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四结束和开始》迦勒底梅吹

5、第 5 章

　　清澈的河边，楚恒紧皱着眉头，一脸老成的样子掂量着手中的石块。他试图打水漂打过对岸，然而失败了三次，正准备着第四次尝试，念叨着，“下次一定要扔到对岸。”不想身后突来的一块石头，轻而易举地跨越了小河。
　　楚恒警惕地回头看去，发现是另一个年岁和他差不多的少年，还维持着扔出石头的姿势，颇有教导意味地说道，“扔的时候记得稍稍往上提，这是窍门。”
　　楚恒一脸郁闷，不屑地说道，“这点小事我当然知道，只要我认真扔肯定能扔到，话说你谁啊。”
　　“现在，此时此刻算是你打水漂的对手吧。我扔到对岸了。”对方满脸的得意好像要溢出屏幕。
　　“这就是我和宣庭的第一次见面。”
　　视频被暂停，一切戛然而止。波风水门从躺椅上起来套上了拖鞋向厨房走去。从宇智波斑的角度看来的木叶史吗。思考之余波风水门倒好一杯牛奶，手肘夹着Ipad回到了阳台。对于宇智波斑，他没有好感，自己的妻子，弟子，忍界的无数幽魂，归根结底是因为宇智波斑的偏执和骄傲。但确实，从四战时初代目火影讲述的过往来看，宇智波斑也一度寄希望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只是因弟弟的死亡被黑绝诱导走上了歧途。但说到底这些都是初代目为挚友找的借口。真相如何，他需要自己摸索，所以他决意抽出时间来窥探宇智波斑隐藏在电影里的心思。
　　“我问你是什么人。”
　　“我叫宣庭”少年不加掩饰地报出身份。
　　“宣庭 ，宣家的人吗。看清楚了，这次一定能成功。”楚恒再次出手。
　　然而，石头却比之前几次都打得更近。楚恒恼羞成怒，向身后吼道，“你这混蛋，故意站在我身后害我分心是吧！我这人敏感着呢！有人站身后就尿不出尿的那种！”
　　“对不起。”出乎楚恒意料的是，宣庭突然蹲到地上开始消沉了起来。
　　‘啊，我刚才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楚恒摊手安慰对方道，“我说，你也没必要失落成这样吧。”然而对方还是消沉地蹲着，楚恒扶额，无奈道，“对不起啦，我不该强词夺理。”
　　“我是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讨厌的自觉症状。”消沉的宣平却毫不留情地吐槽着楚恒。
　　“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人好还是嘴欠”楚恒又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打水漂比你厉害这点很明确。”少年人恢复了明朗自信的笑容。
　　“信不信我拿你打水漂！”楚恒再度炸毛。
　　宣庭闻言又消沉地蹲下了，“我没想惹你生气。作为赔罪，我还是做好被扔到河里的心理准备吧，你扔吧。”
　　“你啊，知不知道自己的毛病有多讨厌。”见对方又消沉起来，楚恒十分无奈地吐槽。
　　“不过呢，但愿你能扔到对岸。”宣平消沉之余还不忘狡黠地嘲讽。
　　“真碍眼！一边儿去。”楚恒被戳到痛处，直接赶人。
　　“我走了。”宣平笑嘻嘻地准备赢了就跑。
　　没想到对方真的走得那么干脆，楚恒愣愣地喊出声，“站住。”
　　“到底怎么着，你能不能像想清楚再说。”
　　“我...我...”
　　打断了楚恒的组织发言，一具尸体从溪水的上游漂了下来。
　　两人静默无言。
　　宣庭先开口道，“像是以太士兵的装束，这里就要变成战场了，快回去吧。我得走了。再见。那个，你...”
　　“我叫楚恒。”
　　“果然也是京城的人啊。”
　　‘虽然性格迥异，但这时，我不可思议地从他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并且我仿佛也明白了他来到河边的理由。’
　　和忍者世界相同，新世界的历史也充满了战乱与纷争，宇智波斑把他和千手柱间的经历改换至新世界的背景之下。虽说有架空的因素在，但电影用的是很朴素的正叙。从身为反派的楚恒的角度见证了一切，配上楚恒的心理，反倒有了奇异的真实感。他突然明白了宇智波斑提到这部作品时的欲言又止。这完全就是不加掩饰的真实的宇智波斑。像是一种把自己扒光了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感觉。当然，世人不知道宇智波斑的过往，因而这种感觉不会十分强烈。但波风水门，一个知道宇智波斑的“底细”的人，应该会让宇智波斑有些心思被看破的不适感。
　　思维又被拉回电影。楚恒和宣平属于电影中的两大世家，在追求和平的道路上相互交心，在守护家国河山之时并肩作战，他们深深爱着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壤和这片大地上的人。然而现实的压迫逐渐让两个更加深入政治斗争的人心力交瘁。国家内忧外患之时，他们怀着赤子之心，却感受着世间的冰凉：出卖战友背信弃义的叛国者，蒙昧良知极尽贪婪的投机者，罔顾大义唯利是图的阴谋家。这样的现实让宣平更加坚定地追求未来，但是楚恒则对初心产生了怀疑。
　　宣平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像千手柱间一样坚信着人与人之间的羁绊。
　　楚恒实际上更为天真，怀抱着纯粹的梦想步履维艰。于是当这样的美梦被打破，他决定冷眼旁观一切，并开始否定这个他认为病入膏肓的世界。
　　“楚恒，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贯彻我们的大道，我们联手，总有一天可以实现它。”
　　“太天真了宣平，世人早已失去良知，我们也没必要给他们留下尊严，愚民政策就是最有效的良药。”
　　“你要抹杀人性吗楚恒！”
　　“不是抹杀，是引导，人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样的引导，与压迫无异！”
　　“只要领导者拥有正确的判断，压迫又如何!”
　　“你这是背弃了我们的梦想”
　　“是你太乐观了，宣平，你该看清这世界的本质。”
　　字字锥心，二人至此反目。
　　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波风水门已经能断定带土当时的所作所为大多来自于宇智波斑的教导。宇智波斑借由外道魔像获得的寿命让他的布局和思虑极尽周详。而电影中的楚恒将他这种老谋深算很好地表现了出来。波风水门可以想象，对于有限的生命而言，这个人的智虑虽不能说比肩奈良一族但能让观众的神经十分紧绷。楚恒此人，有魅力，能与女人调笑，也能和男人称兄道弟，但本质上他看不起所有人，他将他的自负隐藏在自己的假面之下，一步步扩大着自己的势力。
　　快节奏的政斗让人目不暇接，宇智波斑将数十年如一日的隐忍浓缩进短短的电影。
　　情报战则还原了宇智波泉奈在世时千手和宇智波真假难辨的虚虚实实。
　　打斗本就是宇智波斑的老本行之一。
　　排兵布局则参考了第三次和第四次忍界大战奈良家提供的战略战术。
　　宇智波斑将他的所有回忆，融入进这本电影。
　　谱写了忍者的悲歌，更是他的悲歌。
　　终末之谷
　　宣平联合豫津两系军阀与国内可团结的小势力将楚恒的主力军队包夹于终结之谷。
　　原始的四面楚歌之计突破了楚恒的最后防线。
　　半月后，吴军战败。
　　“宣平，吗？”楚恒躺在在地上，指挥营已经是一片废墟，他倒在一片尸体之中，满身血污，胸口被炸弹的碎片轰出了一个血窟窿，外行人也知道他要不行了。
　　“嗯”两人此时都已经年过半百，饶是精神矍铄的宣平在面对挚友将死的现实时也展现出了他符合年龄的苍老。
　　“你，还有我，都一样，求而不得呢啊”楚恒艰难地发声。
　　“哪能那么轻松啊。我们在自己活着的时间里，能做到的事情有限，所以必须托付出去，后辈们会替我们完成”宣平的声音已经充满了沧桑感。
　　“你还是那么天真啊，你以前，永远都很乐观。但...这或许才是正确的。我的梦想破灭了，但你的梦想，仍在延续，我或许，太早下结论了。”
　　“当时太过心急了，我们那时就算做不到也没关系，培养愿意追随我们身后继承梦想的人们，才更加重要。”
　　“那我就做不到了，因为我讨厌有人站我身后”
　　“楚恒，还是老样子啊。”
　　“不，没变的人，是你。要是还能，像以前一样，坦诚相对，举起酒杯，结成兄弟，就好了。”楚恒说话开始更加吃力起来，他已经快没力气了。
　　“此处即是你家，诸华，永远是你的归宿。”
　　“归宿，吗...”楚恒没有再说话了，生命从他身体里完全流走，他终于盍上了眼。
　　“归宿，吗。”合上Ipad的男人默默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