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画中城 ...
-
一路上，我们避开大路行路，就是为防着水韵城发现端详前来追捕我们。
大漠之上，枯藤老树昏鸦。
“哥，我好渴啊。”
方圆百里不见水源。我嘴巴都干裂了。
陆鸣将马儿系在老树上，“我来找找水源。”他半下来，一身褐衣的衣摆垂落黄沙之上。
一只沙蝎子，傲然地翘着尾巴，从衣摆上爬过。
陆鸣蹲下来，用佩剑轻轻挑开沙蝎子出来的沙穴。沙土越挑越多，沙穴越挑越深。
我凑过脑袋，“你在找什么？”
他没有回答，继续往下挑。突然，他发现了一些苔藓。
“找到水源吗？”
“快了。”连挑了多次，陆鸣伸手下穴洞，抓上来一把湿漉漉的黄沙。
“你去树下坐着休息。一柱香的时间足矣取水。”
陆鸣笑着道。
我靠着枯树，眯着眼睛睡了一会。突然，一滴水滴落在我干枯的唇上。我睁开眼，陆鸣笑着拎着一水袋。
我眼睛一亮，“打到水了吗？”
“嗯！有苔藓的沙地下挖到的。有些混浊，我已经过滤了，可以喝。喝吧。”
我接过水袋，咕噜喝了几口。但看他眼睛盯着我，“你喝过了吗？”
他摇摇头。
“那还有吗？”我尴尬地倒扣水袋。已经喝得一滴也不剩了。
陆鸣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没事。你我还能撑住。”他掏出地图，看了半天。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荒漠？”
我揩去脸上的风沙，问。
“不出意外，两天吧。”
陆鸣转身向黑马走去，“我还留了一些浑水，给黑云喝正合适。”黑云是这黑马。
吃了点干饼，我们继续上路。一路走，陆鸣一路做标记，防止走回头路。晚上照例搭了帐篷，撒了硫磺粉驱兽。第二天一早，继续上路。幸运的是，远远地看见一处凹地，其中有一汪泉水。这是沙漠绿洲！
黑马的脚步都显得轻松了。
到了绿洲，陆鸣拿出大小水袋，补齐了水分。突然，远远地传来一阵驼铃声。我抬头一看，一队骆驼商队，正朝这边而来。
“哥，是商队。”
陆鸣点点头，“一会我去打听一下他们去哪，给些钱，看看能不能顺路。”
商队在不远处停了，过来几人取水。为首的那黑衣人风尘仆仆，白发苍苍，却是年过不惑仍老当益壮啊。
陆鸣走上前与之攀谈。
不知道能不能谈成。我有些发懒地趴到马背上。黑云呼呼地甩着马尾。我顺毛摸了摸它油亮的皮毛。
忽然一人拍了拍我。我抬头一看，是陆鸣。“谈成了，两天4两银子，跟着他们出沙漠。出了沙漠就分开。”
“那就好。”
等商队补给完水出发，我们跟在骆驼队伍的最后。一路上走得很顺，没有再遇到之前打不上水的窘境，每天都能到一处补水处。这就是有向导的好处。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太阳爬得老高了。为首的老人，安排大家就地歇息。
“老大，东南方有些昏暗。只怕那边是沙尘暴。”
“叫大家把头纱戴上。前面有个大沙丘，把骆驼赶过去，我们站骆驼后面先避过去。”
说话间，大风即起。
“快！”在老人的催促下，众人连忙将骆驼牵过去。
“哥，他们说有沙尘暴。我们怎么办？”
“跟过去。”陆鸣纵马跟上。
“你们有头纱吗？”商队里的一位大娘，好心地问我们。见我们摇头，她递给我们两个让我们戴上。
风越来越大。大到风沙都开始打到人脸上，如刀削一般。
到了地方，老人将骆驼围在前面。得到老人的许可，我们也蒙面进入骆驼后。
“趴下。”老人命令众人道。
只见几十人纷纷趴到沙土上，一动不动。
“这是干什么？”我纳闷着。
“别问那么多，快照做。”陆鸣往下拉我一把，我们俩也趴到沙丘上。
很快风暴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土黄的风暴墙由远而近。空气能见度陡然下降。感觉暴露在外的身体很快附上一层灰土。如果不是及时趴伏在地面，恐怕此刻早已被沙尘窒息了。
我放在嘴边贴合着地面的手都麻了，也不敢离开。呼吸间，都感觉一些氧气不足。可手指间微微放出一些缝，就感觉鼻腔被蒙上了一层尘土。又赶紧合上，尽量放慢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感官上觉得非常漫长。
隐约间，一双手攥紧了我的手。我不敢睁眼，只隐约觉出是陆鸣。他许是不放心我。我回握了握，示意他我没事。
因为有骆驼的阻挡，风沙到我们身上是，已经很小很少。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股pm2.5到极限的呼吸困难敢感。稍一张嘴，就能一口苦涩的沙。
不知过了多久，能感觉到风沙渐渐小了。直到听到老人的声音，“大家起身吧。”周围陆续一阵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握紧我的手，将我一把拉起。一双手抚在我脸上，是陆鸣的声音，“别动，我帮你先擦去灰尘。”稍后，一阵湿漉漉的棉布覆盖到我眼睛上。他的动作很温柔，轻柔地在我脸上擦拭着，仿佛我是他在这世界上的宝贝一般轻柔。一番擦拭下来，我顿时感觉脸清爽很多。
棉布移开，“睁开眼试试。”
我睁开眼，面前一张脸离我很近，是陆鸣探询的目光。他的眼睛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咧嘴笑了。
“谢谢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还抚在我脸颊上，不着痕迹地放下左手，“风沙后猛睁眼很容易迷了眼睛，也不能用手擦。用湿布条擦拭是最快的。”
“嗯。”我点点头。虽然我觉得他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但他还是解释了。
一转眼，旁边几人笑着看我们，包括那位大娘。他们的笑容里一副我们都是过来人我们都懂的那种意味。
我莫名地脸颊发烫，微低下头。
陆鸣却一脸坦然地看向老人，“领队，我们还有多久能出沙漠？”
“快了。不出意外明早就能。”老人抖了抖满是风沙的身上斗篷，不紧不慢道。
那就太好了。
骆驼商队稍作修整，继续前行。
我们要去往下一个补水地。
满眼的黄沙，是沙漠亘古的景色。队伍翻过一座座山丘，身后是一长串深浅不一的骆驼脚印。不一会，脚印又被风沙掩埋。脚印延伸处，是一处波光粼粼的绿洲。
到了绿洲大家下来装水。
老人坐骆驼上，四处观察，警戒着。突然，他目光变得凌厉。只听他一声断喝，“大家快带骆驼进湖水里！”
我们也来不及细想，出于信任，也忙把马拉进湖水中。待我们全部进入湖水中央，被湖水包围时。忽听一人喊，“看！红蚁！”
只见他所指方向，从沙漠与天的交接处，出现密密麻麻的红蚁群。
“天啊，这么多红蚁！”
“红蚁怎么了？很可怕吗？”
“这是荒漠霸主啊！又称食人蚁。凡它们爬过的地方，活物变白骨！”
“天啦！那我们怎么办？”
“它们怕水怕火。”
邻近的对话话音刚落，只听老人下令，“把火把都备好！”
众人纷纷从行李中掏出火把，另一手拿着火石，眼睛凝视着正由远及近的火蚁，似要准备一场恶战。
“哥，我们怎么办？”我问。
陆鸣径直向周围人借来多余的火把。火把上淋了多层柏油。
食人蚁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闻着味一样，很快将整个绿洲包围起来。
看到密密麻麻的食人蚁向湖边汇聚而来，众人一阵寒颤。
幸得湖水阻挡了食人蚁的攻势。蚁群有个别红蚁被挤下湖中，都慢慢得不得动弹了。它们果然是惧水的。
我心下稍安。这时，忽听老人大喝道，“点火！”
我还来不及点火，就发现有好几处的红蚁，竟然搭出了蚁梯。长长的蚁梯向天空延伸而去，当延伸到一定程度，蚁梯倒下，竟是往我们人群倒来。每一个红蚁都死死地用口器咬住下一个红蚁，竟然到了水中也不撒口。这竞是意图用牺牲蚁的尸体来搭建一条条爬向我们的通道！
众人在震惊的同时，也纷纷举起火把，驱赶起红蚁。火把所到之处，遍是火焰。红蚁身上似乎有蜡，一碰即燃。很快半空中，水面上，燃起一个个火球。
极个别红蚁侥幸顺着蚁梯爬过来，用力咬住一人。那人痛得直叫，旁人连忙把火蚁赶下。结果火蚁都被散落水里，那口器都还留在人皮肤上，释放的火毒让那人皮肤一阵火烧般疼痛。
这火蚁实在意志力太彪悍了。难怪又叫行军蚁。
众人见状，火把挥的更快了。另一边，老人突然下令，“丢！”
一两人丢出火把，落到蚁群中，就像枯草遇火星，很快便燃起一大片。
“哈哈，烧！他m的都给烧死！”有人笑骂道。
火焰弥漫得很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画中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