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叶甘木

2、chapter2 豆奶风波

　　你的班上有没有小女生喜欢叫人名字的叠字？
　　比如葛花心就要叫葛葛，你姓卢就要叫你卢卢，你姓廖就要叫你廖廖……
　　那么，季泽化蝶和季圆圆都要叫季季。
　　葛花心从别人那里get到了季季们的新名字，“季季季季”的喊个不停，就像叽叽喳喳叫的鸟。
　　刘振就坐在葛花心后面笑，懒懒地问，“那谁是大季季，谁是小季季？”
　　葛花心：……
　　骚还是您骚。

　　葛花心有一个小狗毛绒玩具，她抱着它才能安然午睡。
　　人们都说那是狗花心的儿子，叫狗小振。
　　狗小振毛发茂密而又柔软，灰毛白毛夹杂着。葛花心挺白，振是德芙牛奶巧克力的那种棕黑色，生出这样一只灰白杂种倒也不奇怪。
　　狗小振还有淡蓝色的眼睛。总的来说，这是一只长相萌哒哒直击少女心的可爱狗。
　　钢铁直男是没有毛绒玩具的，因为他们坚决不花钱买无用的东西。但他们的内心却又的确是充满了对这种可爱事物的渴望。
　　一开始是狗花心把儿子寄养在振那里，因为抽屉放不下。振就会让狗小振趴在自己课桌上，看着他做数学题。
　　在振思考不用笔写字的时候，振就会用左手按着狗头，不断地让它点头。
　　葛花心回头，看到这幅场景。
　　她觉得振分明是在那里卖萌。大概是软软的狗小振软化了振刚硬的气质，才会让她感到有一点心动。

　　月考结束了，振兴高采烈地去和班级里的其他大佬们一起对数学答案，没过多久又黑着脸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了。
　　振才不是不用努力就能考满分的天才，也不是努力了然后就总考班级第一的小说男主角。振只是一个普通的数学课代表，而且是偶尔要犯低级错误的菜的抠脚的数学课代表。
　　正是午休时间，葛花心回头想要拿回狗小振，却见刘振抓着狗小振，深情凝视着。葛花心试探地伸手拉，拉不动。
　　往常的话，葛花心一定用自己惊人的上肢爆发力夺回自己的崽。
　　可她偏偏想到那篇英语阅读，上面说男人的一生经历着贯穿始终的无处诉说的孤独。葛花心觉得一时间自己和刘振共情了，她感受得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忧郁和痛。
　　葛花心努力组织语言想安慰振。然而振忽然从呆呆的凝视里脱离，有了动作。他把短短的狗尾巴拉到狗小振两腿之间，然后露出一个狡黠且快乐的笑，并且告诉葛花心一个软件的名字：“钉钉。”
　　那一瞬间，葛花心想问候他大爷。从来没有人对可爱的小狗振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葛花心只觉得振真是狗。
　　她恶狠狠地夺回自己的狗儿子。

　　振给葛花心发□□息。
　　振：薯片
　　振：下星期放我桌上
　　葛花心：我请你去厕所吃顿好的
　　葛花心：不客气
　　振：我踹你进去
　　好同学之间就是那么友好和甜蜜呀。

　　葛花心从学校的小超市里买来她爱的巧克力豆奶。
　　葛花心捧着喝的吸溜吸溜的，像只松鼠。
　　葛花心回头看着振又在做作业，在心里嘀咕：“老男人真是无趣。”
　　振做完一题，终于舍得抬头。
　　他的目光从葛松鼠的脸移到豆奶上：“好喝吗？”怀疑和不屑。
　　葛花心：“好喝。”葛花心心里想的是你们老男人懂什么。
　　季泽化蝶来邀请葛花心一起去尿尿。葛花心欣然接受，放下豆奶，去抽纸。
　　想把豆奶摆回自己桌上的葛花心却见到，振竟然好不要脸的在喝自己喝过的豆奶。
　　“你在干什么！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葛花心气到说英文。
　　振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还行。”
　　“你要还我一瓶新的！”
　　“再说吧。”振喝着豆奶，快乐地做数学题。
　　他凭什么喝她的豆奶！
　　葛花心的心里泛起涟漪，像是乌鸦飞过平静的湖面，在湖的中央拉下一颗屎。

　　第二天。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葛花心眯着眼看振，没错，振又在做数学题。
　　“特殊值要加上检验嘛，没忘。”振在做数列题，数列真香，不能忘了检验。
　　“滚。我说的是我的豆奶！”
　　振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葛花心，“知道了知道了。”

　　第三天。
　　“我的豆奶呢？”葛花心怨妇脸。
　　振转着笔，“那天不就被我喝完了吗。”
　　“你欠我一瓶。”葛花心用好大劲不让自己中指竖起来。
　　振笑，“知道了知道了。”

　　第四天。
　　“豆奶。”
　　“什么豆奶。”
　　“我要和你打架。”葛花心撸袖子。因为喝不到豆奶越来越暴躁和饥渴的葛花心，想把刘振生吞活剥。
　　“打不过打不过。”振每天都在做数学题之余认真敷衍葛花心。
　　……

　　第n天。
　　葛花心已经累觉不爱了。
　　季泽化蝶问，“振给你买豆奶啦？”
　　葛花心已经枯萎。“他每天都忘。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他每天只记得做数学题。”
　　第n天葛花心选择做数学题。才不要理刘振。

　　第n+1天。
　　季泽化蝶惊喜的发现，葛花心桌上有一瓶豆奶。
　　“哎呀，他记起来了啊。你怎么不喝啊。”季泽化蝶日常关注姐妹的爱情进展。
　　“他买的黑豆味的，根本不是巧克力的。我还给他了。”葛花心好郁闷。
　　“啊？那怎么又回来了？”季泽化蝶懵。
　　“你自己看。”葛花心把豆奶递给季泽化蝶看。豆奶盒上“黑豆味”的“黑豆”被黑笔划去，改成了丑丑的“巧克力”三个字。
　　季泽化蝶疯狂大笑。振的操作真是满分呢。

　　最近有很多风言风语。不明真相的胖友们到处嗑葛花心和刘振的糖。葛花心很焦灼。
　　可是刘振跟没事人一样。
　　“哎，你没有听到人们说我们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吗？”葛花心轻轻踹振。振的脚常常绕过桌子伸了过来。
　　“听到了啊。”集美们聚到一起嗑糖，还要各种悄咪咪看他们。他又不瞎。
　　“那你不生气啊。”葛花心呆呆地问。
　　数学作业刚好翻页，振没有感情地回答：“我没有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