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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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1班的班主任把成绩册一把摔在办公室的桌上，震的办公桌上的绿萝还掉了两片叶子，同办公室的老师闻声纷纷抬起头来偷看。
“三百多分？高舒楠你怎么做到的？你上去蒙都不止蒙三百多分吧！一层次第一个班！1班的学生！考了399分？你怎么回事？不想读了是不是？”
“老师，我答题卡涂串行了。”高舒楠站在办公桌前，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张冷冰冰的脸。
班主任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什么？答题卡涂串行？高舒楠你在这儿蒙我呢是吧？串不串行我看不出来吗？除了大题，所有选择题都是错的！”
“老师…”
“别说了，我现在就联系教导主任，给你重新安排考试，你先不要搬东西了。”说罢，班主任就给年级主任拨通了电话…
“不用了老师，我就去9班，哪里都一样，况且给我单独安排考试对别人也不公平。”
“哪里都一样？不一样！我明白告诉你！那种二层次最末的班级，学风和一层次比，差的多了去了！”
与此同时教导主任接通了电话，“喂，张老师…喂？喂？”
班主任来不及理电话对面的冯主任，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这种故意考低分的情况往届也不是没有过，高舒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恋了？想和那个女生分到一个班，故意考低分的？”
电话另一头零星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焦急地问道:“谁？谁早恋了？拉低成绩！谁拉低成绩？啊？”
高舒楠一阵沉默，不否认，“老师，不管怎么说，考试考砸了是我的问题，走后门对别人不公平。”
“你…”
班主任见他这幅默认的态度，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随手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高舒楠，你已经高三了！你以为时间很多吗？你以为还有机会让你选择吗？一眨眼就要高考了！你现在玩早恋那一套，是在毁了自己你知不知道啊！”
高舒楠答非所问道:“谢谢老师，您放心，我在哪儿都会好好努力的，我先去整理东西了，老师再见。”说完，就转身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留下班主任气的马上要昏厥。
班主任靠在椅子靠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虑良久后，从桌上的书架里抽出学生家长联系方式的花名册，拨通了电话:“喂，请问是高舒楠家长吗？……”
已近日落，长廊的阳光越来越往西躲，只把最边角的9班晒的暖暖的，9班原先的人还没搬完东西，新来的一群人都只能站在门口等着。
张如怀里抱着一书架的书靠在栏杆上，怼了怼身旁的杨亭和周澄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咱们兄弟仨还是一个班，哈哈哈哈哈…”
周澄阳撇了他一眼，“很值得骄傲吗？明明就是猪和乌鸦一般黑，咱们仨一直都稳居8班倒三，分在一起，意料之中好吧。”
张如撇撇嘴，杨亭往上背了背身后沉沉的“行囊”，“不管怎么说，反正还在一起就得了，一会儿咱们仨去占最后排的座位。”
张如又道:“诶，你们看到没有，之前十班的那个娘炮赵立立，排在后面呢，他居然和咱们一个班。”
杨亭和周澄阳闻声都转头往后看了一眼，赵立立正站在队伍最后面，摆弄着自己领口别着的粉红色蝴蝶结…不过光看他外表，肤色略黑，寸头，国字脸，眯眯眼，嘟嘟嘴，一米八的大个子，怎么看都和娘炮不沾边，奈何他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动不动就哭唧唧的柔弱女…男子…
三中的人基本没有不认识他的，并不是说娘炮有多稀奇，而是这位赵立立同学，曾在军训期间干了一件令全校男生闻风丧胆的事…
某一天晚自习，赵立立同学站在教学楼下，捧着一束玫瑰，用扩音器向二班的某男同学高调示爱…是的，男同学…
那黏糊糊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北教学楼，教导主任老冯，闻声以三百六十迈的速度火速赶来，及时“擒拿”了这位赵立立同学，赵立立同学不依不饶地拿着扩音器哭道:“哈~张新，就算你不回答我，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教导主任并不知道这位被表白的张新同学是男生，气愤的站在楼下喊道:“谁是张新，给我滚下来！刚开学就早恋？啊？要上天啊！滚下来！”
瞬间教学楼的窗户上伸出无数个看热闹的脑袋，不多时见一位男同学面如死灰般走了出来……
这件事完后，那位张新同学就转学了，其他男生也对这位“赵娘娘”敬而远之，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张新”。
三人回想之后，不由得一齐打了个寒战。
杨亭道:“求他不要和我同桌，我怕被他的香水味熏的英年早逝…”
张如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保佑他不要看上我，如果可能我还想在高三最后的日子里，找个清纯妹妹早恋一下…”
杨亭打趣道:“诶，阳哥，你说，要是他看上你怎么办？”
周澄阳冲杨亭小腿踢了一下，厌恶道:“卧槽！突然cue我干什么！你缺不缺德，你怎么不被娘炮看上呢！”
杨亭改口道:“那不说他，就普通gay，不是娘炮的那种，如果看上你，你咋办？”
周澄阳道:“没有如果，不可能有这种如果，就算有，我一定会揍到他性取向正常！”
“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说话间，教室已经清理完毕了，张如第一个冲了进去，占了靠墙倒数第二排和倒数第一排的座位，周澄阳照旧去了最后一排，把书包扔在桌上，坐到凳子上开始收拾自己那些不算学习用品的“学习用品”。
书，垒高；桌洞，零食塞满；桌面，海报贴上；凳子，垫子铺上；
“完美！这就是爹的“新家”了！”周澄阳站起来，双手叉腰，极其满意地360°欣赏自己的“新家”。
“周澄阳同学，坐下！其他人都安静！咱们简单开个班会。”老齐的声音犹如晴空霹雳一般，从讲台方向一路火花带闪电劈向了周澄阳，霹的周澄阳顿时外焦里嫩…
“卧槽…不会这么惨吧…怎么还是他…”
周澄阳欲哭无泪的瘫在座位上，失了魂一样的靠在墙上，望着老齐发呆…
“孽缘啊…孽缘啊…”
张如不敢相信现实，用手肘戳了戳杨亭，“亭儿，我好像听到了老齐的声音，我是不是病了…”
杨亭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儿子，好像不是梦……”
老齐清清嗓子，“咳…那个什么，欢迎大家来到咱们9班啊，我是大家的新班主任，齐老师，给大家代数学。都是新同学，啊，也有不少老熟人。”
说着，老齐目光扫射了一眼周澄阳三人，三人顿时毛骨悚然，如坐针毡…
老齐继续道:“咱们呢，算是二层次的最后一个班，明白说就是，大家成绩都不算特别理想，啊。”
“不过并不代表咱们比谁差啊，希望大家以后互相督促，一起进步，争取高考的时候能够取得理想的成绩！”台下鼓掌，老齐随手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成绩单。
“自我介绍咱们就不做了，大家下去自己慢慢了解吧，现在大家都拿出各科的作业，自己安静地上自习。”
周澄阳听到说要上自习，率先在桌上铺好了衣服，准备美美地睡一觉抚慰抚慰自己因为老齐受到惊吓的小心脏，顺便“适应适应”新环境。
不多时，一名瘦高的男生怀里抱着一摞书，出现在9班门口。
“报告。”
听到声音，大家纷纷抬起头来，看清来人是谁后，班里瞬间叽叽喳喳…
“这不是1班的高舒楠吗？”
“咦…楠神走错班了吧…”
“挂着牌子呢怎么可能走错？”
“不过我确实听说他这次考了三百多分！”
“不会吧！人家一直都是全校前十名的学生啊。”
高舒楠对班里的叽叽喳喳仿佛听不见一样，抬抬眼皮，环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
张如用后背撞了撞周澄阳桌子，“大哥！大哥！别睡了，你楠神追着来遛你了！”
周澄阳向来起床气严重，刚睡着被突然撞醒，不耐烦的抬起头，“什么傻B男神？”
谁知睡眼惺忪地一抬头，和门口高舒楠环视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高舒楠盯着周澄阳，挑衅似的勾勾嘴角，冲周澄阳笑了一下，周澄阳觉得自己脑袋一轰，瞬间变成了一团浆糊……
周澄阳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急忙躲开高舒楠的眼神，猛地趴在桌上，用力捶了张如一拳又一拳，咬牙切齿道，“你踏马不是说他，一，层，次，的，吗？怎么来这儿了？怎么来这儿了？”
老齐扶了扶眼镜，谨慎地问道，“同学，你…是这个班的？”
高舒楠微微点头，“嗯。”
老齐慌乱地翻看成绩单，果然，29名，高舒楠，399分。
老齐还是有点懵，这个孩子，监考时候他是见过的，每次都是1考场，不应该来这儿才对啊，老齐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准备过后再找年级主任核对一下，“你先进来吧，自己找位置坐，快点收拾东西，然后安静上自习。”
“谢谢老师。”高舒楠抱着一摞书，径直就走向了第一排的空座，坐下，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张如被捶的后背生疼，面目狰狞，“人家又没来和你坐，你怕个鸡毛，不就被遛了一次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周澄阳像是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地又给了张如几拳，疼的张如嗷嗷直躲。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了，周澄阳什么都没拿，将外套甩在后背就准备回宿舍，路过第一排的时候，看到高舒楠在低头写作业，不由得在讲台上顿了一下，随后低头快步地走出去了。
张如大步追上来，用力挤了周澄阳一下，“诶，你被鬼追了？走那么快干嘛，你俩好歹算认识了，不打个招呼？”
“打个狗屁招呼，全校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要挨个打招呼吗？”周澄阳并没有打算提起他和高舒楠在厕所的事情，敷衍了两句，抖了抖自己的外套，反手披在了身上，“快走快走，去超市抢一份关东煮去！”说罢周澄阳飞快的向前跑了。
“诶你慢点，等等我们…”张如，杨亭也立马追了上去。
高舒楠写完作业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转身看了眼周澄阳的座位，空无一人，说不上是失望还是生气，更多的是意料之中，不过他躲着自己是必然的事，而且，篮球场的事，还没有解释清楚。
“哇，我们家宝贝回来啦！”高舒楠的爸爸开了门，边说着边往厨房跑去。
高舒楠在门口换好鞋往屋里走，无奈道:“别叫我宝贝…”
高爸向来对这句话装听不见，正戴着隔热手套，从微波炉里往出端刚烤好的饼干。
忙忙活活道:“怎么老是这么晚回来啊，多危险呀，快在沙发上坐会儿，尝尝爸爸新烤的饼干！”
高舒楠的妈妈正穿着浅粉色的真丝长裙，卷发束在头顶，侧卧在沙发上，虽闭眼敷着面膜，眉眼处仍然能感觉出些许与生俱来的犀利冷傲。
高舒楠坐在沙发上，摘下斜挎包，刚端起一杯水要往嘴里送，高妈说话了:“说说吧，怎么回事？今天你们班主任来电话，说你分班考试考了三百多分，就为了和一个姑娘考在一个班里？”
高舒楠刚送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好不容易才憋着咽了下去，呛的自己咳嗽个没完。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么大的事，老师不可能瞒着不告诉家长的，但是从高妈嘴里听到还是有点无语……
从始到终他从没有承认过是因为姑娘啊…
“诶呦，大半夜的，儿子刚回来，你让他吃口东西。”高爸说着还轻轻地拍拍高舒楠的后背，“看给孩子呛的，就别说了，多大个事儿，不就谈恋爱嘛，谁还没早恋过。”说完把手里端着的一盘饼干放在了茶几上。
高舒楠一阵无语…
开口道:“没有…就是单纯考砸了而已。”
高妈坐起身来，嫌弃地撇了一眼高爸，转头又对高舒楠说，“别想瞒你老娘，你一撅屁股，你老娘都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对于自己母亲总是一开口就说出和这张精致冷傲的脸，风格迥异的词汇…高舒楠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并没回答，而是低头摆弄着还烫手的饼干，撅起嘴吹了吹。
高妈轻轻揭掉面膜扔到垃圾桶里，边揉搓着手上剩余的精华液，边漫不经心道:“看上哪个姑娘了牺牲这么大，改天带回来看看。”
高爸飞速地摘了HelloKitty围裙，凑上前来，“是呀宝贝，让我们见见嘛，一定是个超可爱的女孩子！”
高舒楠长吁一口气，真的是非常无奈，“……别叫我宝贝……”
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嚼了两下。
漫不经心道:“没有女孩子，是男孩子。”
语气云淡风轻的让人感觉他，仿佛在说自己吃饱了睡醒了一样平常。
高爸高妈先是一怔，“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