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286、第五十一章（1）

　　程夏二人都惊讶地看向苏慎。
　　苏慎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你们都没发现吗？时间错了。不是十三年，是六年！”
　　夏澜皱起眉头：“十三年？六年？”
　　身边的程养仙轻轻“啧”了一声，大概立刻心领神会了。她一看，这怎么行，她又是最后一个想到的吗，不行不行，于是绞尽脑汁使劲想了想，总觉得即将抓住什么东西，却始终差了口气。
　　她越着急，思路就越乱，只得含泪放弃。只听苏慎说道：“怀芝仙腹一个循环是六年零两个月，但是我们实际经历的时间跨度，大概是十二年零八个月。”
　　夏澜茫然道：“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啊，仙腹里的循环时间是定死的，不可能莫名其妙自己翻个两倍的。”
　　苏慎纠正她：“不是时间翻两倍，是时间的计数规则改变了，类似一天计为两天，两天计为四天，实际上只过了六年多，但在所有计时工具里，显示的是已经过了十二年多。”
　　夏澜眼睛一亮：“应该是仙腹合并的关系，和现实时间匹配的过程难免出错，所以这里的计时器都出问题了。”
　　程养仙却道：“还有个可能。有人试图替换怀芝仙腹里的某段时间线，但是因为年代相隔久远，就像夏澜说的，时间匹配过程出现问题，不仅替换失败，还导致当次循环的计时规则发生差错。”
　　夏澜睁大了眼睛。苏慎替她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疑问：“这个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
　　程养仙严肃道：“能造成计时紊乱的这么严重的后果，年代跨度必须非常大，所以是现代人的可能性最高。”
　　苏慎警惕起来：“都过了快一千年了，这个时候打怀芝仙腹的主意……”
　　话到此处，他和程养仙都不约而同地盯住夏澜，盯得夏澜莫名其妙：“干什么？不是吧，怀疑我？我发誓，我绝对没干过这种事。关键我根本不知道怀芝仙腹的阵引是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想跟她取得联系，那不比我自己到处瞎找乱撞强啊。而且要不是看到谢缘那本字帖，我现在都还没完全确定怀芝的死和祷生阵有关系呢！”
　　苏慎忙道：“别激动，别激动，你想想，你姥爷家里有没有谁，比你还痴迷这方面东西？”
　　程养仙就不同了。他存心想让夏澜激动，补刀道：“这个人的思维模式跟你很像。”
　　夏澜一听，不答应了：“好笑，怎么跟我像了？”
　　程养仙毫无惧色：“你刚才还大说特说，幻想怀家不没落的话，你们家会如何如何，忘记了？现在还会去动一个陈年仙腹的人，八成有这个心思。”
　　夏澜一脸郁闷地“呸”道：“我双鱼座的，就爱幻想，怎么着吧。但我分得清幻想和现实，这么想还这么做的人，这种人脑子有坑，换个正常人，怎么也找年代近的替换啊，宋代，呵，好笑，离得这么远，替换了能怎么样，一千年里多少次战乱，什么都会发生，替换跟没替换一样，傻呢。总之，我们家没这种蠢人。”吐槽完后，觉得不够完美，又加了一句，“我们家也就我了，对祷生阵还小有研究，其他人都当是封建迷信糟粕，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苏慎笑道：“你敢肯定，他们所有人都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夏澜不耐烦地撇撇嘴：“又来咬文嚼字。我的意思是，他们都不信，哪怕个别有兴趣的，也不是真对祷生阵本身有兴趣，而是猎奇，嗯，对，就是猎奇。真正付诸行动的，只有我，也只有我，经过多年不懈努力，掌握了最多的内幕，这点我能发誓。”
　　她语气里尽是骄傲自满。
　　苏慎敏锐地听出一丝不对劲：“你说……猎奇？都是哪些人对祷生阵表现出猎奇？”
　　夏澜手指摩挲着下巴：“不多，而且基本上年纪上来后，就都当怪谈一笑置之了。现在也就我堂弟，不尴不尬刚好处在那个猎奇的年龄，天天好奇宝宝一样，我理都不想理他。屁事帮不上，就知道给人添堵。你不知道，每次他跟我屁股后面问来问去，被我妈听到了，我都要挨一顿批，我真烦死他了。”
　　她说着火气蹭蹭上来，捏了捏拳头。
　　苏慎听完，觉得都在情理之中，一时也分析不出所以然，只是心想，这个神秘人和当时推想出的“另一拨势力”，究竟有没有关系。
　　程养仙就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找到怀芝。否则一切无从谈起。”
　　说完，他看了眼苏慎手里的清单。
　　夏澜翻了个白眼，心说迟迟没法确定怀芝在哪里，不知道是拜谁所赐啊。这么一想就来气，她干巴巴地问：“如果真有人在设法改变历史，你打算怎么办？”
　　程养仙道：“简单，他替换他的，我们做我们的。”
　　夏澜道：“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现在仙腹合并，时间和现实的时间同步了，替换成功的几率变得很大，他可能会坏我们的事。”
　　程养仙表示心态良好，丝毫不受影响：“那更好了。次仙腹由头至尾都从属于主仙腹，替换次数累计在主仙腹的替换里，替换带来的不良后果也累计到主仙腹头上，我们的目的能更快达到。唯一不好的就是，我们必须更加抓紧时间拔两边的血楔。”
　　夏澜“心悦诚服”地朝他拱拱手。
　　反而苏慎脑子难得有点转不过弯来：“等一等，万一，我说万一，替换的是被怀芝害死的那个人的命运，那现实会怎么变？这个人没死，怀芝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你也不会死？”
　　程养仙苦笑道：“到时间了还是会死，横死。其实在当年，这个人已经被替换过了，但是怀芝还是死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