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是个工具人》夭点

18、第 18 章

　　何玲又过来找江欣雨了。

　　我感觉江欣雨就是她的魔镜，她每天都要过来问一问：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江欣雨就会告诉她，是你是你还是你。

　　这一幕日复一日我都看腻了，每次何玲出现，我还会看到林炫跟个地缚灵似得，蹲在班级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看何玲。他好歹曾经也算个小帅哥，如今搞的像个小鬼似得，面黄肌瘦还一脸痴慕。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跟何玲说过话了，我今天难得想回头跟她打了个招呼，抬头看到一张跟江欣雨七八分相似的脸，吓的我一愣。

　　仔细来说，还是看得出她是何玲，但就好像何玲照着江欣雨整容了一般，处处透露着江欣雨的影子，甚至她的眼角下也出现一颗黑痣。

　　我仔细回忆，何玲原来是长这样的吗？

　　不过是想不起来了，毕竟我也就跟她做了几天朋友。也许这就叫“美的千篇一律，丑的五花八门”吧。

　　寝室那几个女生又去了几次江欣雨家里，这几回我是万不肯跟去了，不过眼见着她们几个似乎越来越美，宿舍里时不时地会收到一些花和玩偶什么的小礼物，我感觉平凡的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从寝室出来时，居然有男生蹲在走廊尽头嘲笑我：“萧樱，你应该换个寝室，本来不觉得，现在看你从那个寝室出来显得特丑特磕碜！”

　　这莫名其妙的，我豪不客气地怼回去：“就你那五官不端，四肢短小的模样怎么好意思说我？你家是买不起镜子吗？”

　　我到底是个律师，输啥都不输嘴，要不是顾虑到自己还是个女孩身，我能骂的他哭着回去找妈妈。那个男生果然没话好说，转头愤愤地走了。

　　不过没想到这家伙隔几天居然又找了几个男生过来，一起把我堵在墙角。

　　“萧樱，你长这样嘴巴还不干净，还算个女人吗？”

　　“你瞧瞧你，全校就你最丑，你心里没点比数的吗？”

　　“对啊，看着你就扎眼！”

　　“我们学校女生都那么美，怎么偏偏出你一个丑八怪！”

　　“丑女，看着你就想吐！怎么，没话反驳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其实我听了不怎么难过，毕竟不是我自己的身子，而且我也照镜子，没觉得这个叫萧樱的女孩有多丑，就挺普通的，甚至还算有点可爱，为什么这些男生要突然这样攻击一个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的女孩？

　　这时候我看到江欣雨正往学校外走，我注意到她，她也回头看我，我才发现那不是江欣雨，只是跟江欣雨长的很像的另一个女生，眼角都留着一颗黑痣。她有些憔悴，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飘飘地走了。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全校的女生都长的越来越像江欣雨了，虽然还是各自留着一些个人特点，但都透着江欣雨的影子，有些过分的简直是七八成相似，乍一眼看，一个个跟克隆人似得，看起来渗人的慌。

　　这么一对比，我还真是丑的出众了！

　　有个男生推了我一把：“丑女，赶紧退学啊！”

　　我抬脚一脚踹在他裤当上：“妈的，非得关你的鸟事！”

　　我这一脚断子绝孙腿踹的正中红心，毕竟我知己知彼。那男生捂着裤当痛苦地倒下去，另外几个大概是没想到我小小一弱女子，这么有骨气，一时间呆在原地，想起处理我来的时候，我早就抱着包一溜烟跑了。

　　我一路奔命，跑回宿舍，一开门就看到宿舍里五个“江欣雨”齐刷刷回头看我。我本来没注意还好，现在反应过来了，就算这几个人之间还是有几成不同，我也看不出来了，只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她们说话还算正常，我闭上眼，勉强还能无视她们长的像五胞胎的事实。

　　张瑶唉声叹气着：“最近江欣雨给我的护肤水变少了，不够用了。”

　　另外一个女生也跟着垂头丧气：“她最近给的果子也变少了。”

　　“你们说，她是不是不想继续给我们果子吃了呀？最近我们变漂亮了，她不是独一无二的美女了，她会不会不高兴，就不给我们果子了？”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女生崩溃了：“不要，不要啊啊啊，不要拿走我的脸！我的男神才甩了那个女人跟我在一起，我不能失去我的脸！”

　　“刘梓歆，别急，会有办法的！”

　　他们几个忧心忡忡地讨论着，我躲在被窝里，捂着脑袋。

　　突然有人掀开了我的被子，张瑶从上往下看着我：“萧樱，你不是跟江欣雨关系很好吗？你去，你去帮我们跟江欣雨说，再给我们些果子！”

　　我实在不想看她们那几张几乎雷同的脸，捂着眼睛喊：“我哪跟她关系好了，你们要果子自己跟她要！”

　　刘梓歆刚才还在哭，突然停下来，恶狠狠道：“萧樱不肯帮我们，我就拿她去跟江欣雨换！”

　　“诶？”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们塞进了行李箱里。我个子本就娇小，她们塞我也没费多大劲，我刚开口喊几声救命，她们就把塞进去一半的我拖出来，绑了手绑了腿，嘴巴贴上防水胶带，然后又塞进箱子里。

　　——我这救命声看样子是喊早了，唉！

　　我感觉到她们拽着装我的箱子，箱子底的滚轮咕噜噜转着，往校门口去，我听到了门卫大爷的声音，这门卫大爷居然也不拦着她们，让人家说几句好话直接就放行了。

　　她们在路口拦了一辆车，我模模糊糊地听到她们对着司机娇滴滴地撒娇：“叔叔，带带我们嘛。”

　　这司机也是跟门卫似得，着了魔一样，乖乖地就把五个女孩加一个行李箱送上车里。

　　我感觉这应该是一辆五菱宏光，因为一路上它开的飞起，司机像是在五个女高中生面前炫技，时不时来个漂移，女生们一阵阵兴奋的惊呼，他高兴地哈哈哈笑起来，感觉像个傻色痞子。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江欣雨家的别墅门前。江欣雨的妈妈出来开门，见到这一群不请自来的女孩挺惊讶的：“今天小雨有些不舒服，要不你们改天？下次跟小雨说一下再来比较好。”

　　这几个女生显然是不乐意，尤其是刘梓歆：“阿姨，先别关门，我们特地给欣雨带了礼物，你看这么大一箱呢。”

　　江欣雨妈妈似乎是不愿意开门，躲在门背后：“那是什么呀，要不你们就放在那，待会儿我帮你们转交给欣雨。”

　　张瑶说：“那怎么行呢，我们得看着欣雨打开呀。”

　　两边互相推脱了几句，我闹不清现在心里是想着留在江欣雨家，还是被这五个人拉回去，感觉哪个下场都不能太好。这时，我听到江欣雨虚弱的声音传来：“妈妈，让她们进来吧。”

　　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她们几个拖着装我的行李箱进去，当着江欣雨和她母亲的面打开。

　　江欣雨的母亲尖叫一声，慌张地指着我说：“你们几个孩子，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张瑶和刘梓歆把我拉起来，塞进江欣雨怀里：“欣雨，你不是一直想跟萧樱做朋友吗？我们把她带过来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们点那个红色果实？”

　　此时这几个女孩的表情扭曲着，瞳孔缩的小小的，嘴角不自然地弯着，一脸兴奋和期待。

　　江欣雨看起来很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而美丽。她把我扶正，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帮我把手脚上缠着的绳子解了，然后转过身，在那几个女孩面前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整片裸露的背部，上面的红色果子还未成熟，一颗颗干巴巴的，密密麻麻地长在肌肤上。

　　她说：“你们自己摘吧。”

　　我刚撕掉嘴巴上的胶布，没来得及喊疼就看到这一幕，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头皮都要麻秃，原来我那一晚上没有做梦！

　　此时那几个女生居然也不会觉得这一幕匪夷所思，看到果子后一个个流露出贪婪的眼神，着了魔似得，伸出手就想上来摘江欣雨背上的果实。

　　江欣雨妈妈冲上来拦着：“你们太贪婪了，我家小雨供不过来了呀！”

　　然而那几个女生像是听不到一样，满眼都是江欣雨背上的红果子。她们像几只饿鬼，摇摇晃晃地向着江欣雨一步步逼近，简直像是想把江欣雨整个人吞下去。

　　此情此景，真说不好哪边比较像人，哪边比较像鬼。

　　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一群高中女生大吃活人，或者大吃妖怪的现场，拉起江欣雨往院子里跑，那几个女生像饿鬼似得流着口水追上来。

　　我跑到那颗枯树下，指着枯树上如血液溢出凝固后般的果实说：“看清楚，这里就有果子！”

　　她们几个顺着我的手看过去，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好像找回一点理智，一脸眉飞色舞地涌上去摘小果子往兜里装，一边摘一边时不时地往嘴里塞几颗。

　　我松了口气，转头，看到江欣雨看着她们，她默默勾起嘴角，笑的阴森森的：“你确定想让她们吃那颗树上的果子？”

　　“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表现的正常点？”我有些不悦地说，心里想着虽然都是你自找的。

　　江欣雨侧脸看我，眼神突然变得俏皮灵动：“萧樱，我给你唱首歌。”

　　“啊？”就这氛围这情况？

　　江欣雨不等我答应，哼哼唧唧地唱起来：“夏天种下一片小小雨，秋天收获好多大大雨，大雨小雨手牵手，一起做个好朋友，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