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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狠狠的教训 ...

  •   然后他又对着杜雎无礼地抱了抱拳:“兄台若是识趣,便把姓名住址报来,好让我的人给你送去些金银,也是当作要走这小娘子的补偿。”
      杜雎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他只是把我的手腕攥得愈发紧,生怕我会被掠走了一般。他只是朗声说道:“天子脚下,皇城境内,竟有猪狗不如的畜生在此作祟。”
      他又顿了顿,对着那恶棍平心气和地说道:“你是沈威的庶子?他若得知你如此有辱门楣,恐怕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没有什么感情的问话,加上对沈二少庶子身份的揭穿,更加激怒了这个沈二少爷和他身边仆从的怒火,一群人剑拔弩张,大有不见黄河不落泪的架势。
      沈二少爷的仆从纷纷呐喊起来:“哪里来的无知庶孽,竟敢直呼沈提督大名?”
      随后他们纷纷为沈二少助威长势,连声道:“少爷,这白衣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赶紧将大人手下的禁卫军叫过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一来,不仅我暗自为杜雎捏了一把汗,在一旁围观的群众都连声哀叹起来,道惋惜的,叹官逼民反的皆有,可谓是众生百态。
      不过万幸的是,估计是正在巡逻的禁卫见此处喧哗,一队人马飞速地赶来。见此情形,那些个恶霸更加嚣张,尤其是那个沈二少爷,笑得牙都咧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些人里面见到了他父亲的下属,昔日帮他的熟人。
      我自幼长在深闺里,又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听到快马奔驰而来,官兵侍卫呐喊的声音还是稍稍有些紧张,就往杜雎身后躲了躲。
      我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他锐利的眸光,似乎一切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还看到他的嘴角轻蔑地勾起,就仿佛已经断定这个恶霸的悲凉下场了一样。
      果不其然,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腰牌上挂着郑姓。他甫一下马,见到满脸喜色的沈家少爷,先是愣了一愣,很明显,他们认识。
      但好在这个郑统领很识时务,环顾四周,大约已经了然是什么情形,一声令下,将那伙恶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住。
      那少爷很是惊诧,大声嚷嚷:“你抓错人了,我父是沈提督,我兄是禁军统领,我是沈昊啊。那日家宴上我还见过你,和你喝过酒呢!赶紧把我放了,把那妇人和他的夫君给抓起来!”
      他的仆从也叫嚷起来,什么路遇刁民挑衅,什么见杜雎为人不正欲行仗义之举诸如此类的。简直颠倒黑白,一套接着一套。
      那位郑禁卫很是尴尬,连忙吩咐手下寻布条,想要将这些人的嘴给堵上。
      随后他揩了揩额边的汗珠,向杜雎有礼貌地询问道:“这位大人可是丞相府的幕僚?我的长官一刻钟前接到了丞相府的授令,故而赶紧前来拿人。”
      杜雎见这郑禁卫识相得很,脸色稍霁,摆摆手大约想训斥几句便速速离开。毕竟杜雎与沈威同在一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顾念些面子。
      可惜那个沈昊,实在是个榆木脑袋,不仅如此,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继续叫骂道:“一个小小幕僚,连给本少爷提鞋都不配。我也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小娘子罢了,非要闹得鸡飞狗跳!”
      趁着大伙被他的无耻震慑到的瞬间,沈昊又继续开骂:“别说是你了,今日就是你的主子杜雎在这,他也得对我父亲,对本少爷客气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
      杜雎淡漠地站在原处,捋了捋衣袖,对着那郑禁卫和无耻的沈昊说:“我不是什么幕僚,我就是杜雎。”
      对着一众惊诧不已,无法把这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与炙手可热的权臣联系起来的人们来说,杜雎的话无疑平地起惊雷。
      杜雎接着对错愕不已的沈昊说:“今日我便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这不成器的败类,沈威也算是通情达理之人,想来必会谅解。”
      随后,他走到一个卖书画的摊贩前,勾笔在纸上写下寥寥数言后,转交给其中一个禁卫,说:“你速去京郊大营寻沈威,让他到京兆尹那去。”
      此时我瞥了一眼沈昊,他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冷汗直流,现在连忙跪地求饶,可惜为时已晚。杜雎丝毫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严厉放声说:“不必会审此人,将他即刻带入大理寺诏狱,勿得拖延。”
      那领头的郑禁卫连声称是,面上皆是惶恐不安,又说:“沈昊出言不逊,祸及无辜女子,幸得丞相搭救,丞相英明神武。”
      郑禁卫这一番马屁拍得倒是可以,不过他好像还是没有弄清楚我的身份。这还是可以理解,毕竟这统领常年在基层,杜雎纳妾的事八成他也不知道。再者说来,堂堂丞相,带着小妾游街,挺不合规矩的。
      杜雎听得此话,眉头又深深地皱了一皱,似是不耐将我的身份再解释一遍,我只能觑着他的脸色,对那郑禁卫客气地说:“我是杜丞相新纳的如夫人秦氏,本来只想与丞相一齐出来走走,却未料到波澜迭生。”
      那禁卫也是个人精,连忙点头,扯了个别的话来说:“刚刚听闻丞相要去京兆尹处,由此去那,步行也需小半个时辰,在下把马给丞相和夫人用吧?”
      我是不会骑马的,但好在杜雎不仅善文,似乎还会一点武。他十分矫健地上了马,顺便也把我有点艰难地拉到了他的前面。就这样,在一众人的围观下,我们绝尘而去。
      在路上,我按耐不住心中疑惑,开口询问:“你是怎么把消息传给禁卫的?我们此去京兆尹那儿作什么?”
      “常伯遣的那些人一直都在我们周遭,比个手势,他们自然知晓该怎么做。”他扯着缰绳,又有些愉悦地说:“至于京兆尹,我与他相识已久,他为人清正,又与沈威不大和睦,一向最痛恨沈昊这样的败类。”
      一路上我与杜雎说着说着,便到了城东南坊,门前守卫森严,还未走几步,我们便被拦下查问是何人,要到哪去。
      杜雎向那侍卫出示了丞相令牌,说:“本相要见京兆尹陈珲,稍后提督沈威也会来此地。”
      于是乎,借着杜雎的威势,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一路的跪迎,还有那个京兆尹格外的热情。
      陈珲与杜雎大约是老相识,二人拱手见礼后,陈珲爽朗一笑:“早前听闻圣上赐了段姻缘给丞相,还未来得及向丞相贺喜。”
      陈珲又将我打量一眼,夸道:“秦穆之好会教养女儿,夫人果然才貌双全。不知丞相与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杜雎说:“皇恩浩荡,雎亦甚是感激。”他客套的敷衍后总算切入了正题,将沈昊的出格之举一一详述,又问起先前沈昊是否有强逼民女,滥用刑罚的不义之举,并叮嘱陈珲调出沈昊昔日卷宗送去相府。
      陈珲听得此人事迹亦是捶胸顿足,连声痛悔自己为官疏忽,职责有失。杜雎倒也和缓,给了陈珲一个台阶下,说:“待会沈威来,必然会找你要人,我先走一步。你就以此案仍需详查为缘由将沈昊多关些时日,让他长长教训。”
      他犹不放心,又多补一句:“不得偏私,公事公办即可。”说罢,拉着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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