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与芙蓉》秦采音

22、狂狮铁战

　　黄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花无缺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见黄蓉醒来，花无缺扶起她，将枕头垫在床头，让她靠着，花无缺道：“蓉儿，你可好些了？”花无缺边说着边给黄蓉号脉，他道：“蓉儿，近三日你别下床，就在床上好好养着。”

　　黄蓉见花无缺面色憔悴，眼有青黑，急道：“我没事啦，无缺哥哥，你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花无缺给黄蓉倒了杯温水，道：“你别急，我没事。”

　　黄蓉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这才感觉喉咙好受点。但她哪里信花无缺的话，道：“无缺哥哥，你快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

　　“蓉儿。”花无缺突然面色严肃。

　　黄蓉疑惑道：“无缺哥哥，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花无缺看着黄蓉，道：“蓉儿，以后有危险，你别冲出来，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好了。男人本来就应该保护女人。”

　　黄蓉抱住花无缺，心中既感动又甜蜜，但她却不赞同花无缺的话，她道：“无缺哥哥，蓉儿也要保护无缺哥哥。”

　　花无缺拥住黄蓉，他的头抵在她的发上，他闭着眼，声音低沉，又似带着几分沙哑和哽咽，他道：“蓉儿，我很怕。”黄蓉冲出来替他挡下那一拳时，那一瞬间，他又惊又惧，恨不得以身相替，他感动于她对他的深情，又痛恨自己的无用，黄蓉虽然没有大碍了，但他一想起来心里就涌起一阵后怕，那害怕翻腾汹涌，让他痛苦又无力。

　　黄蓉抬起头来，在花无缺的唇上印下一吻，她道：“无缺哥哥，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你别怕，蓉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花无缺睁开眼，看着她，道：“蓉儿，答应我好吗？你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自己。”

　　黄蓉见花无缺态度坚决，只得点头，无奈道：“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一定会先保护好我自己的。”她心道：“难道无缺哥哥有危险我真能袖手旁观么？可我要是不答应，无缺哥哥定然放心不下，我嘴上先应着，让他安心好了。”

　　花无缺似看穿了黄蓉的想法，道：“是嘴上答应，心里也要答应。蓉儿，你可说过，不会再骗我的。”

　　黄蓉想起，她确实说过不再对花无缺撒谎，她吐了吐舌头，道：“那我不能答应你了。无缺哥哥，难道我有危险你不会拼死保护我吗？要是蓉儿真的不管你，那你才要担心呢？”

　　花无缺道：“怎么说？”

　　黄蓉笑道：“如果蓉儿不管你了，定是因为不爱你了。无缺哥哥，你是希望蓉儿管你还是不管你呢？”

　　管就是爱，不管就是不爱。

　　花无缺自然希望黄蓉爱他，但也希望黄蓉保护好自己。只是这两件事在黄蓉的嘴里竟变成了鱼和熊掌，不可得兼。花无缺无奈叹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黄蓉笑道：“本来就是这样，若我要求无缺哥哥要先保护好自己，不要管蓉儿，无缺哥哥做得到么？”

　　自然是做不到的。花无缺虽没有说出口，但他的神情已表露无疑。

　　黄蓉道：“无缺哥哥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能要求蓉儿呢？”

　　花无缺叹道：“蓉儿，看来我们只能同生共死了。”

　　“无缺哥哥，蓉儿上次就说过了，生便同生，死便同死。”黄蓉小嘴微撇，似在控诉花无缺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你是不是没认真听？”

　　“我有……”花无缺道。

　　不待花无缺说完，黄蓉接道：“只是心里不这么想，对不对。”

　　黄蓉又道：“若无缺哥哥要丢下蓉儿一个人，那蓉儿也不要无缺哥哥了，蓉儿就去嫁给别人！”

　　花无缺一听，那还有不依之理，他一想到黄蓉和别人在一起，只觉此生无趣，心痛如绞，他忙道：“是无缺哥哥的错，无缺哥哥都听蓉儿的，无论是上碧落还是下黄泉，我们都在一起。”

　　黄蓉一出生母亲就死了，黄蓉没了妈妈，黄药师没了妻子。黄药师对妻子感情至深，夜里时常一个人在海边，或在冯氏的墓旁吹箫长叹，孤伶至极。黄蓉在一旁偷看，也是倍感伤心，所以她总喜欢闹黄药师，这样黄药师就没功夫想那些伤心事了。

　　黄蓉看到了父亲的孤寂痛苦，心里极为害怕她以后的伴侣也先她一步而去。

　　花无缺又和黄蓉说了一会儿闲话，说着说着，他竟睡着了。自黄蓉受伤昏迷后，他一直守着她，眼睛不曾合上片刻，心中也因担忧而紧绷着，就算让他休息他也睡不着，如今黄蓉无恙，他心里绷着的弦一松，这才有了困意。黄蓉也不吵他，将他的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另一边，小鱼儿意外发现万花楼最近很有名的梦姑娘竟然是慕容九。万花楼是一座青楼。但他发现慕容九虽然成了万花楼的头牌，却不接客，别人甚至连见都不能见，据万花楼的老板魏麻衣说，有一位客人替梦姑娘付了半年的钱。要知道，梦姑娘一天就是五百两。小鱼儿偷偷潜进慕容九的房间，慕容九仍旧呆呆傻傻，已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小鱼儿骗她说是她夫君，她竟也信了，还给他捶肩，要知道慕容九以前可是眼高于顶，冷冷冰冰，对谁都是不屑一顾。

　　他本来好奇是谁出钱包下了慕容九，却很快有了答案。

　　他又一次偷偷潜进慕容九的房间，这一次慕容九却用匕首刺他。要知道他虽然和慕容九曾有过节，慕容九就是被他扮鬼吓傻的，但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上一次还是对他温柔体贴，这一次却是刀剑相向，他本以为是慕容九恢复了神志和记忆，却没想到她手中的匕首竟被他轻易打落，神态中也依旧透着股傻气。

　　小鱼儿故作生气的样子，质问慕容九为什么要对他动刀，慕容九，摆着手，一脸紧张，她是真的在怕小鱼儿生气，她道：“小呆，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告诉我，下次要再有男人进我的房间，就让我用匕首刺他。”

　　小鱼儿上次骗慕容九，说她叫小傻，他叫小呆，是夫妻，还说她以前温柔又贤惠，因为身体里进了恶魔，所以生病了，要想好起来，就必须把身体里的恶魔赶走。慕容九尽数信以为真。

　　小鱼儿正想问那人是谁，窗户却突然震开，一条细丝射了进来，将小鱼儿绑住，将他拖出慕容九的房间。小鱼儿被拖到树林里，倒挂在树上。

　　小鱼儿这才看清，来人一身黑衣，脸上还戴着个黑色的面具。是黑蜘蛛。

　　原来黑蜘蛛以为小鱼儿要对梦姑娘欲行不轨，所以才出手绑了他。黑蜘蛛就是那个出钱包下慕容九的人。

　　小鱼儿和黑蜘蛛争论一番，黑蜘蛛却并不信他的话，黑蜘蛛不欲与他多言，转身离去，就让小鱼儿掉在树上，让他自生自灭，小鱼儿却突然道：“黑蜘蛛，我要是死了的话，你就永远不知道梦姑娘是谁了？”

　　黑蜘蛛停下了脚步。

　　且说黄蓉这边。在花无缺的监督下，黄蓉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了三天，又过了大半个月，她和花无缺的伤才算好了个勉勉强强。

　　在这段时间里，花无缺逼出了白发人头里的三根金针，一问才知，他竟是十大恶人之一的“狂狮”铁战，也就是铁心兰的父亲。他曾在峨眉遇到过铁心兰，铁心兰说她的父亲失踪了将近十年了，移花宫素来救助苦难女子，于是花无缺替她查了查铁战的行踪，查到铁战曾在江南出现过。现在铁心兰应该就在江南。

　　在铁战的指认下，花无缺彻底确信江别鹤才是镖银案的真凶。小鱼儿所说一点不错。

　　铁战其实只被江别鹤控制了三年，十年前，他意外得到一封密件，据密件记载，在南海上有一个无名岛，岛上住着一群世外高人，只要找到无名岛，就可向岛上的人学武功，回到中土便可无敌于天下。铁战嗜武如命，当下竟忘了回去告诉女儿一声，就直接去找无名岛了。那封密件中记载了无名岛的方位，是以铁战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无名岛上住着的都是些早已厌倦红尘的世外高人，他们看中了铁战打架不要命的脾气，觉得孺子可教，遂将毕生武功绝学倾囊相授，铁战将他们的武功称为“无名神功”。七年后，他学成归来，本是回家看女儿，却没想到遇上了江别鹤，江别鹤暗害于他，把他当成杀手，还让他默写出了无名神功。

　　铁战感激花无缺和黄蓉让他恢复了神志，自告奋勇，说帮他们指认江别鹤，揭穿江别鹤的真面目，但黄蓉却摇头道：“江别鹤定会以前辈为十大恶人之一，反诬前辈陷害他。”

　　铁战又气又怒，他虽被人列入“十大恶人”，其实冤枉得很，他何曾做过一件恶事？他也和其他的恶人没有任何关系，以前他倒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没想到如今他竟因为这白白的污名而让江别鹤继续逍遥，那他这三年来受的苦呢？白受了吗？被江别鹤害死的人呢？也白死了吗？他越想越气，怒道：“难道就这样放过江别鹤那个小人？”

　　黄蓉笑道：“自然不是。”

　　铁战道：“那怎么办？”

　　黄蓉对花无缺道：“无缺哥哥，你还记得那日在双狮镖局么？我用暗器打中的那个黑衣人。”

　　花无缺心中有几分明悟，他道：“你当时说那人的伤是好不了的，你可是说那暗器上有毒？”

　　黄蓉摇头道：“的确是那暗器的原因，但那暗器最要紧的可不是毒，毒与药相生相克，有毒就自然会有解药，天下会医毒的那么多，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毒别人一定解不了呢？”黄蓉说道此处，秀眉一扬，神色间颇有得意，她道：“那是我桃花岛的独门暗器——附骨针。发射时需用特殊内劲，让那针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更其剧烈。”

　　铁战纵横江湖多年，实是没有听过如此诡异歹毒的暗器，更没有听过桃花岛，他问道：“桃花岛是在哪里？”

　　黄蓉道：“自然也在海上，上面也住着世外高人。”

　　铁战惊叹道：“那岂不是和无名岛一样！”

　　“那才不一样呢！”黄蓉道：“无名岛怎么能和桃花岛比！”

　　无名岛上的高人传授铁战武功，因此铁战对他们都颇为尊敬，而岛上众人的武功也确实让他佩服得紧，无名岛实是铁战心中第一厉害的世外之地，一听有人说无名岛竟比不上桃花岛，心里颇为气恼，但黄蓉有恩于他，倒不好与她一般见识，因此只道：“你一个小女娃又懂得多少呢？”

　　黄蓉自然颇为不服气，她道：“我问你，一个人不论学文学武，只能专心做一件事，倘若东也要抓，西也要摸，到头来少不免一事无成。若有聪明的，也可将两三件事学到不凡。你说这话对不对？”

　　铁战虽不知黄蓉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他点头，道：“不错。在无名岛上，就有这样的前辈，那位前辈不仅武功极高，一手机关术和一手书画也称得上当世无双。”

　　黄蓉道：“那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称得上极为聪明？”

　　铁战道：“不错。”

　　黄蓉摇头道：“这样的人实在不过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罢了。”

　　在铁战看来，将武功学到极致就已经要耗费一个人一生大部分精力了，而那位前辈还精通比武功更难学、更考验资质的机关，还颇善书画，实算得上是世间聪明至极的人了，他委实想不出，还有比那位前辈更聪明的人，他道：“那你说怎样的人才算得上聪明绝顶？”

　　黄蓉道：“自然是桃花岛主。”

　　“那你说说，那桃花岛主都会些什么？不，是要精通才算。他难道比得上无名岛的前辈吗？”铁战道。他心里也被黄蓉勾起了几分好奇，只是还是不信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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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对“附骨针”的描写参考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