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13、试探

　　姜穹点了点头，他掂了掂重量，觉得高坚应该带了些违禁物品需要和公安局交涉一下。高坚办完托运之后在贵宾室看见了姜穹，姜穹不知道在看什么，感觉到高坚看向他合上了文件夹：“阿坚。”
　　高坚坐过去：“我已经和我父亲说了，有他在，至少在公共场合，李顺文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姜穹点了点头：“替我谢谢高局长了。”
　　高坚总怕气氛尴尬：“我去给你泡点茶？虽然这儿的茶一般般。”
　　“咖啡吧。”
　　高坚看了看姜穹。最后姜穹投降了：“茶比较健康，喝茶吧。”
　　高坚满意地离开了。姜穹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干公事，把手搭在太阳穴上按了按。高坚回来就看见姜穹半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好，没有打搅他。
　　高坚等到登机的时候才把姜穹叫起来，姜穹站起身时晃了一下，高坚赶紧扶稳：“怎么了？”
　　姜穹摆摆手：“刚睡醒，没事。”高坚没再追问只是把电脑包拿过来了。
　　登机之后，姜穹靠在椅子上，高坚看着他的脸色：“你脸色真的不好看啊。”
　　姜穹看了看高坚：“灯照的，没事。”姜穹顿了一下，“我睡会儿，你自己玩会儿扫雷吧，密码是你生日。”
　　高坚要来了毛毯，给姜穹盖上，看见他已经睡熟了，从大衣滑出一个u盘，找到穹隆公司的税务文件，都拷贝进了u盘，打算下飞机后给自家老头发过去。
　　姜穹醒时看见了扫雷后面的文件传输，假模假样地翻了个身，面向窗户，背对着高坚。他觉得头更密密匝匝地疼了。他闭眼挺了几分钟，估计文件传好了，翻过来身，轻轻睁开眼睛，看见高坚正在看自己。高坚的眼神有些躲藏。姜穹在心里叹了口气，阿坚，你可不可以信任我，虽然没有做你的线人，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吧，不做线人就是坏人咯？
　　姜穹找空姐要了杯热水。高坚问道：“胃疼？”
　　姜穹摇了摇头：“早上没睡好而已，别担心。”他喝完了水，摸了摸高坚的头，“没事。”
　　姜穹刚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听见高坚把电脑关了，放下了心。姜穹睁开眼睛：“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内。
　　姜穹撑着洗手盆，想吐却吐不出来，低着头，极为难受，最后还是妥协了，掰了一片止疼药塞进嘴里干咽下来。
　　可能因为占用时间过长，姜穹出来的时候后面是个东北爷们，用东北话说道：“干哈呢？那么长时间，娘们唧唧的。”
　　高坚赶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姜穹望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别轻举妄动，赔礼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
　　等后面的东北爷们儿进去，高坚上来：“你去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
　　“你总说没事，你这脸色…”高坚看了看姜穹，“是不是发烧了？”
　　姜穹配合地让高坚摸了自己的额头：“放心了吧？”姜穹说道，“昨儿晚上没怎么睡着，睡一觉就好了。”
　　哪儿是没怎么睡着，当卧底的这些日子，姜穹就没怎么睡过，是个人都会崩，但是姜穹撑了六年了，他怕被人弄死在床上，也怕亲手害死的人回来索命，尽管他是有理由的、是正义的，但是时间多了，总会怀疑自己是非正义的、凶残的、心狠手辣的…尤其昨天还冲动下吻了高坚，他觉得他马上要失控了，在露台上吹了大半夜的风，才稍微冷静下来。
　　飞机着陆后，董健派人送来了车，高坚看着姜穹的脸色想自己开，姜穹阻止了他：“这儿高速、省道都有冻土会开裂，会开吗？”
　　高坚规规矩矩地坐上副驾驶：“要不咱附近就乎一晚上，明儿再去？”
　　姜穹摇了摇头：“歇过来了，没事。”姜穹从口袋掏出一个口香糖盒，倒出颗糖，一下子嚼碎了、咽了下去。
　　“你还带口香糖了？”
　　姜穹看了高坚一眼，掏出口香糖盒又给高坚倒了一粒。高坚后来才知道，这家伙一盒放止疼药、一盒放口香糖，鬼知道他怎么能确定自己掏对了的。
　　上了高速，高坚才知道姜穹所言非假，没什么车，就是路难开。高坚问道：“看这意思是往山里开？”
　　“不，往边境。”姜穹说道，“工厂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