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4 ...
-
直到出了迹部集团大厦的玻璃转门，George才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那该死的气氛都快让他憋出毛病来了，他瘪了瘪嘴，回头不屑地扫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又轻轻叹了口气，“Boss，迹部集团得罪过你吗？”
这样不留余地的做法，不像是他Boss的风格啊。
“呵……”夜轻轻一笑，那笑声，在薄日西山之时竟显出一丝寂寥，“George，你真该好好看看五年前的报纸，要知道一份有用的情报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五年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连带着十四年前的丑闻，也一并被挖掘了出来，差一点被管家□□的贵族小姐，身患残疾的富家千金，虽然如今都是未遂的事实，但无论如何却是这已经成了上流社会的一个天大笑话，不管吧她再如何努力，也摆脱不了比人的有色眼镜，久而久之，她也便顿悟了些什么，众口悠悠，怎可能凭一己之力就轻易堵住，她只能站的比谁都高，优秀耀眼到睥睨天下的地步，这样，才再没有人能说她一个“不”字。
不过也罢，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罢，夜淡淡垂目，这样的心事又怎可与外人道也，待到再回眸之时，她早已又是那个高不可攀的音乐天才，她的眼中流光轻漾，充满了自信和傲气。
不仅仅是他们得罪了我，而是他们做了让我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
“呐，George，肚子饿吗，想吃什么我请客。”
“欸真的吗？”
一墙之隔，几十米的高空之上，迹部集团的会议上，却是一番天差地别的氛围。迹部集团的核心层，怎么样都不会想到他们心心念念着的所谓的集团的利益，对幸雾夜而言，却不过只是一件趁手的复仇工具罢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诚如幸雾夜的真实感受，这半个月来她的时间简直就像海绵里的水，虽然不见得会干涸，却需要她不断地挤才能出现那微末的水滴，尤其是近段时间，她每一天的睡眠时间就没有超过四个小时的。
“唔，好像有黑眼圈。”夜站在镜子前，轻轻皱眉，清澈璀丽的紫瞳之下，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黑影。
任何一个女生都是看重自己的容貌的，虽然夜不见得有多爱惜自己的天生丽质，却也好歹会将自己整理得山青水绿才出门见人，“真是麻烦……”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昂贵细腻的粉底往脸上扑去，她最讨厌脸上出现这种不干爽的感觉了，即使再奢侈优质的化妆品都改不了它是化学物品的本质，而一直到那圈青影完全消失了踪影，她才放下手上的粉扑，顺便拍去了脸颊上的一些粉，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的过分，若不是为了今天的音乐会开幕式，她也不至于往脸上一层层地扑上累赘。
看了看时间，幸雾夜直接拨通了司机的电话，算了算时间，她还有十多分钟可以浏览一遍George不久前传真给他的材料，和藤田证券的合作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只是迹部集团那边有点麻烦，那些老古董们到现在都还在向银行融资想要化解这场危机。
没机会的，夜的指尖从那一行铅字的下端划过，没有银行会在SLN和祈扬的双重压力下再给迹部集团融资的，这一点他们早就算好了。
小提琴悠扬深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便按下了挂断键，提上手边的小提琴盒，便从容地到宾馆门口和司机会合。
性能优异的高价汽车在马路上一路畅行，这让无论是司机还是主人都不禁感叹，在东京这种地方，没有堵车的日子真好。
半个多小时候后，汽车在古典音乐协会的门口停了下来，幸雾夜抬手看了看表，离他们的赛前会议还有不少的一段时间，于是她径自去了可容纳数千人的音乐大厅，观众选手都还没有被允许入场，宽敞的舞台上昏暗阴沉，连灯光师都还没有来做准备，她提着她的宝贝小提琴，默默地站上了演奏台。
架琴，提杆，按弦，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醇厚悠扬的琴声在舞台上缓缓流淌着，她闭着眼睛，手上的动作早已经熟练到不会出现任何一个错音，那涓涓细流的乐声仿佛是灵丹妙药，她有些杂乱的心情也渐渐平稳了下来，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人能做到神佛那般的心如止水，就连她，也不过是少了点一般人渴求的欲望，一曲圣桑的《天鹅》独奏，被她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声打破了无人的宁静，夜缓缓垂下琴杆，微微眯起眼睛，她看到门口昏暗的灯亮处，缓缓走来一个年轻的陌生男子。
夜抿了抿唇，脸色不免有些阴沉，她竟然没有察觉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初次见面，幸雾小姐，或者，在这里称呼您Night小姐才更恰当，我是小早川太郎，请多指教。”
小早川……太郎？
幸雾夜微怔片刻，随即便想到了这个名字属于谁，她挑眉一笑，淡淡道，“不知藤田证券的大股东来找我所为何事。”
青年男子，或者说是小早川太郎迎着对方有些晃眼的笑容，上前两步，他笑得一脸无害，
“Night小姐何出此言呢，在神圣的音乐殿堂里谈生意不是太煞风景吗？”
好一招欲擒故纵，幸雾夜如斯想到，脸上却是不差分毫，她扬起唇，笑得云淡风轻，“如此说来，倒是Night失礼了。”
小早川笑笑，又走进夜几步，透着昏暗的灯光，夜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虽然不是特别英俊，却散发着某种令人愉快的气质，幸雾夜认识的人里面，比他英俊帅气更夺人眼球的绝不在少数，但是能把随和的气质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的，恐怕也就只此一人了。
“呵呵……”谈笑间小早川已经站到了夜的面前，典型的日本男人的身材，只比一米六五的夜高了半个头，清瘦的身材不像是经常运动的样子，只是那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依稀能看出这个男人的不简单。
“圣桑的《天鹅》，原本是大提琴曲，取自管弦乐《动物狂欢节》，也是圣桑的代表作，后被改编成多种乐器的独奏，乐曲优美高雅，用轻柔缓慢的旋律，带给我们天鹅翩翩起舞那唯美的情景。”小早川缓缓说道，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郁的蛊惑的味道。
“想不到小早川先生也对古典音乐感兴趣……”
“欸？我看上去像是很粗俗完全不懂欣赏音乐的样子吗？”小早川太郎微笑着反驳，语气温温和和却依然显得咄咄逼人。
幸雾夜轻轻皱眉，看向小早川的视线开始产生了变化，她没有想到这个小早川太郎，竟然是个比不二由美子小姐更加棘手的人物，不过也难怪，毕竟是那位姐姐的恋人，太容易搞定了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那位小姐。
她扬眉，展颜一笑，“怎么会呢，小早川先生说笑了，我可还仰仗你的指教呢……”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将小早川太郎的话堵在了喉间，夜歉意地笑了笑，微微转身，接通了电话。电话是组委会打来的，问她是不是已经到了，并尽快到会议室，商量一些马上就要开始的初赛的事宜。
挂断电话，幸雾夜便有了理由离开这个有些尴尬的场面，小早川也不挽留，侧过身子便让夜顺利通过，而直到那个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出口的转折处，他才掏出手机拨通了某个熟悉的电话。
“由美子……是，我见到她了……非常头疼啊……怎么说呢……那个女孩子，谨慎得滴水不漏啊……嗯，我明白……那就这样吧……”
而要进入会议室之前的幸雾夜，也正结束了和她得力助理的通话，也真难为人家了，竟然绕过George直接找上了她这个挂名Boss，不过她也没有想到的是，早在她来日本之前，这个小早川就以个人的名义对此次的音乐比赛做出了巨额赞助，这让夜不由对他平添了几分好感，毕竟是喜欢音乐人，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就多一点共同语言。
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随即便推开了会议室那扇厚实沉重的大门，长长的会议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其中有她熟悉的音乐界的同行，也有她完全不认识的日本主办方。
她眼角撇到了墙上的挂钟，并未到他们约定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存在迟到的问题，夜一边在心里感叹下日本人的时间观念真有超前意识，一边朝着在座认识的不认识的点了点头，顺手拉开了离她最近的位置。
才坐定，她身边的男子便顺过身，悄悄凑近了幸雾夜的耳边。
“听闻Night小姐认识门什先生？”那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一派斯文明理的模样，只是这问出来的问题却让夜不禁蹙眉，这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有些明知故问，她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而托马斯•门什是乐团的指挥，这在音乐界，似乎连秘密都够不上。
“认识。”夜的回答简单明了，若是有些自觉的人便不难发现对方已经不愿与之交谈了。
“那门什先生说过今年入选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大提琴手人选吗？”
看着对方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夜的眼睛不由暗了暗，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晶亮的瞳孔的同时也遮住了她的心情，她不喜欢那个人的眼睛，里面有太多肮脏的东西，虽然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和天真纯洁这样的词挂上钩，但却又偏执地对纯净的眼睛有偏好。
这个人，显然不在她愿意接近的范围内。她皱了皱眉，淡淡地回答，“门什先生自有他自己的考虑，他也许会和那些有潜力的音乐家私下进行交流的吧。”
这一句简单的回答里，却已经涵盖了三层的意思，其一，门什对乐团的人员配置有绝对的决定权，旁人压根无法干涉；其二，若是已经被乐团录取的话，他应该收到门什先生的消息了；而最后一点则是，若是有能力的人，放到哪里都是不会被埋没，而他若是没有被录取的话，充其量也只能说明他没有才华。
缺少才华，对于一个音乐家而言是多么致命的指控，中年男子顿时脸色一青，便不再自讨没趣，夜在心里冷笑一声，也朝着相反的方向撇过头去。
所以，从某种那个意义上说，幸雾夜也是个相当任性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