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放纵》笔名难取

3、第3章

　　陆观山一个人在酒店里，思前想后，越想越气，一股火在心里，无处宣泄，无法平静。
　　最后去了西湖，买了几瓶啤酒，在西湖边上边喝边想心事。
　　他问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我能付出什么？”
　　问题想通了，人也喝醉了。
　　有女孩从边上经过，想和他搭个讪，但是看到他脚边的空瓶子，又打了退堂鼓。
　　不要招惹喝醉的人，安全为上。
　　倒是有老人问他瓶子要不要，不要他收走了，西湖边上不能乱扔垃圾。
　　他摆摆手：“不要了，麻烦你了。”
　　凭着最后一点清醒，他打了车，说了一个地址。
　　司机师傅很紧张：“年轻人，你不要吐我车上啊。”
　　他有气无力摆摆手：“放心，我不会吐你车上的。”
　　要吐也要吐在女人房间里，谁让她这么气他。
　　呸，冷血的女人。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停在了女人公寓楼下，见他没有吐，师傅舒了一口气，忙不迭把他搀下车，还好心地送他进了公寓电梯。
　　本来公寓是有保安值班的，估计这会儿有事没在，值班室没人。
　　电梯刚好也有人帮忙刷卡。
　　于是，他成功敲响了房门，还喊了一声：“姜持盈，你开门。”
　　女人很快就开了门。
　　见他醉醺醺扶着门框，红着眼睛的样子，她愣了一下，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你怎么醉成这样？”
　　他还好意思嘿嘿笑：“我喝醉了。“”
　　持盈语气僵硬：“我知道你喝醉了。”
　　他捂着嘴打了个嗝：“”快点扶我进去，我胃里难受，想吐。”
　　持盈恨不得一嘴巴子甩在他脸上，不省心。
　　却还是赶紧扶他进了卫生间，才一进卫生间，他就抱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持盈听着他呕吐的声音，心里难受，膈得慌，她特别讨厌男人醉酒的样子，也很讨厌呕吐的声音。
　　她坐车的时候，只要听见别人呕吐，立刻就会跟着想吐，晕得厉害。
　　这死男人，好死不死撞她枪口上。
　　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查了查醒酒汤的配方，给男人煮一壶醒酒汤。
　　男人出来的时候，还记得漱了口，顺便打开了卫生间排气扇。
　　见到持盈给他煮醒酒汤，心下一阵温暖，原先的怨怼委屈一下子无影无踪。
　　像只大树懒，抱着持盈不撒手，嘴里嘟囔着：“持盈你真好。”
　　闻到酒味，持盈又一阵难受，“啪”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冷冷道：“你再吐下去，我就要吐了。”
　　她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
　　陆观山醉了酒，毕竟还不清醒，当下只觉得委屈：“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喝醉酒。”
　　持盈终于回身，目光灼灼：“那你说说，为什么喝醉酒，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买醉？”
　　陆观山小声：“你不要我，你想甩开我。”
　　持盈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这他妈是拿反了剧本吧？
　　为了这么点事喝醉酒，遇到危险怎么办？
　　偏偏眼前的男人仿佛还觉得自己没说完，继续道：“你睡了我，又不负责，你就是大渣女。”
　　一顶帽子扣得持盈猝不及防，不甩他一耳光，真的是愧对祖宗。
　　被揭开了不想回忆的事，当下她强忍怒气，连连冷笑：“都知道我是渣女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抱紧了她，眼底泛着血丝：“我喜欢你，姜持盈你不知道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敲在她心上，语气近乎嘶吼：“你他妈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你这样对我，你心里不痛吗？”
　　持盈的手颤了颤，垂下了眼睑：“你坐好，我给你倒醒酒汤，喝了洗个澡。”
　　他却拧上了：“我不喝，你不听我说完我不喝。”
　　持盈淡淡道：“不喝那我就倒掉吧。”
　　陆观山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狠狠地按在怀里，仿佛要将她闷死一般。
　　他的声音也闷闷的，胸腔颤动：“我认真想过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回南方，我特别喜欢你。”
　　持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晃了晃她的肩膀：“听到没？”
　　持盈的声音还是平静的：“你真的想好了？”
　　陆观山点点头。
　　她叹息一声：“等你清醒了再说吧，先喝汤。”
　　他却不依不饶：“我很清醒，我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还没醉。”
　　持盈瞪他一眼：“不听话是不是？”
　　他立马焉了吧唧，耷拉着脑袋：“你又凶我。”
　　持盈真的被气笑了：“陆观山，你听好，下次你再敢喝醉，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他乖服了：“哦。”
　　终于还是哄着他将醒酒汤喝了一碗，洗了澡躺到床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内裤手洗后用吹风机吹干。
　　床上光溜溜的男人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胡乱搭在一边，要掉不掉，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持盈认命，给他盖被子时，听见一句，居然是：“姜持盈，大渣女。”
　　持盈第一次觉得自己脾气真好，居然没把他掐死。
　　何止是脾气好，她简直没有脾气了。
　　收拾好，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
　　她奔波了一天，也很累，身累心更累，洗漱之后，在床边打了个地铺睡了。
　　不知是什么时间，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抱起了她，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掖好了被子。
　　她咕哝一声，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在床上，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迷茫了一会儿，想着他或许是回酒店了吧。
　　不知道他今天还会不会来找她，也许他直接回拉萨了也有可能。
　　他可真…听话。
　　撇撇嘴角，她下床收拾，刚刚洗漱好，就听到手机响，她看了一下，是值班室的号码。
　　于是接了起来。
　　保安大叔的嗓门很亮，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姜女士，这里有一个叫陆观山的先生找你，请问你认识他吗？”
　　持盈揉了揉眉心：“认识，麻烦大叔你帮他刷一下电梯卡，谢谢啊。”
　　大叔道：“好的。”
　　没几分钟，持盈的门就被敲响了，她打开了门。
　　陆观山已经收拾齐整了，手里拎着昨天买的一堆东西，还有一袋早餐。
　　她望向他：“这是要回去了？”
　　陆观山点点头。
　　持盈笑笑，垂下眼：“进来吧。”
　　陆观山道：“不用了，我给你送完早餐就要走，赶时间。”
　　她扯扯嘴角，笑得勉强：“啊，那真的是太麻烦你了，你……”
　　陆观山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姜持盈，我要走了，我最后问你一遍，如果我回南方，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持盈思索半晌，看看表：“五分钟可以么？我觉得应该把我的想法告诉你。”
　　陆观山点点头，进了房间，还是坐在昨天的单椅上，持盈没有坐下来，站在他斜对面。
　　持盈没有讲场面话，单刀直入道：“我现在不适合谈感情，一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要接受一个人进入我的生活，二是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杭州，在我安定下来之前，我不会考虑感情。”
　　她语气平静：“在我现在这个阶段，还是事业更重要一点。不过我没有任何玩弄你感情的想法，我没有想到你对感情这么执着，和我预想中不太一样。”
　　陆观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最关心一个问题，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么？”
　　持盈目光平静而坦然：“是真的。”
　　持盈又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陆观山道：“你为什么要去酒吧，是为了艳遇么？”
　　他很在意，他不希望除了他，其他人也可以。
　　男人总希望自己是女人第一个的男人，他现在是她第一个男人，他更希望做她唯一的男人。
　　她说：“我会去酒吧，是因为我这26年从来没有离经叛道过，想尝试一下我未曾尝试过的东西，扮演一个自己陌生的角色；对于艳遇，一开始没有想过，这个想法是见了你之后才有的，第一眼见到你，觉得你挺帅，也挺干净的，观察了你几天，觉得好像可以试一试。”
　　她自嘲一笑，垂下眼，脚尖轻轻蹭着地面：“结果我现在还在后悔，后悔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堕落了，放纵了，丢掉了一些应该坚持的东西。”
　　真正放不下的，是她，她做不到坦然以对。
　　陆观山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收拾屋子？”
　　持盈笑容有些无奈：“我有一点洁癖，进你家那一瞬间，真的下不去脚，有点想不通你外表看上去挺干净的，家里怎么乱成那样。另外则是因为我的确不想留下任何痕迹，我总觉得好像收拾干净了，一夜荒唐也就不见了，在你我的记忆里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有点自欺欺人吧。”
　　她微笑的样子很美，平静又动人。
　　陆观山也笑了：“你的洁癖有点严重，挑人也要挑干净的。”
　　持盈摇摇头，笑：“这算是一种病，不过也是保护自己的方法。”
　　她看看表：“五分钟到了，我送你下楼。”
　　陆观山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后会找别人么？”
　　持盈坦然笑：“不会再有这种经历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人不能无限制放纵自己。”
　　陆观山点点头，起身走向她：“我知道了，走吧。”
　　在上出租车那一瞬间，陆观山抱了抱她，笑道：“你保重。”
　　出租车绝尘而去。
　　深深一口气，压住内心翻涌而上的感觉，转身上楼。
　　陆观山其实没有买机票，他在杭州住了一周，逛遍了杭州好玩的地方，偶尔发个朋友圈。
　　傅恒发消息给他：“卧槽，你媳妇儿呢？没追到？”
　　他笑笑，回复他：“来日方长。”
　　一周之后，在持盈乘高铁离开杭州的那天，陆观山也飞回了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