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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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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书刚入神就走进了学生,我便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去。这时已经是下班的高峰,对面又是医院乱穿马路的人很多,一切显得听海路有些拥挤杂乱,在杂乱中我才发现曾经在新华书店旁边的两家书店已经关了门,上面的灯牌换成了医疗器械。应当关门许久了我今天才看见,可能以前看见过没注意过,我接着往前走不知今晚吃着什么,在百般无赖中数了数有几家关于医疗的店,一共有四家,看似生意都不好。刚好在最后一家药店旁边有一家超市,我过去买了盒烟拆开马上点了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
烟抽完,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傍边还有一家馅饼快餐店,我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本来想要两个馅饼来,一想自己肚子上的赘肉便就点了一个点了一份凉菜和一碗粥。
楼下人已经坐满,我只好端着菜上了楼上,楼上人很少但充满了酒味,我扫了一眼看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拿着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再喝着,这时他桌子上的菜已经空了,酒也下了一半,看样子还要喝着。我在心里暗想这个哥们好酒量,接着我找了一个靠墙角的位子坐了下,可以环顾整个二楼。
馅饼刚吃了一半就听见了哭声,我抬头一看是那个喝酒的小伙子趴在桌子上哭,声音很大,二楼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筷子瞅着他,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安慰。或许有人会猜到这男孩的故事,但我们不能感同身受只会散发自己以为他会接受的怜悯。两分钟后哭声消失,人们也纷纷的低下头吃着自己的东西,接着他摇摇晃晃的下了楼,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接着有一个小孩说,“叔叔怎么哭了。”一个老太太说,“你长大了要好好上学,要不然也会和他一样,会在大街上哭。”
“奥,我知道了,那个叔叔是没钱了。”接着他从兜里掏出了钱说,“那我去给他吧,别让他哭了。”
“他已经走远了,追不上了。”老太太说完,小孩脸上有些失落。
我低头吃完馅饼喝完半碗粥便起了身下了楼,那个人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我往前走了几步点上了烟,忽然有些心疼那个小伙子,谁还不是把尊严扔在地上自己踩碎,然后再站起来和你们谈笑风声。
拐弯烟抽完,过了红绿灯看见那个酒屋的灯牌已经换好了,成了一个音乐烧烤吧,我刚走过去,就听后面有人喊姐姐,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唱歌的小伙。我说,“你不是今晚的火车去北京吗,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闲逛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北京的啊。”
“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怎么喝多了忘了。”我笑着说。
他挠了挠了头说,“没忘,对了你吃饭了没。”
“吃了。”
“那去喝酒吧,吃归吃喝归喝。”
“不去了昨晚上喝够了今天还难受呢,对了你今晚不走了吗。”
“走啊,凌晨两点的火车,撒什么急啊。”
“嗯也是,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对了你去那啊。”
“当然回家了,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不是你有昨天跟你喝酒的那个女孩的微信么。”
“没有不是很熟。”
“不熟怎么喝的酒。”
“我跟你不熟,也不是和你一起喝酒了吗。”
他挠了挠头说,“也是啊,那能要你的微信吗,日后你和她熟了再把她的微信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给他扫了码,他的微信名字很让人难忘,“路遥车远的废人。”接着我回到了出租屋,王姨正在一个人坐在巷子口抽着烟,看见我过来就问,“干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
“人老了不行了。”我笑着说。
“那有老啊,你这么年轻。”她着说。
我回到了屋子里又点上了一根烟,这些日子烟抽的实属有些多,烟抽了一半我便就掐灭了,接着我在手机软件上开始找房子,找了没多久就看见一家还不错的单身公寓靠海就是有些偏但不算太贵,一个月一千多年付。找完后我就打过去了电话约着我十月一当天看房子,接着我开始打量着我自己行李,不算多,就是衣服多了些,以及还有一些杂乱的小物件。当我收拾柜子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两瓶红酒便拿了出来,想今晚写回忆录时喝。
收拾大概一个小时我才把东西归类完,桌子上满是只抽了半盒的香烟。
喝了一口酒深点上了烟打了文件夹,接着叙述着那些模糊的回忆。
到了正月初三我便去上了班,一到过年的这几天生意特别好,大多数来的都是那些装作有钱大老板,小费基本是都不吝啬,他们用小费彼此证明着去年过的有多好。
而在这边陪唱的姑娘大多数都没有回家,毕竟这也是赚钱的好机会,当然有些姑娘还有出去陪睡的,这也成了这个陪唱行业的默认行业,赚钱还要快。当然也有不要钱的,寻找一夜情的。我这时已经不厌恶这些,因为有时有人约我出去,我也会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也有拒绝后大骂的,我已经习惯。
初三这天我接了三桌,其中有两个中年男子要约我出去,我都笑着说身体不是很方便,所以酒也没有多喝。那个和我一个镇上小姑娘酒量成长的很快,已经能走过三桌依旧没事,我跟她的关系甚好,所以一有闲空她就往我这边靠。当她往我这边靠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长大了,成了一个大姐姐也可以照顾人了,同样那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极度虚伪,因为时常笑脸迎合那些我不喜欢的人,背地里还要骂她。但没办法,随着自己的长大我也明白,在这个社会就要有一层层的面具不要让人看清自己那脆弱的地方,不然好人也试探的碰一碰。这夜到了凌晨三点才下班,因为下起了大雪路上已经没有了出租车。我站在雪中有那么一丝绝望,点上烟心想走回去也就是半个多小时,我刚深吸了一口烟,后面就有人叫娜姐。我回头一看是和我一个镇上的姑娘在叫,我回头说,“怎么了丽红。”
“没车了,要不你去我那里睡吧,我租的房子就在大王村,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因为下雪我们走了十多分钟衣服都湿了,但一路我们俩烟未断,现在想起点烟耽误了不少功夫,一路我们话语未断,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这一路的对话我丝毫回忆不起来。
他租的房子在一条深深的巷子中,路灯很暗,甚至有一段小路黑漆漆一片片,时常有狗叫声传来,我无法想象她一个人在深夜喝的醉熏熏要经过这么多路,我和她一起走着都害怕着,或许习惯了就好了。
在这个巷子的尽头就是她租的房子,他租了一间北屋,不是很大,走进了屋里打开了灯我一下放松了起来,里面家具极其简单也极其干净,就一张床一个小柜子和一个桌子几个凳子,以及一个蛮是锈迹的炉。
“来姐姐我给你点炉子吧。”我一脸得意洋洋的说,因为这是我不多的特长之一。
他支支吾吾的说,“姐这个炉子我没有点过,也没有煤。”我有些惊愕,接着说,“没事也不是很冷。”接着风在吹着窗户,屋里听得很清。
“要不就先拿我邻居家的煤和柴火用着,明天跟她说声给她钱。”
“不用了,真的不冷。”接着她走了出去,拿进了柴火又出去费力的拿进了小半袋煤和一个破旧的铲子。当我看见这一刻的时候,鼻子突然酸了,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她拿进来煤没有多说就蹲下要点着火,我把草抢了过来说,“我来点吧,我点炉子可快了。”不大一会炉子就着了,我们坐在炉子傍边点着烟取暖沉默着。
我打破了沉默说,“丽红你今年多大了。”
“过完这个年刚好十八。”
“你呢。”
“过完年刚好二十岁。”我说。
“对了姐,你还能喝吗?我这里还有两瓶红酒本来是过年带回家的,结果忘了带。”
“当然还能喝啊,姐的酒量可大了。”说完我掐灭了烟,她拿出了酒。
酒倒上后我问她,“你是怎么来到这个行当的。”
她没有犹豫说,“是一个初中同学把介绍过来的,她现在在外地干,对了姐你是怎么来的。”
我喝了口酒深吸了口烟说,“是我男朋友让我来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说出来让人笑话,现在我还帮他还着债。”她一时没有没有想好说什么,我又接着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哪有啊,娜姐来喝酒。”她举起杯子说,接着自己喝了下去,我接着跟着喝了下去放下杯子说,“你这酒量真的变得很好了,记得你刚来时喝几瓶啤酒就不行了。”
“嗯酒量好了许多,可能是遗传吧,我爸死的时候喝了近两斤酒。”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真好,你还知道你爸很能喝酒,我都不知道我爸能喝多少酒,以前以为是天生的,现在想起可能也是遗传吧。”
她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说,“你可以问问你爸能喝酒不。”
“不能问了,我爸在我很小时就死了,现在我都忘了他在我几岁时死的了。”接着我也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屋里的灯光昏黄却显得有些灰暗,外面的风在呼啸大雪纷飞分不清黑白。
“嗯。”她抽着烟小声的嗯了一下,我在迷失的光影里似乎看见了她眼角里含着泪光,我的眼睛也不自觉的开始闪烁了起来,接着我举起杯子说,“来,喝一口。”
“其实本来我们家挺有钱的来,但自从父亲出了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需要我挣钱养家,母亲也跟着人家跑了,现在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需要养活。”
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家里无牵无挂成了幸福,有些怜悯她,在她身上多少看到我的一些影子,但那时我以为她没有我幸福。
“没事的妹妹,谁是一帆风顺啊,现在我们活的就够好了,起码比一般人挣得都多。”
我说完她喝了一杯酒又接着点上了一根烟,我拿着铲子添着煤炉子很旺有些耀眼,外面的风还是很大,偶尔传来几声孤寂的狗叫,天上成群的星星看不见。
“也对啊。”她仰着头说,在刹那间我感觉她像一个坚毅的男孩。
那一夜我们聊天喝酒到五点左右上床睡觉,当我躺在一个被窝时才知道什么叫做抱团取暖。到了下午起床我们出门吃饭,刚好碰见了她的邻居是个老头,丽红急匆匆的上去说昨天用了他一点煤。这老头人非常好,笑笑摆手说不用给钱了,给我买盒烟就行了。
那天的雪非常的厚,我和她在村口吃了碗混沌又跑了回来,中途路过超市买了三盒烟,一盒自己抽两盒给那个老头。当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我看见南边棚子里有不少袋子煤,我问,“丽红这煤都是那个老头的吗?”她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应该是吧。”
接着我敲响了老头的屋门,里面烟雾环绕有些呛人,他抽的是烟锅,我把烟给他说,“大爷这是给你买的烟,对了那棚子里的煤都您的吗?”
他一怔点了点头说,“嗯对都是我的。”
“那你能卖我两袋吗?”
他一犹豫说,“行。”他要的价格是市场价格没多要,我多给他了一块钱,当给他钱时他问,“你是那屋的什么人啊。”
我没有犹豫说,“是他姐姐。”
接着他收起了钱放下了烟锅拆开了香烟点上说,“你们俩都是个好孩子,孩子喝水不。”我说不了,走出了他的屋子,忽然发现外面寒冷的空气是真好。
因为这几天下雪店里生意不是很好,我也没有回去都去山丽红那里睡觉,我们彼此理解成了彼此最好的姐妹。
当正月初八店里生意又红火了起来,那晚来了个三十岁的男子,说话比较风趣甚是讨我欢心。那晚他约我出去,我因为喝多了答应了。出去后他带着我先是去附近的大饭店吃了一顿饭,又打车去了我第一次和初恋吃饭的地方开了房。因为酒精的作用,那夜我很开心,接着他早早离去。那天在酒店醒来已经是正月初九,因和他吃饭的时候我又喝了些白酒所以起来时有些头疼。我刚睁开眼看见在陌生的地方有些慌张,接着打了一个激灵才想起昨夜的事情,酒店里很暖和我赤裸着身体在回想,有些后悔但又有种说不明白的无所谓和淡然。我在床头柜摸索着烟,发现烟盒下面压着五百块钱,接着我点上烟看着这钱发着呆,因为这个钱真的太多 ,我有些费解那个人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看见钱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没有高兴,而是有一种特别的失落感。烟抽完后我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澡,接着穿好衣服拿好东西出了酒店。
这是我入这陪酒行业第一次干个行当,也是成就现在我的开始。那个人的名字和模样很快就模糊了,以前就忘了往后的现在更记不得了。
我出了酒店打车回了出租屋,回到屋子里我点上了炉子打开了电视,电视的声音很大,但总是充斥不满这个屋子。曾经这个屋子是个温暖的小窝,现在显得偌大冷清,让我无法安心的坐下。也就是这个时候的我烟量上了来,每天都要一盒的样子,并且不加KTV 客人的烟。
在屋子里看电视看到了中午,感觉时间过得极为的缓慢仿若着煎熬,我一看表差不多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我立马关了电视,就走了出去随便找了一个餐馆吃了点。当我吃完饭回来打开屋门时突然想哭,这泪水来的莫名其妙又有些理所当然。我没有走进屋子便又锁上了门走了出去,想去找着丽红。
我敲着丽红的门,刚敲了一下她就打开门说,“娜姐你来了,对了昨天晚上你走那么早去哪里了。”
我说,“我有些不舒服,就早回去了。”
“现在好点了么。”
“嗯好多了,对了你们这里还有空房间租吗,我想搬到你这里住,上班好近点。”
“真的!你要搬过来真的是太好了,我房东就住在后面,一会我去问问。”
接着她穿好了鞋子带着我去了后面,她房东正在吃饭我们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她们家还剩了一间堂屋,和我现在住的那个差不大,但价格贵些,房东说,“你们俩可以合住这一间。”
我问丽红,“我们可以住一间吗。”
她点了点说,“那当然可以了,和姐姐住一个屋子多好,”
接着我交上了钱,说明天就要搬过来,我那边的房子还有半个月到期,房东人好把那半个月的房租退给了我。到了第二天中午,丽红早早的到了我这里帮我收拾东西,我的东西比较杂,有些许多他的东西,那天中午扔了很多,到头来自己的东西也不算多。
电视炉子加一个小柜子,还有一个单人沙发,这些是大件用了一辆三轮车拉了过去,接着衣服杂物又用了三轮车搬过去一趟。
搬到新家只收拾我的东西,就收拾到了下午六点还没有收拾完,我看了眼表带着丽红匆匆的跑去上班,在路边小店随便吃了口。
这晚生意依旧非常的好,但我只走了两桌因为第一桌属实太墨迹,那晚下班下的比起这几天算早,凌晨两点多钟便下班了。
那晚丽红走了三桌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扶着她走着差点没有扶住。这晚还是在她的屋子睡的,我点上了炉子,她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我问,“娜姐,你在KTV接过那种活吗?”
我一听明白了有些心慌说,“没接过,怎么了问这个。”
“那有人约过你吗?”
“当然有啊有不少呢,都被我拒绝了。”
“最近老是有人约我,听其他人说这个来钱还快。”
“不要想这些,我们刚陪酒就挣得很多了。”
“也是啊。”接着她脱掉了鞋子没脱衣服睡着了,炉子刚点好我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她想着别的事情慢慢的抽着。我添上了煤等着煤旺了又压上了新煤,走到床边把她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我关上了灯躺在床上,听着她的呼吸声陷入了一阵惆怅,感觉过了好久才睡着。
到了中午我们起床吃完饭,又把她这屋的东西收拾了出来搬到了我的房间,她的东西极其少,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当都收拾后了,我又去找那个老头帮我们把电视按好。
丽红看电视看得很上瘾,她说曾经家里也有电视,但现在没有了自己也好久没看了,当过几天有闲钱了给家里买个大彩电。
因为两个人看电视也没了往日的无聊,两个人在一起终于可以一起哈哈大笑。
我休班的日子她基本也跟着我休班,一个月里我会带她去王哥那里一次,因为远我一个月也就去一次,因为带了她基本就没有跟王哥喝过酒了。
我一个月差不多会有两次以出去找朋友玩当借口不回来,其实是出去和客人开房,慢慢的成了习惯,丽红应该猜出了我出去干什么了,但从未说破过。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又到了秋天,一个落叶纷飞忧伤季节,但我没有多少忧伤,甚至有些高兴。这时钱已经还完了,老板娘为了留住我给我了一个领班的职位,也叫妈咪,那时候我最年轻的妈咪店里有许多人不服气,但给老板娘给压住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攒了许多钱,花钱也很阔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