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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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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我睡到了十点多钟,然后出去在路边摊上吃了碗馄饨,接着回到出租屋里看着电视试着忘记他,忘记曾经的一切,但是看着看着电视还是出神想起了一些往事,偶尔想起会变得非常暴躁。
到了下午三点外面阴了起来开始下起了雨,我打开了窗子看着外面的雨出了神,不过片刻有一些人出现在了院子里,看样子不像好人,接着我看见了KTV的老板娘打着伞走在后面。我知道这是找我的,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慌张,打开了门喊,“红姨,你找我吗。”
她看见我打开了门加快步子走到了前面说,“那个小子跑哪去了。”
我一怔说,“他昨天就走了,回老家了。”
“什么回老家了,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尖锐。
“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眼泪差点流出来。
“他还欠老娘钱就跑了,对了美娜这个钱你要还。”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情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什么没有关系啊,当初他可说把你抵押给我才借给她钱的,再说我们都签了字的,这可由不得你。”
我有些发蒙身子有些颤抖,接着那群人把门口围了起来。“那他欠了你多少钱。”我感到了强烈无力感,开始妥协的说。
她说,“这就对了么,不多也就两万多块钱,你好好干不用一年就还上了。”
我咬了咬嘴唇好让眼泪不要流下来,“那今晚我能不去吗,有些不舒服。”
“嗯行,不过你不要跑,告诉你大大小小的车站都有我的人,被抓回来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我点了下头小声嗯了一下。
接着他们雨中离去,那时天很阴感觉他们就黑暗的里的魔鬼一样,也在刹那间感觉他也像魔鬼一般。回到屋里我哭了出来,接着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我找出了孙姨留下的电话想出去打着电话,但是想了想了又放弃了,那时我不想让唯一的依靠为我操心。
大概五点多钟雨停了我出了门,去着王哥的菜馆还着昨天的菜钱,我在路上我抽了两个烟,到了店里我勉强挂上了笑容。刚进门王哥就笑着说,“美娜来了,吃啥啊。”
“还有些事情就不吃了,对了昨晚多少钱啊。”
“靠这么见外,钱不要了昨天算哥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那时我应该是满脸的低沉,没有考虑就直接说了出来,接着转头就走了没给王哥说话的机会。我可以想象着当时王哥的表情,应该是满脸的惊愕掺杂着些许的郁闷。
刚出门走了十几步我又点上烟,慢慢的我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不在乎周围路人的眼神,那晚真的很冷走在路上直冻的我发抖。我走到一家熟食店买了点菜,又到了理我不远的小卖铺买了一打啤酒和两盒烟,在巷子口我碰见了以前福全的同事薇姐,和他简单打了一下招呼没有多寒暄。
这晚院子里异常的安静的,一盏灯也没有亮着,我打了门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呆站了一会,想着想不明白的问题,厌恶着以前和现在的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接着打开了灯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屏住了呼吸等待脚步声消失,消失后我插上了门闩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播放着《渴望》。接着我又开始呆坐了起来点上了烟,等烟抽完我打开了啤酒喝了起来。
当喝完第一瓶啤酒时,外面又下起了雨,我听着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哭了起来,有着太多的理由让我哭,但却分不清是那些。
这晚很安静,外面除了雨声没有杂声,我独自喝着啤酒回忆着以前的一些点点滴滴,总感觉我活的太天真,太无知,同样安慰着我自己,活成这样也不错,至少比以前低头上学的日子强。在一瞬间,我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同样也对过去充满了厌恶。这晚我喝了七瓶啤酒,抽了近一盒的烟,然后借着酒意安然的睡下。
当第二天醒来时,感觉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这时想那一夜真的让我成熟了许多。
那天我中午吃完饭,无聊的很接着去了海边,那时的海边还未真正的开发旅游有些慌无,但海边的人不算少,我就一个人在海边看着那些成双结群的人们,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是灰色的,一度想起死去。幸好跑过来两个小孩跟完玩耍,让我忘记了一些东西,让我感觉我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大概我玩到了四点多钟回了去,准备准备去上班,刚换完衣服打打开电视消磨着时间,便有人开始敲开了门,打开门一看我知道这是接我去上班的人,我没有犹豫关上了电视跟着他们走了。
到了店里红姨又跟我装着慈祥说昨天她不对之类的话,并且还数落着他的不好,以及告诉了我他为什问她借钱和他平常干什么的。我一句没事,遮过一切,也深知他已经离去,曾经的他已经与我无关。
到了天黑来了六个人,很遗憾我没有被选中,接着去楼下坐着等待着下一波客人的到来,客人没有来却来一个姑娘,这姑娘是跟我一个镇上的,我们俩是这个KTV唯一的两个本地人。
很快连来了三桌客人,我和那个姑娘在一个包间里,客人是四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都结婚了,有一个人还有着车。此时我已经成了老手,什么劝酒和玩筛子都已经很熟心应手。因为是老乡的原因我一直瞅着那个小姑娘,在他身上看见了我刚开始的影子,这一场她吐了两次,但酒量不如着我,当陪完下楼时她醉睡在了沙发上。
这晚我陪了两场,没有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但在第二桌有一个人问我多大时我有些犹豫,在一霎那间忘了自己的年龄,我认真的想了下,我已经十九岁,这是一九九年在过几个月就二零零零年,干这个行当已经有一年多了,我出来打工已经四年了,和他在一起快三年了。我有些低沉自己拿起杯子喝了口酒说,“今年十九岁了。”
时间真的过得飞快,有些东西的离去总是让人措不及防,同样到来也会让人惊慌失措。
到了凌晨两点我送往最后一桌客人,然后直接离去其她小姐围着老板娘要着钱,幸好我偶尔会遇见给小费的,生活还不成问题。
到了街上点上了烟接着坐着三轮车离去,回到院子里听见了别的声音,看来邻居两口子已经和好了。
接着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关上了灯躺在了床上,想着这晚老板娘跟我讲的话。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正经工作,都是从事放高利贷和拉皮条的勾当,这次他跟老板娘借钱一是还赌债二是得罪了什么大哥,需要要钱摆平。那时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有多傻,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那是他跟我说是跟别人一起开公司,做一些高端产品,总体是很厉害的那种跟我说了也听不懂,反正我信了。
很快到了冬季,每当点炉子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那傻傻的样子,但想起就想起,不会笑也不会生气,我总觉得他离开我是应该的,因为我太傻,如果现在我,我在他天天跟我吵架时就离开了。
这年冬天下雪下的很频繁和我跟到市里打工的那年很像,有时看着福全的门口总是会动容,会感慨一下过去的光阴光影甚至有些怀念。虽然在KTV上班是还债,但我也时常休息一个月最少休息五天左右,老板娘没话说,一我在KTV的干的时间算长的了,且还有些客人成了我的常客,二是真怕把我逼急我真的跑了没人还她钱。休息的日子,我晚上吃饭多半去王哥那里,他看见我来了总是先跟我开句玩笑,但从来不问我是干什么的工作的以及我的过去,只知道我以前在福全上班,我想那时他早就猜出我的工作了。但他从不另眼想看我,在他眼里我就像他的一个妹妹,虽说是半真半假。那时他日子也不容易老婆患有一种病,在那个年代不是很好根治,干不了什么累活,所以餐馆里她来的极少。
那时王哥的酒量不算很好,最多也就六瓶啤酒的量,有时我去的晚会我就会跟他打笑说喝点不,店里没人时他会答应,但每次跟我喝酒他都会喝多,他喝多了后常会说,“等下次一定要把你喝到,现在哥哥是不行了 。”然后他就会不断抽烟小口抿着酒跟我说他的故事,我总感觉这些故事是假的,他可能是想激励着我。
但有一次我们喝到了九点半,他老婆走了过来看见我和王哥喝酒,没说什么只是在一边看着我们,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匆匆离去。接下来我一个多月都没敢去王哥那里去吃饭。
到了后来我在一家刚开业的商场里碰见了王嫂,我看见她想绕着走,但她一下叫住了我。我只好笑着说,“王嫂好。”他笑了笑说,“最近怎么没去找我家老王喝酒啊。”我一怔没敢说话。她又接着说,“该去的去,老王跟我经常说起你,说你长得像他妹妹。”在她说完我长得像王哥妹妹时,我脑子里突然想起王哥跟我说起过他妹妹的故事,但是我不信,说他妹妹在十五时被人奸杀了。我本以为是吓唬我的,因为王哥不管说什么都嬉皮笑脸的,只有在喝多了抽烟时脸才会严肃起来,他抽烟经常侧着头看着墙,眼神里面充满了忧郁。
快到过年时我找了老板娘算了算账看看我还欠她多少钱,她本以为我是过年缺钱了,没说什么直接给了五百块,我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收了起来,接着她拿出小账本算了起来,我还欠他一万四,那时我一天接两桌能挣一百多块。这样算下来,再过半年多就能还完钱了。
那年过年我又变成了一个人,大年三十那天下了雪,我起了大早出去买年货,那时我近四个月已经没有做过饭了,那天我买了些菜割了些肉,还买了一只烤鸭,还托老板娘给我带了几瓶红酒。自从跟孙姨那年过年喝红酒后,就感觉过年不喝红酒就不像过年一样,或许这红酒带着一丝纪念和寄托。
在过年的前几天院子里就没人了都回了家,我那时感觉我是这座城唯一没有家的孩子,想起这些我没有伤感,只是有些落寞。
那晚我炒了四个菜加上我买的两个熟食是六个菜,天刚黑时就开始炒了,应该快到七点我就炒完了,因为我记得那时我那时刚坐下喝了半杯酒就中央新闻了就开始了。接着我开始等着春晚的开始,当春晚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半瓶的酒了,然后我停止了喝酒抽着烟磕着瓜子,菜已经凉了多半,就这样我看了半个小时的春晚又开始喝开酒,这晚我看着小品哈哈大笑,试着忘记一切。
到了十二点敲钟的那一刻我喝完第二瓶的最后一口酒,接着我在院子里大吐了起来,外面飘起了雪感觉是假的,我抬起头让雪落在我的脸上,我穿的很少冻的直发抖,然后回屋的时候跌倒在了院子里。爬了起来听着不停的鞭炮声我感觉这个声音是在嘲笑我,接着我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子里,关上了电视睡去。
到了大年初一的十点才起来,我起来穿上衣服没有点着炉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穿上衣服想出去走走,当走到六路的时候我想起了他,因为我们在这里相遇,擦肩而过然后相撞一起近三年。如今四下无人,我踩着没人管的雪吱吱响,有些伤感,如以前一样街上少不了放鞭炮的小孩,他们不会在意我的出现,也或许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印象,他们点着鞭炮我点着烟。
大概我在街上闲逛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屋里点上炉子看着电视春晚的回放,突然有些高兴,感觉一个人蛮好的。接着我想起了奶奶和母亲刘婶,以及那个不熟悉的父亲,又有些伤感,我点上了烟,看着电视抽着。
我点上了烟对着电脑抽着,键盘上蛮是烟灰,我拿着湿巾擦了擦接着滚动鼠标看着我前些写的东西,发现写的有些无聊,但回想那时就是这般,一个人的日子居多。我关上了文件,拿起了前些日子买的啤酒打开喝了起来,然后拿起手机刷着微博看着《牛事》,不得不说我很喜欢也很佩服他们拍的东西。就这样时间到了一点雨也停了,我走去洗手间洗漱,回到床上我定了六点的闹钟好明天回村里,现在想也算是回家。
很快我睡去,到了早上六点不情缘的起来,画了个精致的妆,然后用十分钟吃了早餐又到超市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两瓶酒。接着去了车站上了车等着发车,在这个间隙我给二大爷打了电话说坐七点的车回去,他问吃早饭了没,我说吃了,接着我挂断了电话。
到了车上我插上了耳机依旧播放着《遥远的你》看着窗外,偶尔看看车里面的人。
到了村里二大爷在公交站牌在等着我,我心想我幸好我买东西了,二大爷看见酒说着那套寒暄,然后他拎了过去跟我并排走着,见到人就是这是老四家的闺女美娜回来了。
早上二大爷跟我一起找了工程队,和一系列家装的人,我对装修没有什么概念,就跟着村里的风格走。中午二大娘给我炒了一桌子的菜,以及刘婶过来找我唠了会嗑,我知道了刘婶的儿子在苏州工作,以及她这些年对我的挂念。
刘婶走后我跟二大爷去了北山给奶奶和父亲上坟烧纸,当二大爷说去上坟的时候我有些慌张,我才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未尽过孝,甚至在匆忙的时间里有些淡忘了他们。
山上杂草丛生,一座座的坟连在一块,在我的记忆中曾经的这座山上没有这么些坟,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逝去了许多人,也在人的记忆里慢慢的逝去。这天不止给爷爷和奶奶上坟还给一群我已经淡忘曾经却出现在我记忆里的亲戚烧了纸,突然意识到我们家原来有这么多人,只是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戚只有我一个人。
上完坟后我们直接去楼区,在楼区碰见了我的小说的同学,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只知道我们小时候管他叫二傻子。事实如此他确实是个智障,现在一个人在楼区前游荡着,时而大笑时而哭,有人走过去时他还会问好。在我记忆中,我曾经跟他差不多,只是我不傻罢了。曾经我们俩是班里最受欺负的两个人,当然他比我惨些,但我总感觉我不比他强多少。
如今看见他,小学的光影在脑海里逐渐的清晰,想起了一些关于这里的故事,那些故事或许比起以后的故事不值一提,但现在回想那时的童年算是无忧无虑,至少回家还有母亲,至少比以后好的多。那时我总抱怨着为什只有母亲,现在无法抱怨甚至不敢奢求着些什么。
我看着二傻子,笑了笑了有些酸楚,接着跟着二大爷在楼区走来走去看见一张一张苍老的脸,在我的记忆里他们还是那张年轻的脸,但事实他们已经老了,我也老了。
这不到一天的工夫装修的事情就安排的差不多了,下午我又借着回市里有事的借口走了开。
当坐上车时,我听着《起风了》这首歌,当歌词到了,“迈出车站的前一刻尽有些犹豫,不禁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甚是感触,只不过歌词的的表达的意思是离家,我是回家。一直以来回家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有些沉重。
在回去的途中我一路未睡,各种杂乱的思绪飞进了我的脑海中在徘徊。
当到了市里我一下车就点上了烟深深的吸了起来,不一会走了巷子口,王姨和另一个皮条客正在嫌聊,我一走到她跟前,她便就抬起头问我,“你现在好了些了吗,十月一客人可就多了。”
我一怔坚定的说,“我不干了过几天从这里搬走,希望谅解。”
“好吧,干这行也不是什么好事,祝你前程似锦。”王姨的口气有些怪,但还能算理解。
其实在前一晚上我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虽然不知以后干些什么但存款足够我活,同样我还可以写着我的回忆录消磨时间。
回到了屋子里后,我又点上了一只烟吃着前些天买的零食,接着喝着昨天没有喝完的酒,有些跑了汽我放了下又打开了一瓶,然后我打开了电脑,随便找了一档综艺节目看着。
到了六点左右我关上了电脑准备出去吃饭,刚出门点上了烟碰见了跟我干一个行当的姑娘,她今年才二十五岁。
她看见了我便问,“娜姐去哪儿啊 。”
我不知为什么她跟我打招呼我有些尴尬,只好扔掉了烟说,“我出去吃饭,你今天不工作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办法今晚有扫黄行动,对了你出去吃什么咱一起吃呗。”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啊,我还没有想好吃什么呢,对了你想吃什么啊。”
“那你能喝酒吗?”
我点了点头说,“能喝啊。”
“那我们去吃烧烤吧,我请客。”
接着她拉着我的胳膊出了巷子,警车就停在附近,接着我去寻找餐馆,在途中遇见了那个酒屋,如今里面漆黑一片,我感慨就在昨天,我还在这里喝酒和里面的人聊天,如今还能看见这间酒屋,但里面的人或许再也不见了。
大概走了近十五分钟到了一家,“明天会好的”烧烤店,这里的生意非常的好,天刚黑里面几乎就坐满了人,只剩下几张空桌。
我们坐下点了许多烤串,还点了三个菜,两个凉菜和一个热菜,以及一箱啤酒。我和她真的不是很熟悉,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见过几次面彼此都是干过这个行当的。但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我,都听说过我,所以都叫我娜姐,这是因为我来时有一个本地比较厉害的大哥送我过来的,这位大哥才三十岁,我叫他狗蛋非常尊重我。也是这个原因,王姨不敢强求我干什么。
我们坐下后就是点菜时互相推嚷着说了几句话,当点完菜我们就各自玩起了手机,她打着王者荣耀,我刷着微博。我感觉我们彼此无话可说,但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也是蛮好的至少让别人看起我们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