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大都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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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让我们再检查一遍。”
在专车前面。布鲁斯蹲下来，视线微微抬起一点，看着女儿的双眼。钢蓝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八岁的小姑娘披着卷曲的波浪金发，在春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挺翘的鼻头和立体的五官遗传了英俊的爸爸，而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睫毛弯弯的浅蓝色双眼则继承了她的母亲。
不同的是摩西·卢瑟的眼睛是绿色的。而杰西则是浅浅的蓝色，如同海水一般。而且相比于摩西倒睫毛的妖冶，她显得极其无害。
两年的时间让当初的软包子长高了，除了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以外，胳膊和腿都比小时候纤细。
”平板，日记本，感冒药……你的小黄人……还有……”
布鲁斯面色严肃地如同对待什么作战计划一般，清晰地将阿福的清单在脑海里展开，铺平，一条条对照。
”都带啦，爸爸。”杰西颇有点不耐。
她报名了学校的春季采风活动，目的地是大都会。
虽然旅游的地点那么近，基本和出门左拐的散步没什么两样。但这可是杰西五岁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出哥谭，很难不让她兴奋。
蝙蝠侠也就只允许她去那么近的地方了。
想当初听说是大都会他还一口否决。然而看着女儿失望的小脸，他还是再黑了几天的脸以后无奈地屈服。
那张该死的单子上总共就那么点选项。划掉距离过远的，不是大都会就是纽约。
回想起斯塔克传过来的消息，纽约那边也不太平——一个在逃神明还在四处活动。
一想到这件事，蝙蝠侠就恨不能立刻到纽约将钢铁侠抡地上锤。
他讨厌外星人。
大都会的外星人至少知根知底。还能照顾杰西。
”……莎士比亚戏剧集？”突然从记忆中翻出奇怪的一项。布鲁斯微微皱眉。
杰西的早熟他很清楚。她热爱阅读，这当然很好。布鲁斯支持她的爱好。
不过……莎士比亚？
说到底他一直不知道杰西在看些什么书。回想起来书房并没有什么儿童读物。
”老师上课提到过。说他是个伟大的剧作家。”杰西的解释张口就来。
布鲁斯没有表露出怀疑，即便他一眼就能看出小姑娘真诚的双眸中一丝躲闪的神色。这个小家伙撒起谎来一般人完全识不破。
然而即使作为父亲。韦恩老爷终究是不一样的。
”剩下最后一件，手环。”
杰西扒开袖子，将手腕上戴得好好的手环亮给他。
布鲁斯飞快地让脑海中滑过一条条注意事项。确认已经全部完成，这才松口。
”可以走了。”他松开她，软下语气。”玩得开心点。”
杰西点点头。她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跑到大巴车前，车门开的时候突然又回头看了过来。
布鲁斯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想看着她上车离开以后自己再走。
杰西又跑了回来。
”你还有什么忘了的？”他又蹲下来。心里虽然浮起疑惑，语气依旧平静。
”忘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
小姑娘严肃地宣称，然后凑上来，在老父亲的侧脸啵了一口。
”要和父亲道别。”杰西说。
”再见，爸爸。一星期后见。”
*
杰西走上车，先规规矩矩地为自己耽搁的时间道歉。然后在大胡子司机赞赏的目光中走向两个占好位子的小伙伴。
米蒂尔在两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多亏了有夜游的教训，经过勤学苦练，她成功从戴着眼镜纤弱的天才少女转型成为了戴着眼镜的肌肉天才少女。
为了掩盖多出来的肱二头肌，道恩斯小姐特地穿了泡泡袖的淑女裙。
提姆也有很大变化。
暂且不提他随着年龄增长的黑客技术和越来越早熟沉稳的性格，光看个头。
这小子就已经成功地从瘦弱的小矮子变成了赶超杰西三公分的酷boy。
”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是什么？”米蒂尔合上书本问道。
提姆啪啪地打着电脑。眼皮也不抬地说道。”第一天入住宾馆自由活动。第二天上午自然博物馆下午和大都会小学进行交流活动。第三天动物园第四天游轮出行和沙滩宿营。第五天返回。”
杰西：”…………你把日程表背出来了？”
”看一眼就好。这又不难记？”提姆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澈的双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对了，交流活动中是不是还包括了卢瑟女士的讲座？”
米蒂尔兴致勃勃。”卢瑟集团的生物科技也是首屈一指，完全能和纽约的奥斯本集团pk。”
”……”谢耳朵一定和你们很有共同话题。
杰西忍不住发出一声百感交集的感叹。
虽然经常被人夸赞，但她知道自己都是因为前世的残缺记忆。相当于穿越的外挂。
而米蒂尔和提姆就是真智商高。看来她得努努力了，否则不过几年就会被落下。
杰西：一想到学习就令人头秃。
(Ｔ▽Ｔ)
*
作为哥谭贵族学校，又有韦恩集团财大气粗的赞助。他们入住的是顶级的酒店，游玩也有专车接送。
杰西收拾好房间，等着老师来检查。米蒂尔早早地把自己窝在舒服的榻榻米上，继续看她的某著名生物学家的学术著作。
他们三个人是旅游团中年纪最小的。老师查完后却意外地发现他们是最省心的。
两个女孩子收拾好东西便安居一隅，各自看各自的书。画面一时间岁月静好。
而另外一个和高年级合住的小男孩，并没有如老师担心地那般受到欺负。
两个高年级的男生殷勤地收拾房间。而那个看上去瘦瘦的，个子最小的低年级悠然地盘腿坐着，继续敲击着车上就未曾间断的键盘。
老师：惊掉下巴Σ(°Д°;
提姆难得将注意力从代码上聚焦到来查岗的老师身上。他稍一琢磨就知道老师在想什么。
”我学过跆拳道。”他解释。”东方武术效果不错。”
东方功夫！老师肃然起敬。果然英雄出少年，千万不能以貌取人。
***
下午两点。
带队老师组织他们去附近的广场游玩——据说那边有着一座最大的，也是最栩栩如生的超人雕像。
杰西为此特地带了照相机。
米蒂尔对超人兴趣不大，她对广场周围的一家水族馆更感兴趣。
因此三人走到半路上便分道扬镳。米蒂尔跟着去水族馆的小分队，杰西和提姆依旧追随大部队，这两人都是超人的死忠粉。
大都会和哥谭真是彻头彻尾的两个极端。
看着那些现代化的建筑，不论是街头便利店还是工商大楼。无不被明朗的色彩与生机勃勃的活力所包裹，从杰西走的大道两旁伸展错落至四面八方。
和哥谭的哥特式建筑截然不同，比起犯罪之都的年代感。这里的时代色彩极其强烈。
作为大都会的特产，被誉为人间之神的超人更是撑起了这个城市旅游业的半壁江山。
大抵一些著名的景点都会打上这位超级英雄的标记。类似于”超人曾到此一游”，或者”人间之神吃了都说好……”至于真假，自然难以求证。
当杰西看见大都会的市中心广场贩卖的各色超人周边的时候，她简直眼闹绿光。
发了发了！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没想到还会有如此丰富的周边可以磕。
杰·超英唯粉·西满足地想。
提姆也难免心动。好在他对哥谭本地的英雄更加专一。为了抵制诱惑，坚定不爬墙的决心，提摩西决定去超人伟岸的雕像那边拍几张照片。
杰西爽快地把相机借给他。在征得老师的许可后自由地奔向了周边摊子。
那边有三三两两样貌陌生的少年，最多十一二岁的模样，都带着统一的棒球帽。大概是其他学校的组织的学生。
杰西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加快了挑选的速度。她不想自己一个形影单只的小女孩引起注意。
”……你想逞英雄吗？屁得？”
*
深棕色头发的小男孩儿穿着廉价的T恤衫，正面印着钢铁侠的头像。他紧紧攥着汗湿的拳头，看着眼前威胁他的高年级学生。
与同龄人相比就偏弱的身体看上去更加瘦小。
”你应该……”他声音有点颤抖。看着已经吓坏了。
”你应该……把手办还给内德。”男孩儿还是鼓起勇气低声道。
他身后一个黑皮肤的小胖子正在伤心地抽泣，哭得直打嗝。
”你果然就想逞英雄！”那个瘦高的男生大约五六年级，扯着嗓子喊了出来。”你想让我干什么？还他手办？”
”没门儿！”汤普森凑近了，凶巴巴地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有出风头的机会的！屁得！”
最后一个名字他喊得格外响亮。引起了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的笑声。
”不行！这是内德先拿到的。”或许是敌人的嚣张刺激到了他，小男孩儿提高了音量。
”那又怎么样？”汤普森眯起眼睛。”谁抢到算谁的，再说……”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还可以再把你揍一顿。”他挥舞了一下拳头，威胁意味十足。
”反正你从来不会告诉你的婶婶。”他得意洋洋。
”你就是个胆小鬼，屁得！”
彼得涨红了脸，小男孩儿的自尊心不容忽视。
眼看着汤普森攥紧拳头就要挥过来。彼得连忙抱紧脑袋，等着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碰！”
汤普森捂住鼻子。连连后退，愤怒地左看右看。
”是谁砸了我？”
彼得迷惑地抬起头，突然看见了一双浅蓝色的双眼，晶莹剔透地如同波动的海水。金色的发丝卷曲着垂落在雪白的脸颊旁边。
那是一个极漂亮的小姑娘。
”你没事吧？”
杰西伸手把他拉起来。
彼得看着杰西的手。
男孩儿的脸颊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并且很快就涨成了一个小西红柿。
*
”我不打女孩子。”汤普森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女生硬邦邦地道。
”你别多管闲事。”
好吧。这个小屁孩还有点良心。终究不像哥谭的那些熊孩子。
杰西这么想。”你们的带队老师呢？”她转头问彼得。
”她让我们先等在这里。”彼得小声说。”她忘记带东西了，要回车上拿。”
”……”这个老师心还真大。
”你们别嘀嘀咕咕。”汤普森不满意地说。”都说了让你别管闲事！”
这个男生在他们学校一定是校霸级的人物。
杰西环顾四周，其他学生都只是围观，没人敢上来制止。当然不像哥谭那么严重，他们打架都是真正的小孩子打架。而马克那些人则是聚众群殴。
哥谭的制度太混乱，就算打伤打残也有他的叔叔罩着。马克并没有任何法律意识，小小年纪就丢了底线。
和这些一看就吃阳光长大的其他城市的小学生有着本质区别。
杰西本来并不想站出来。
只是彼得摆出来的，习惯于抗挨打的姿势让她改变了主意。他一看就经常受欺负。
”你还不还手办？”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不。”汤普森皱起眉，蛮横地道。
”好吧。”杰西抽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两条消息发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汤普森疑惑地问。
”没什么。”她淡定地放好手机，将刚刚用来砸汤普森的小挎包捡起来，拍了拍灰。
”你说你不打女孩子。”
杰西把挎包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但是我打男孩子。”
**
汤普森这辈子就没这么屈辱过。
虽然目前为止他的一辈子也就短短十二年。
*
彼得这辈子就没这么风光过。
虽然目前为止他的一辈子也就短短十年。
”我的天呐。”他一边舔冰激凌一边用梦幻般的语气感慨。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彼得意犹未尽。”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到汤普森屁股对着我落荒而逃。你看见了吗内德？你敢相信吗？”
就在十分钟前。
杰西虽然身手敏捷，一看就学过格斗方面的一些知识。但是她的攻击没什么力气。汤普森一开始手忙脚乱地抵挡，倒后来就干脆不管不顾杰西的拳头，一味地想用蛮力把她打倒。
然而关键时刻，一个同样漂亮的男孩儿和戴眼镜的女孩儿一同赶到，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汤普森吓得屁滚尿流，拉着他的几个死党就跑。
彼得羡慕极了。他想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么酷的三个人。
他的同学们也没有见过。
所以当杰西友好地请他们吃冰激凌的时候彼得真是受宠若惊，同时收获了一片羡慕嫉妒的眼神。
彼·经常被欺负·小透明·得：浑身舒畅。(*￣︶￣)
”看见了。不相信。”小胖子内德抱着失而复得的心爱手办，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圣代中，都顾不上小伙伴在说什么。
汤普森逃走后，其他学生也都散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冰激凌。
互相介绍了自己。他们很快熟悉起来。
”我来自纽约的皇后区。”彼得说道。”家里只有我和婶婶两个人。”
”纽约。皇后区。”内德本不是言简意赅的人。只可惜他的圣代有点太冰了。急得他试图用手比划出自己家里几口人，在哪里上学等等一连串信息。
可惜没有人能看得懂。
米蒂尔的注意全被彼得吸引走了。
”皇后区？”她喃喃着。”我不久会搬到那里。”
”真的？”彼得高兴地道。”我们还可能是邻居。你要在哪里上学？”
”道格拉斯顿公立学校。”米蒂尔回答。”我母亲是生物学教授。她认识那里的副校长。”
”道恩斯？”彼得有点呆滞。”你不会是道恩斯教授的女儿吧？”
米蒂尔预感到了什么。虽然她依旧带着一贯的严肃表情。眼神却渐渐亮了起来。
很快，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没有人可以再插进去了。
杰西：”…………”好家伙。她遇到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智商。(T＿T)
”你应该小心一点儿，等我们过来。”
提姆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杰西回过头，正好对上他的双眼，澄澈的蓝色间浮动着担心。
提姆指了指她的手。因为刚刚打架用力过度，还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她也低声说。微微笑了一下。想让提姆放下心。
”杰西。”提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的体质……”
”我知道。”
杰西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柔软地垂落，给人一种乖巧的错觉。
她知道她的体质天生不好。
夜游以后，是她带头参加了学校的俱乐部。想要学习格斗术。
然而两年后。
他们进步飞速，都成长了。
只有她。
***
”抱歉。她体质较弱。实在不适合练习格斗术。一般而言，这类训练确实可以强身健体，甚至有利于孩子遇到危险有自保反抗的能力。”
杰西沮丧地扒着办公室的门，偷偷躲在外面听着。
”但是杰西不同。过多练习反而会损害她的身体。实际上，她不适合任何剧烈运动。”
”没有具体的原因吗？”布鲁斯问道。
父亲是背对着门坐的，杰西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凝重。
医生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不确定地开口：
”只是猜测。韦恩先生。”
”请问韦恩小姐出生的环境是否安全稳定？”
”根据检查，她很可能在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遭受了外界某些不利干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大都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