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徒儿才十三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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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原本是想着过几天再让素素出门。
小徒儿不曾一个人出门玩耍，大概不愿意出去，得慢慢哄着让她外出走走。
没想到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正好是晌午，天色还早，她也就不拦着，絮絮叨叨叮嘱了几百来句，忍住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温声道：“好了，素素你去吧。”
怀素之茫然：“师父说，不用急着出门……”
笙无忧哭笑不得，耐着性子问：“素素想今天出门吗？”
小姑娘摇摇头，“不想。”
“那明天呢？”
小姑娘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明天出门，师父修炼，明天素素给师父留纸鹤。”
素素不想出门，但是素素得买灵果。
笙无忧心道，小徒儿大概是没留过纸鹤，惦记着留一回，所以才摇头又点头，遂笑道：“好，那先修炼，明天给师父留纸鹤。”
仿佛才闭上眼，就已经到了“明天”。
怀素之算了算时辰，起身理了理衣摆，掏出只红色纸鹤。
“师父，我出门了。”
她说完，把纸鹤放到师父面前，保证师父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
脚步声渐渐远去，笙无忧睁开眼睛，轻轻叹口气。
要不要偷偷跟过去看看？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脚步声就又响了起来，她连忙闭上眼睛，心虚地想莫不是素素回来看师父有没有乖乖待洞府里。
等笙无忧再睁眼，面前就多了几只纸鹤。
第一只里传出来的声音果然是那句，“师父，我出门了”。
第二只纸鹤里的是另一句话：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第三只：素素会回来的，师父不要怕。
第四只：缨丹要是又入梦，就把缨丹赶出来。
笙无忧听得心中发软，珍惜地将纸鹤们收进储物袋，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小姑娘？
她想的出神，因而直到徒儿的脚步声近了才察觉到。
小姑娘竟又回来一回，见师父醒着，怔了怔。
“这就回来了？”笙无忧问。
怕不是在门口走两步就回了洞府，这可不行。
怀素之道：“师父说，不急着出门。”
“嗯。”笙无忧按捺住略略训斥几句的心思，耐心听徒儿解释，“然后呢？”
怀素之道：“所以素素觉得，可以等师父醒了再去。”
小姑娘仰起脸看师父，恋恋不舍道：“我走了。”
笙无忧心里不知是该恼、该感动还是该心疼、心软，总之哭笑不得，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我跟你一起。”
徒儿这样的性子，不跟着恐怕不行。
小姑娘独自一人出门，身后远远地缀了只小尾巴。
洞府所在之处清净，若要看热闹，便要去百里之外的一条街。
若有凡人侥幸过了仙障，多数会来这街上走一遭，因而街名取个好兆头，名叫升仙路。
前几回怀素之卖灵兔就是在此处，走得熟门熟路，偶尔有熟人见着她，总要问一句：“小家伙，你师父呢？”
这位师父看徒弟看得紧，半条街的人都知道。
有一少年郎最为惊讶，还有些紧张：“你怎么独自出来啦？小姑娘家家这样可不好……”
他本是好心，却引得周围修士都笑起来。
有一年长的修士指着少年郎跟怀素之解释：“这憨憨是凡世来的，那边前些年说什么女子不可抛头露面，害得这些年通过仙障的凡人都少了。”
少年自知说错了话，惴惴不安道：“是我不对……你是要去哪儿，我在这里住好久啦，我认路。”
周围的修士又是一阵笑，去逗那少年：“你这是看上人家啦？”
“不是不是……我没！”少年慌乱道：“我就是看她师父不在，不放心……不、也不是！唉……我……”
他怎么说都不对，只好闭嘴，眼巴巴看着周围的修士，以求他们少说几句。
修士们有分寸，瞅瞅怀素之，看小姑娘神色淡淡，心知再多说就过了，遂不自讨没趣儿，给两人送了些小东西，四下散开了。
怀素之虚虚握着丹药和灵果，不明白这群人为何要送自己礼物。
师父不在这里，她想问也无从问起。
笙无忧远远看着，见怀素之跟那少年聊起来，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担心。
欣慰是欣慰于徒儿终于有了朋友，担心则来自方才听到的那句“你这是看上人家啦”。
徒儿才十三岁，这可万万不行。
她把自己的担忧压下去，认真听两人在说什么。
怀素之问：“你认路？”
少年是先前买灵兔的那名体修，怀素之还记得他。
“是啊是啊，”少年连忙点头，“我认路，我在这儿住三年啦，闭着眼都能走一遍……你想去哪儿？”
“买灵果，”怀素之道：“走吧。”
少年哎了一声，连忙跟上去，一路上叽叽喳喳地问：“你要什么样的？炼丹的还是好吃的？”
“想要炼丹的，在刚刚那儿收就好，但是可能被坑，他们最爱坑熟人，我被坑过几回，但也买到过好的，你要是怕这个就去拍卖行，是在……”
怀素之道：“好吃的。”
“啊？”少年卡了壳，迟疑地问道：“好吃的……要不，你自己摘？”
他道：“卖灵食处有可食用的灵果，可那些也讲究个静心清体，好似对修为无用就不能卖似的，味道大多不够好。”
“你若信我，就跟我去障山深林，我知道哪些灵果好吃。”
笙无忧远远听着，眉头蹙了起来。
交个朋友当然好，可若是这朋友带徒儿去危险之处，就很不好了。
那边，怀素之已经点了头：“好。”
笙无忧眉头蹙得更紧了，徒儿好像没什么防人之心，就这般轻易地跟人走了，要是以后遇到坏人怎么办？
缨丹这只白毛狐狸在盟友身边蹲了许久，眼睁睁看着这位蓝衣修士眉头舒了又紧、紧了又舒，将笙无忧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忍无可忍地出声道：“你傻么？”
少年才练气三阶，那小家伙都六阶了，该怕的是人家才对吧！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徒儿才十三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