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私》不呆

285、第五十章（6）

　　程养仙脸上浮起一丝迷茫：“不知道。据说会和布阵人如影随形，严重点的会折很多年寿数。”
　　夏澜见他神情有异，猛地想到什么，激动之下不由拍了下栏杆：“你是不是认识布阵人？我是说，怀芝这个仙腹的布阵人？”
　　跟程养仙搭伙，既能深入挖掘祷生阵的秘密，又能旁敲侧击打听到好几百年前的第一手消息，这人可是见证者啊，没人比他更权威了，她最开始一定是吃错药了，对跟他合作反应那么大，她真是年少轻狂，年少无知。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程养仙没吭声，望着睡莲的目光微微波动。
　　夏澜讨了个没趣，对着栏杆础踢了一脚，说道：“那就是认识了。应该不是你朋友吧？你这么跟他对着干，应该不是吧？是的话，也不妨碍我要骂，我外祖家在宋代很显赫，自从怀芝莫名其妙死了之后，像中了诅咒一样，一路倾圮败落，一败涂地，再也没爬起来过，虽然和现在隔得有点远，呃，很远，但是如果没那档子事，难保我们家现在……孔子他们家过了这么多年，几世孙几世孙的，还这么给力，跟他们家比，宋代算近的了。所以……”
　　程养仙很不给面子地打断她：“你首先得保证，真有那个时候，你爸爸还能高攀得上你妈妈。这世上可能就没你了。”
　　夏澜顿觉扫兴，不过转念一想，本来就是无话找话起得头，苏慎那边没勾回魂来，程养仙这边倒是收获了一些边角料，也不算无功而返。
　　一阵无话的沉默，夏澜忍了又忍，燥热令人根本静不下心，还是决定继续没话找话：“程养仙，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血楔还没拔完，我们还没做好准备，谢缘那边的替换次数就达到极限了，而多次替换的后果和苏慎猜的完全不一样，那怎么办？”
　　程养仙闭上眼睛：“认栽。”
　　夏澜干笑道：“你倒是想得开。”
　　“你不也想得开？”他把问题抛了回来。
　　夏澜看了眼苏慎：“胳膊拗不过大腿。我是没办法。俗话说，不能因小失大，打不过就混入其中，跟着老虎有肉吃……可是苏慎这个样子，你都没意见？你不考虑给他来一拳吗，就是让他哼哼个两声也好啊。现在算什么啊，事情根本没法进展下去，再有想不通的，说出来大家商量下啊。”
　　她故意说得极大声，虽然这招早就试过没用。
　　程养仙不以为然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夏澜脸一黑：“说谁太监。”
　　程养仙道：“你。”
　　“你！”
　　程养仙叹道：“苏慎不是想不通什么，是根本连想不通的那个东西都没想到。”
　　夏澜听糊涂了：“你说的哪门子绕口令啊？”
　　“再等等吧。”
　　“可是，”夏澜反应过来，“想不到的事，不应该先不去想，过了这一阵，某天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来吗？苏慎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程养仙道：“说了别问傻问题。”
　　“这问题哪里傻了？”
　　“这个问句更傻。你再去买根棒冰吧。安静一点。”
　　夏澜气得浑身冒汗。论嘴毒，她打遍天下无敌手，结果搞了半天，这个“天下”只是个弹丸之地，她的手下败将们，无论乐意不乐意，无论够不够格，无论是躲是忍，其实都是在“惯”着她，没人跟她较真而已。
　　她没去买棒冰，自己生着自己的闷气，过了会儿，又想这有什么好气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于是转过身靠着栏杆，双手环抱在胸口前，手指不住地在手肘处弹跳，打定主意不再第一个开口，免得被程洞宾反咬一嘴。
　　然后她的余光看到苏慎身影一晃，从栏杆上跳下，快步走过来对程养仙道：“错了，有个地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