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与芙蓉》秦采音

23、附骨之针

　　黄蓉道：“桃花岛主才算得上聪明之极，他文才武功，琴棋书画、奇门五行、医卜星相，以及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铁战惊道：“真有这样的人吗？”

　　黄蓉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拔掉塞子，铁战立刻闻到一股清香，只这股清香，闻着竟让他神思清明不少，黄蓉倒出一颗递给铁战，铁战服下，顿觉通体舒畅，似有无限妙用。黄蓉道：“你觉得这药如何？”

　　铁战叹服：“是天下无双的灵药，老夫平生未见！”

　　黄蓉道：“这是‘九花玉露丸’，的确称得上一句灵丹妙药，但这其实算不得桃花岛的第一等伤药。”

　　铁战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道：比这药丸还要好的，难不成真的是天上的仙丹么？

　　黄蓉又道：“你说桃花可以四季都开么？”

　　铁战道：“自然不可以。若在高山老林，桃花开得晚，初夏还可以看见，但夏天一盛，就是在高山上也是要凋谢的。秋天和冬天自然是完全看不见。”

　　黄蓉笑道：“在桃花岛，桃花可是一年四季都盛开的。桃花岛主种花的本领可是盖世无双！”黄蓉又接着问：“你觉得用音乐惑人心神难吗？”

　　铁战道：“难。”

　　黄蓉道：“我昨日用来扰乱江别鹤心神的曲子就是桃花岛主做的，我刚才提的附骨针也是桃花岛主想出来的。不仅如此，桃花岛主的武功也是自创的。桃花岛主十几岁时愤然离家，得一位前辈传授了一部内力功法，那部功法本极为精妙，但却残缺不全，根本习不得。但桃花岛主聪明至极，他竟凭着这本不全的功法，自创出一本心的功法，他所有的武功招式也都是自创的。到了而立之年，他已成了当时绝顶的高手，平生仅败一个之手，但打败他的那个人，当时已年逾五十。”

　　在与黄蓉的问答之间，铁战早已对桃花岛向往至极，对桃花岛主也敬服无比，满心都想着去桃花岛拜见，求岛主传他一两门功夫，他道：“桃花岛在什么地方？”

　　黄蓉见铁战面上竟满是向往的急切，知他是嗜武的毛病又犯了，但桃花岛已经邈不可追，黄蓉心中也浮现出伤怀来，她叹道：“桃花岛你是寻不到的。”

　　铁战只以为黄蓉不肯告诉他，当即赌咒发誓，说只想向岛主学武功，绝不将桃花岛之事告诉外人，也绝不会做伤害桃花岛的事。

　　黄蓉无奈道：“你觉得桃花岛和仙岛比起来如何？”

　　铁战道：“已是仙岛。”

　　黄蓉道：“凡人又怎么能去往仙岛呢？岛主用桃树在岛上布了一个五行大阵，外人是进不去的。”

　　铁战并不肯放弃，他道：“那岛主可会到中原来？”

　　黄蓉摇头道：“岛主有一个心愿，他曾立下誓言，若不完成这个心愿，他一辈子都不会出岛，他已经有十多年没出过岛了。”

　　铁战心中早已认定，桃花岛主是真正不出世的高人，是以无人得知，心中对桃花岛更加向往，他虽然进不了桃花岛，岛主也不出来，但他见黄蓉对桃花岛和岛主熟悉无比，确定她和桃花岛有莫大的关系，说不定她就是桃花岛主的徒弟或者女儿！因此心中暗中决定，要好好对黄蓉，若让黄蓉欠下他一两个大大的人情，到时求她带他去见岛主，她定不会拒绝。

　　而花无缺一直在一旁听着，她听黄蓉此时所言，她的父亲桃花岛主尚在人世，那她为何之前说她再也见不到她父亲了？又想起据黄蓉所言，她离岛是因为她父亲的责骂，她父亲在她离岛时尚在人间，他原本以为黄蓉的父亲是在她离岛后去世的，他以前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一直未曾多问，只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只是如今铁战在此，他也不好多问。

　　花无缺道：“蓉儿，我们还是接着说江别鹤一事吧。”

　　黄蓉也反应过来竟跑题了这么久，她道：“我们刚才说到在镖局外偷听的黑衣人中了我的附骨针。当时他虽然蒙着面，无缺哥哥，你说，他是谁的人？”

　　花无缺答道：“江别鹤。只有偷听的黑衣人才知道我们查到了红叶，知道我们一定会去红叶生长的地方。江别鹤能提前在天静宫提前埋伏好，必然就是因为偷听的黑衣人是他的人。”

　　黄蓉点头，道：“不错，那个黑衣人就是江别鹤的人。而且，那个人有八分的可能就是江玉郎。”

　　铁战道：“这怎么说？”

　　黄蓉道：“这些年，你可还见过江别鹤有什么信任非常下属？”

　　铁战摇头，道：“没有。”

　　黄蓉道：“江别鹤这样的人装了十几年还没被人发现，足见其小心谨慎到了极点。过分的小心其实就是疑心，说江别鹤小心非常，倒不如说他疑心病很重。江别鹤好名，最怕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江别鹤早就知道我知道凶手是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夹紧尾巴，以防被别人抓到把柄，就算要有什么动作，也一定会派他最信任的人。你说，江别鹤会派谁？”

　　铁战道：“江玉郎。”

　　黄蓉道：“不错。你信不信，若我们现在去找江玉郎一定找不到他人。”

　　花无缺在黄蓉讲时就在认真思考，他道：“很有可能，其一，江玉郎取不出你的附骨针，自然害怕见人；其二，附骨针的毒性不算强，他自然不会自投罗网，找你来拿解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镇江，去找人解毒。”

　　铁战疑惑道：“江玉郎都跑了，那提他还有什么用？”

　　黄蓉道：“他敢跑，那是因为他不了解附骨针，你说，若他知道了附骨针是个什么东西，若他知道了这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救他，他会回来吗？”

　　铁战恍然道：“你是想让他来找你抢解药，然后捉住他。他身上有附骨针，自然就能证明偷听的人是他。”

　　黄蓉点头道：“不错，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若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捉住他，他一定会反咬一口，说这是我下在他身上陷害他的。”

　　花无缺知她向来机智聪慧，道：“蓉儿，你这样说，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办法？”

　　黄蓉黠然一笑，道：“蓉儿确实有一计，只是此事需要铁老前辈受些苦头，就是不知铁老前辈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铁战早就下定决心要好好讨好黄蓉，一听黄蓉问他，立刻欣然应声，道：“黄姑娘，你尽管吩咐，铁战无有不从！”

　　一夜之间，江湖再次沸腾，上一次是因为铁无双和江别鹤谁是凶手之争，此事尚未解决，没想到又传出另一个凶手——十大恶人之一的“狂狮铁战”。

　　茶楼。

　　剑客李（兴高采烈）：“听说慕容庄主明天就要到镇江了，有慕容前辈在，定能查清楚铁无双和江别鹤谁才是凶手。”

　　拳师张（面露嫌弃，语含不屑）：“你是刚从乡下进城吗？凶手已经被抓住了，既不是铁无双，也不是江别鹤。”

　　剑客李（震惊）：“什么！凶手是谁？”

　　拳师张（得意洋洋）：“是十大恶人之一的‘狂狮’铁战！”

　　剑客李（难以置信）：“‘狂狮’铁战不是很多年没在江湖出现过了吗？怎么会是他？”

　　拳师张（清了清嗓子）：“这还要从前几日花无缺花公子重新调查镖局说起。那日花公子去双狮镖局询问那个马夫线索，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片不属于镖局的红叶，那片红叶不是镖局的，你说是谁的？”

　　别桌的刀客王（抢声）：“凶手的！那片红叶子一定是凶手的！”

　　拳师张：“不错！就是凶手的。花公子顺着红叶查到了郊外的天静宫，结果受到了劫杀，劫杀花公子的正是‘狂狮’铁战！原来‘狂狮’铁战才是那个马夫所说的白发白须的健硕老人！铁战的脚印也和留在双狮镖局的血脚印一模一样！”

　　剑客张：“我听说铁战武功厉害的很，花公子打得过他吗？”

　　拳师张（站起，一脚踩在板凳上，双手比划起来）：“花公子身负移花宫绝学，他这样使出一路剑法，再这样使出一路剑法，逼得铁战连连躲避，但铁战是谁呀？他打起架来就是个疯子，与是铁战使出他的‘疯狂一百零八打’，‘咻咻咻’地和花公子打起来，花公子毕竟年纪轻，虽然最终制服了铁战，但自己也受了伤，但……”

　　刀客王（突然插嘴）：“那铁战岂不是得罪了移花宫？”

　　拳师张（一拳锤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被震起）：“你还听不听？不听滚蛋！”

　　镖师马（催促）：“你快接着说呀！”

　　拳师张：“所谓英雄配美人，花公子少年俊杰，为武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自然有仰慕他的美人。有一位姓黄的姑娘就倾慕花公子，据说这位黄姑娘长得比‘小仙女’张菁还漂亮。那天，就是黄姑娘陪花公子去的天静宫，她一见花公子受伤，那还了得，当即向铁战'咻'的发射了一枚暗器，这暗器可大大的不得了！这暗器叫‘附骨针’，‘附骨针’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啊？”

　　刀客王：“听都没听过！”

　　拳师张（兴致勃勃，得意非凡）：“这‘附骨针’虽然名声不显，却是江湖第一等暗器，谁要是中了它，可就生不如死了！”

　　剑客李：“那你快说说，这‘附骨针’有什么独特的！”

　　拳师张：“这‘附骨针’用特殊的劲力打入敌人身体，便会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取人性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更其剧烈。你们说，这暗器如何？”

　　镖师马（惊讶）：“真有这样古怪歹毒的暗器吗？我竟从未听闻！”

　　拳师张：“这是由花公子亲自承认过的，还能有假？”

　　剑客李：“那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拳师张：“花公子说，铁战却是杀双狮镖局满门的人，但铁战的头中被人钉入了三根金针，他是被人控制了！”

　　众人（震惊）：“被谁？”

　　拳师张（面露遗憾）：“唉，花公子虽然替铁战取出了金针，但铁战还是伤了脑子，彻底疯了，哪还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失望）：“唉！”

　　剑客李：“那怎么办？”

　　拳师张：“继续查呗！不过，花公子又说，铁战虽然疯了，但他毕竟杀了那么多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让他受一年的‘附骨针’之痛。花公子会在慕容庄主到后，交一粒‘附骨针’的解药给慕容庄主，由他保管，待铁战一年期满，便由慕容庄主为铁战解除‘附骨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