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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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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整天，一行人到了一个小县城。
白垠下了马车的时候，正好看见白襟和眀鹿在一块儿说话。
“哎呦，累死我了。”白襟在马车前面扭了扭腰，他人瘦弱，偏偏他们门派的道袍又有个黑色腰封，这一扭，显得他的腰更加纤细，不堪一握。
“白襟师兄，你小心点。”经过一整天的接触，胆子偏小的眀鹿好像和他更亲密了。
白襟嘿嘿一笑，当着眀鹿的面扭了一大圈：“怎么了，我的腰可软了，怎么扭都没事儿，不过你可不要学我啊，这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的。”
眀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刚打算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白垠走到白襟身后，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你在这儿搔首弄姿些什么，还不快站好。”
“是，师兄。”白襟立马站直了，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平常的时候，师兄基本不会打他，只要他先发制人卖可怜，师兄就不跟他计较，这次是他大意了，居然因为一点小事得意忘形。他趁着师兄走在前面，忙着瞪了眀鹿一眼。像是在责备他没有出言提醒。
眀鹿：......？
几人进了一家客栈。
“道长们，老身订好了几间房，饭菜就送到房里，今日车马劳顿，早些休息，明日好一早赶路。”
瞧见陈村长进了一间房，白垠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白襟和眀鹿对视一眼，跟在白垠身后进了门。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白垠把一路上陈村长的话大致告诉了他们。
话一说完，白襟就不淡定了，他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被一旁的眀鹿一把按住了。
“白襟师兄，别激动。”
“我！我能不激动吗？他以为道士什么妖都能收吗？就，就算我们把蛇妖捉了，这报应也得报到他们头上！刚何况收了信奉妖力大涨的妖，岂是我们这样的道士能捉的？”
眀鹿凝眉道：“还是先帮着将那些村民找回来吧，这是要紧事。”
白垠道：“陈村长的话不能全信，普通蛇类的血是不可能让李子树复活后结出红李的。”
“也是，我们也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我上次跟着别的师兄一起去捉妖，听他们说，有的宾客就是喜欢在一开始夸大其词，好让道士们收妖更尽心。”白襟一边说着一边往白垠那边挪了挪。
白垠并没有发现他在向自己靠近，依旧板着脸道：“夸大其词倒不一定，我怀疑村里给蛇盖的庙宇，可能并不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有的。”
眀鹿看着白襟的小动作，眼皮跳了跳，他早就听闻虚空师伯的二徒弟对大徒弟芳心暗许，却苦于这大徒弟是个实心木头，一心向道，从不动心。如今看来，传言并非胡诌，白襟确实对待白垠的态度不一般。
眀鹿咽了咽口水，道：“师兄是觉得，在红李出现之前，蛇庙就已经存在，这蛇在很久之前就受到了信奉......”
“嗯，空寂山上的蛇妖，可能比我们的道行还深，几十年或是几百年了。”
此时的白襟终于一步步挪到了白垠身边，在对方说完话的那一霎那，立马推了白垠胸前的茶杯一下，整杯茶水就这么泼在了白垠的前胸上。
“哎呀师兄，水撒了我给你擦擦！”白襟立马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张手帕使劲的蹭那块水渍，他骨架小，人靠得如此近，倒是给了眀鹿一种他正被白垠抱在怀里的样子。
眀鹿果断把头低下了。
非礼勿视。
这边白垠被他擦了几下后回过了滋味，一把推开他，“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白襟拿着那湿了的手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兄，水撒了。”
“回自己屋去，你一来就没什么好事。”
白襟放下了手，蔫巴巴的说：“是，师兄。”
眀鹿看着他被一本正经的白垠推开，就一直憋着笑，也跟着道：“那白垠师兄，我也先回去了，具体的事情等到了萝睦村再商议吧。”
白垠拍了拍胸口，头也不抬道：“嗯，先回吧。过一会儿菜该送上来了。”
眀鹿笑着出了门，白襟跟在他身后，待门关上，他那副柔弱失落的样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张牙舞爪。
“笑，笑个屁！”
眀鹿咳了几下便不笑了，“我说，你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白襟满不在乎的冷笑：“你懂什么？为了博师兄喜欢我容易吗？”
眀鹿道：“喜欢？你这是趁机占师兄便宜！而且白垠师兄一看就不喜欢你。”
“那是因为你在旁边碍事！你说完话就该出去......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容易......害羞。”
白襟的个子小，他才十六岁，比眀鹿还矮了半个头，此时的他有些歪斜的靠在门扉上，那双灵动的眼执拗的盯着门，红晕漫上双颊，淡色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眀鹿收起了那副有些戏谑的样子，一些嘲讽玩弄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临走到自己那间屋子的门口，他才恍然对白襟笑道：“不过你这也太刻意了，要是我，也想离你远远的。”
“哦？要不要你教教我怎么做？眀师弟？”白襟细弱的声音飘了过来，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师弟笑话了，有点羞恼的瞪着他。
眀鹿张了张嘴，半晌没说话，就在白襟打算抬脚离去的时候，眀鹿跟他说：“师兄啊，我还真能帮你。”
“就凭你？”白襟鄙夷的看他。
“就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