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番外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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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一天风平浪静，春意阑珊，是夏日祭的最后一天。
连续半个月的相安无事，并没有让历经风雨的木叶忍者放松警惕，但意外来的毫无征兆，尽管已经做了严密的安保和准备，仍然百密一疏。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华美绮丽，与此同时，爆炸的火光在村子四处接二连三地炸响，震耳欲聋。
以为有外敌来袭的村民彻底陷入恐慌，尖叫哭泣狼狈逃窜，不知道还有多少颗炸弹，也不知道会在哪里爆炸。
人手很快陷入严重不足。
据警卫队报告，村子西南边、东南边均出现了被砍去双足的少女尸体，卡卡西在下达完一系列行动指示后，亲自带人前去查探。
之后雾之峰礼命令驻守在她身边的护卫队前去救援群众，火影宅邸只余姐弟二人。
客厅内灯火通明，宅邸外火光冲天。
“姐，你看，像不像两个世界？”雾之峰莲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削铁如泥的手里剑和苦无，手指勾住铁环打了个转，淡淡道：“刀刃再怎么锋利，也敌不过热武器的绝对优势。”
“……你想说什么？”雾之峰礼将泡好的黑咖啡端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虽然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莲，但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爸爸妈妈很想你，你不想他们吗？”雾之峰莲抬头看她，望进她的眼睛，“和我回去。”
雾之峰礼苦笑，“莲，你知道我做不到。”
“你可以带着一护和晴一起回去，”雾之峰莲认真说道：“如果你实在舍不得那个老男人，我拼尽全力，也会帮你把他一起带回去，打晕也好，下毒也好。”
雾之峰礼哭笑不得，“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危险了，不要做犯法的事啊，警察先生。”
“在这里又不犯法，”雾之峰莲笑了笑，“说到这个，姐姐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双标’了吗？那个叫旗木卡卡西的家伙，按照我们世界的标准，他岂不是要牢底坐穿？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吧？”
“他是忍者，你是警察，”雾之峰礼用一种格外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有他的责任，你有你的责任，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事情。”
“所以你只是对我残忍，对吗？为什么？”雾之峰莲眼中有幽莹的火光，他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愤怒，声音难掩哽咽，“难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吗？姐姐，你可知道，从你消失的那天起，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没有一天不后悔，如果那天我——”
“莲，”雾之峰礼打断了他，温暖的双手轻柔地捧着他的脸颊，目光柔软，充满疼惜和怜爱，“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为什么我明明找到了你，你却要抛弃我？”雾之峰莲咬牙，眼眶通红，“为什么不肯和我回去，我不是都说了，会帮你把他们一起带走吗？”
他受伤害的委屈模样，让她想起了年幼时自己为了抓森林里的独角仙，不小心把他落下的那件事，那个时候，莲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呢……
“莲，不管我在哪里，你永远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弟弟，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雾之峰礼忍不住微笑，柔声道：“我的弟弟，正义勇敢又善良，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出色的大人。不管你以后成为小提琴家，还是公安警察，姐姐都觉得你很棒。。”
“……你就会说这种好听话。”雾之峰莲抿了抿唇，不甘心地道：“别以为这种话就能说服我。”
“对不起，莲，没想到这些年，我竟成为了你的负担。”雾之峰礼眼眶微湿，叹息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雾之峰莲一怔，他垂下头，轻声问：“那你呢，你过得辛苦吗，姐姐？”
“最初的时候有一点啦，各种辛苦的事也经历了不少，可是现在，我很幸福哦~”雾之峰礼绽开笑颜，像雨后初晴的天空，阳光被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驱散阴霾，沁人心脾。
太好了，姐姐她……很幸福。
她的笑容释然了所有，雾之峰莲忽然之间明白了，也许这些年他苦苦追寻的答案，并不是自己的归处，而是她的归处。
他低头藏起动摇的眼神，“……我去下洗手间。”
02
不好的预感，总是会成为现实。
从见到高井庆的那个晚上开始，雾之峰礼内心的不安就从未消失过。
以至于当喉咙处的皮肤传来冰冷温度的时候，她甚至产生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晚上好啊，美女夫人~”
高井庆用力拉扯着雾之峰礼的长发，迫使她仰头看他，干燥的嘴唇发出沙哑笑声，“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好久啊！”
雾之峰礼的目光没有流露出一丝怯意，她冷静地说道：“是吗？抱歉，我没有印象。”
“诶？真无情~”高井庆眯了眯眼睛，刀刃缓缓嵌入柔软的皮肤，他墨绿色的瞳孔中映出一道鲜红的血线，“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那这次可要让你留下深刻印象才行~”
他低下头贴在她耳边笑着说：“像你弟弟那样。”
雾之峰礼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怒气。
“啪啦————”
客厅一角突然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灯光骤灭，注意力被夺去的那一刹那，漆黑的苦无破空而来，高井庆下意识地一躲，额头被苦无划伤，他反应极快，手腕勒紧一压，匕首就要割开雾之峰礼的喉咙。
但他料错一点，雾之峰礼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早不是他记忆里那个下雨天，打着伞回家的“神隐”少女。
他侧头躲避的空隙，雾之峰礼扣住他的手腕旋身一拧，抓住他的手臂破坏重心，瞬间发力将他背起狠狠摔投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还没等高井庆从地上爬起来，雾之峰莲右脚蹬地，抬腿横踢，鞭梢一般重击在他头部，直接将他整个踢翻。
雾之峰礼尚在惊讶自己弟弟竟然练了副如此好身手，他已经迅速擒拿住他的双手，将高井庆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高井庆，你被逮捕了。”
雾之峰莲膝盖抵着他后背，冷冰冰地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
“嘻！嘻嘻嘻嘻嘻嘻——别搞笑了呀！大警官！”高井庆嘴角咧开疯狂地笑容，咆哮道：“在这种地方还要来老掉牙那一套吗？你要拿什么审判我啊！白痴！蠢货！假正经的神经病！”
雾之峰莲脸色阴沉，“少给我在这里无能狂怒了，你这人渣！我绝对抓你回去！你就给我一辈子呆在牢里！好好感受一下地狱的滋味！”
“好怕~好怕~可是啊？”高井庆舔了舔唇边的血迹，森寒的目光一寸寸攫噬着雾之峰礼，从她的脸颊、脖颈、腰身，到她的双脚。
“证据呢？”
雾之峰莲浑身一僵，恐怖的风暴在眼中翻涌。
“我只是犯罪嫌疑人而已，啊~对了，你是警察，应该再清楚不过嫌疑的意思了吧？”高井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得意且兴奋地道：“真是愉快！愉快至极！呐！到时候！我会回来的！我会当着你的面慢慢折磨她！把她搞得破破烂烂！像垃圾桶里被玩坏的人偶！要不要挖掉她的眼睛呢？砍掉她的——”
“去死！！！！！！！”
“去死！！！！！！！”
“给我去死！！！！！！！！！！”
情况急转直下。
雾之峰莲的杀意如同漆黑粘稠的浓雾，雾之峰礼深陷其中，几乎要窒息。
“莲！快住手！”雾之峰礼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情绪也快崩溃了，“不要！他不值得！”
“放手！我要杀了他！”雾之峰莲的理智被熊熊怒火燃烧殆尽，他挣开雾之峰礼的手臂，拳拳见血，痛殴高井庆的头脸，“只要在这里杀了他就可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莲！求你！”雾之峰礼感到深深的绝望，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毁掉，“姐姐求求你！不要杀他！”
“莲……”她扑过去紧紧抱着他，哭声颤抖，“不要让自己变成杀人犯……求求你……一旦跨过了这条线……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不要……”
“姐姐，放开我。”
雾之峰莲双目赤红，他一下推开雾之峰礼，似冷静，似疯狂，“没关系的，”他轻声安慰道：“一切都不会改变的，只要处理掉他，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你说什么……处理？”雾之峰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说的好像高井庆不是人类，而是什么无用的二手货一般，那个词语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令她不寒而栗。
最熟悉的面孔上，出现了最陌生的神情。而她没有办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雾之峰莲的拳头滴着淋漓鲜血，他目光无机质地扫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高井庆，起身走向插在地板上的苦无。
她心如刀绞地望着他的背影，莲，那是一条没有光亮、没有尽头的路啊……
雾之峰礼闭了闭眼睛，必须要阻止他才行，她深吸口气，撑着地板站了起来，耳边忽然听到微弱的窸窣声，余光掠过的角落，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拔出苦无，正待转身的雾之峰莲。
什么时候？
雾之峰礼来不及思考一切，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力贯穿了过去，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失去控制地向下倒去。
她听到有人狂笑的声音，有人哭泣的声音……眼前好像蒙了片雾，看不太清楚。
“姐姐……是我错了……我不会那么做了……”
“是我不对……求求你睁开眼睛……”
“不要离开……求求你……”
03
确认完村子边缘区出现的命案，发现果然是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卡卡西立刻动身返回，尽管情况和他预测的一样，但是就那么放着礼在家里，即使有雾之峰莲陪护，他心中不好的预感也一直没有消失。
而不好的预感，总是会实现。
他听到一声巨大的枪响，破窗而入的那一刻，玻璃碎片映出雾之峰礼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那一幕太过可怕，也太过残忍，以至于卡卡西全身都僵住了，血液像突然被抽空了似的，只余下彻骨的寒冷和恐惧。
雾之峰礼的手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礼！！！”
卡卡西猛地回神，瞬间出现在她身前，一手推开雾之峰莲将礼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凝聚起绿色的查克拉，覆在她侧腰的伤口上。
“坚持住，礼。”
卡卡西颤声说，他的大脑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理智和冷静，目光落在她脖颈上，判断出只是划破了皮肉，伤口并无大碍。
致命的是侧腰的贯穿伤，不知用了什么武器导致大量失血，伤口治疗十分困难。
他将雾之峰礼的身体轻轻放平，两只手都汇聚起医疗查克拉，集中治疗侧腰的伤口。
雾之峰莲呆呆跪在边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总觉得下一秒姐姐就会睁开眼睛。
可是地板上全是血啊……她身上也全是血……这么大量的失血……
当他意识到雾之峰礼可能永远也不会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后一根拉扯着他的线就崩断了，雾之峰莲从悬崖边坠落了下去。
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雾之峰莲拾起染血的苦无，一步步朝高井庆走去。
卡卡西冷冷地过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月光轻薄地落在雾之峰礼惨白的脸上，衬得那血色更加红的刺目。
都怪他没有早一点赶到——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卡卡西又一次体验到撕心裂肺的痛楚，礼，拜托你——
雾之峰礼的睫毛忽然轻轻颤了下。
她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丝微光，无声说道：卡卡西……
“礼……”卡卡西声音颤抖，他轻轻道：“没事的，你别说话，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雾之峰礼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一滴眼泪流了下来，哑声道：“你答应我的……”
卡卡西沉默。
雾之峰莲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他看见却并不想阻止。
【礼，对不起，我宁愿从此变成违约的卑鄙小人，也不能让你出事——】
“你……答应的……”雾之峰礼微微抬起手臂，似要握住他手腕，她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又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卡卡西根本没有办法对她的请求置之不理，他咬了咬牙，忍术发动，影分/身突然出现在雾之峰莲身后，对准后颈一个手起掌落，只听“砰”地一声响，雾之峰莲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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