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是个工具人》夭点

17、第 17 章

　　我就知道江欣雨没那么容易放过我。我跟国字脸都准备睡下了，她抱着一个枕头开门走进来。

　　“你们睡了吗？我也跟你们一起睡好不好？我害怕。”她说着，露出一副寂寞的表情。

　　......这是你自己家，你有什么可怕的！我真想当着她面吐槽她。

　　不过国字脸显然很乐意，她热情地把人迎进来，江欣雨抱着她的枕头往大床中间一跳，打消了我想让国字脸睡中间的主意。

　　江欣雨穿着一件纯白蕾丝连衣裙，皮肤简直白过她身上的衣料，一头黑色长发，娇艳红唇欲滴，看起来跟那白雪公主似得。

　　国字脸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直直地看着人家的脸，一脸迷妹的模样：“欣雨，你好美呀。”

　　江欣雨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张瑶，你也越来越好看了。”

　　张瑶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你给我的那个水效果特别好！”

　　“嘻嘻，继续用，效果会更好的。”江欣雨说着摸了一把张瑶的脸：“不过现在已经很漂亮啦。”

　　我看着她两互夸漂亮，有点受不了，躺下来自顾自地划手机。

　　江欣雨也跟着我躺下来，贴着我说：“萧樱，你是不是讨厌我？”

　　这话说的橘里橘气，别说我现在是个女儿身，我的灵魂到底还是个基佬，我怎么可能对着她这副卖惨模样心软。我没想回答她，继续自顾自看手机。

　　不过张瑶很爱打我脸，抢着说：“欣雨你人那么好，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人讨厌你。”

　　我看着她两不想多话了，直接关了灯：“很晚了，睡觉。”

　　不过，这样的环境，背后睡了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我怎么可能真睡得着。我睁着眼，看着窗外的月亮，提心吊胆地注意着背后的动静。过了会儿背后传来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我才放下点心来。

　　我就这一个姿势趟麻了，想着翻个身，翻过来时看到江欣雨的背。银白的月光下，她一头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她的睡衣下凹凸不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皮肤上蠕动。

　　我大着胆子撩起她的头发，看到她露在衣领外的皮肤上，长着一颗颗红色的果实，像□□背上驮着的卵那样，那些红色的球体在月光下像眼珠子似得翻来覆去地转动。

　　那一眼，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果子跟一颗颗红色眼球似得与自己对视。我一想到她把这些果子抠下来，做成饮料、做成甜点、做成爽肤水到处发，我就有些反胃。

　　门“咔哒”被人打开，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我感觉到有人走进来，俯身越过我，把手伸向江欣雨的背部，我偷偷摸摸睁开一条眼缝，看到江欣雨母亲的下巴。

　　她那个角度看不到我的睡脸，我看着她把江欣雨的睡衣解开，一颗一颗把江欣雨背上的果子抠下来，放入盘里。有些果子比较小，埋的比较深，她就得用两指捏着果子周圈的肌肤把它挤出来，跟挤青春痘似得。

　　那果子每摘下来一颗，都连着一丝血管，藕断丝连般从江欣雨的皮肤里扯出来，一丝连着一颗，鲜血顺着血管一滴滴往下掉。

　　这么血淋淋的一幕，就怼着我的脸进行着。我感觉最近跟着宵穹和夜呙跨世界跑，这种重口味的画面我居然看习惯了，还能平心静气地面对，没有发出少女的尖叫，只是恶心的有点头晕。

　　这一过程大概直播了有半个小时，江欣雨的母亲终于把那些红色果实采完了，端着盘子退出房去。她没有扣上江欣雨背上的衣服，似乎想让它就这么敞着晒月亮，我看着江欣雨背部满是血淋淋小坑的肌肤，感觉要活生生地培养出密集恐惧症来。

　　这晚上我是怎么睡着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我觉得有可能是吓晕过去的。醒来时我看到江欣雨跟个没事人似得，依旧背对着我，还在熟睡中。昨晚上那满背的小坑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少女光滑细嫩的肌肤。

　　我已经分不清楚昨晚上那是个噩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了，看着早餐桌上依旧出现的红色果实，我一阵阵的反胃，什么都吃不下，也不敢吃，就怕他们在饭菜里面也混了奇怪的东西进去。

　　江欣雨看我脸色不好，贴上来说：“萧樱，你没事吧？要不今天不去上学了，在我家休息一天？”

　　我强打起精神哈哈一笑：“哪有哪有，我精神的很！我习惯不吃早餐！”

　　吃完早饭江欣雨跟着我们一道走，一群人走的三三两两，她非得贴着我，还想来牵我的手，我不让，她就挽着我的手臂。走着走着，她说：“萧樱，你是不是觉得我家很可怕？”

　　我心想何止你家可怕，自信点，你也很可怕！

　　“嗯......还好。”

　　“我就觉得我家很可怕，所以我经常请同学回来过夜。”

　　江欣雨说着，我感觉我接近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江欣雨嘻嘻笑起来，一副很自满的模样：“他们多来几次，就会越来越想来，大概是喜欢吃我家的果子，于是我的朋友就越来越多。我留她们在我家过夜，晚上有人陪我睡觉了，我就不会怕了。”

　　她说着顿了顿，又看我：“可是，萧樱，为什么你不喜欢吃我的果子呢？”

　　江欣雨说着，脸上的笑容褪去，直愣愣地盯着我，面无表情，就像肌肉全部放松了，失去活力，死人一般的面无表情。

　　这青天白日的，我有种被鬼缠身的不适感，把手臂从江欣雨手里抽出来，指着已经走的离我们有些远的那些女生说：“我们有点慢了，赶紧跟上吧！”

　　我快跑几步，丢下还在原地慢步的江欣雨，往前面张瑶她们跑上去。但是紧跑几步，感觉距离却没怎么拉短，我又回头看，江欣雨就在我身后不远处，还在慢步跟着我走。

　　她还是那张没有生气的死人脸，一边走着一边从兜里掏出红色果子递向我：“萧樱，来吃一颗嘛，吃了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此刻，我觉得心慌无比，回头加快脚劲使劲跑，但时间和空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怎么也跑不到个头，再怎么跑都在原地踏步。

　　我又想喊救命了，喊宵穹，喊夜呙，喊时长申，哪个都好，赶紧来救救我。但是却没有人应答。我的脚都开始发软了，心慌情急之下我终于摔了个跟头。

　　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江欣雨好好地睡在我面前，她的睡衣扣子整整齐齐地扣着，衣服底下也没有什么东西蠕动，细嫩的肌肤从发丝间露出一片。

　　这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一点鱼肚白，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是噩梦一场。

　　我轻轻叹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满身冷汗，口干舌燥。我起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去厨房倒水喝，喝完水我经过餐桌时，看到桌上摆着满满一盘的新鲜红果子。

　　我回床上躺好，裹紧被子，等待天亮。

　　终于回到学校时我真是有种鬼门关走一圈的感觉，虽然较真起来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江欣雨依旧坐在我后座，上课下课又上课，我这天天的，就感觉脑袋后面阴气森森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但是我没证据，说不定一切都是我个人的幻想。

　　有一次我感觉有条长长的舌头，带着湿冷的寒气都要爬上我的耳背了，我猛一回头，却看到江欣雨正端端正正地看着黑板做笔记。

　　她似乎惊讶于我的突然回头，对着我非常亲切地温柔一笑，搞的我好像才是那个神经兮兮有问题的人一样。

　　这几天可把我憔悴坏了，我下了课就赶紧跑出教室避着江欣雨，上课就硬着头皮坐回来。

　　自习课时我正埋首胡乱书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离开的时候留下一瓶营养快线，我转头无语地看夜呙。

　　——这是几个意思？算是犒劳我这个处在第一线的工具人吗？能不能赶紧地把妖怪收了！而且能不能大方点，这三块钱的东西就把我打发了？我感觉我如果跳槽去了时长申手下，待遇肯定比现在好！

　　放下夜呙不管，我发现这一世除了一开始，好像还没见到时长申，宵穹也是偶尔过来一下。时长申这一世比我高一年级，不知道他混去了哪里。

　　我想着，不知不觉在本子上写了好几排时长申的名字。端正的、潦草的、歪七扭八的时长申。

　　“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呀。”

　　一缕黑色长发落在我肩头，江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探着脑袋在我身边看我。我紧张地把薄薄的本子揉成一团。

　　江欣雨撩了一下头发，勾到耳后，看似和善地笑着：“萧樱，想要喜欢的人注意到你，你得更美、更美一些。男人就是慕美的动物，比如你看他。”

　　江欣雨说着，手指往我身边的窗户一指。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窗户外露出半个秃顶的脑袋。咱那化学老师带着厚厚镜片的半张脸正搁着窗外，一脸痴汉模样地盯着江欣雨看。

　　我终于惊叫起来，那化学老师应该是被我吓一跳，转身跟个老鼠似得逃走了。

　　我们教室在一楼，我脑袋探出窗户外看化学老师的背影，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果然看到那个瘦小的男人穿着白大褂一溜烟蹿出墙角。

　　Fxxk！我紧紧捂着我疯狂跳动的心脏，这一世对我的身心健康实在是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