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四结束和开始》迦勒底梅吹

18、第 18 章

　　“局长。”波风水门轻叩门。
　　“水门啊，坐。”
　　波风水门刚坐下，正准备开口，就听晏弘景不咸不淡道，“决定性证据拿到手了？”
　　“还是瞒不过局长。”波风水门微笑，不过这一回您可得大吃一惊了。他将材料递给了晏弘景。
　　晏弘景原本也未作多想，只以为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但看到资料后眉头却越皱越紧，“这就是那几张照片？”
　　“对，通过百度网盘传到了另一个手机端，好在删照片的人没有意识到。”
　　波风水门已然沉淀了整晚心绪，此时平静地看着晏弘景翻看着资料。室内落针可闻，只有时钟的滴答声牵动着人心。
　　晏弘景越看怒气越甚，最后怒极反笑，“哈，哈，他们把人命当什么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些勾当！把我晏弘景当什么了！”
　　“局长，”波风水门示意晏弘景隔墙有耳。
　　“没事儿，”晏弘景摆手让他放宽心，周围都是他的心腹，“他们应该也没想到你会时隔这么久再去调查这事儿，姑且没有注意到你，但这件事牵扯太广了，还是小心为上。我得亲自去找一趟老师。”
　　晏弘景此人，手段老道，眼高于顶，是个难得的功利心淡薄的，也因其办案从不徇私，得罪的人可以绕醴城三圈。他在得罪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稳稳当当地当省会城市的警察局长，除了个人处事滴水不漏外，更大的原因是没有人敢动他身后那尊大佛，
　　中央组成部部长，梅森然。
　　夏业成为了波风家第二个食客，不过他的租金被四代目大人强行划给某位族长了。
　　这孩子很让人省心，把自己料理得极好，但反而让波风水门隐隐不安，宇智波斑表示不如先静观其变，倒让他能略略少安毋躁了。
　　一日晚，好似终于想起了浅野清一的那张画，宇智波斑若无其事地把画交给了夏业。
　　然后两个人就看着少年一个人出了门。他们默默地跟在后面，少年漫无目的地乱逛，他们也跟着乱晃。两人当忍者时追踪任务早已是家常便饭了，更何况夏业心绪不稳，更不可能察觉到他们。
　　最终，少年停下了。
　　熙相公墓。
　　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坟前，好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他本以为此生的苦恋或许永远不会有结果，也从未想过要说出口去打扰浅野清一的生活，但蒙上天眷顾，他满心绝望地前往训练营之时，他满心牵挂的男孩一句话让他成为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在美国拼命学习，比所有人都早地完成了所有课程，只为了早日回国，再度见到他心心念念的男孩儿，
　　他不该是一扑黄土的。
　　“啊。清一！清一！”离了外人，夏业终于不再顾虑，放声地哭了起来，趴伏在墓前，高傲如他却卑微至极。他在渴求什么。
　　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失去妻子的波风水门和失去最后的幼弟的宇智波斑都明白。现在的夏业或许不会像带土一样走上歧路，可这不代表他不需要排解出他内心的悲恸。
　　积郁可成疾，甚至因量变产生质变，让他最终再又走上不归途。这个少年，带着宇智波带土的影子，更让二人放不下心，这才会让两人心照不宣地跟了出来。
　　“滴，滴，嗒，嗒”下雨了。
　　夏夜的雨，总是骇人的暴雨，从雨滴到倾盆之势只需一瞬。但没有人决定离开。
　　电闪雷鸣，不知几个小时过去了，雨势终于渐收。夏业站了起来。
　　“很奇怪，我原本一想到和你在一起的过往，心就无比冰冷。越美好的回忆越是锥心。可或许是雨太冷了吧，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取暖，就只好再从回忆里取暖。扎心啊，清一，混小子，臭小子，你可差点骗过我了，冰冷都是暂时的，只要愿意等，等它带着最美好的东西回来。有你的回忆，就一定有温度。”
　　夏业不再回头，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墓园，甚至在看到傻愣愣的波风水门和宇智波斑时还笑了起来，也不知牵动了什么神经，竟是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雨过，
　　月明，
　　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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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中央本就有意查醴城城市学院？”泽城准平轻声问道。
　　“不，”波风水门摇头，“与其说是中央，不如说是组成部的那一位。而且也不只醴城城市学院这一所学校。浅野清一的案子正好给了他一个导火索。”波风水门也压低了声量回道。
　　路平倒是没那么多顾忌的样子，开口便是，“嘁，又是那老头。”
　　晏明总是看路平不顺眼，此番倒是持了赞同意见，不过晏弘景在家中和她透露过另一些东西，她还有些不一样的情报，“实际上梅老头这一次自己也没想到能那么顺利，这一次好像是伏见也出面了。”
　　“伏见？总理！”诹访部平差点喊出口，被晏明一巴掌拍回桌上。
　　“好了，政治那些事，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了。点到为止，吃饭吃饭。”波风水门看到了从洗手间回来的安乐及时停下了话头，其余几人也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但伏见总理的出面让波风水门联想到了宇智波斑，冥冥间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安乐和诹访部平又闹了起来，波风水门看着他们插科打诨乐得自在，先把这点没影儿的预感抛之脑后了。
　　波风水门本意回家怎么着还是要问问，却发现宇智波斑不知道找什么方法把自家的PS4都搬到了他家，和早他一步回来的夏业正玩游戏玩得起劲。
　　“宇智波nice！”
　　“再来。”夏业自小是个要强的，平日里学习比较上心，游戏只是偶作消遣，自是没有宇智波斑这种无事就打游戏的自由职业者熟练的了，但他不服输，也不知道挑战了几轮，到后来，倒有些摸着法门了，形势不再是一边倒儿了。
　　嘛，下次有机会再问吧。波风水门收拾好包，看了眼荒芜的厨房，认命地点起了外卖。
　　时隔近半年，浅野清一自杀案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这位费迪南大公的死让组成部的手开始伸进了高校。不过伏见孝宏却在最后关头给梅森然下了个绊子。等梅森然终于能处理这事时，已错过了最佳时机。虽非伏见孝宏的真正目的，倒确实让一批真正有才干的人进入了高校的行政部门。且不论梅部长如何在私下里骂这老匹夫。这一系列事件首当其冲的醴城城市学院最终直接分散并入折襄大学。但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有一双眼睛，注定看不到了。
　　“清一啊。”
　　最终，所有的眷恋随着夏业的一声低语消散在仲夏夜之梦中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波风水门给夏业拿了一杯水。幸好他没忘记补充被某位族长消耗的库存，他暗想着顺带又瞪了那位某族长一眼。
　　宇智波斑暗觉有趣，这位火影大人似乎连瞪人都带着谦谦君子之风。可他也不知道，若是真的有敌意，正如金色闪光之名一般，这位四代目也是曾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就按原计划走呗。”少年的眉间仍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但已然放下了重担，不再见阴沉之感。“去辨善恶忠奸，不让别的人遭受和我一样的经历。”
　　宇智波斑挑眉望向夏业。
　　波风水门也是一愣。真的就像带土那孩子一样啊，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摸过才意识到这不是带土，自己这么做貌似有失礼数，怔怔地开口道，“啊，不好意思。”
　　“没事，波风大哥，这一个月来，你教了我很多东西。而且要不是你，清一的案子或许也就要永久封存在档案室里了。”夏业笑道，“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继续摸的，你的手很温暖。”
　　波风水门闻言更喜欢这孩子，忍不住想再摸上两把，却被一只手截了胡。
　　宇智波斑。
　　“秋老虎热死了，温暖什么，臭小鬼。”莫名酸了的宇智波族长把夏业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真的和带土那小兔崽子一样讨厌。
　　“喂。”波风水门恼了。
　　于是二位大人开始互呛，真·boss·夏业喜闻乐见。

　　#夏某看清了一切：波风大哥，你的身边可能有一个深柜#

　　一切终于落下帷幕，诸君也得开始新的生活了。
　　“不最后去看看他吗？”诹访部杏子忍不住问道。
　　夏业笑着摇头，“拖了很久了，该走了。而且，他一直就在我心里。”
　　波风水门和宇智波斑远远地看着夏业和他的一堆朋友告别。
　　“不过去吗？”
　　波风水门不回头也知道是季泽。正是季泽给夏业做了推荐，去以色列继续深造。
　　波风水门摇头，刚准备离开就被宇智波斑拽住，他回头看去，发现夏业已经走了过来。
　　“波风大哥，斑，季泽老师”夏业礼貌地躬身问好。
　　四代目在吐槽为什么他是大哥季泽是老师，感觉好像被差辈儿。
　　族长大人在吐槽为什么只有他被直呼姓名，听起来好没长辈威严。不过貌似当年带土也这样？
　　季泽嘴角微弯。
　　这称呼的差别平日无甚感觉，放在一起方才显出差异来。倒也不能怪夏业，波风水门向来给人以温和的感官，就像兄长般引导着他；宇智波斑对他，正如当年对带土，向来是以一个同等地位的人相处的，不轻看，更不高看，完全放养，月余来，倒生出忘年交感；季泽是他的导师，给他做了推荐，这一声称呼自然是最正常的。
　　“真的放下了？”宇智波斑问。
　　“当然放不下，心里这个地方，只会给他留着。但也是因为认识了他，我就希望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觉民先生《与妻书》？”波风水门轻声问。
　　“对。虽然时局已经不一样了，但我要做的还是一样的，破除这世上的不公。”
　　“好。”波风水门一把抱住了夏业，“去吧。”
　　“还有，谢谢您，老师。”夏业转身小跑着走了，却没忘记提醒宇智波斑，“P4后面记得存档打啊，斑。”
　　波风水门知道夏业喊的老师不是他，但夏业远去的身影还是和宇智波带土对他喊“老师”的模样合了起来，让他眼底氤氲。
　　去吧，我的弟子，去贯彻你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