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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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周澄阳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被他在心里骂了一早上的“腹黑男”高舒楠，正站在隔间里面微微挑眉，右手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根点燃的烟，些许疑惑地看着他。
由于是猛冲进去才看到了高舒楠，空间太小了，来不及反应，一个踉跄，周澄阳整个人就扑在了高舒楠身上，高舒楠明显也是被吓到了，被他重重扑倒，后背撞到了墙上。
高舒楠□□站在便池的两侧，后背靠着身后的墙，两指之间还夹着没熄灭的烟，被周澄阳压着，像是被点穴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周澄阳拿着熄灭的烟头，两只手耷拉在高舒楠身侧，只有脸贴在高舒楠的胸前，支撑着整个人重心，姿势极其不美观。
周澄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登时双耳爆红，挣扎着就要站起来，高舒楠放空的大脑，瞬间从周澄阳挣扎的动作中清醒了过来。
飞快的把刚抽了几口的烟扔在了便池里，一把将他按回到自己身上，伸手去锁了隔间的门。
“你…唔…”，周澄阳抬起头刚要张嘴质问，就被高舒楠按住了嘴。
感觉到了冰凉的手指，周澄阳下意识闭紧了嘴，一下都不敢动。
心道:“这人手好凉…”
高舒楠俯下身，用仅周澄阳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别说话…老冯进来了…”
距离太近，高舒楠手指残留的烟草味混杂着他手上淡淡的香味钻进了周澄阳的鼻子里，连带他低声说话时候的热气，一下一下地呼在自己耳边，让周澄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耳朵也烧的通红，尴尬加羞耻让周澄阳无所适从，于是干脆低头把脸埋进高舒楠的胸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空间一瞬间像是被静止了一样，高舒楠感觉自己捂着周澄阳的那只手像是没有了知觉，一下都动不了，只有冰凉的手指能感觉到来自周澄阳紊乱又温热的鼻息，包括烧红的耳廓也看的清清楚楚，一下子感觉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
“谁！快出来！是不是躲里面抽烟呢！”老冯站在男厕所门口，大声朝里面嚷嚷着，“自己不出来，到时候被我查出来，就给我滚回家去！”
随后还嘟嘟囔囔道:“这群兔崽子，水龙头就这么大开着，当学校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说罢伸手关了水龙头。
怀中的人明显被老冯突然出现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身躯微微一震，长长的睫毛也抖了一下。
高舒楠并没有被吓到，就是莫名觉得自己此刻口干舌燥，喉头滚动了一下，想要拍拍周澄阳后背的左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垂了下去，向门外大声说道:“老师，我是高舒楠，我闹肚子，一会儿就回去上课。”
周澄阳整个脸紧紧地贴在他胸脯上，清楚地感觉到因他说话胸腔里产生的阵阵震动，还有清晰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哦~是高同学呀，那你抓紧时间啊，上课好几分钟了，实在难受就去请假治疗，别耽误下周一的考试啊！”冯主任听到是一层次的好学生高舒楠，瞬间就换了张嘴脸。
周澄阳则趴在高舒楠身上一动不敢动，一是因为他要是再被抓到一次抽烟，就要被劝退回家了，虽然不学习，但是他好歹还想拿个高中毕业证呢…再一个就是，这个奇怪的姿势，他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高舒楠身上，动一下都怕高舒楠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便池里，更怕乱动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岂不是很尴尬……
高舒楠并不知道身上人此时在想什么，只是回道:“好的老师。”
老冯又嘱咐了几句后，就听到脚步声，应该是走了。
听到老冯走远了，高舒楠才放开了捂着周澄阳嘴的手，伸手去勾开了隔间的门，沉沉地声音在周澄阳头顶响起:“老冯他…走了。”
“哦哦哦！”周澄阳赶忙扶着两侧的门板站了起来，跳出隔间，飞速地把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垃圾桶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高舒楠也托着身后的墙壁直起身来。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周澄阳也没打算在这时候礼让，结结巴巴地先开口道:“你…你这人…怎么上厕所…都不锁门的啊？”
“上课时间，我没想到有人进来。”高舒楠一本正经道。
周澄阳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舒楠，今天没有掀起刘海，校服也规规矩矩地拉在锁骨处，倒真是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我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原来是一层次的。”
随后又凑近了一点，不屑道:“抽烟还躲在隔间抽，真怂，怪不得我从来都遇不到你。”
“你想遇到我吗？”周澄阳冷不丁被高舒楠这么一问，一瞬间愣了一下，抱臂的双手也匆忙地放下来了。
“我想遇见你干嘛？”说罢，周澄阳想起了自己在篮球场被遛的事儿，“不说我还忘了呢，你说，你是不是篮球打的很好？”
高舒楠抿了一下嘴，淡淡道:“还行。”
“还行？我都知道了，他们说你是大神！你既然会玩儿，干嘛还捉弄我！”
高舒楠被这从天而降的锅砸的头晕眼花，捉弄怎么说？自己什么时候捉弄了他？
周澄阳还在喋喋不休，“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上了表白墙，你说，你是不是报复我！”
报复又怎么说？他在说什么，怎么感觉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自己怎么就听不懂了？
不过这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有种莫名的可爱，高舒楠虽然听不懂，索性抱起双臂，微微歪着头看着周澄阳喋喋不休。
周澄阳察觉到他奇怪的目光，本来就不顺的毛，干脆炸了起来，没好气道:“你看什么看！”
高舒楠被质问不觉得生气，浅笑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周澄阳被高舒楠问蒙了，觉得莫名其妙，“操！这和我被你遛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害怕被挂墙？不是怕被喜欢的人看到丢脸吗？”高舒楠立马堵上。
周澄阳明显上了套，转念一想，“是嗷，我又没有喜欢的人，又没女朋友，也不怕丢脸，为什么要生气？…”
周澄阳被高舒楠盯的有些不自在，装模作样清了一下嗓子，“那……不管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当着那么多人遛我，我也很丢脸的好不好？”
高舒楠看着周澄阳，心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定力不太行啊，一句话就被自己带偏了。但是为了表现出自己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至于让问罪的人太没面子，高舒楠还是缓缓低下了头，故作沉重的样子。
周澄阳嘴硬心软，见他这副样子，以为是自己说话太过分了，赶忙说道:“别别别，我也没有很生气，我就是说说，你别这样，怪尴尬的…”
手足无措的周澄阳，又下意识的摸摸裤兜，除了打火机什么都没有，只能尴尬地说道:“那什么……走吧，都上课好久了…”
高舒楠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周澄阳觉得尴尬也没有多问，自己转身先出去了，往北教学楼走去。
见周澄阳出去了，高舒楠往南教学楼去了…
周澄阳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本来是兴师问罪的，怎么总有种自己没占到便宜的感觉，神经病吧，管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居然想为他这么阴险的行为开脱，我干嘛要说自己也没有很生气啊操，卧槽，他不会以为我已经原谅他了吧。”
周澄阳烦躁的揉了两把自己的头发，黄卷毛瞬间像被炮轰了的鸡窝。
突然又回想起自己整个人趴在了高舒楠身上的样子…
“太丢人了操操操！”周澄阳不由得暗骂自己，随即心情像是踩了屎一样的的糟。
敲门进班后，就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门口等着老师训斥，然而这节是生物课，生物老师算是最和善最好说话的一个老师，所以没有为难他，就让他入座了。
周澄阳从门口进来到他入座，张如和杨亭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
张如用书挡着脸，偷偷侧过头，“兄弟，你怎么了？不是抽烟被抓了吧？”
周澄阳脑袋乱的很，“滚滚滚，别放屁。”说完烦躁的趴在桌上，用课本盖在后脑勺挡住了自己通红的耳朵，没被张如看见。
张如不明所以的和杨亭对视一眼，俩人灰溜溜的把头转了回去…
高舒楠回来的时候，班里正在上自习，一层次的老师今天上午集体被叫去出卷子，所以也没有人管他，他径直就走向了自己靠中间的位置。
前排的宁静转过头轻声问道，“你身上有烟味，去抽烟了吗？”
高舒楠随手翻开了桌上的课本，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嗯。”
“心情不好？”
“嗯。”
他心情可好极了，他已经预感到，无趣的高三生活从今天开始，要放晴了。
周澄阳从厕所回来就一语不发，埋头一觉睡到放学。
进了食堂后就一直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张如、杨亭屏息凝视着周澄阳，三个人的饭桌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寂静…
周澄阳感觉到了头顶两束炽热的目光，抬起头没好气道:“你俩看我干嘛？不饿？”
虽然被凶了，但见周澄阳说了一句话，两个人瞬间松了一口气似的，不约而同地把身子往前挪了挪，张如道:“阳总，你怎么了？去厕所被人尿鞋上了？”
杨亭也附和道:“是啊阳哥，你怎么了，自从从厕所回来，就像吃了屎一样脸色铁青，怎么着了？真的抽烟被逮了？”
周澄阳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果汁瞬间吐回了杯子里，“卧槽，你们恶不恶心，我这吃着饭呢，还让不让人吃了？你才被尿了，你才吃了屎了！”
杨亭抚抚心脏，“没吃就好，没吃就好。”
周澄阳抬手就装作要揍他，接着又低头扒了一口饭，平静道:“没被逮，就是上厕所，开门看到一坨没冲的屎，恶心到了…”
张如:“……”
杨亭:“……”
张如:“就这事儿？屎大个事儿你气了一上午啊？”
杨亭拍拍张如肩膀，“张，你不懂，阳哥可以自己拉屎不冲，但是绝对看不得别人的屎，这也是一种洁癖，你不懂。”
周澄阳伸手就要掐死杨亭，“你他妈的，恶不恶心，爹什么时候拉屎不冲了？你看见了？”
杨亭:“咳咳咳，错了错了哥…错了错了……”
杨亭被掐的“奄奄一息”周澄阳才放开了他，“爹下次拉完一定抓你这个畜生去好好欣赏欣赏，让你看看什么叫拉屎不冲！”
说罢，周澄阳放下筷子，把果汁杯收在了餐盘里，端着盘子站了起来，“爹不吃了，被你恶心毁了，走吧走吧走吧。”
随后一周，周澄阳再也没去过南北楼中间的厕所，都是躲去另一栋实验楼去抽烟和上厕所。
他不想再看见那个“腹黑男”，因为遇到他就会回想起自己是如何丢人地趴在人家身上的……操！真是羞耻……
这一周，高舒楠几乎每节课下了都要去一次两楼中间的那个厕所，就是遇到周澄阳的那个厕所。
果然，再也没有见过他…
第二周周四，老齐站在讲台上，拿着成绩单和班级分配表，“成绩出来了，总体来说，大家都算是稳定发挥啊。”
“现在我给同学们念一下大家的成绩和分配的班级，都听明白后，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的东西，去自己相应的班级里签到啊。”
讲台下七嘴八舌
“要不要这么着急啊，明天搬不行吗？”
“呜呜呜…我不想走呜呜呜…”
“班长…商量一下聚会吧…”
“完了完了…好日子到头了…”
“保佑保佑，保佑我能升一个层次…”
“这么多书怎么搬啊…”
张如转过头来，“阳总，你说，宿舍应该不调整了吧，我可不想换宿舍…”
周澄阳漫不经心地往书包里塞着书，“应该不会吧，就算要换我也不走，宿管有本事就把我和铺盖卷儿一起扔出去。”
台上老齐敲了一下黑板，“来来来，都安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要婆婆妈妈的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没出息，听清自己的班级，赶紧去签到！”
“李科，465分，4班，张宇，453分，6班……”
………
“周澄阳，398分，9班。”
与此同时，1班里
“高舒楠，399分，9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