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可否解意》祤祈

22、22. 两心相依

　　清风山庄。
　　自从凌风将窗户纸捅破之后，他和如风之间曾有过短暂一段时间的尴尬，但渐渐地，在每日的相处中，二人间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如风心中对凌风那种难以言表的情愫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浓烈。
　　最好笑的是，连一向粗枝大叶的追风都察觉到了。
　　这日，凌风正在研读医书，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柔声细语的“凌风”。
　　凌风一怔，猛然回过头去，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叫我什么？”
　　身后的人正是如风，她望着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我叫你凌风啊，怎么了？”
　　凌风的手心都沁出了汗，他不自觉地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缓了好一会后，他才回过神来，也不敢直视如风，只是埋头低声道：“第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我有点，不习惯。”
　　谁也没想到，一向大气冷静的的凌风竟然也会有这样紧张的时候。
　　看到凌风这般模样，如风笑得更欢了。
　　凌风见如风笑得这般欢乐，自己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凌风的神情忽然又变得格外认真起来，他时而低头，时而凝视如风一眼，语气无比温柔，“你知道吗，从你一岁多开始学会说话，我已经听你叫我‘哥’叫了十六年……”
　　凌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最初，我一直引以为傲，可是，渐渐地，我就开始想，如果，我不是你哥，如果，你不叫我‘哥’，那该多好。”
　　如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凌风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听你叫我名字，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
　　凌风说完，直直地盯着如风看，眼神里一直闪烁着明亮的光。
　　如风感受到了凌风的真挚与赤诚，眼里泛出了感动的泪花。
　　空气中洋溢出丝丝暧昧。
　　半晌，凌风回过神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如风轻轻地闭了闭眼，摇着头说道，“不，你说的，我都懂。”
　　话音刚落，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追风的突然出现，让两个人均吓了一跳。
　　“大哥”，“是大哥呀”，两人急忙起身，向追风致意。
　　“你们两个，在说悄悄话呀。”
　　追风的头探过来，夹在两人之间，调侃道。
　　“大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我不理你了。”
　　如风被追风说得红了脸，话还没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追风看了一眼如风的背影，又看向了凌风，“凌风，你告诉大哥，如风她为什么跑了呀？”
　　凌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了一句，“大哥……”
　　追风也不顾凌风的窘态，直接说道：“她这是害羞了吧。”
　　凌风一激灵，赶紧否认，“大哥，不是你说的那样。”
　　“哦？是吗？那是哪样呢？”
　　“大哥，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凌风一时心慌，亦拔腿而逃。
　　“什么，你也走？”追风望着凌风的背影默默说道，“这两人，还真默契。”
　　追风本想由着二人去，但偏偏今儿个心血来潮，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如风那边不便骚扰，凌风自然就成了他的目标。
　　于是，追风一路尾随凌风来到了竹林。
　　跑了许久，凌风终于坐了下来，紧随其后的追风也顺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大哥，你……”
　　凌风万万没想到追风竟然跟着自己走了这么远，而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追风挑了挑眉，坏坏地笑着说：“不是大哥烦人，大哥只是真心觉得你有情况呀，怎么样，就满足一下大哥的好奇心吧。”
　　凌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大哥你想知道什么？”
　　追风说：“告诉我，你们之间怎么样了？”
　　凌风装傻道：“什么怎么样了？”
　　“你说呢？”
　　“我不明白大哥在说什么……”
　　“你这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来糊弄大哥，我今天明明看到你们俩卿卿我我的……”
　　凌风一听，急得跳了起来，嘴里赶紧辩解道：“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不承认，其实呀，我都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凌风听到追风这么说，心里更慌了，“你听到了！你听到什么了？”
　　“哟，你紧张什么呀？”
　　“我哪里紧张了，我……”
　　“好了，不逗你玩了，其实我并没有听到什么，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呢，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改天去问如风好了。”
　　“别，大哥，你可千万别去问她，我告诉你就是了。”
　　“那大哥我就洗耳恭听了。”
　　凌风傻傻地笑着，“大哥，你知道吗，她今天叫我名字了。”
　　追风一听，笑着直拍巴掌，“真的吗？哇，你小子，有戏啊。”
　　凌风对追风如此强烈的反应有些不理解，“不是吧，她就叫了我名字而已。我本来就不是她的亲哥哥，她叫我名字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笨蛋啊你，为什么如风叫你的名字不叫我的名字呢，我也不是她的亲生哥哥呀。”
　　凌风闻言，激动之情难以抑制，“真的吗？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说，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追风不可思议地看着凌风，“你呀，一向睿智，怎么今天这么糊涂啊？”
　　“我……”
　　“好了，我的傻弟弟，别东想西想了，大哥呀，看好你。”

　　果然，如风和凌风在每日相处中，感情一日千里。
　　而自从找到林玉冰后，如风对白家的恨意也日益消减，她在心里也逐渐认可了白阡陌这个父亲。
　　虽然白阡陌仍然没有能劝动林玉冰还俗下山，心结未解，可是看着如风对自己态度一天天的变化，心里还是颇感安慰。
　　这些日子，白阡陌是忙着两边跑。这边忙着看如风，给她送这个送那个。另一边，心里总记挂着水月庵的林玉冰。虽然林玉冰此后对他一直是避而不见，可他全然不顾，心想着只要能亲眼看一看有她的地方，这样也好。
　　这日，追风忽然叫住了凌风，“凌风，大哥有话要跟你说。”
　　“大哥，有什么事你说。”
　　追风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是在想，要不，让如风回白家吧。”
　　凌风大为震惊，不住地问道：“什么？这是为什么？”
　　追风看着凌风，“如风她本来就是白家的女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你考虑。”
　　凌风不解地皱了皱眉，“为我考虑？”
　　“我思索着，你也不小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也该为你的事情想想了。”
　　凌风心中大为不解，他不知道大哥在想些什么，心想着这和把如风送回白家又有什么关系。
　　追风望着凌风疑惑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你和如风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倘若你们真的走到了一起，当大哥的会很高兴的。如风是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说实话，我也多希望她能一直留在尹家，如果她真的嫁给了你，我的愿望也就成真了。”
　　听到追风的话，凌风感动得不知所言，但他仍是带着满腹的疑问问道：“大哥，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何要将如风送回白家呢？”
　　“我的傻弟弟，如果真的想让如风嫁给你，她就非回白家不可了。你想啊，她如果不认祖归宗回到她白家小姐的身份，名义上她就永远只能是你妹妹，那你们如何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呢？”
　　凌风恍然大悟，枉他一世聪明，一遇到自己和如风之间的事情，就全然糊涂了。
　　事不宜迟，凌风这就跑去和如风商量。
　　一见到如风，凌风便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道：“如风，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如风见到凌风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凌风，怎么了，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想问你，你，想不想回白家？”
　　如风不明白为何凌风突然这么问，惊讶得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半天只从口中吐出一个“我……”
　　见如风没有回答，凌风又问了一句，“我是说，你愿不愿意认祖归宗，回到白老爷身边？”
　　殊不知，如风一时误会了凌风，她看着他，眼里几乎要泛出泪来，“他是我父亲，我心里已经认可这个事实了，但是你今天想让我走，我不明白，是你有了别的心思，不想让我再待在这里了吗？”
　　凌风没想到如风会这么想，顿时方寸大乱，“如风，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要说的是，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如风闻言，霎时间羞红了脸，身子一抖，手中的锦帕亦掉落了。
　　凌风俯身拾起锦帕，交还至如风手中，神情无比专注地看着她说道：“我想让你先回白府，然后我找个机会向白老爷提亲，再选个良辰吉日把你娶进门来。”
　　“我，我……”如风顿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风心中的慌张难以自控，手足无措地根本不敢直视凌风。
　　凌风温情地凝视着如风，“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如风仍是不发一言，心里忽然泛上了几缕甜蜜，但还是难以冲淡脸上的惊慌。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我即刻前去白府说明情况，让白家接你回府。”
　　“凌风。”如风终于开了口。
　　“嗯？”
　　“你，你真的要娶我吗？”
　　“除非是你不想嫁我，否则我这辈子是非你不娶的。”
　　如风深受感动，情意绵绵地凝视着凌风，凌风亦温情脉脉地凝望着如风。此刻，两情相许，两心相依。

　　凌风办事一向雷厉风行。
　　不多时，他就马不停蹄地奔赴白府，将如风愿意回归白家之事坦言相告。
　　白老爷自是欣喜若狂，白家大小姐也是兴奋难当。所谓骨肉亲情最是珍贵，此言不虚。
　　一同高兴的还有紫儿，这下她终于可以继续和自己心爱的如风姐姐一起生活了，也不用纠结着自己到底是应该呆在白府还是清风山庄了。
　　事情宜早不宜迟，白老爷二话没说，立马就张罗上了接二小姐入府的事宜。
　　白老爷一发令，白家上下便忙开了，这日子嘛，就定在了第三日。
　　白阡陌也想趁此机会将林玉冰请回府来，却仍是被她无情地拒之门外。
　　虽然听到如风即将回白家的消息后，玉冰也倍感欣慰，但她还是连自己女儿认祖归宗的仪式都不愿意出席。
　　白阡陌心想，玉冰这是诚心要皈依佛门，和前尘过往彻底了断了，心中的苍凉、悲伤还有自责揪成一团，不可言状。
　　白世杰获知如风要回归白家这个消息后，一方面十分欢喜，因为这下她再没有拒绝见他的理由了，但心中更多的是还是荒凉，从此，他必须正视“她是自己妹妹”这个事实了。
　　尽管这样，他还是很想见她，很想很想，哪怕她只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生妹妹。
　　另一边的清风山庄也忙开了。
　　追风张罗着大采购，衣服、食品和各种生活用品，忙得不可开交。
　　如风见状，忍不住笑了，“大哥，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你自出生起，从来没有离开过清风山庄，你这一走，大哥的内心还真是放心不下。白府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他们未必了解你的喜好，你是大哥看着长大的，你的习性偏好，大哥都了然于心。”尹追风说着，语气中竟有些哽咽。
　　说来也奇怪，追风此刻心中这种落寞之情甚至较上次如风出嫁之时更盛。也许是因为她终要认祖归宗了，从此她不再姓尹，亦不再是他妹妹，十几年的兄妹情，实在难以割舍。
　　虽说倘若她以后嫁给凌风，还会再回到清风山庄，但是那时她的身份只能是他的“弟妹”了，相对于“妹妹”，这个称呼是多么地冷冰冰。
　　看到追风的泪光，如风亦是控制不住情绪了。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如风一边说着，一边掉泪。
　　“没什么，大哥这是高兴，为你高兴。”追风抹了抹眼角的泪，强装镇定。
　　兄妹两忍不住相拥而泣。追风心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兄长的身份抱你了，以后，这样的时光恐怕不会再有了。
　　一旁的凌风亦是感慨万千。不过，他此时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何早日将如风迎娶回来。
　　临行前的一晚。凌风和如风并坐院中。
　　此时，幽幽微风，些许清凉。天上，月光如水。地上，璧人一双。
　　凌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镯，递给了如风。
　　如风看了一眼手镯，又看向了凌风，“这是什么？”
　　“定情信物。”
　　如风有些羞涩地笑了，他从凌风手中接过手镯，戴在了自己手上，她满怀甜蜜地抚摸着那做工十分精细的手镯，忍不住打趣道：“这个该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没想到，凌风竟然点了点头。
　　如风顿时惊讶得捂住了嘴，“不会吧，你连手镯都会做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你不会做的事情吗？”
　　凌风宠溺地看着如风，只是笑着。
　　如风突然站起身来，对凌风说：“你等我一下。”
　　凌风不知道如风想做什么，只见她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又飞快地跑了出来。等她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如风重新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凌风面前。
　　“这是什么？”凌风问道。
　　如风抿了抿嘴，轻声说道：“送你的呀。”
　　凌风接过如风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随即又开心地像个孩子一般，“所以，你是在跟我交换定情信物是吗？”
　　如风的脸刷的红了，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凌风细细地端详着手中的信物，心中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
　　静谧时光，二人互诉衷肠，彼此眼中皆有一种不忍分别的忧伤。
　　只期待，下次再在此地这么坐着的时候，已是夫妻成对，伉俪成双。
　　只期待，能这么相伴到老，永不分离。

　　翌日一大早，白府便来了八抬大轿，随行更是跟了众多个丫鬟佣人，仪式好不隆重。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如风回到白府，是要认祖归宗。
　　追风和凌风细心为她收拾着行李，一路把她送上了轿子。阿兰嫂也一直跟随在旁，禁不住泪眼彷徨。
　　如风心中是千万个舍不得，泪眼婆娑，足下千斤重，一步三回头。
　　凌风也是同样心情，忧伤片片，愁绪点点。
　　他们都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但是真到了离别的这一天，心中不愿，口不能言。
　　终于，如风上了轿，轿子在追风和凌风注视的目光中越来越远。
　　轿子到了白府，白家上下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白老爷更是亲自接如风下轿，疼爱之情，路人皆见。
　　如风的认祖归宗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自此，尹如风正式改名。话说“白如冰”这个名字于她亦很贴切。她和自家姐姐，一个是纯白如玉，一个是洁白如冰。
　　仪式甚为隆重，甚至比上次的婚礼风头还要更盛。
　　按照白老爷的意思，白世杰并未参加此次仪式。
　　虽然说，作为白家的长兄，这么重大的典礼，白世杰不可缺席，但是为了顾全大局，白老爷还是决定不让他露面为好。毕竟，上次白家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了一次脸了，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白世杰对于父亲的做法，不敢有怨言。另一方面，他亦觉得，这样的仪式不出席反倒更好，因为到此时，他仍不敢真正面对“白如冰”是他妹妹这个事实。
　　按照规程，如风先是向列祖列宗祭拜，然后是向高堂父母行跪拜之礼，这里的高堂自然是白老爷和现在的白夫人。接着，如风给父母和姐姐敬茶，一圈流程走下来，就算正式回归白家了。
　　这天白家是高朋满座，宗亲自然是少不了，还有不少是当地德高望重的人物，都来见证白家这一重要时刻。
　　众人看到白二小姐这等天姿国色，皆夸白老爷好福气，白老爷是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话说如风和白如玉有几分相似，但细细看来，二人又各有特色，姐姐是端庄温婉，妹妹是柔美娴静。
　　有不少适龄男子看到白家二姐妹，口水不断，但只觉己身卑微，高攀不起，只闻堂下一地的叹息。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繁琐的仪式，如风来到了她的新房间，坐下来缓口气。
　　本来白老爷是准备再让紫儿伺候如风的，但如风说还是让她继续跟着白世杰吧，于是，白老爷给她新指派了一个随身丫鬟，唤作绿荷。
　　房间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华丽但不庸俗，精致中还透着几分风雅，如风环顾四周，思绪重重。
　　她的房间和如玉在同一个院中，迎门而对。
　　如风方才坐下，白老爷便带着一群佣人走了进来。
　　“父亲。”如风慌忙起身致意。
　　“冰儿，这是父亲给你置办的新衣裳，你看合不合你的心意？”白老爷说着，命仆人递上。
　　只见四五个佣人站成一排，手里捧着皆是上等布匹制成的锦衣华服，品质之上乘，令人叹为观止。
　　如风受宠若惊，连忙行礼道谢。
　　白阡陌将如风扶着坐下，“冰儿，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父亲说，我立即命人置办。”
　　“父亲您太周到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缺。”如风说，一时泪眼迷离，这其中，有感动，也有对自己人生种种经历的万千感慨。
　　父女间一阵寒暄后，白阡陌回房，如风也稍作休息，她让绿荷退下，独自一人坐着。
　　话说如风才回归白家，已忍不住情牵清风山庄了。
　　也不知道此刻的尹凌风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静默模样，黯然发呆。
　　果不其然，另一边的尹凌风也是心绪不定，心神不宁。
　　一种思念，两处情愁。
　　如风心中百般不安，便提笔给凌风写信：
　　身才离君，心已支离。
　　自幼伴君，未曾远行。
　　此时一别，人难平静。
　　身在白家，心系于君。
　　不谋君面，己身孤零。
　　无时不想，得见君影。
　　写罢信，立即命人往清风山庄送去，片刻不停。
　　另一处的凌风，亦是相思情重，淡淡之愁，悄上眉头。
　　追风自是明白凌风的情绪，一语唤醒梦中人。
　　“傻二弟，发呆个什么劲，好好准备着，什么时候给白家提亲吧。”
　　凌风应允，心中几分欢喜。
　　白家的家丁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地往清风山庄赶，不多时，凌风便收到了如风的信。
　　凌风见信，欣喜若狂。
　　如风的字，字字工整，清新秀丽。淡淡笔墨，浓浓情意。
　　不多想，凌风亦提笔回函：
　　唤君如冰，余亦欢喜。
　　君在我心，无人可比。
　　旧日往昔，如风是妹。
　　时至现今，如冰是妻。
　　不得见君，我亦焦急。
　　若无异议，不日提亲。
　　只是天色已晚，凌风且先收起信件，再作打算。
　　不得不提的是，白府中这一整日一直困在房间的白世杰是怎样的煎熬的心情，任凭外面热闹万分，自己这边是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