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叶甘木

4、chapter04 绝美爱情

　　“凡是可以说的东西都可以说的清楚，对于不能说的东西我们必须保持沉默。”维特根斯坦的这则名言被广为传诵。
　　葛花心明白，她之于刘振的感情是无法言说的，是说不明白的。她必须保持沉默，把自己停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爱需要勇气。而勇气，源于爱。

　　某天。女生宿舍。
　　季泽化蝶想起葛花心昨天说再和振说话就吃屎的事，兴高采烈地问她，“所以，你今天和振讲话了吗？”
　　葛花心顿住。老脸慢慢地增添热度。
　　其实，如果不特意回头说话，就连前后桌也没有太多话能说。她本来还是憋了一口气努力没和他讲话的。
　　她吞吞吐吐地，“在晚上八点前，我都没跟他讲一句话……”
　　“哦~”季泽化蝶露出会心的笑容。“那八点后呢？”
　　“不是晚自习下课了吗，他问我借纸……”
　　“戒指，什么戒指？”鲈之哀伤突然加入群聊。
　　葛花心没有回复，她想起了那一顿屎。但还是继续弱弱地小声说：“你也知道他那个狗男人怎么可能自己买纸呢，我就把纸给他，然后就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她的声音像逐渐飞远的蚊子，直至微而不闻。
　　季泽化蝶就很开心，拍拍葛花心的肩膀，以示鼓励，“为了和振说话，辛苦你吃屎了。”
　　第二天的班里的头条是：
　　＃葛花心和振的十克拉戒指＃
　　＃葛花心为爱吃屎＃
　　＃绝美爱情＃

　　某天。在宿舍里。
　　葛花心发表感言，“多亏咱们班这群男生感人的颜值，让我学习专心致志，别无他想。”
　　“振他不香吗？”
　　“太黑了。”葛花心就喜欢拿振的肤色说事，可能刘·德芙巧克力色·振除了那诱人肤色没有缺点了。
　　聊着聊着，季泽化蝶就触碰到了一个敏感话题，“振有腹肌吗？”
　　葛花心于是开始思索那个62kg，一米88的男人有没有腹肌，“emm……不知道。”
　　“去问问去问问。”小姐妹们好奇心突然爆炸。
　　葛花心欲拒还迎，“不好吧。”

　　第二天，葛花心回头，沉着冷静地发问，“你有没有腹肌？”
　　振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然后继续做数学题。
　　葛花心：“哦。”

　　某天，女生宿舍。
　　葛花心很苦恼，“我感觉谢莺莺喜欢我!怎么办!”为爱苦恼也是一种甜蜜的苦恼。
　　此语一出，语惊四座。众姐妹纷纷回头致意葛花心细细道来。
　　“谢莺莺下课过来跟我讲话，振就在旁边露出□□的笑容，就和你们嗑我和振的糖的时候一样□□……
　　“然后他还和我冷静分析了一波谢莺莺喜欢我，我本来还不相信……
　　“他那个老男人开始学会嗑糖了，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季泽化蝶啧啧赞叹，“了不起，我嗑的cp的男主角嗑起了女主角和别人的糖，可以，棒！”

　　第二天。依旧是女生宿舍。
　　“谢莺莺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快烦死了！我只把他当好兄弟！嘤嘤嘤！天地良心我对他没有一丝不纯洁的想法……”葛花心顾影自怜，怨天尤人。
　　“不行，我要找他问清楚！他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葛花心直截了当。

　　第三天。教室。
　　葛花心踌躇许久，决心问清谢莺莺那崽子是不是爱上自己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葛花心走到谢莺莺身侧，真诚且直白地发问。
　　“傻逼。”谢莺莺无声地用口型示意。
　　葛花心：“哦。”
　　葛花心气呼呼地回到座位，谢莺莺狗男人，刘振也狗。
　　偏偏，振戳戳她，“干嘛。”葛花心气呢。
　　“你们俩刚刚好甜哦。”嗑糖男孩爱了。
　　葛花心：“傻逼！”

　　葛花心把振按到墙角，揪起他脸颊的肉。
　　人家瘦归瘦，脸上的肉可以拉老长。
　　葛花心微微仰视他，“我好喜欢你。”
　　“就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振：“哦，知道了。”
　　“就这？”葛花心恼。
　　“给爷爬。”
　　啊，原来是葛花心做了一个□□的梦。
　　但是比起上次她梦到在数学课上，她把数学老师用公主抱了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够看的。

　　葛花心更新了□□签名，沙雕而不失非主流，“生而为爷，我很抱歉。”
　　振不知道怎么想的，给她点了个赞。

　　振站在葛花心桌旁教葛花心数学题。葛花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振是小妖精，是衣服洗不干净、总飘着香气的小妖精。
　　她突然就盯着振的脸看。看得入神。
　　振忽地意识到原本甩着腿晃啊晃的傻逼也不晃腿了，也不附和他了。
　　他于是停下，看她。
　　她就看着他的脸。无声的。略略笑着的。
　　振也不服输地看她。静静的。带着没讲完数学题的淡淡不愉悦。
　　时间静止在两者相交汇的视线里。
　　振挪开视线，留下决绝的背影。“傻逼，爱听不听。等会儿别来问我。”
　　有一句骚气逼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对视最先移开眼的最深情。

　　日常贫穷的，笔袋里只有两只笔的男人被数学题消耗殆尽了。
　　振问葛花心借了支笔。
　　过了些时日，葛花心想起来叫振还笔。
　　振是老赖，不肯还。又贱贱地说：“我身上倒是有支笔，不知道你敢不敢要了。”
　　葛花心翻他的笔袋，有个屁笔，有个寂寞。
　　葛花心看他，他带着审视的笑容。葛花心怕了。他是不是太久没搞黄色，又技痒难耐了。
　　葛花心这个清纯女孩假装听不懂。“我不要了，送你了送你了。”爱你我怕了。

　　评讲试卷的数学课真的很使人困倦。
　　爱扯犊子的数学老师在前几道简单题留恋着讲个不停。
　　葛花心给振传小纸条，问十三题怎么写。然后又一起商量十四题怎么写。
　　纸条被传了几个来回。两人再也不肯听了。恨恨地要把十四题做出来。
　　下课铃声来地那么意外又自然。沙雕数学老师说上太快了，要等别的班的进度。所以一节课只能讲前十题简单题。
　　葛花心：“数学课代表上数学课也不听。”语气里似是抓住小把柄的洋洋得意。
　　振写完最后一笔，把写着十四题详解的便签纸贴在葛花心的脑门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