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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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餐桌上的菜很丰盛，色香味俱全，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不知怎地就看起来有些尴尬。
雾之峰礼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自家老公：怎么回事啊？我只是出门一趟，你们在家里做了什么啊？！
卡卡西眨了眨眼睛，眉眼弯弯，笑意温柔：嗯？怎么了？
他居然在装傻？！
雾之峰礼不敢置信。
旗木一护端着饭碗默默吃饭，假装没发现异样，他三岁的傻瓜妹妹拿着筷子笨拙的夹菜，“啪嗒”一声，滑溜溜的蘑菇掉在桌面上。
“啊，掉了。”旗木晴呆了一下，转过头望着雾之峰莲，她乌发灰眸，玉雪可爱，漂亮清透的眼睛和雾之峰礼如出一辙，“小舅舅，蘑菇！”
雾之峰莲表情呆滞。
全家人动作一顿，默默关注。
见他没有反应，旗木晴不解地歪了歪头，以为他没有听清，声音大了一倍，理直气壮，“小舅舅！帮我夹蘑菇！”
“啊，好的。”雾之峰莲慌忙夹了一筷子蘑菇送到旗木晴碗里。
旗木晴心满意足地继续扒拉饭。
雾之峰礼抿了抿唇，有点想笑，她掩饰地咳了两声，举起果汁杯道：“呐~大家一起干个杯怎么样，庆祝小舅舅出院。”
“好耶~！”旗木晴开开心心举杯，喝果汁咯~
旗木一护放下筷子，也跟着配合地举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己老爸，“说起来，要是卡卡东叔叔也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迷路到哪里去了。”
“啊哈哈，谁知道呢！”卡卡西一边打马虎眼，一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面无表情地小舅子，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
“对了，妈咪~警察是什么呀？”旗木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询问道：“小舅舅是警察吗？”
雾之峰礼一怔，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温声道：“是啊，小舅舅是名警察，所谓警察，就是把坏人抓起来的人，可以说是正义的伙伴呢！”
雾之峰莲目光落了下来，似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那小舅舅是来抓坏人的吗？”旗木晴神情紧张，小手握拳，“有人要伤害哥哥吗？”
雾之峰莲一愣。
“哈？为什么是我？”本来在一旁听热闹的旗木一护差点没呛到，立刻露出不满的神色，捏了捏旗木晴的小羊角辫，“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旗木晴对自家哥哥的抗议置之不理，向雾之峰莲确认道：“小舅舅你会把坏人都抓起来消灭掉吧！不会让人伤害哥哥吧？”
雾之峰莲下意识地要点头，“嗯，我不会让——”
“不行！”雾之峰礼忽然出声打断，脸色是少见的严肃和认真，她直直注视着雾之峰莲，“晴，不要轻易说出‘消灭’这个词。警察是维护法律的人，但警察没有制裁或消灭坏人的权利，必须要靠法律来制裁……”
“可是这里没有那种法律，”雾之峰莲也打断了她，神色冷淡地道：“在这个世界，即使杀了人，也不会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简直是犯罪者的天堂，不是吗——”
“莲！”
雾之峰礼神色一变，厉声喝止，“你不应该说这种话吧！”
旗木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妈妈如此生气的样子，吓地都要哭出来了，“妈、妈咪……对不起……”
旗木一护也很震惊无措，他不明白妈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这样严厉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卡卡西心下叹了口气，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走进厨房，过了片刻手里拎着一瓶龙泉精酿出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笑眯眯道：“啊啦~难得今夜月色如此绮丽，不如我们小酌一番？”
02
雾之峰礼几乎从不喝酒，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比起那种烈火穿喉似的感觉，她更喜欢咖啡的温和与香醇。
但今夜很适合饮酒，也很适合头脑发晕，释放压力。
雾之峰礼小口抿着清酒，一杯接一杯，很安静，看起来也很理智。
“礼，不要再喝了。”卡卡西有些担心，轻轻按住她的手背，“小心伤身体。”
本来想凭借酒意“交流”一番的两人，没想到有人不声不响地快喝了半瓶下去，都不由地停杯劝阻。
“姐姐，你喝多了。”雾之峰莲伸手想拿走她手里的酒杯。
“你干嘛？”雾之峰礼皱眉，捏着酒杯不松手，目光如酒中月般盈动，“莲，你又想偷懒不练琴了？你不是说要成为小提琴界的未来之星吗？”
“姐！我没……”雾之峰莲大窘。
“你没什么你没！”雾之峰礼“当”地一声放下酒杯，“腾”地站起来，一时天旋地转，整个人向前栽去。
卡卡西和雾之峰莲赶忙去扶她，然后被雾之峰礼一手挥开，她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了一眼卡卡西，又看向自家弟弟，指着雾之峰莲对卡卡西说：“亲爱的，你帮我看好他！我回来之前，他不许动！”
“亲爱的？”卡卡西失笑，忍不住宠爱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雾之峰莲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喝醉了！”
“嗯，我知道，”卡卡西弯眼笑，像月牙似的，“但是，不是很可爱吗？”
“哈？”
很快，雾之峰礼捧着个实木琴盒走了过来，她站在客厅那架黑色钢琴边上，像很久以前他熟悉的那个样子，柔声呼唤他的名字。
“莲，过来。”
雾之峰莲怔怔地望着她，眼前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他心中陡然升起几分怯意，竟迟迟不敢上前。
那个琴盒，礼从来没有打开过，卡卡西柔和的目光中透出了然，原来是在等待吗？
“莲？你杵在那里发什么呆？”
雾之峰礼皱眉。
卡卡西心中微叹，他抬手将雾之峰莲推出一步，轻声道：“去吧。”
时光在这一刻不可思议地与过去重叠了，一切仿佛都还是当初的样子，从未改变。
雾之峰莲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把深棕色的小提琴，它形状优美，弧线圆滑，触感微凉，充满岁月的沉淀与古朴的宁静。
自从姐姐失踪后，他就放弃音乐学院选择考取警察大学，从此十多年没再碰过琴了，如今双手磨出的枪茧坚硬粗糙，早已记不得曾经的旋律。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几分内心深处的痛苦。
“莲，你还愣着干什么，”雾之峰礼坐在钢琴凳上，食指敲了几下琴键，发出清脆的“MI”的声音。
身体的记忆自动浮现，等雾之峰莲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小提琴平稳地架在肩上，握弓的手指柔软的弯曲着。
雾之峰礼期待地望着他。
他不知道为何会拉奏这首曲子。
当那如泣如诉，缠绵悱恻的乐声在清冷的月色中幽幽荡开，钢琴的空灵与温柔陪伴，千回百转，动人心弦。
时间与空间，如同永不交汇的河流，那两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割裂感，此刻近乎残酷的清晰。
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了。
卡卡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夏夜炎炎，他却浑身发冷，透明的寒意在体内蔓延，直到这短暂的一曲结束，那种感觉仍冻结着他的喉咙，无法发出赞美的声音。
“果然，经典还是经典呐~”
雾之峰礼眼眸轻阖，唇角笑意柔软，“我好喜欢……”
“大概是因为很应景吧，”雾之峰莲淡淡地说，“这首‘穿越时空的思念’。”
“说的是呀……虽未言明，足见其深……”
雾之峰礼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的身体渐渐向一侧倾去，脑袋轻轻靠在了雾之峰莲的肩膀上，呼吸渐渐均匀。
楼梯上，坐在护栏边悄悄注视着雾之峰礼的晴偏头看着哥哥，悄声问：“哥哥，时空是什么？”
她年纪小，尚不知事，不明白乐曲中所传达的情感是什么，只是懵懂不安地问道：“妈妈不会离开的……对吗？”
旗木一护手脚冰凉，他呆呆回神，将妹妹抱入怀中，轻声说道：“没事的，晴，妈妈不会离开的。”
“……哥哥，我有点害怕。”
“不怕，哥哥在这里，永远都会保护晴的。”
03
那一晚怎么也喝不醉似的，也许是月光太刺眼的缘故，越不愿回忆的画面和声音，越牢记地像刻在骨子里似的。
酒瓶中的液体已经见了底。
“……所谓连环杀人犯，最大的特征就是“固定”，他们的杀人动机、杀人模式以及杀害对象都不会轻易改变，那个人……最后的目标的是姐姐。”雾之峰莲的指尖摩挲着圆润的杯身，“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我会加派人手保护礼，绝不会让他碰礼一根头发。”卡卡西冷声说。
“我的建议是，一旦发现此人，最好就地处决，他身上很可能带有致命的非法武器，十分危险。”
“这样，我知道了。”卡卡西放下酒盏，低眉敛目，站起身来，“那么，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喂，旗木卡卡西，”雾之峰莲目光清醒，毫不动摇地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卡卡西回首淡淡一瞥，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我也不会。”
那一夜雾之峰礼醉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开空调的缘故，她整晚都觉得热的不行，像是有人紧紧缠住了她似的，温度热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昏昏沉沉地大脑有片刻清明，犹记得一件最重要的事。
“卡卡西……”
“嗯？”
雾之峰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小声请求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神色无比认真，“答应我，卡卡西。”
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她？
“好，”卡卡西低头亲吻她眉心，郑重其事地道：“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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