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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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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面对这凌厉的气势，浑身都紧绷起来。
战斗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天忽然下起雨来。
云层中落下的雨滴被风吹成长线，斜斜地交织在天地之间，水色与天光布满视野。
她看到雨水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顺着他银白色的发梢和面罩底端缓缓流淌，汇成一缕缕细流。
在某一时刻，两人一齐动了手。
锋利的寒光仿佛能割裂空间。下一秒，刀芒对撞，电光激射。他用苦无接住了她的刀刃。
双方眨眼之间就已经交手数个回合，两人的残影在雨幕中让人眼花缭乱。
交战由试探逐渐变得激烈。面对劈头砍过来的刀刃，卡卡西灵活地闪避，顺着刀势由侧面缠了上去，一击雷切斩向明泉的手臂，电光四射。
明泉不得不瞬步后退开，暂避锋芒。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旗木卡卡西，这么快就看破了我刀法中的破绽。”她夸赞了一句。
卡卡西弯了弯眼睛：“过奖了，如果你认真一点的话，恐怕我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明泉沉默了。
他说得没错，因为有所顾虑，她没有用从前的任何招式，也因此根本没用全力。
人的成长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卡卡西依旧是卡卡西，但他身上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依旧是违背地心引力向左生长的银白发，面罩勾勒出俊俏的轮廓线条。
只是他的眼睛变得深邃了，气质也变得慵懒平和，仿佛那些沉重和悲伤全都被深深地压抑隐藏起来。
但明泉从他身上依然感受到了一股凛冽肃杀之气，不似少时那样锋芒毕露，而是更加沉稳厚重，不易察觉。
从未有一刻意识到，眼前的少年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这个成熟的卡卡西帅气得让她移不开眼，但她却又同时开始怀念起小时候那个没有受到过挫折和磨难的卡卡西。冷漠又骄傲的模样，却单纯得可爱。
下一轮的交手很快开始，这次的缠斗变得更为激烈。
须臾间，她的刀已然破空，横在了他的颈边，而他的苦无尖端也抵在了她的喉咙前。
风定，雨声依稀。
一丝细细的血顺着她的皮肤缓缓流下，在衣领上晕染开淡淡的红色。
而面对这样的情景，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动摇。
“下手可真狠。”明泉感叹道。
她毫不怀疑，假如她真的是大蛇丸的忠实下属，真的成了木叶的叛忍，做出什么对木叶不利的事的话，恐怕卡卡西并不会手下留情。
这就是如今的旗木卡卡西，冷静又理性的外表下是一颗强到令人震撼的责任心。
一个贯彻自己的理念不动摇的男人。
然而下一秒——
因为被散逸的雷遁查克拉击中，她脸上的面具终于不堪重负，碎裂成两半。
时间暂停，视野中的画面像是慢镜头一般播放。
面具碎裂后，掉落在脚边，露出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卡卡西瞳孔微缩，惊怔在原地。
目光落在眼前的这张脸上，思绪被清空了一般，连呼吸都忘了。
一时间，所有关于战斗，以及大蛇丸有什么计划的思考，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面前的女子。
时光没有在她的面容上留下痕迹，她的五官轮廓还是那样清丽秀美，只是气质更加成熟了。
长发扎成一束干净利落的马尾，碎发因为被雨水沾湿黏在脸颊边。
不再穿着那件绣有宇智波团扇图案的斗篷，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浴衣，紫色麻绳束在腰间，从前正正经经戴在额头上的木叶护额也不见了。
“……明泉？”
他茫然地呼唤出了那个多年都不曾叫出口的名字。
明泉清楚地看到他眼瞳中残留的杀意和凌厉消散无踪，依次闪过了茫然、不可置信、恍然、喜悦和小心翼翼。
——总之，动摇得厉害。
“看来这回不承认也不行了。”
明泉叹了口气，收刀入鞘，语气放缓，“好久不见，卡卡西。”
像是被徒然从梦中唤醒一般，银发忍者呼吸一顿，神色从恍惚重新变回冷静。
见她收起武器，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也缓缓放下了苦无。但目光依旧紧紧地注视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沉默了片刻后。
他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涩意，“好久不见……”
是真的太久了。
久到他所有的不解和怨气都被思念取代，久到他此刻只剩下了重逢的喜悦，除此之外再也生不起其他情绪。
他想告诉她，回来吧，回到木叶。无论她有什么样的苦衷和为难，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
他想把那些来不及说的话、来不及传达的心意都传达给她。
这样的目光太过沉重，也太过煽情，明泉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将视线偏移开。
“算了，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你，就省得我亲自跑一趟了……”
她顿了顿，小声说道，“麻烦代我向水门老师传达一下，就说大蛇丸最近在和砂隐村的风影接触，疑似要通过中忍考试对木叶不利，让他小心。”
卡卡西怔了怔，大脑中闪过什么：“你其实是……”
明泉眨了眨眼，抬起手指竖在嘴唇前。
雨滴在她的脸上汇成细细的溪流，沿着清丽的脸庞慢慢滑落到尖尖的下巴，挂在上面摇摇欲滴。
“很抱歉隐瞒了你那么久……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还要回到大蛇丸那里。”
她将目光投向还在幻术中挣扎的同行部下，顿了顿，嘴角弯起，“等会儿得麻烦你陪我演一场戏了，反正你从前和我对练时败在我手上也不止一回，就当重温一下旧事吧。”
正当明泉打算抬手结印解开幻术时，手腕忽然被握住。
下一刻，视野震动，毫无防备地重心一歪。
脑后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
——他把她按进了怀里。
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隔着衣服便是他的胸膛，隐约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
卡卡西摸了摸她的头发。
手顺着她脑后的长发下滑，落在她的后背。
无数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明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乱作一团，大脑一片空白。
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柔软的银发摩擦过她的脸颊，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包围。
一个相隔了七年的拥抱。
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好像落在背后的温度顺着血液灌进了胸腔里。
鼻子有些酸。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没人疼爱的时候比谁都坚强，一旦被温柔相待就开始脆弱。
在她有些模糊的视线里，雨水冷冰冰地落下，黯淡的天空中云层堆叠，整片森林一片空寂，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名字的部下：还有我啊！
甜回来了，我果然还是个甜文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