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14、通风报信

　　开了四个小时，几乎是晚上十二点了，姜穹下了高速，停在路边，打了双闪。高坚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扭过头，看见姜穹脸色不对劲。
　　高坚问道：“怎么回事？”
　　姜穹没回话，只是按着太阳穴，脸上密密匝匝的冷汗看得出来姜穹状态很不好。高坚摸了摸姜穹里面的衬衣，衣领已经湿透了，高坚打开导航打算带姜穹去医院。
　　“没事，头疼。”姜穹按住他的手机。
　　“带止疼药了吗？”
　　姜穹点了点头：“不能再吃了。”
　　“怎么不早说？”高坚看见路对面有家便利店，“我去要点热水，你这么出冷汗非得虚脱了。”
　　高坚买了碗粥，倒了杯温水。出来的时候，看见姜穹扶着栏杆打电话。
　　走进了才知道是打给董健，听见姜穹说道：“嗯，我不太舒服。”
　　“对，高坚不说，但肯定已经想你俩了。”
　　“明天一早就过去，晚上不打扰你们两了。”
　　“我来的话别告诉任何人。”
　　“对，别给阿坚平添危险。”
　　姜穹转身，看见高坚站在身后，压低了声音，但是高坚还是听见了姜穹的吩咐：“如果有事，先保他。”
　　高坚脸冲向旁边，眼眶不争气的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出来吹这么硬的风，头不疼了？”高坚把粥和热水递过去，姜穹只喝了口水：“粥，你先垫着吧。这边烤串挺火的，晚上自己去吃吧。”
　　高坚把人扶进车里，姜穹倚着副驾，估计就是刚刚又吹风了，冷汗一滴滴砸在高坚手臂上。
　　高坚三下五除二喝了粥，用手机找了最近的条件比较好的五星酒店，他把车里暖风调大，把衣服盖在姜穹身上。高坚开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为了舒服定了个大床房，把姜穹弄上床已经两点了。
　　姜穹躺在被子里有些有气无力：“你不趁今天吃顿烧烤？”
　　“吃什么，这么晚了。”
　　“进山里可就吃不到了。”姜穹头疼得要命，只是想拐弯抹角提醒他——山里没信号，想把自己的账发出去得趁今晚。
　　高坚果然在令他受伤这件事上一次也没让他失望过，高坚说道：“是吗？说得我有些馋了。”
　　姜穹翻个身，闷声说道：“记得带走张房卡。”高坚走后，姜穹站在窗台边目送他出酒店门，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掏出烟盒，想抽烟，想起来打火机在机场交了。
　　姜穹只觉得这口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卡在心里，早知道自己嘴欠.干什么，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应该视而不见，直接让高坚的打入行动失败。反正是自己作贱自己。
　　姜穹躺进被窝，叹了口气，握着手机，想发短信，刚好一点的头疼忽然愈演愈烈，就放弃了，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这个时候，房门响了，姜穹忍住疼，手摸向枕头下的枪，看见是高坚松了口气，轻声道：“怎么了？”
　　高坚没说话，拿了块毛巾，给姜穹擦了擦冷汗：“怕你疼死。”
　　姜穹拽了一下高坚，高坚一下子倒在姜穹的怀里，高坚刚想起来，姜穹闷声道：“别动。”
　　高坚：“我…”高坚刚想说什么，姜穹就侧身吻了他一下：“我知道，别说话。”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背叛你，用你的电脑搜集你的犯罪证据？知道我利用了你的信任？还是我最后觉得我做不到，又走了回来？
　　高坚听着姜穹平稳的呼吸，刚想动动，姜穹一下子就醒了，声音略带沙哑说道：“别闹。”
　　高坚只好蹬掉鞋，在床上挺尸，听着姜穹沉稳的呼吸声，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