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外的世界》寻隅

16、越来越喜欢你

　　曹江把那件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来找边伽城，推开门见边伽城一脸疲惫。
　　“师兄，最近怎么了，黑眼圈这么重，胡茬都快长出来了。”曹江拉过椅子坐在边伽城对面。
　　“是吗？我都没注意，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边伽城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住在办公室真不舒服。
　　“别提这些了，我们直接谈正事。”边伽城对曹江说。
　　“好啊！师兄想知道些什么。”曹江把外套脱下来，挂着椅背上。
　　“段柯的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他啊？”边伽城开始询问。
　　“大概13岁的样子，不过有段时间我们很久没有见面，直到我18岁那年，我偶然遇到他，到现在一直保持着联系。”曹江努力想起大概的时间。
　　“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认出他来的？”边伽城做着笔记。
　　“这个嘛，”曹江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其实刚开始我也没认出他来是我们俩打了一架，我才认出那小子。他打架专打那些外面不容易看出伤的地方，那小子怪得很。”
　　“你们俩怎么会打架的？”边伽城奇怪地问。
　　“当时我见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以多欺少，在欺负人。我看不惯，说了几句，没想到，他们连着我一起打。也是凑巧，我和段柯对上了。”曹江说。
　　“段柯以前是混混？”边伽城疑惑道。
　　“也不算是，他说是在体验生活。”曹江说，“不过，还别说，那时候他真的像个混混，对我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好容易看清正脸，发现他很眼熟。”
　　“之后呢？”边伽城问。
　　“之后，我就问他是不是段柯，又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一起欺负别人。”曹江说。
　　“为什么？”边伽城也想知道。
　　“当时段柯也没告诉我。”曹江继续说，“直到后来，我们俩又混熟了，我才知道，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原来对面的并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你18岁再遇到段柯的时候，他在当混混体验生活？他不用读书吗？家里人呢？”想起段柯的父母，边伽城突然感到有些心酸。
　　“你知道的，他没有父母，一直是跟着他舅舅生活。”曹江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而且，他17岁的时候就辍学了，也就是我再遇到他的那年。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舅舅，早些时候举家迁去美国了，只剩他一个人在这边生活。那个时候的段柯很叛逆，和我记忆里的他差别很大。”
　　“再次碰见他之后，我们刚开始也只有电话联系，他不肯告诉我他住哪里。后来，他告诉我他现在这个居住地址之后，我就经常赖在他家住，想让他家能多一点声音。没想到后来，段柯的心理出了点问题。”曹江回忆着过去。
　　“辍学？他怎么会辍学？”边伽城惊讶道，他看过段柯写的小说，在他看来段柯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对细节的描写很到位，很细腻。
　　“我也问过他，也劝过他，让他回去读书。但他一直拒绝，因为这事差点没和我绝交，见他那么坚决，我后来也没再坚持。”曹江说。
　　“那你知道他爸妈的事情吗？”边伽城问。
　　“只是知道一点，听说他爸爸出车祸死了，妈妈太伤心，没多久身体也不行了，没听过他爸爸那边家庭的事，估计也没什么人。后来，段柯就一直跟着他舅舅生活。”曹江气愤地说，“不过，他舅舅对段柯也不好，居然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
　　果然，有些事，段柯也是上一次才知道的。
　　“那你知道关于他舅舅的事情吗？”边伽城问，“待他不好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不知道，总感觉段柯家里对他的关心不够。”曹江说，“他舅舅这个人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现在全家都待在国外，很少会回国的。”
　　“这样啊！”边伽城低声说，“那就难办了。”
　　边伽城撑着脑袋，想了一会：“你有他舅舅、其他亲人或者邻居的联系方式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要和参与过段柯那段过去的人了解一下情况，能知道更多关于段柯父亲的是更好了。虽然段柯嘴上说着不想见，但言语表达之下和他的小说，都透露着他想要见他的父亲。或许只有他的父亲才能打开段柯的心结。
　　“他们的电话号码我没有，我只知道他以前住的房子旁边有一个老邻居，段柯家以前和那个邻居关系挺好的。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那个邻居还在不在那里住。”曹江说。
　　“有就好，你说个地址给我，我有空的时候，去那边看一看。”边伽城抽出一张纸，拿出笔，听着曹江说，把地址给记下来。他将纸条小心收好，放在抽屉里。
　　“你上次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还忙吗？”边伽城关上抽屉。
　　不提还好，一提，曹江又想起那个人，叹气道：“别提了，遇上一个神经病。上次和他私下见面，什么都没谈成，倒是憋了一肚子气。”
　　边伽城笑笑：“怎么了，对方很难缠？”
　　“也不算吧，我感觉他那个人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曹江气愤地说，“他就是成心和我作对！”
　　“男律师，女律师？”许是边伽城最近被男女之事所困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八卦。
　　“男的！”曹江苦着脸说，“要是个漂亮妹子，我就不会在师兄你这倒苦水了。”
　　“算了，不提这些，你也快下班了，我约段柯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们三个可还没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呢！”曹江说着，就要打电话给段柯。
　　“今天还是算了吧。”边伽城见他要把段柯约出来。
　　“怎么能算了？段柯现在的状况基本好了，还要多亏了师兄呢！请客吃饭是必须的，师兄就别推辞了。”曹江说完打了个电话给段柯，他可是要撮合他俩的！吃饭这事怎么能少的了？！
　　边伽城见曹江坚持，只好收拾东西，和他一起出去。
　　自上次见面之后，他们的会谈间隔时间变长了，他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段柯了。
　　曹江可是有私心的。
　　他觉得边伽城很适合段柯，能给段柯他给不了的温暖，而且边伽城很会照顾人，现在又是段柯的社工，对段柯肯定很了解，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撮合两个人。
　　“师兄，你这怎么还有牙刷和毛巾？”曹江看见旁边柜子上摆的东西，“你这是，住在办公室？”
　　“特殊情况，在这里住几天，”边伽城看了看柜子，“不会太久。”
　　“特殊情况？什么特殊情况啊？”曹江想了想，这不是一个大好机会吗？！段柯家里空着也是空着，不正好可以邀请边伽城住在他家啊！曹江想想都觉得棒！
　　“别想太多，罗树他女朋友住在我家，我就出来住了。”边伽城看着他一脸坏笑，不由慎得慌。
　　段柯开车往约定的地方赶，他已经吃了晚饭，但听到边伽城要来，他还是来了。把车停好，他被服务员引到了指定包厢，推开门，边伽城看向他，朝他笑了笑。
　　“段柯！过来！”曹江站起来，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段柯没有走到曹江身边，而是在离边伽城最近的一个地方坐下。
　　“好久不见。”边伽城见他坐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段柯颔首，上次在边伽城面前情绪崩溃，让他现在见了边伽城有些不好意思。
　　“诶呀！你们这么生疏干嘛。”曹江感觉两人似乎有些拘谨，拿起酒瓶，给段柯倒酒，“段柯，你来晚了，自罚三杯先！”
　　段柯也不含糊，拿过杯子连喝了两杯。
　　“差不多就得了。”边伽城拦住段柯要去接第三杯酒的手。
　　曹江笑嘻嘻地看着边伽城，拿着酒瓶对着他：“师兄，要不然你替段柯喝一杯？”
　　边伽城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酒瓶，摇摇头：“不行，我要开车回去。”
　　“吃完回办公室住？”曹江顺着说下去。
　　“你不在家里住吗？”段柯看向他，为什么住在办公室？
　　“罗树他女朋友来了，住在师兄家，师兄只好住在办公室。”曹江立马回到，看向段柯，“段柯，你家不是挺空的吗？让师兄去你家住呗！”
　　段柯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伽城就打断了他，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我住在办公室挺好的。”
　　“哪里啊，师兄你胡茬和黑眼圈都长出来了，办公室怎么会住得好？”曹江说。
　　“去我家住吧，我家也就我一个人住。”段柯往边伽城看去，果然一片青黑，不是曹江讲他都没注意到。
　　“不用麻烦了，罗树女朋友过来看他几天就会走。”边伽城说，“住办公室真挺好的，我最近刚好也忙，住在办公室能省不少时间。”
　　“既然师兄坚持，我也不说了，吃饭吧！”曹江也不继续说下去，把手里的酒换成了饮料，不停地给边伽城倒饮料。
　　边伽城见段柯没怎么吃东西，推了推他：“你怎么不吃？身体不舒服？”
　　“没有。”他是吃过饭过来的，当然吃不下。不过，他还是伸出筷子在边伽城面前吃起菜来。
　　“他不怎么能吃辣。”曹江笑道。
　　边伽城看了看面前的菜，果然半数都是辣菜，可他记得上次一起去吃火锅的时候，段柯吃的还挺高兴的，求证似的看了一眼段柯。
　　段柯提嘴笑了笑，没说话。
　　曹江见两人的互动多了起来，看了一眼边伽城的杯子，对着段柯抬抬眉毛：“师兄，段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好好吃。”
　　段柯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上次还带你去吃全辣锅，对不起啊。”见曹江走出房间，他举起杯子对段柯敬了敬，整杯下肚，看了看杯子，心里嘀咕：“这味道怎么有点怪？”
　　段柯刚想说没事，就见边伽城倒在桌子上。
　　“边伽城？边伽城？你怎么了？”段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着急地推了推边伽城，可边伽城没有丝毫反应。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信息，段柯瞟了一眼，是曹江发过来的，“哈哈哈！小柯柯，快感谢我！快感谢我！我走之前给师兄的饮料里兑了酒，我机不机智！这回他想也好不想也好，都由不得他了！哈哈哈！祝你早日成功！”
　　是啊！他好像记得边伽城不能喝酒，所以曹江这是……
　　确实像是曹江能干出来的事情，曹江想撮合他和边伽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事情已经发生，段柯不再去想其他，还是先把边伽城照顾好，也不知道他酒品怎么样。
　　段柯把边伽城扶着躺在靠椅上，看着他的脸，橘黄色的灯光打在边伽城的脸上，此情此景温柔又醉人。
　　段柯红着脸大起胆子慢慢凑上去，一点一点靠近他的嘴唇，印了上去，再无动作。
　　突然感觉他的嘴被舔了一下，愣了几秒，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朵，蔓延到脖颈，段柯缓缓张开嘴，找到刚刚舔自己的舌头。
　　边伽城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习惯性地吸了吸，却没有喝到东西，哼哼了一声。
　　段柯觉得舌根有点疼，刚想退回来些，却又被边伽城缠住。不再顾忌其他，段柯闭着眼睛配合他，加深这个吻，直到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段柯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边伽城却不想放手，像觅食的婴儿，抱着段柯，用嘴寻找着刚刚的食物。
　　又是缠绵。
　　段柯实在撑不住，松开边伽城坐在一旁喘气，看着他：“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缓缓地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就在他要扶边伽城离开包厢的时候，他又被边伽城一把抱住，他一个不料，没站稳，两个人一起跌了下去。
　　他直接砸在了边伽城的身上，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可边伽城仍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也就这样躺在边伽城怀里：“边伽城，想不到你喝醉了，这么粘人。”
　　听着边伽城的心跳声，他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但怕他把边伽城压出问题，而且又不是在家，一会服务员进来，他不好解释，无奈只好挣扎着站起来。
　　“我们回家。”段柯把边伽城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搂住他的腰，扶起他来。
　　“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一个服务员热情地走过来。
　　“不用，不用！”段柯连忙拒绝，他不想让外人碰边伽城。
　　结了账出来，段柯把边伽城放在副驾驶座上，怕他不舒服，又给他把座椅靠背调低了些，好让他躺得更舒服。
　　上了车，见安全带忘记系上，段柯俯过身去给他系安全带，却又被边伽城抱住，动弹不得。
　　段柯靠在他身上，闻着他独有的味道，心想：“反正都在车上了，不会再有什么人出现，就这样抱着吧，这本就是他所期待的。”
　　段柯看着外面闪烁的灯光，放起了他常听的音乐。大脑放松，了无牵挂，身下温软，有喜欢的人相伴，段柯低声道：“家，是这样的感觉吗？”
　　过了好一阵子，段柯实在是腰酸脖子疼，动了动，感觉边伽城的力气小了不少，段柯小心地离开他的怀抱。
　　“嘶！”还真疼，按了按自己的脖子和腰，缓了缓，才感觉好了点，偏头看着喝醉的边伽城，“下次要喝酒，一定不能在外面喝！尤其不能和别人在外面喝酒！”
　　到了家，段柯小心地把边伽城抱进屋，放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今晚你就睡这里了！”段柯站着床边看着边伽城，想了想，“不对，以后，你都睡这里才好！”
　　简单地给边伽城做好清洁，段柯回自己房间把他的被子抱过去给边伽城改盖好。
　　段柯站在床边，缓缓俯下身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晚安！”
　　他其实想让边伽城他的房间睡，想抱着边伽城一起睡觉，甚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上车后补票，来个酒后乱性，但想到边伽城第二天醒来可能会有的反应，他怂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