《书外的世界》寻隅

17、今年5岁了

　　边伽城睁开双眼，发了会呆，要起床才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瞬间惊坐起来。
　　他怎么在这里？他记得昨天是和曹江、段柯一起吃饭来着，曹江有事先走了，然后呢？揉了揉头，还是记不起来，只好起床。
　　他走进浴室，发现里面摆好了新的洗漱用品，他这是在段柯家？还是曹江家里吗？边伽城简单洗漱后出了房间。走着走着，他感觉这里有些眼熟，走到楼梯上，他猛地记起这是段柯的家！
　　“段柯？段柯？”边伽城喊了几句，都没有人回应。
　　他凭着记忆来到段柯的房间，推开门，里面没有人，他只好下楼。
　　段柯回来，看见边伽城站着客厅里：“你醒了。”
　　“嗯，醒了，昨天怎么了？我怎么会在你家？”边伽城走过去问。
　　“你昨晚喝醉了。”段柯说。
　　“我怎么没印象呢？我没喝酒啊。”边伽城摸着头想了想。
　　“不知道，可能拿错杯子了吧，说真的，你突然倒下去的时候吓我一跳。”段柯解释说，“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差点就要打120了。”
　　“额，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边伽城有点心虚，他一喝酒就忘事，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
　　段柯在边伽城面前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别不说话，怪吓人的。”边伽城急了。
　　“也没什么，就吐了我一身。”段柯逗他。
　　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和边伽城解释昨天晚上的事，不过看边伽城的反应估计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不起啊！”边伽城急忙道歉，他又把脏东西弄段柯身上了？！想起前两次的经历，他自动忽略了酒的事情。
　　果然边伽城相信了他说的话，不再询问段柯关于昨晚的事情，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他怎么觉得有点可惜呢？
　　“你饿了没？”段柯转移话题，“我带了吃的回来。”
　　突然想到什么，边伽城拉着他的手问：“现在几点？”
　　“大概十点。”段柯看了看他的手。
　　“十点！”边伽城边往门口走边说，“昨晚，真是对不起，不过我现在要赶去上班，有什么事晚点联系！”
　　“不用去了，我刚刚到那边，给你请了个假。”段柯说。
　　边伽城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他：“你帮我请了假？”
　　“嗯，我还帮你把在办公室的洗漱用品和衣服带回来了。”段柯正经地说，“你那办公室实在不适合住人，以后住这里吧。”
　　“住你这？”边伽城很是惊讶，“我的东西你已经带来了？”
　　“对啊！”段柯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走过去，“在这里，反正你今天也不用去上班，拿着衣服去洗个澡吧。真后悔昨天没给你洗澡，你身上的酒味到现在还有点熏人。”他把衣服给边伽城拿过去。
　　“……”边伽城低头闻了闻自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段柯给推进了浴室。
　　“去吧！去吧！我去把吃的热一下。”段柯提着刚刚在外面买的粥进了厨房，放进了微波炉。
　　其实边伽城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段柯只是不想边伽城再说些拒绝的话。
　　边伽城洗完澡，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就走出来了，见段柯坐在餐桌旁边，就走了过去。
　　“你洗好了！”段柯站起来，把边伽城拉过去，求表扬似地说，“我买了粥，刚热好！”
　　边伽城顺着他坐下来。
　　“你喝着，我给你擦头发。”段柯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开始在边伽城头上作法。
　　“差不多，一会就干了。”边伽城按住在他头上乱动的手。
　　还好他刚刚自己有擦过，段柯到底不会擦头发，揉揉搓搓的，扯得他头皮疼。
　　段柯看着手下杂乱的头发，看上去的确有七、八分干，他拿着毛巾在旁边坐下来：“边伽城，我们今天去购物广场买点东西吧！”
　　“买什么？”边伽城放下碗，看着他。
　　“你住在这里要用的东西啊！从办公室里拿的那些太少了，住在家和住在办公室可不只是床的变化，生活品质得跟上！”段柯笑着说，最主要是买好东西，可以一直住下去。
　　“真要住在这里？”边伽城说，“会不会很打扰你？”
　　“怎么会，能有个人在这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段柯见边伽城松嘴，心里很是开心。
　　“看你吃得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吧！”段柯站起来说。
　　边伽城收拾好，和段柯来到一家购物广场。
　　“边伽城，你看这拖鞋！”
　　“边伽城，买几套睡衣吧！”
　　“边伽城，这件衬衫好适合你！”
　　“边伽城，你看这个水杯！”
　　“边伽城，……”
　　边伽城无奈地跟在他后面，没想到段柯这么能买。
　　“我们需要买这么多东西吗？”边伽城看着自己两手的袋子。
　　“要的！要的！”段柯又把他拉到另一家店。
　　等两个人从购物广场出来，边伽城完全没有要买菜回去做饭的念头，随便进了一家店，两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都没力气说话。
　　边伽城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休息了好一会：“段柯，你点菜吧！”
　　“不行，我，太累了！你来吧！”段柯说。
　　边伽城看着他，心想：“原来你知道累啊，我还以为你不累呢！”
　　不过，他也没有推辞，因为实在没力气说话。
　　这一次他特意没有点辣菜，兴许是两个人都又累又饿，点的三个菜，都吃完了。
　　吃完饭后，两人也恢复不少。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边伽城看着吃完饭躺在椅子上的段柯。
　　“我的脚说，它不愿意动。”段柯闭着眼睛说。
　　“那你的脚说，它什么时候能走啊？”边伽城笑着说。
　　段柯没想他会配合自己，想了想，看着边伽城说：“它说要是有人能背它走就好了。”
　　“……”想得美，边伽城见他那样，也不催促，坐在一旁等他休息好。
　　段柯过了好一会，都没听见动静，睁开左眼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只好坐起来，笑着说：“走吧，我的脚说，它可以自己走了。”
　　“段柯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啊？”边伽城笑着问。
　　“不多不少，今年5岁了。”段柯嬉笑道。
　　“不不不，你是成年人中二病犯了，退行了。”边伽城回道。
　　“……”段柯无话可说。
　　回到家，边伽城提着手上的东西，指着楼上：“我先去上面收拾收拾。”
　　“好！我上去帮你！”段柯一脸高兴地提着东西，先上了楼。
　　边伽城走进房间，见段柯正把刚才买的洗漱用品放进浴室，他走近衣橱把衣服一件一件给放进去，摆完看着满衣橱的衣服，低声道：“怎么感觉比我自己房间里的衣服还要多？”
　　“嗯？”段柯走过来，“你说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衣服买的有点多。”边伽城说，刚刚买东西的时候，段柯总抢着付，偶有几次他快一步，没想到最后居然买了这么多。
　　段柯看着满衣橱的衣服，心里很是满意，这样才能常住啊！
　　“参观参观我家熟悉一下？”段柯提议，但也没等他回答，就拉着他到了隔壁房间，也就是他的房间。
　　边伽城这一次好好地观察了段柯的房间，和他住的房间差别不大，就是一些家具摆放的位置有所不同，却仍然没有看见老旧的摆件。
　　“你床上怎么没有被子？”看到段柯的床，他才发现床上没有被子，他早上都没有注意到。
　　“哦！我刚好要换一床被子，早上给阿姨拿去洗了。”段柯面不改色地撒谎，他不是很想让边伽城知道他盖的被子是自己的，怕他关心？还是，怕他嫌弃？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让边伽城知道。
　　“你家还请了保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边伽城问。
　　“嗯，她不是每天都过来，你没见到她很正常。”段柯又说，“对了，你陪我去趟三楼拿床被子吧。”
　　边伽城跟在段柯后面，他还没上过三楼：“你这三楼住人吗？”
　　“不住，上面放的都是些杂物。”段柯打开房间的灯，走到柜子旁边，抽出一床被子，“你先帮我拿一下。”
　　边伽城接过被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不会觉得，嗯，害怕吗？”
　　“这不是拉你来陪我。”段柯拿出被单，看着边伽城。
　　“……”边伽城抱着被子没接话。
　　“差不多，我们下去。”段柯把柜子关好。
　　“你会套被子吗？”回到房间，段柯看着一床的被子问边伽城。
　　“你不会吗？”边伽城反问。
　　段柯摇摇头，每次他自己套被子都要耗费很大的功夫，笑着说：“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
　　“你猜得真准。”边伽城开始套被子。
　　“对了，明天周六，你有事吗？”段柯牵住一个被角。
　　“有点事。”边伽城低着头，把被子捋好，又牵出一个角给段柯，他明天打算去找一下段柯的那位老邻居。
　　“周末还有事啊？”段柯拿着被角的手耷拉下来，“我可以去吗？”
　　“不好意思，要处理点私事。”边伽城虽然想过喝段柯一起去，但又不确定那边的情况，怕出意外，他只好瞒着段柯。
　　“要去多久啊。”段柯低声问。
　　“大概一天吧。”边伽城也把不准会花多少时间，那个地方有点远，半天一天都有可能。
　　“那好吧。”段柯和他一起抖了抖被子，把被子给抖平了，“那你明天记得要回来啊。”
　　“好。”边伽城答应了他。
　　边伽城第二天，一个人来到那个地址所在的地方，这里也是一片小别墅区。
　　他刚下车，就见一个男人从房子里出来，虽然戴了墨镜，但他感觉，那个男人正看向他。
　　他以为对方认识房主，想去询问一下，毕竟那人刚刚从那栋房子里出来，可惜刚走过去，那个男人就上了车，没有作半点停留，开车走了。
　　“奇怪。”边伽城看着那辆车，“算了，反正也不是来找他的。”
　　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