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是个工具人》夭点

16、第 16 章

　　那之后何玲有半个月没来上学，再次出现时让我刮目相看。她原本就挺漂亮的，这时候感觉更加美丽了。她跟李晴晴不同，她一路向着艳丽的方向变化，她的笑容变得迷人而自信，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明艳动人。

　　而这个时候，李晴晴已经瘦脱了形，她整个人如一杆枯柴，美丽终于离她而去，她如游魂一般上下学，她还会天天来问江欣雨自己美不美，江欣雨点头，她就信，她完全没想过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鬼样。

　　下课时，林炫跑过来，当着我们全班的面，跪倒在何玲面前：“玲玲，我爱的是你呀，原谅我吧！”

　　我感觉这个林炫也不太正常，自从他被发现跟李晴晴搞在一起以后，干的全不是正常人的事儿。

　　李晴晴本来坐在自己位置上出神，恍然中看到这一幕，奔过来对着林炫使劲捶打，不过全是软趴趴的攻击，她一边哭一边骂，声音细的跟蚊子似得，打在林炫身上的拳头林炫全部无视了，这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何玲面前，满眼的热恋模样，祈求何玲的原谅。

　　何玲低头看着他两，嘻嘻嘻地笑起来，又娇又魅，她指着李晴晴问林炫：“你记得你那时候是怎么为了她踢我一脚的吗？”

　　林炫想起来了，他站起身，一把把身旁的李晴晴推倒在地，对着这个虚弱不堪的女人抬脚就踹，然后伸手又要打，立马有男生冲上去拦着他，这么打，怕不是要打出人命来。

　　这个时候的李晴晴眼眶深深凹陷着，下颚骨尖的吓人，皮下脂肪都快没了，嘴皮子变得皱巴巴的，她鼻子里流出血来，倒在地上嘤嘤地哭。

　　这时，宵穹带着保健室老师终于赶过来，保健老师把李晴晴扶起来带走，宵穹抓着林炫也准备带去办公室，林炫不忘回头，邀功一般地看何玲：“玲玲，这样你满意吗？”

　　何玲站在人群中央，如女王一般高傲地笑着，一言不语地目送林炫。

　　江欣雨走上去，一只手搁上何玲的肩膀，她亲密地贴着何玲说：“玲玲，欢迎回来。”

　　之后几日，李晴晴再也没有出现在班上。而我感觉何玲也被江欣雨同化了，她跟李晴晴一样，每天下课时都要跑过来问江欣雨：“我美吗？”

　　江欣雨点头说美，她才会安心离去。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学校里好多女生都潜移默化地变美了，甚至我隔壁铺那个国字脸的女生。他的变化没有何玲那么明显，但是原本额头的痘痘都平复下去，一张脸跟换过了皮似得，光滑柔顺。她天天晚上举着镜子看自己，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寝室里终于有人意识到她皮肤莫名地变好，跑过去问她换了什么护肤品了，她一开始不肯说，女生之间嘛，撒娇卖萌打滚的，她终于说出来了，原来是江欣雨送了她一瓶爽肤水，她天天用，原本顽强的痘痘肌真跟脱胎换骨似得好起来。

　　她们聊着，我们其他人也忍不住围上去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瓶红色的水，里面泡着几颗我看着李晴晴吃下去的圆形果实。她打开了，倒了一些往脸上拍，拍着拍着溢出一丝淡淡的腥味。

　　我忍不住嫌弃：“该不会有激素吧。”

　　国字脸的女生享受般地拍着自己的脸蛋：“我不怕那么多，效果好就行了。”

　　至此，大家对江欣雨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对她美丽的秘密是越来越好奇。每天晚上的话题永远是围绕着江欣雨打转。江欣雨勾引男人的小道消息也是越来越多，但是奇怪的是她们都不批判她，而是带着点羡慕和佩服的口吻说：“谁叫人家那么漂亮呀，要是我也那么漂亮就好了。”

　　我默默地听着，感觉她们心里头有奇怪的东西在萌芽生长。直到有一天晚上，寝室那几个女孩子叫上我一起，神秘兮兮地翻过围墙，一起偷溜出校园。

　　我们一个寝室六个人，大晚上的抱着团走在大街上，我好奇地问：“我们这是去哪。”

　　此时那个国字脸的女生又变美了些，她四方的脸蛋不再显得棱角突兀，脸部轮廓柔和了许多，她看着我，笑眯眯地回答：“江欣雨请我们去她家玩呢。”

　　我一听，立马停下脚步，仿佛看到了六匹小羊羔正主动往狼窝里蹦跶。我说：“我不想去，你们想去就自己去吧。”

　　我刚想转头走，被另外两个女生搂住了胳膊：“哎呀，要去一起去嘛。”

　　“就是就是，别扫兴，你一个人回去了多没劲呀！”

　　我体格娇小，无奈地被他们架着走，期间坐了两路公交，又步行半个小时，终于走到郊区一片别墅区前。那别墅区还很新，看起来挺高档的，就是入住率很低，大半夜的看起来鬼气森森的，还好门口还有两保安在晃荡，偶尔也有一两辆豪车出入，不然我铁定以为自己跑出人间去了。

　　国字脸女生请保安帮我们通传了江欣雨家里，很快我们就进了大门，顺着保安指的路，一路往内部走。别墅区占地面积很大，别墅之间绿化充足，邻居之间各自隐私保密非常好，我们走到其中一座别墅面前。

　　这座别墅看起来非常现代化，采光灯开的跟电费不要钱似得，灯火通明，看起来倒是很正常，完全没有我原本想象中阴森森鬼宅的模样。

　　江欣雨已经候在门口，她显得挺开心的，看到我也来了还走上来搂住我胳膊：“萧樱，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呃......为什么此时我有种被重点观察培养的感觉？

　　女生们看起来很兴奋，大概谁也没想到江欣雨家里这么漂亮豪气，叽叽喳喳地东张西望，一边感叹一边跟着江欣雨往屋里走。

　　进到客厅时，江欣雨的父母也在。她母亲中年美贵妇模样，她父亲一付公司老总做派，两人看到门口进来一群女孩子，笑嘻嘻地跟我们热情打招呼，十分和蔼，他们跟我们客套几句，然后打了个招呼让我们随便玩，就主动上楼回房间去了。

　　我注意到江欣雨母亲拐过楼梯角时，回头阴郁地看了我们一眼，这让我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几个女生这会儿正新鲜着，四处张望，江欣雨就站在她家开放式厨房里给我们准备饮料小点心，端上来时我心里有种果不其然的感觉——饮料是红果子泡水，点心是夹着红色果酱的千层派，还有一盘新鲜的红果子。

　　国字脸眼前一亮，问江欣雨：“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江欣雨自个儿先端着一盘千层派，一小勺一小勺地吃着：“是呀，我自个儿做的，你们尝尝。”

　　国字脸一点也不客气，立即捧来吃，一边吃一边还眯起眼睛，十分享受的模样。粘稠的红色果酱沾上他的唇角，让她看起来像在吃冒着热乎气的新鲜生肉一般。

　　另外有个女生拿起果盘里一颗红色果子问：“这个就是传说中能够美容的果子吗？”

　　江欣雨伸出灵巧的舌头，缠卷着吸食掉黏在手指上的“果酱”：“是的哟，我能长成现在这样，全靠每天吃它呢。”

　　果子皮很薄，灯光下透露出内部的经络状丝条，里面的液体随着灯光角度变幻，好像还在流动一般，那女生看着果子有些入迷，江欣雨柔声在她耳边说：“吃吧，吃下去吧。”

　　那女生仰头张嘴，把果子放入嘴里，细细品咽，她吃下去后，原本有些暗黄的肤色似乎变得红润了一些。

　　另外几个女生看了，迫不及待地也拿了桌上的水果饮料吃起来。

　　我看这聚众吸毒般的诡异场景，忍不住倒退两步。江欣雨注意到我了，她弯起嘴角，拿起一颗果子，似笑非笑般地向我走来，她把果子贴在我的唇部：“萧樱，你也吃呀。”

　　我当下心里慌的一匹——我才不可能把这玩意儿往肚子里塞！

　　我紧闭着嘴，慌乱中侧头，眼角看到庭院里一颗光枝桠的老树，树干上长着一颗颗不如指甲盖大的果实，好像那玩意儿不是长出来的，而是从枯糙的树干里溢出来似得，我着急转移江欣雨的注意力，指着那树道：“那就是果子树吗？”

　　江欣雨看了一眼树，突然嘻嘻一笑：“也算是。”

　　她那笑的诡异极了，明明裂开了嘴角，眼部却纹丝不动，就好像她上下两半边的脸部肌肉是各长各的一般。

　　我趁着空，一溜烟跑到茶几边，拿起别人喝了半杯的红色饮料，假装是自己在喝一般，抵在嘴边，见江欣雨回头了，我还装模作样地抬了一下杯子：“嗯，挺好喝的。”

　　江欣雨看着我，眯起眼角，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

　　几个女生玩到很晚，再一看时公交车已经下班了，我们是回不去宿舍了，江欣雨就安排着我们住客房。她家房间多，两人一间安排的妥妥的。她还特地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睡，我是她来这学校后第一个朋友，有好多话想对我讲。

　　唉，我肯定是不愿意的，摆着手拒绝了，理由是没有国字脸的呼噜声我睡不着。

　　国字脸听了跳起来作势掐我脖子，大家笑成一团，江欣雨坐在一旁，没勉强我，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深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