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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谜底 ...

  •   “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在这时,一个长相粗犷的汉子大喝了一句,瞬间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囡囡,走。”又是先前的那名夫人,她手里还捏着一块糕点,十分尴尬羞愧的样子。
      之前撞过果儿的孩子此刻正在不远处那粗犷汉子的桌子旁,摔了个正脸着地。但是小女孩似乎格外坚强,也不哭闹,自己爬起来拍拍手,跟着夫人又回去她们自己的那桌了。
      果儿注视着那边的动向,见事了,四周好奇的目光也就散去了,大堂内又恢复了喧闹,似乎刚才的事并没有发生。
      心里那股奇异的感觉又升起来了,她总觉得那个夫人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果儿一手托腮,另一手里还把持着筷子无意识地夹菜,送入口中机械地咀嚼,但心绪已经飘到了九千里之外。
      “诶,公子,春笋虽然鲜嫩,但笋是发物,还是不要贪多。”
      宝桔的筷子拦住了果儿的筷子,果然见她还夹着一片笋。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果儿苦恼无比。
      “公子,”宝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又神游天外了?快回来,酪樱桃上来了。”
      果儿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回饭桌上,看着桌上多了的通透的琉璃碗,里面盛着鲜红欲滴的樱桃,樱桃上淋着蔗浆与乳酪,看起来晶莹剔透。
      “现在才三月里,就有这样红熟的樱桃,必是出自三山浦。”宝桔煞有其事地介绍到,了一颗樱桃送入口中,还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甜浆。
      果儿也用小匙舀了一口,冰凉甜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化开,忽然福至心灵。
      “我想起来了!”果儿双眼发亮。
      “公子想起什么了?”
      果儿按捺不住地激动,她想起来那个妇人的眼神她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是来自王式廓先生的一幅画作《血衣》。
      《血衣》展现的是在土改之前深受地主迫害的妇女在众人面前控诉地主恶行,举起亲人血衣的瞬间,整个画面极具冲击力。当时她的妈妈徐女士向她讲解这幅画的时候就特别提到那位站在台阶上向人民鞠躬表示忏悔的地主,他虽然卑躬屈膝,但他的眼睛向上瞟,这是一种不怀好意的试探,是他内心根本没有忏悔之意的表现。徐女士还说,如果权利一旦回到这种人手里,他只会千倍百倍地压榨百姓。
      而那个妇人的眼神,就和王老先生画中的描绘出的地主一样,一样地充满试探,一样地不怀好意。
      “那个夫人,绝对有问题!”果儿的语气笃定。
      “啊?”宝桔没想到自家郡主居然还在纠结这件事,但看她严肃的样子,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公子是说,她是坏人吗?”
      “嘘。”果儿单指抵在唇边,示意宝桔安静,“我要思考,你先别和我说话。”
      宝桔点头如捣蒜。
      好歹也是出自警察世家,在小伙伴吵着闹着要看《喜洋洋》的时候她在看《重案六组》,一到假期就跑到老李的办公室写作业,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因此,果儿比一般的同龄女孩具有更敏锐的洞察力,更严密的逻辑。
      果儿观察着堂内的每一个人,高谈阔论的,独自失意的,思考着他们和那妇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想着那妇人的目的,出手的方式。

      “啊呜呜我不要我不要!”
      幼儿的啼哭吸引了果儿的注意,果然在隔着她两丈开外又看到了那个小孩,而那个妇人也在一旁,蹲在地上,宽大的衣袍拖地,似乎极其无可奈何但依旧耐着性子哄劝,左手还拿着一块糕点要往幼儿口中送。
      那幼儿就是扑打不依,极其不乖的样子。
      妇人似乎不耐烦了,生了气,右手拍了幼儿的小屁股一下,幼儿这才止住闹腾,乖乖地接过糕点啃食起来,被妇人牵着左手离开回到了她们自己的位置上。
      “这孩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宝桔忍不住讲了话。
      “你说什么?”
      宝桔微怔,现在的郡主表情严肃地可怕,“婢...婢子是说这堂中人来人往,这孩子还到处乱跑,不让母亲省心。”
      果儿沉思,想起自进店起,这孩子撞到过自己,还在大汉处摔过跤,还有刚刚那一幕....还有那妇人..
      手里的糕点....哭闹的孩子...
      果儿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却不能理解其中的联系,正无比苦恼。
      在这时,斜对角不远处的一桌人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六七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酒过三巡,各个脸上皆有些酒晕泛红,便也顾不得读书风雅,讲话声不自觉放大。
      “萧兄,是你说要请客,我们大家可都是‘两袖清风’地来的呀!”
      蓝袍公子的话一出,满桌大笑。
      绿袍的公子急得脸涨得通红,忙要起身,“说不定是掉在哪里了,我且找找。”
      他屁股刚一离凳就被蓝袍的公子一把拉下来,语意调笑,“罢了罢了,别说是去找钱袋子,结果一去不复返了,留下我们这满桌的人干瞪眼。”
      又是一阵哄笑。
      另一位黄衫公子摇头晃脑地开口,也是满脸戏谑,“要从你这铁公鸡身上拔根毛可真难如登天,算了算了,这次我来结。”
      绿衣的公子欲开口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果儿食指极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内心反复推演,蓦地,豁然开朗。

      “宝桔,帮我看住那对母女,一定不能让她们踏出店门。”
      “啊?哦,好的。”宝桔得到指令,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那对母女,一眨不眨。
      果儿的脚步轻快,直接招呼了伙计叫来了掌柜的,自言酒楼中蹿了贼,要掌柜的暂时闭门谢客。
      掌柜的见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人,本不欲理会,哪有大白天闭门谢客的道理?还要把酒楼变公堂,这不是诚心让人猜测,议论纷纷?
      可下一刻,这位女公子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锭金子,掌柜的和那个叫他来的伙计眼睛当场就直了,无有不依的。
      果儿内心暗爽,拿钱砸人的感觉简直太爽了,走向那桌书生的时候不自觉面带微笑。
      “这位公子,先不要急着付账,我可以证明,这位绿衣公子的钱袋子确实是被人偷了。”果儿一把按住了绿袍公子和那位说要自己付账的黄衫公子肩头。
      果儿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却忘了这是在男女泾渭分明的古代,被按住肩的黄衫公子本是不耐,一回头见是一位明眸皓齿的姑娘,虽扮做男子,却掩不住眉眼间风流之态,再看到她搭在自己肩头的纤白素手,不禁有些耳热。
      “这位姑娘,你知道小生的钱袋子现在下落何处?”绿袍的公子如同见到了救星,赶忙起身摆手作礼。
      姑娘?虽然也没指望别人能把自己认成男子,穿男装也就图一行动方便,这在唐朝女子之间已经日趋普遍,但她好歹,好歹也是穿了件男装的,就这样戳穿她,半点面子也不给。刚刚那个收了她金子的掌柜的可还客客气气地称了她一声“小公子”呢。

      一直遥遥注视着这边动向的母女二人,见到果儿和那群公子交涉,心道不妙,刚要抬脚走,就被宝桔豪迈地一腿拦了下来。
      “想去哪?”
      那妇人刚要强行离开,就见酒楼的窗门忽然都闭上,门口还站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
      掌柜的不知道哪里翻出一个破锣,咣得一敲,刚刚还喧闹的酒楼霎时间安静下来。
      “咳咳...”果儿清清嗓子,故意把大家的目光聚焦过来,然后有模有样地行了个文礼,“实在对不住各位,小生并非有意打扰大家用餐,只是我这友人在此处就餐时丢了钱袋,小生也只是担心各位也有的遭了此贼的道,把本该吃得开心的酒饭吃出忧愁来。”
      果然,此言一出,不管是何种心态,大家纷纷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间。这是徐女士教她的技巧,想要人肯听你说的,最好要把你说的事情和这些听者扯上关系,让他们觉得你探讨的事情是有关他们的利益的。
      果儿微微一笑,“而此贼,尚且还在我们之中。”
      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躁动起来,叽叽喳喳的。
      咣!!
      掌柜的又是敲一声锣。
      好老头,真上道,这一锭金子没白付。
      “诸位稍安勿躁,所幸,不才在下小生我,已经揪出了这个贼人。”
      绿袍的公子看着身边满面春风的果儿,吞了一口口水,心道这姑娘真是大喘气。
      果儿气定神闲,遥遥一指,忽然玩心大发,学着柯南里的经典台词,“真相只有一个,这个窃贼就是你!”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有惊诧的,有怀疑的,也有蔑视的。
      店中的两位伙计一使蛮力,将小妇人左右架住,那孩子见状,啼哭起来,声音洪亮。
      “闭嘴!不许哭!”宝桔奶凶奶凶的。
      可那小孩似乎真的被身旁突然变脸的大姐姐吓到了,真的不哭了,反而不停地打起了哭嗝。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滥用私刑,污人清白,还有没有王法了?”
      堂中人见到这瘦弱妇人哭喊地撕心裂肺的模样,又见她身边委屈巴巴打着哭嗝的小孩,心里都有些不大相信,互相议论着。
      果儿这次学聪明了,适时捂住耳朵,果然掌柜的又“咣”的一声敲那破锣,众人被这满室的鸣响震得耳根发麻,也就闭了嘴。
      “好,你别不服气,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若你都能答上来了,便是自证清白了,我在此向你赔罪,还包了银钱给你赔不是。可若是你答不上来...”
      “你只管问!清者自清,我不怕你!”
      “好!”果儿信心满满,“请问夫人你是左手执筷还是右手执筷?”
      众人等了一圈没想到等来这么个问题,顿时觉得无语,但是碍于破锣的威力,也都很识趣的没有讲话。
      而同样放下心来的还有那个妇人,她想也不想就回答到,“右手。”
      “好,我再问,你的孩儿身长几何?腰围几尺?”
      众人更加惊异了,但也只是静观其变。
      “这...”那妇人也是一愣。
      “这问题并不刁钻吧?夫人怎得答不上来?身为一个母亲,却不知自己孩子的身长腰围,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那妇人很快反驳过来,“就算是我有些疏忽,难道这就是我偷盗的证据吗?我的桌位离你们那边那么远,怎么可能偷得到?”
      果儿环视大堂一圈,冷笑一声,“怎么?还在嘴硬是吧?那么我就告诉你,这些就是你犯罪的证据。”
      “我自午时一刻入店,大约午时三刻时你的孩子曾经在大堂奔跑撞到过我,这事你还有印象吧。”
      “是又怎么样?”妇人依旧叫嚣。
      “自那时起我就注意到你孩子不对劲的地方,首先,她穿了一件极不合身的外衣,袖子过长,腰围过肥,需要你用腰带缠绕两圈才勒得紧。其次,你孩子的裤子居然是男童的样式,一开始我认不出小孩的性别,在你喊了乖囡囡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个女孩子。而且更加令人惊奇的一点,你的孩子外衣是丝绸制品,脖颈处露出的中衣领边居然刺毛边。外面打扮的花红柳绿,内里却穿着破败的衣服,还来到这样一家要价不菲的酒楼吃饭,这合理吗?”
      那妇人正要开口,果儿以手制止她,“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疑虑,并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么我现在再来说说你身上的问题,夫人,你记不住孩子的衣袖尺寸是疏忽,那你为何连自己的也记不住呢?你不觉得你身上这件外袍过于肥大了吗?”
      众人的目光皆随之看向妇人身上过分宽大的外袍。妇人只觉得那些目光像针扎。
      “其一,在你喂孩子糕点的时候,你需要振荡这碍事的袖子才能把手露出来。其二,在你蹲在地上起身时你险些踩到自己的衣袍而绊倒。既然这么碍事,为什么还要这样打扮?另外,你方才说你惯用右手,那你喂孩子吃糕点的时候为什么又用的是左手呢?”
      那妇人的面色发白,嘴唇翕动了两下,却没有讲出话来。
      “我来告诉诸位这是为什么吧。因为稚子调皮乱跑,慈母哄儿喂糕,这只是一种障眼法。这位夫人进了楼里之后只点了一碟糕点,与小儿两人分食居然比我一桌的菜都吃的慢,因为她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吃。小儿看似跌撞奔跑,实际上是在替这位夫人寻找下手目标,因为小儿个子小,没有攻击力,不会被众人所特别关注,这位夫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小儿在堂中四处查看谁的钱袋子露在外侧,谁的钱袋子更鼓,更适合做下手目标。”果儿稍作停顿。
      “而寻到下手目标后,这位夫人便会装作喂糕的样子蹲在那里,其实左手捏糕,右手则摸向受害者的钱袋子,她宽大的衣袍也正是为了能够遮住她作案的手指,让她事后将别人的钱袋捏在手中而不被看到。当她得手,将钱袋放入右边袖子里事先缝好的兜袋之后,她就会用犯案的右手拍小儿的屁股,佯装训斥,实则是给小儿信号,让其停止哭闹,二人好装作母女情深地离开现场。这一点,我想这位...络腮胡的壮士应有体会。”果儿看向之前在堂中大喝的壮汉。
      而那大汉也如梦方醒,猛的一拍桌子,把桌上的小酒杯都震倒了。
      “怪不得,怪不得啊,我就记得当时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腰,回头一看一个小孩趴在地上,就是这妇人把小孩拉走的!”
      果儿点点头,“不错,其实小孩并不是跑过去摔倒的,这位壮士你显然是他们下手的第一个目标,只是由于你足够机警,她们没能得手,才演了一出小孩摔倒的戏分散你的注意力。”
      时间过去不久,堂中众人都还记得那壮士颇有气概地一嗓,也就都有些回过味来。
      “只是不幸的是,我这倒霉的兄台偏偏中了你的着,若我所言非虚,那么我...”果儿稍稍停顿,瞟了一眼绿袍的公子,继续道,“那么我绿兄的钱袋一定还在你身上,最有可能就是藏在你那件并不合身的外袍上。”
      “你!你胡说!你...啊!你们干什么!非礼啊!”那妇人柳眉倒竖,正开口欲和果儿死磕,忽然身边两位伙计开始扒她的外袍。
      果儿目瞪口呆,这可不是她安排的。转头看向站在破锣边上频频点头的掌柜的,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咚地一声,地上掉了个深蓝色的钱袋子。
      “那是我的,我的,上面还绣着三片竹叶。”绿袍公子看得真切。
      一名伙计拿起来看了看,向众人道,“确实绣着三片竹叶。”
      事情进展到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那个络腮胡的壮士率先为果儿鼓起掌来,后来就有更多的人为果儿鼓掌。
      而那名妇人和小孩也被店里的伙计押着,扭送去官府。还有许多闲来无事的食客一同跟出去说要做个见证的。
      绿袍的公子自是千恩万谢,但他也得去官府做个人证,也就没有逗留太久。倒是之前被果儿搭了肩的那位黄衫公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与此同时大堂内的另一边。
      穿着黑色圆领袍肚子滚圆的长者满是赞许地眯了眯眼,与他同桌的青年则一言不发,手捏茶杯至唇边,却迟迟没有饮下去,而是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那一桌人的动向。
      堂中方才破案的女子和她的同伴出去了,临窗的那三个男子亦走了出去。
      黑袍的长者敲敲桌面,“保护好那位机智的姑娘。”
      青年一顿,瞬间明白了那群汉子的身份,应当就是那对母女的同伙。旋即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柳叶轻钢刀追了出去。

      *
      说来,这还是李果儿第一次自己破案,以前最多她也就是帮大家推理推理突然找不到钥匙最有可能被遗忘在哪里了,现在她居然真的能够独立判断,为人解困了,而且还是在没有监控,指纹dna采样这些手段的古代。李果儿感觉自己得到了双倍满足。
      “公子,您简直太厉害了!小桔子我今天真的被您的智慧和观察力折服了!”宝桔无比认真地对着李果儿一通猛夸,竖起大拇指,把她捧得有些飘飘然。
      果儿的扇子一合,挑起宝桔的下巴,语气轻佻,“小嘴这么甜,来,说,想要什么?今儿爷都给你买了!”
      宝桔眼睛放光,“郡...公子威武!”
      “嗯。”果儿很是受用地再啪地一声将折扇打开,摇了起来。
      待二人走至一个巷道,巷道的那一头却突然出现两名穿着短打的男子,一个瘦腮鼠目,一个手持钢刀。
      几乎是立时,果儿反应过来来者不善,拉住宝桔的手,开始小步后退。
      果儿一边看着对面二人,一边小声对宝桔问道,“宝桔,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外出法则吗?”
      宝桔看到对面那二人的模样,双腿发软,讲话都带了些颤音,“婢子记得,公子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想少挨刀,见势不妙掉头跑。”
      “那还不跑?”果儿迅速转身,拉着宝桔就开始往原路跑,只是,刚跑没几步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果儿抬头,见那人壮硕无比,把巷口堵了个严实,一个头有她两个大,正目露凶光地瞪着自己。
      果儿正准备向这位壮汉求饶希望用钱息事,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壮汉的肩上搭上了一双修长的手,旋即,壮汉被踢了膝弯,受力向前倾去,眼看就要扑到果儿身上,忽然一道白刃闪过,那是兵器的寒芒,壮汉的脊背被身穿墨蓝衣袍的男子用刀柄用力一击,随即惨叫一声,趴倒在地。整个过程快得像闪电,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转眼就被打碎了脊椎,鬼哭狼嚎地趴在地上,荡起一阵黄土。
      “蹲下!”墨蓝衣的青年抬眼,急发命令。
      果儿下意识听从,正拉着宝桔屈膝向下,忽觉头顶一阵风过,刚才还在二人面前的青年转眼已经跃到了二人背后,与意拔刀向果儿刺来的身后的二人缠斗。
      “郡,郡主?怎么办?”宝桔紧紧贴着果儿。
      果儿回头看那青年,一把硕大的长刀在他手中灵活如缎,他以一人之身与持凶的二贼纠缠在狭窄的巷道中。瘦腮的被他一脚踢开,另一名见状有些乱了阵脚,毫无章法地举着刀横劈过来,青年却以力抗压,与他刀顶刀,发出“锃”得兵刃相接之声。青年转腕,自上而下威压着贼人,青年的刀刃距离贼人的面门之间只堪堪隔了那贼人的刀,压得贼人不得不吃着力,又将左手扶在刀尖处,双手吃着劲儿奋力向上,不想被青年的刀压着向下。青年微一挑眉,却突然松了劲儿,那人始料未及,顺着惯性仍是向上,就被青年轻轻松松从下向上一挑给卸了武器,贼人的刀嗖地飞了出去,正插在巷道的另一端,挡在另一个见同伴落于下乘正准备逃之夭夭的贼人身前,吓得他当即尿了裤子。
      而这一边,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壮汉还不忘就近抓住果儿的脚腕,不死心地大喊,“快来,我抓住这贱蹄子了!”
      “啊!”
      青年分心回首看向果儿这边,刚被他卸了刀的贼人就从怀中掏出匕首要刺他。
      “小心!”果儿大喊。
      青年回头,左手抓住贼人的手腕,用力一折,听得嘎嘣一声,便是惨不忍听的嚎叫,废了他的手腕。疼的他直直地蹭着墙跌坐在地上,边大口呼吸,眼泪边大滴大滴地落下。
      那个之前吓尿了裤子的还想要跑,青年攥紧刀柄,便甩出一条细细地铁链来,青年弓步迈出,右手挥刀,控制着力度,铁链便勾住了欲跑的那人,翻手一带,那人的身体不听使唤地被带向青年这边,一侧头,钢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少少少少少侠饶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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