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12、出差

　　到了金都华府，高坚把车停了下来，看见姜穹睡得正香又不好意思叫醒，姜穹头偏向车门，高坚试了一下，有点风，吹的时间长了明天就偏头痛了，他把副驾的安全带解开，轻轻把姜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刚换完位置，姜穹就醒来了。高坚问道：“吵醒你了？本来想…”
　　然后他听见姜穹嘀咕道：“你怎么这么招人疼。”
　　高坚立刻闭上嘴装透明，总怕又惹他生气。高坚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开门，没想到姜穹按住了他的手。高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穹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姜穹嘴里略带酒气，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高坚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姜穹在干什么，等到反应过来了的时候姜穹已经打开门下去了。
　　高坚刚想问的时候，看见姜穹背对着自己明显深呼吸了几口。
　　姜穹说道：“是我冲动了，不好意思。”
　　高坚还没说什么，就看姜穹打开门冲了进去。高坚锁好车，暗想到：高坚，你俩最后形同陌路，你不可以因为他对你有意思就偏袒他。
　　高坚又不得不为他想到了出路：假如姜穹作为线人，举报李顺文，那么他可以减刑，或者作为污点证人，多少年…他都可以等。
　　如果不是事实，他是不会相信十六年前的大哥哥——永远为自己准备一颗大白兔奶糖的哥哥，与家人与朋友决裂，毅然决然混了黑。
　　高坚深呼吸一口，打开家门，发现姜穹已经进了卧室了，客厅茶几上是掰剩下的止疼药。这天晚上，高坚想了一夜，他不知道姜穹在为谁工作，甚至不知道姜穹贩毒是为谁——很明显，姜穹的身份就是假的。谁给他造假的呢，那又为什么要造假？
　　天刚蒙蒙亮，高坚觉得姜穹起了，听见姜穹掰了片止疼药，他觉得姜穹应该知道自己是醒着的。他听见姜穹说道：“等我些时间，把真相告诉你。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相信我。”姜穹临走时给他盖了毛毯，轻声道，“睡吧。”
　　中午高坚起来在家做了饭，打车去了穹隆公司给姜穹送饭，当然是由杨梅转交的。
　　杨梅送完饭出来，一脸打趣：“昨儿吵架了？姜总今天脸色可不对劲，你也不太对劲哟。”
　　“杨姐，你想多了。”
　　“今儿晨会上，姜总沉着一张脸，我们都不敢说话呢。”杨梅拍了拍高坚的肩膀，“董助理离职了，姜总的工作量激增，你得体谅体谅老男人…”
　　高坚刚想说什么跟什么，就看见姜穹推门而入，应该正好看见杨梅坐在桌子上拍自己肩膀的样子。姜穹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杨梅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哐”地一声，门被姜穹甩上了。
　　杨梅捡起文件夹：“完了，我成小三了。”
　　杨梅刚走，姜穹推门而入：“收拾收拾，下午陪我出差去H市。”
　　“H市？”
　　“不想看看你彤彤嫂子吗？”
　　高坚应声而起，拿起车钥匙打算回家收拾东西：“我给你多带几件厚外套，快冬至了，正冷着呢。”
　　高坚回家收拾好了行李，就去公司接姜穹，到机场的路上，姜穹都在看电脑，不想和高坚有什么交谈。
　　高坚停好车：“我叫了杨姐来开车，车停在机场时间长的话太费钱了。”
　　姜穹收拾好电脑：“嗯，杨梅人挺好的，假如你能接受姐弟恋的话。”
　　“不，穹哥，不是这意思…”高坚跟着姜穹进了航站楼，“如果你不是…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姜穹转过身，高坚猝不及防，连人带箱子都撞到姜穹身上了，姜穹闷哼一声，高坚耳朵一红，刚想道歉，就被姜穹握住手腕带进了洗手间，箱子被姜穹扔在了洗手池边上，高坚被姜穹按在洗手间墙上，姜穹摸了摸高坚的脸：“如果不是真的，你最好别惹我。”
　　“我骗你干什么，穹哥，你看我长大的，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
　　姜穹低下头来，高坚本以为姜穹要吻过来，姜穹只是轻轻把头埋在了高坚的肩膀处。高坚伸出手摸了摸姜穹的头，头发一如既往地软，据说这样的人都很温柔。姜穹叹了口气，高坚觉得叹到自己心里去了：“阿坚，现在还不行。”
　　“什么时候可以？”高坚说道，“你可以做我线人啊…”
　　不行啊，阿坚，我也想正大光明地拥抱你，可是这样，你会被带入这个危险的沼泽，我连我今天、明天、后天…一直到任务结束的那一天的个人安危都不能保全，如何保全你，何况保证你每天欢喜顺遂。
　　姜穹拉了行李箱，打算去办托运。高坚从后面赶上来：“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