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再见》路不遥

11、第十一章

　　周围的声音很嘈杂，都在诉说着些什么，但我分不清真假。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第一凉菜拍黄瓜上来了，她放下了手机开着酒说，“娜姐，能喝多少啊。”
　　我笑了笑说 ，“你能喝多少啊。”
　　“感觉能喝倒你。”
　　“对我感觉你也能喝倒我。”接着烤串送了上来，她给我打开酒我们各自倒上，然后拿起酒杯说，“很高兴认识你，这杯敬你。”她一口喝下，我也跟着一口喝下，接着我们开始吃着东西交流甚少。在她举杯的瞬间看见了二十几岁的我，一个高傲的不知道后果的我。
　　到了第二瓶酒的酒的时候我问了她的的名字，知道了她叫做赵白露来自河南安阳，干这个行当已经有三年了，且还知道他还上过大学。
　　她的问题有些多，我只好半真半假的回答着，让我有些烦。
　　当喝到第四瓶的时候菜也终于上的差不多了，她掏出了烟递给了我，周围依旧会出现异样的眼光。没办法在这家烧烤店里只有我们两个女人单独坐在一起，喝着酒且还抽着烟，别人一看就不像好女人，不像好女人他们也会不怀好意。就这样过来几个男的过来要微信给我都给拒绝了。
　　到了第四瓶的时候，她开始向我吐露着一些真话，告诉了我为什么会到这行里。她跟我诉说，她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以及她上大学的时候犯过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一年，所以他大学没有上完，也因案底的原因有些公司不要她。但让她最心寒的事情是，因为犯了这个事情她家人也对她冷淡，所以才出来干这行。
　　她点了一根烟，眼神有些忧郁脸上展现是愤怒，我开始有些怜悯着她，我开始始诉说我自己的往事，她又反过来安慰我。当我说完我又问她为什么会犯故意伤害罪。
　　她跟我诉说，其实她大学时是个同性恋，从大一时就和一个女生谈恋爱，谈了一年发现那个女生和一个那声出轨了，所以她很气愤拿着刀去找那个男生，把那个男生给捅了。幸好那个男生伤的不重他才判了一年。后来和她谈恋爱的女生结婚了，她干了这个行当。
　　我听见没有什么惊讶，我理解同性恋，同时曾经也有这个向往但没有踏出。那晚她跟诉说了好多，我当了一个知心大姐姐在安慰她，同样我也开始慢慢的吐露着我这些年的经历，劝说她早点离开这个行当。她频频点着头抽着烟。
　　没想到她的酒量确实很大，感觉她喝到第八瓶的时候和我的状态差不多，但桌上的菜没有吃多少，只是不断的喝着酒抽着烟，有时我没都不说着话转头去看着周围的人发着呆，陷入一阵互相都理解的沉默。正陷入沉默时，她突然开开说，“你痛恨跟你好过的男人吗？”
　　我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是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因为爱，二是随着时间那些东西已经慢慢的淡了许多，让我现在突然回答恨不恨我有了些犹豫的说出，“算恨也算不恨。”接着我喝了半杯酒点上了一根烟又接着说，“要是说以前肯定恨之入骨，但现在没了那么强烈的感觉，毕竟彼此分开后都成了过客，或许再也不会见了，再恨也没用了。”
　　她一直看着我没有回答，然后她举了下酒杯把一杯酒喝了下去，我看着她心里想着这个回答她会不会满意。
　　我刚放下酒杯掐灭了烟她又接着问，“娜姐，那你还相信爱情吗。”
　　他的每个问题我曾经何时都回答过也都问过，但曾经我说过的答案和听过的答案都解答不了现在这个同样的问题。
　　我掐灭了烟试图回避但她一直盯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说，“相信爱情啊，当然相信爱情了，爱情是这么美好的东西，哪有人不向往啊。”
　　“假话。”她毫不犹豫的说出，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有些惊讶问，“为什么是假话。”
　　“因为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我接着问，“你为什不相信爱情啊。”
　　她深吸了一口烟说，“至少我活了这么多年没有碰见过。”
　　“会碰见的。”
　　“那你碰见了这么多个，有多少是美好的爱情，现在大多数的婚姻都是建立在未婚先孕上，但有时因为所谓的爱情要丧失生命代价，却到了最后的最后都成了过客。”
　　我们两人又互相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她说的说实话，我确实这样每段爱情也只能算成每段。
　　我倒上了酒举杯说，“来妹妹喝酒。”试图打破这阵无比压抑的沉默，这沉默仿佛在黑暗中有一双手在掐着我的喉咙让我喘不上气来。
　　她倒上了酒举起了杯子没有说着话，接着我们互相喝起了酒，这时已经喝到了第十瓶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我们喝的不算快，所以按着这个进度我还能喝许多酒。
　　我思索了一会说，“确实如此，我也不相信爱情了，但你要知道姐现在快四十岁了，到了这个年纪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但你这个年纪应该相信。”我在说的一霎那之间想起她曾经是个同性恋，我不自觉的打了寒颤。
　　“也对我这个年纪应该相信爱情，但只是有些厌恶，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她说完后我在心里一直默默的念着“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子，”曾经我也经常说这句话，但现在看来是自己的无能，毕竟有许多人还是成功了，就如网上的那句话，点背不能怨社会。接着我回答，“确实这个社会有些冷酷无情，但我们要更加的努力。”
　　“怎么努力，靠我们下面的□□吗，你成功了吗？”
　　我有些气愤一时没了话，想立马走人但想了想我就是这般事实如此。
　　我点上了烟说，“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喝酒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闹心。”
　　他笑了说，“对，喝酒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这些随处可有的忧愁。”
　　这晚我们一人喝了一箱酒，两人还没有醉倒不行，老板有些惊讶。
　　大概我们到十二点喝完，钱是他结的，回去的路上刚好路见了一个KTV白天没有注意过，我停下了脚步说，“唱歌不。”
　　她点下头说，“可是我没有钱了，刚才吃饭的钱算是我的所有的积蓄。”
　　“没事的，我有钱，你缺钱吗我可以借给你。”
　　“不用了，我不喜欢借钱，其实我已经借出几万块钱了，她们没有还，我也没有要。这样算外债的话，我还算是很有钱的。”
　　我笑了笑说，“确实是，没事姐更有钱。”接着我们进了KTV，我们点了一个九十八的果盘，以及十六瓶鸡尾酒。
　　或许因为年龄的问题我们的话题有些冲突，但是没人我想到是，我们会唱的曲目都相同，大部分是民谣和比较伤感的老歌。我们唱着少有听的歌喝着很多人喝的酒，在叙述着自己的故事。我在想曾经二十六岁的时候我真的不再相信爱情，再也不谈着一场恋爱会怎样，或许活的没有现在好，更没有这么多钱。
　　没办法时光就是一趟不能回头的列车，面对时间我们都无能无力，即时有了办法不是徒劳但还是有遗憾，那一丝一丝的遗憾虽然不多，但总是能缠绕人的心头久久不能逝去。
　　当我们一起唱完《像我这样的人》后陷入了一阵沉默，各自喝着酒抽着烟，任着屋里响着其他音乐，我们无心去听无心去唱。
　　烟抽到一半我上厕所刚出来刚好碰见酒吧的老板，我看见他一怔接着说，“好巧在这碰见，没想到这么快就碰面了。”
　　“是啊好巧，你是跟朋友过来唱歌。”
　　“嗯对，你呢？”
　　“我也是跟朋友出来唱歌。”
　　“对了，那个小伙子也来吗？”
　　“嗯也来了。”此时走廊里正传来一阵歌声，“这应该就是他唱的。”
　　“嗯蛮好听的，对了我的姐妹还在等着我呢，一会再过去找你们。”
　　“好啊，等你。”
　　“嗯。”我笑了笑走了，回到包间赵白露正在唱着歌，接着我坐下接着她唱的歌，这首歌刚唱完那个在酒屋唱歌的小伙走拿着啤酒走了进来说，“怎么还喝鸡尾酒了多没劲啊。”
　　我说，“我今天已经喝了一箱。”接着我举起酒说，“来，吹了。”没等他回话我和赵白露就开始喝了起来就，他没办法也喝跟着喝着，等他喝完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隔，接着歌曲刚好到了陈奕迅的《十年》，我让开了麦克风他们俩唱着。
　　刚唱了两句那个小伙子就捂着嘴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喝多了要吐了。
　　“怎么你朋友啊。”赵白露点上烟问。
　　“也不算刚认识没有几天。”
　　“怎么认识的。”
　　“就迎风路的酒屋认识的，他是驻场我过去喝了几次酒就认识了。”我说，“他唱歌蛮好听的。”
　　“听出来了，但酒量不行。”
　　接着他又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说，“姐姐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我笑了笑了说，“还喝吗？”
　　“喝啊，当然要喝，以后可能我们就没机会喝酒了。”
　　“怎么就没机会了帅哥，只要你叫我们随时有空。”赵白露说，
　　“也是啊，不过今天的酒是今天的酒，要喝就痛快，生活这么操蛋，唯有一醉解千愁。”
　　“你还是快坐下唱歌吧。”接着他拿起麦克风就开始唱，中间我们偶尔说几句可有可无的话，问一些互相不关心的话题。就这样他在我们包间坐了半个小时接着离去，走的时候还回头说，“后会有期。”我同样也这样回着。此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半，他的到来像一场闹剧，打破了我和赵白露本该有的气氛。后来我又跟赵白露唱了半个多小时感觉有些累，刚好桌子上的酒也没有了，我和赵白露一对视说，“走吧。她点了点头说，“嗯走吧。”接着点上了烟。
　　凌晨两点大街上四下无人，风在吹不冷算凉爽，时不时跑过去几辆出租车，我们抽着烟走着没有并排，她在前我在后，我看着她的背影仿若透露着一丝悲凉，我偶尔低头叹息，哀叹着逝去的年华，就如我前面的这个光影一样，转眼之前还是这么年轻靓丽信心满满，转眼后我就成了这个模样，看见什么都显得的悲凉。
　　我们走进巷子各自回了住处，互相说着慢点走其实没有几步路，但人生总是会在还没有几步路时走错。
　　我进了屋子，喝了一整瓶矿泉水，接着脱掉衣服接着躺在床上睡去。我喝这么多酒本该会兴奋，但这天非常乏，倒头就睡去。这晚我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就醒了，头有些痛昏昏沉沉，接着我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去了洗手间洗起了澡，我看着我肚子有了些许的赘肉，但幸好不多。
　　洗完澡后我感觉好多了，接着我吹干了头发泡上了一杯速溶咖啡，想继续写着东西，但是听着歌盯着电脑硬是没有写出几个字。
　　然后又我看起了电视剧，很快时间就到了十一点多钟，我感觉也有些饿，便换好了衣服带上了鸭舌帽，没有化妆就直接出了门，我走到了马路对面路过了华莱士往里面瞟了几眼，只看见那么几个零散的人，没有看清脸。走到了酒屋跟前，已经开始换起门头牌，这或许就是时间的变迁，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着。接着我去吃麻辣烫，里面人很多，但这个东西做起了来快就没有等多久。
　　吃完出来，摸摸口袋没有带着烟叹了口气去了新华书店，里面的人很零散，看起来也很懒散，我走到书架前拿起了《蛙》走到了我常坐的的地方，但发现前天坐在我旁边的人还在，我想起他的脚臭味，所以就换到了另个一个地方。
　　刚坐下就进入了读书的感觉，当读了七十页左右后，我突然想起昨天跟王姨说，我不干这行要搬走的事情打了一激灵，因为喝酒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想起已经没有心情看书，想起了以后的打算，但总是没有好的想法，于是想租个能看海的房子，每天看着海，做着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如今真想做的事情只有写着自己回忆录，但我已经有些厌烦就如早上不知怎么往下面写，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记忆已经模糊，甚至写的时候还悔恨以前的自己，厌恶现在的自己。
　　想起这些我十分想抽烟也真正无心看书，看了一眼时间才两点但除了一个人在看书也无处可去，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写起去看海的往事，我立刻起身放下了书，走出了新华书店打了个车直奔海边。
　　“姑娘去那啊。”
　　“去海边。”
　　“是本地人吗，那里收费了，本地人要拿身份证不收费。”
　　“手机里面的身份证照片可以吗？”
　　“应该可以，不过我没有试过。”
　　“那我自己试试吧。”
　　接着我没在跟出租车司机说着一句话。到了海边，我拿出了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身份照
　　片走了进去，虽然不是礼拜天，但海边人还是很多，这天因是个艳阳天还有几个人在下面洗着海澡。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到这里，现在变化很大让我变得有些陌生，丝毫看不见以前的影子。海岸线很长真的看不到头，唯一看见的是前面那些我曾经没见过的建筑，同样曾经的我也不想到以后的我要在这里寻找那些过去的影子。
　　我走走停停，试图找到一丝的痕迹，在很多年前我曾在这里想死去，也在这样跟我爱的人看过日出在帐篷里做过爱。这些都已经逝去，如今只剩下我这个一个落寞的人影，在寻找不知道重不重要的东西。
　　我一直沿着海岸线走着，越往里越能碰见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她们年轻青春靓丽似火一般燃烧轰轰烈烈，她们老了已经黄昏淡日但用最后一丝光照亮着彼此。我走到婚纱摄影基地停了下来，这天风儿温煦阳光刚好，拍照的人很多说实话有些羡慕，我活了半辈子没穿过一次婚纱，只是有些许多男人承诺过。虽说那是随便的承诺，但我还是在认真的等待，现在想起不免有些卑微。我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路沿石坐了下，静静的看着她们拍着照，看着我曾经洋溢着的笑容。
　　坐了一会那个酒吧老板拿着相机走了过来，他一眼认出了我，我有些慌张毕竟我没有化妆。
　　他走到我边上说，“好巧啊，在这里碰见你。”
　　“嗯好巧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嗯是啊，你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说完接着坐了下。
　　“嗯一个人来的。”我指了指他的相机说，“你这是过来拍风景的。”
　　“不是一个朋友结婚，让我给他拍婚纱照。”
　　“那你会的还蛮多么的。”
　　“哪有啊，我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
　　接着他掏出了烟说，“抽烟吗？”
　　“这里让抽烟吗？”我问。
　　“没事你看这些人都在抽。”
　　接着我接过了香烟，他给我点了上我深吸了一口说，“那个唱歌小伙子呢。”
　　“他呀，应该在收拾行李了吧，晚上的火车要去北京，我在北京的酒吧给他找了个驻唱。”
　　“奥，大城市机会多。”
　　接着他来了电话，然后起身说，“朋友换好衣服了。”就走了。
　　此时烟才抽了一半，我深吸着烟在游离着，忽然感觉有些轻松不知为何，我也起了身接着往前走着，走了没有多远前面已经是一片荒芜，只有一个小的飞机跑道人不是很多，我看了一眼价格，是三百八十六一次。我等到飞机起飞便又回头走去，我本想下去踩踩浪花，但是看看那些欢声笑语的人们还是放弃了。
　　实在是走累了，我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的四轮小电车，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大概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走的时候想的了好多东西，但现在站在这里再想已经想不起。车子费用有些贵，我还是骑着走了，速度很慢，但我骑着的时候还是感觉很快，略过了所有的人所有的风景，很快到了出口，我还了车走了出去。
　　出去的地方是条商业街，人不算多，毕竟都是来看海的，没有多人会有闲心买东西。我走到了路边打了个车去了新华书店，因为我的包拉在了储存柜里。
　　大约四点五十我到了书店，想进去拿着包就走人，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看起了书，那个有脚臭的人还在。我刚坐下没一会就他走了，然后我又回到了我经常坐的地方，一想起我要告别这个行当就浑身无力，或许是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它和他们，也或许总是一需要一个再也不见的陌生人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