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圈的诱惑》楚墨遥

14、第 13 章

　　『第十三条热搜』
　　昨天下午，通缉犯甄诚整容成其兄的模样被警方抓获。今天凌晨，受害人兼人证甄霖（甄诚的哥哥）经抢救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意识恢复清醒后指认甄诚的全部罪行。目前，歌手甄诚因犯买凶伤人罪、杀人未遂罪、强制非法标记Omega罪、非法监禁罪及抄袭罪，证据确凿，已被拘留收押。至此，白敬亭案件相关所有罪犯均已正式伏法，此案于今日宣告结束。

　　网友1号：这一桩桩罪行真叫人看着触目惊心，难以想象小白是怎么挺过来的。

　　网友2号：非得要万分坚强，才能守候出如今的真相大白。

　　网友3号：甄诚真的是地狱里的恶魔吧，亲哥哥竟然也狠下心去杀！

　　网友4号：他那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听证词说嘛，小白被非法监禁的前几年是由甄霖看守的，正因为甄霖也算犯罪嫌疑人之一，所以他才知道甄诚这么多的罪行，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网友5号：不过听说甄霖当初是想带白白逃走的。

　　网友6号：还有这回事儿？他不会是爱上我白了吧，这么狗血！

　　网友7号：想带却没带，就是怂了！没勇气孤注一掷的人都配不上那么好的白白！

　　网友8号：说得对，我觉得魏总不错，魏总够刚！

　　网友9号：最近山花大势啊……这对儿是怎么突然就火起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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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洋节，吃火锅——办公室里值夜班的医生们围在一张大桌子旁，塑料饭盒里装着各色涮品在外围摆了一圈，有的人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中间电磁炉上架着的一口铁锅，等着那锅底什么时候翻出泡来；有的人手里举着一次性筷子蠢蠢欲动；还有的人开了面前的一厅碳酸饮料，和身边的同事碰了碰杯。一个年轻的实习男医生端着个纸盘子偷偷把花生米和辣条拨出一些，打算去讨好护士站中值班的美女，此行为被老前辈发现，大声哄了他几句，惹得男孩耳根通红。

　　相比于医生办公室的中西结合，护士站的西方节日气氛就更纯粹了。翠绿的小型圣诞树上缠着一串串多彩的装饰小灯泡，树枝上挂着几件红纸金丝带包装的小礼品盒。年轻医生把零食摆在护士站的大理石台面上，张望了一眼，却略有些失落。

　　“找小希啊？”粉色护士装的女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慧诘地笑着打趣：“她去3号隔离病房换药了，你等一下吧！”

　　男孩儿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分……分给大家的……”

　　“是么……”女生将额头前碎发拨至耳后，露出白皙耳垂上精致的麋鹿耳钉，抬手将零食收进来，最终却还是摆在另一张办公桌上：“谢谢啦！”

　　“不过这3号隔离病房是什么人这么要紧？这几天咱科大夫都紧张着呢，就连警察都来探望几次。”

　　“你是村通网吗？那住的可是甄诚案重要的证人！”护士侧身靠在大理石桌台上，冲着3号病床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就连大明星都平安夜亲自陪护着呢，为了追星，我们也愿意多多去照看呀！”

　　虽然医生们及时的抢救将甄霖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但因他还没清醒，无法办理转院，所以亲自陪护的大明星白敬亭和大总裁魏大勋只能将就在京郊的这所普通公立医院中。好在普通的医院里也设立了豪华病房——在无菌病房外边特意分离出一个陪护室，供陪护人员休息。

　　白敬亭占据着那唯一一张床的大半边，侧躺着把身体蜷缩成虾米，呈现出明显的防御姿态。魏大勋可怜兮兮地挤在剩余的窄小空间中，膝盖上支撑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正处理着公司里堆积如山的事务。

　　由于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魏大勋的颈椎开始有了酸痛，于是他把笔记本放到一边，缓缓活动着脖子，在扭头的时候，他看见了白敬亭沉睡时依然皱起的眉间。他不由得伸出手轻抚男孩眉心的几道沟，心底感受到一丝轻微的痛楚。他盯着那睡脸好久，突然想起了一个恶作剧，于是他动作轻柔地搀起白敬亭睡得软软的上身，将他脑袋侧摆在自己的大腿上，蹑手蹑脚地拿来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在拧开的瓶盖里倒入一点水，再将瓶盖一侧轻轻抵在白敬亭的唇角，倾斜盖底让清水顺着男孩的唇角流到自己的裤子上……做完这一切，魏大勋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玩起手机来。

　　大约几分钟后，睡饱了的白敬亭悠悠转醒，迷蒙中觉出自己脑袋下枕着的东西十分舒服，不由得伸手捏了几下，那手感结实且富有弹性，感觉像是雄性人类的大腿。

　　嗯……舒服……

　　白敬亭咂咂嘴，轻轻翻了个身。

　　嗯？大腿？！

　　白敬亭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魏大勋正笑盈盈地低头看他，吓得他立刻从对方的大腿上弹了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宝贝儿，”魏大勋用食指指节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微微挑了下眉梢，语气满含笑意：“你枕着哥哥的大腿，哥哥哪走得了啊？”

　　小孩儿根本不经逗，信以为真地红了脸：“唔……那……不好意思。”

　　“没事儿。只不过……哥知道自己貌美，但你也不至于对哥垂涎欲滴吧！”魏大勋说着，用手指点了点大腿上的一滩水渍。

　　白敬亭这才注意到魏大勋裤子上那深色的一圈，后知后觉地抹了下嘴角，似乎还留有一丝湿润，他慌忙低下头，耳朵在魏大勋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魏某双手捂住心口，大叫：“好可爱！”

　　“可爱你奶奶个熊！你才可……”

　　“可……可……可算醒了！”漂亮的小护士推开内病室的门，摘下隔离服的口罩满头是汗地高兴地喊：“3号房烧伤病人醒了！”

　　魏大勋趴在病房窄小的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无菌病房里穿着白色无菌服的白敬亭陪着刚苏醒的甄霖配合警察的询问。甄霖伤得极重，身体还没恢复好，有时说一句要喘一会儿，负责调查的警察心疼他险些被亲弟弟谋杀，也显得耐心十足。

　　“这么说，你是承认在三年前受甄诚所托，明知监禁受害人白敬亭是违法行为，却依旧对他的人身自由进行约束了吗？”

　　“我承认，我曾经也是加害者。”甄霖全身裹着白色绷带，张开干裂的唇用力喘了一口气，朝一侧转了转眼珠，相对比较完好的右手手指微微动了几下：“小白……”

　　白敬亭弯下腰，伸出戴着胶皮手套的手轻轻握住甄霖的指尖，低声回应：“我在。”

　　“对不起，是我不好……”甄霖忽然流出泪来，气息快要追不上语句似的，费力地说：我应该不顾一切带你走的……”

　　负责看护的医生皱眉看着生命体征监控仪，沉声提醒：“请不要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白敬亭微笑着摇了摇头，捏着甄霖手指摇了摇：“别哭了，哥。眼泪含有盐分，碰到伤口会疼。”

　　窗外的魏大勋狠狠闭了下眼睛，悄悄地转身离开了。

　　待到甄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警察才继续问道：“那当初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想要带白敬亭先生逃跑的呢？”

　　甄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白敬亭，那眼神好似地狱中的小鬼仰望天神，他喉结滚动半晌，才缓缓回答：“小白那样好的人，我怎么忍心看他受折磨？”

　　“可你最后又为何没有成功呢？”

　　“我怕了……”

　　“我没听错吧！你，找我？”

　　魏大勋费好大的劲换上了全套无菌服，戴着鞋套站在隔离病房的门口。病床上半部分被摇高了一些，甄霖半卧在病床上，虽然全身依旧被纱布缠得亲妈都认不出，但那双眼睛里蕴含的神采要比之前几日明亮得多。

　　“听说是你冒险把我从大火里救出来的，我难道不该当面致谢吗？”甄霖轻轻提了提烫伤的唇角，试图让自己笑得真心实意。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魏大勋抬步走到病床边坐下，后面的话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何况我也不是为你。”

　　“我明白。”甄霖歪了歪脑袋：“我是甄诚案最重要的证人，我得活着指证甄诚，小白受伤的心才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魏大勋垂下脑袋不作声。

　　“我想你一定怨恨我，我毕竟是本质上的加害者，最初将小白推入危难中，该算我的一份；而后来承诺把小白救出去，我却又食言了。”

　　魏大勋撇撇嘴，话不由心地说：“我毕竟不是当事人，不好轻易评价什么。小白说你有苦衷，他不怨恨你，那我也没权利有什么想法。”

　　“魏总，你不需要心里难受。我知道你深爱着小白，只有你能配得上他，而我配不上，即使我没有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也配不上。”

　　魏大勋猛地抬起头来，他失落委屈的神情尽收甄霖眼底，甄霖大喘一口气，继续缓缓说道：“我承认我爱白敬亭，可我没有为他舍弃一切的勇气，而你却可以为他将自己安危抛于脑后，拯救我这样一个于你毫无关系的人。小白看着无坚不摧，可他待我心存善意，说明他内心还是想要有人可以依赖的，我是无颜守护他了，但是魏总，你绝对可以。”

　　魏大勋的眼底波涛汹涌，他用力攥起双拳，最终眼神却仍是归于暗淡：“可只有我单方面的讨好有什么用，小白他……他根本不爱我。没错，我是有怨气，说到底你是加害者，他却对你那么温柔。而我从不忍心伤害他，他却一直在躲我……”

　　甄霖将脑袋向后靠在枕头上，淡淡一笑：“我们对于普通好感的人，都无妨给予一些温柔。唯有让其牵肠挂肚的那个，才会前瞻后顾，纠结挣扎，恐怕是自己一厢情愿，反复劝诫自己抽身，不敢给予太多。像小白这样患有心理创伤的，对感情会更防备些。”

　　“什……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白……牵肠挂肚的那个？”

　　甄霖神态略有倦色，缓缓闭上了眼睛：“你从未发觉，他总是故意躲闪你的目光，却偷偷看向你的背影。小白对我，仅仅是一种临终关怀而已……”

　　魏大勋心底一沉，皱了眉头：“甄霖，你……”

　　“我伤得太重，活不了多久的。你冒险把我救出来，让医生们救回我一口气，能为小白作证，就已经很好了。”甄霖闭着眼，声音越来越远：“我这糟糕的一生最辜负的就是小白，看他身边有你，我也能安慰了。”

　　对于大多数人，元旦的到来意味着三天的休假，但对于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的脚步是永不停息的。医生办公室里被不幸轮到节日值班的新人医生唉声叹气，只能啃着单位发的苹果聊以慰藉。白敬亭穿着闷热的无菌隔离服，昏昏欲睡地坐在病床边陪着甄霖看跨年晚会。

　　“这是跨年夜，你该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做，不用来这陪我的。”甄霖活动那几根难得没受伤的手指，扯了扯白敬亭的防护服袖子：“你穿着这个，闷热不说，还活动受限，这不是受罪吗？”

　　白敬亭原本上眼皮快掉到下眼皮上了，听他这话强打起精神，晃了晃脑袋：“我也没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我爸妈去海南跨年了，左右也是我一个人过。”

　　“你现在可是全民恋人，这刚回圈，难道就没有Alpha约你跨年？”

　　白敬亭听了这话，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提出邀约的Alpha倒是很多，不乏商界名流和圈内明星，只是那个人……那个人却一整天都没有消息。

　　甄霖看得通透，弯唇一笑：“我听说今年跨年北京奥运村会有大型烟花表演。”

　　“嗯是的。”白敬亭点头道：“你目前出不去这个无菌病房，但以后还有机会，等你好一些了……”

　　“你知道我不会好了。”甄霖平静地打断白敬亭的宽慰：“这场烟火盛宴，你替我去看看吧！就当了我一个心愿。”

　　甄霖的手指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房卡，塞到了白敬亭的手里，轻轻拍了拍对方拢起的指尖，看着他疑惑的神色，含泪笑说：“这是盛世酒店顶楼的通行卡，听说那里是烟花表演最好的观赏点。快去吧，该舍弃的过去就要舍弃，美好不会永远等着你。”

　　盛世酒店是撒总裁领导的盛世集团旗下的高端连锁酒店，通常占据着各大城市中心或地标性建筑旁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想而知，其消费水平也是普通人难以负担的。盛世酒店的顶楼更加是凡人们心中神秘的所在，那里装修华美，服务周到，每小时消费可以千计，然而，也不是光凭有钱才能上去的。盛世酒店的顶楼只对钻石vip顾客开放，所以，当白敬亭捏着那张金光闪闪的卡按下直通顶楼的电梯时，他已经明白自己要见的是谁。

　　白敬亭甚至预感到对方一会儿会对他说些什么，可他却一直没想好怎么回应。不过他还是来了，只因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在每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有那个人陪在身边。

　　魏大勋站在落地窗前，北京的夜晚极少能看到星星，但跨年夜的街道上霓虹闪烁，沿着街道一直蔓延到遥远的地方，倒也似一片星海。他不由自主地抿起嘴唇，身体发僵，背在身后的双手无意识地纠结在一起，看起来紧张极了。直到突然听到身后房门刷卡的声音，他才倏地送了口气，微笑着转过头：“你还是来了，我真高兴。”

　　房间内没有气球玫瑰爱情歌曲这类格外的设置，只是在桌角静静地燃烧一支香薰蜡烛，香薰的气味丝毫不落俗套，是清冽淡雅的冷泉，这让白敬亭自在许多。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几步走到魏大勋的身边，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我该来与你说声谢谢，这本是我自己的事，可从我回圈开始，你都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帮助我。”

　　“你别对我这么客气，小白。”魏大勋连忙摇了摇头：“做这些都是我甘愿。”

　　“不，魏大勋。”白敬亭扭过头与他对视，神色诚恳：“无论多么亲近的关系，该表达的感激也一定要说，这无关客气，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也不存在理所应当的善意，你人好，可以不要回报，但我不能装傻。”

　　魏大勋凝视他半晌，忽然掀起唇角笑得温柔：“是啊，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了。”

　　听到“喜欢”二字，白敬亭赧红了脸，慌忙转过头去，假装看向窗外夜色里波光粼粼的蓝色水立方。魏大勋没有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道：“而一切喜欢，都源出有因。你大概总以为我对你好，是因为所谓信息素的高匹配度，或是因为我对曾经的伤害心怀愧疚，是吗？”

　　白敬亭原本羞于回应，但侧脸上魏大勋灼灼的目光让他更难为情，只得嗡嗡地回复一下，好让话题继续下去。他反问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为你疯狂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魏大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在你刚出道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粉丝了……但你别怕，我不是私生饭，我当时就单纯崇拜你的才貌而已。因为仰慕你，而幸好我家里恰巧有那么一点儿小钱，有那么一个专攻艺人经纪的小公司，我便为你努力，希望把公司做大，能够让你看到我。可是……”

　　“可是后来，你公司刚刚做大，我就被甄诚构陷。”白敬亭了然道。

　　“是。怪我傻，怪我不分是非，当初突然误会你是那样的人，我感觉三观都要崩塌了，一时失望透顶，才对你做出这样的事。”

　　“别介意。”白敬亭笑道：“也不算很过分，你也是受蒙骗的，我并不怨你。”

　　“可是我怨自己。”魏大勋说：“直到再见到你，我真正接触你才感觉到，以你的品性，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所以是我错了。”

　　白敬亭无奈地柔声劝慰：“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自责的。”

　　“我对你，不仅仅是自责。我确定这一点！”眼见对方又要转移重点，魏大勋急得声音陡然升高，白敬亭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又惊慌失措地移开目光，魏大勋不想太激进吓到对方，只得克制地放轻语调：“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喜欢已经变成了爱意。看到甄诚和贾笙伤害你，我恨不得手撕了他们；看到你对甄霖那么温柔，我心里就又失落，又嫉妒。”

　　“其实……”白敬亭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漆黑的眼珠不停地转着，好像不知该将视线落往何处：“我也不知道我对甄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最初我发觉甄霖喜欢我，期盼他能救我于水火，所以有意勾引过，可当他最后食言时，我却没有太多的怨怒，我理解他也是受制于人。如今他受伤严重，医生说恐怕活不下去，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也只有一丝伤感，却没想象中那种悲痛。这应该不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

　　“你不爱甄霖，那……”魏大勋小心翼翼地抓住白敬亭的手臂，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我呢？不用爱，喜欢就好！”

　　魏大勋明明全没用力气，白敬亭被他捉住的手臂却瞬间麻了一片，他一贯清醒的大脑此时轰轰作响，像施工现场乱作一团。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年中最后的几秒钟，喜欢热闹的人们裹着冬装，挤到奥运村宽阔的广场上，仰起头看向了夜空。

　　“倒计时准备——十！”一条银蛇急速升空，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霎那间炸开璀璨的花火。

　　“白敬亭，我魏大勋仰慕你的才华……”

　　“九！八！七！”一条条金光划破夜空。

　　“倾慕你的人品……”

　　“六！五！”五彩的烟花绽放在落地窗前，映亮了魏大勋紧张、白敬亭红润的侧脸。

　　“爱慕你的性情。”

　　“四！三！二！一！”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请和我谈恋爱吧！”

　　“新年快乐！！”

　　窗外烟火绽放，流光溢彩，人们大声欢呼着，共同庆贺公立新年的到来。屋内却与外面热闹截然不同，魏大勋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用力地缓了口气，紧张却又期待地望着面前的男孩儿。

　　白敬亭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火燎了，滚烫滚烫的，心跳快得像要超出负荷，所有的清醒和理智仿佛随着窗外的烟花炸掉了。在纯粹感情的驱使下，他动了动发干的双唇，轻声回了句：“好。”

　　这尼玛该死的炮竹声！

　　魏大勋单单是看到白敬亭嘴里说了点什么，可那细小的声音却被烟花绽放的声音掩盖住了，顿时悲愤地想要挠墙捶地，他给予再次确认，用力按住白敬亭的肩膀低头凑近：“求你再说一遍！”

　　白敬亭看着魏大勋突然近在咫尺的脸，直接热度上头，脑子瓦特了。他感觉自己被魏大勋碰到的地方，从肩膀一路麻到指尖，他咬着下唇强迫自己镇定一下，才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手机隔着裤兜震到了手指。

　　“魏大勋，你……你等一下。”白敬亭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皱了眉：“是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