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72、叶冲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学女儿家伤春悲秋

　　《汉书·项籍》中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以君子之义对小人，不过是对牛弹琴、枉费心力。与其被动陷自己于危难，不如主动出击，掌握先机。虽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但能减少伤亡，或者增加己方信心，又何乐而不为。无论从那方面来看，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获，这都是我们努力的方向或目标。
　　—— 叶冲《变》1937年12月

　　“小冲”
　　“小冲、小冲、”
　　“小冲，你怎么啦？”铃木彻三郎连唤数声也没听见叶冲回他，遂推了他一下，问道。
　　“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叶冲打了一个忽愣，从怔思中惊醒过来，他对着铃木彻三郎言不在心地说后，甩了两下头，把刚才的所思所想丢出脑海。
　　叶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缓缓地吐着胸中废气，觉得自己也魔怔了。他现在就是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它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自己纵然再懊恼，也无济于事，换来的不过是自伤罢了，再说有些事情的发生，自己根本阻挡不了。
　　况且今天的场合也不对，根本不适合做这种容易陷入无感状态的事情。否则，只会增加空山、渝舟等人的负担。让本就担心的人更加担心。真的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之行为。
　　想到此处，叶冲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竟学女儿家伤春悲秋。心里面嘲笑自己的情绪竟然不受控制的涌上了双眼，他垂下眼帘，伸出右手，用食指揉了揉自己额头，唇角牵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小冲，别想那么多。你还小，稚嫩的双肩经不住重压，这些事啊，还是交给成年人去做吧，你只需要好好的，快乐地活着，这是我们对你最大的期望。”
　　“我会让人去打招呼，替你把这边的尾巴收拾干净。”铃木彻三郎听叶冲说完并与其打闹后，亦是有些无奈。他对叶冲现在的心结无法给予一点的帮助，他就是怕叶冲：聪明反被聪明误，钻了牛角尖迟迟无法出来，给自己心灵留下暗伤。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1932年时，叶冲虚岁还不到16岁，实岁离14岁还差三个月，他不过是带着人到奉天一带游玩，就碰上了正落难的12岁，乳名豆豆的女孩山口淑子。因其父亲在平顶山惨案中被怀疑与中国抗日分子勾结而拘留，全家惶惶不可终日。
　　叶冲见小女孩被日本的军人欺侮得有些厉害，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帮了女孩一把。也正是因为要帮小女孩一把，叶冲才会去了解整个平顶山惨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因为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而知道事件的全部真相；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他才会受到重大的心灵冲击。
　　叶冲因为心灵冲击的澎湃，化作滔天的怒火，这怒火无处发泄，最后潜藏下来，化作不甘和一股强烈愤怒。这不甘和愤怒，事隔5年之久，不见消减，仍然影响着小冲。

　　叶冲正是因为其内心的强烈愤怒，所以看在小女孩年龄和她父亲的份上，他同意女孩可以在自己理由充分的条件下，偶尔借用清泉家族东北府的名义行事，给予他们一丝的帮助。
　　不过，世事多变，人心不古，有谁能想到小女孩不过几年，就变成了长袖善舞，狐假虎威之人。
　　叶冲纵然心善，也绝不会允许她伤着自家之人而无动于衷。有些事情，他也该劝着叶冲当断则断。不断受害之事已经发生，再不作决定，只怕伤害会更加扩大，最终导致后果难以收拾或者发生无法挽回的遗憾。
　　叶冲点了点头，同意铃木彻三郎的建议。他最近确实很累，不想为这些琐事烦心，有人愿意不带目的——的帮他，他何乐而不为。
　　人总要在一来一往中，实现我们群居的价值。所有过去和现在结下的因，都须用未来的事项进行了结。现在承下的情，在未来总会有机会还赠。只要自己不忘记，那么现在就是喜大普奔。
　　通过李香兰事件，叶冲心想：古人诚不欺我也——从来富贵迷人眼，自古人心多变迁。可见，许多人在权利和福贵面前，是会丧失内心的良善与坚持。
　　他们往往忘记最初的自己，忘记那时最单纯的梦想。做了那上窜下跳的猴子、或者粉墨登场的戏子，唱着别人固定的调子，走着别人划下的场子。

　　叶冲将头微微抬起，眼睛盯着北斗七星方向，那里有不动的紫薇星高悬天空，一如叶冲内心坚持的一条信念：我们可以善良，但绝不允许被人利用善良去做伤害他人之事，善良的无价不容抹黑。
　　这世上的人生种种，这大地的烽烟乱起，正如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里说得那样：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甚荒唐，反认他乡是故乡，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冲少爷，你快看下面。他们应该谈得差不多了。”西皮宏指着下面那群人对着叶冲说道。他和铃木彻三郎一样都不愿叶冲再沉浸于过往当中而不能自拔。遂接着铃木中佐的话，转移叶冲的视线。
　　再说，下面这群人今天针对叶冲的行为，如果不能做出有效反击，那么有些规则就会被打破，许多事情就会变得无所忌惮。最后，自己等人亦会被绞进泥潭。把宝贵的时光浪费在这些愚蠢之人身上，着实让人不喜。
　　西皮宏这样想着，就这些人的行为来看，他实在欣赏不来啊！正如叶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如果与他们组队，会死得很难看的。
　　族里有些人蠢，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叶冲，不知道面对叶冲时，那种身体自发给出的警告是怎么回事。叶冲的实力高低，他不会逢人就说，他只会对他认为需要的人做。
　　而他的身边人，从来只会与他保持可怕的同步。用男女之间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都不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的连接纽带。记得自己初次听见叶冲与他身边人的那段对话，羡慕得红了双眼。事后，与酒望链玉他们四人交流时，才知道对此羡慕嫉妒恨的，不独独只有自己。叶冲与空山、渝舟……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情谊，成了我们，甚至筱二等人奋力追赶的目标。

　　叶冲与他的身边人曾经彼此说过这么一段话：“我们是兄弟，是今生命中注定的兄弟。无关荣华富贵、无关血脉相承。（叶冲）”
　　你若不离不弃，我们生死相依；（渝舟等）
　　你们生死相依，我甘化作战戟，横扫前方，所有风雪霹雳。（叶冲）
　　你若化作战戟，我们愿是戟上的戈、戟中的矛、戟下的护具。（渝舟等）
　　你们誓言生死依，吾送尔等青云梯，扶摇直上三千里……展翅一震邀宙宇。（叶冲）
　　不求吾心辞辛苦，只愿君等常平安！（叶冲）
　　不求吾身辞辛苦，只愿小冲常平安！（渝舟等）”
　　瞧，这样的一个组合，你说我们怎么选。叶冲得厉害，自己五人当然不会到处嚷嚷他的可怕，降低自己的身份，抬高叶冲的身价。
　　不过，避着他是肯定的；即使避不开，也绝对不做叶冲的对手。即使无法合作，也绝对不做隔岸观火、落井下石之事。因为叶冲对上自己等人，忌讳要少得许多，操作的空间就非常大，结局会朝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所以，合作是自己等人面对叶冲时的最好选择。
　　今天是针对叶冲布局，明天说不定就会变成自己或者五摄家的其他人。面对这种事情，先不谈叶冲如何处理。单单是自己，也断断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不要怪他与叶冲联手，是这些人自找的。

　　“快准备好了吗？”
　　“可是，我为什么要等他们准备好。”叶冲看着那群人，声音漂浮不定地喃喃出口。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等他们准备好，竟然有些人如此地迫不及待，自己出面拉他们一把又有何妨。
　　《汉书·项籍》中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以君子之义对小人，不过是对牛弹琴、枉费心力。与其被动陷自己于危难，不如主动出击，掌握先机。
　　再说，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而有些事情则需要敲山震虎，过多的变化，总会带来风险的扩大。甚至对生命产生威胁，从1932年开始，人命在这世上越发变得脆弱。
　　“与其让他们占据主动，还不如我先动手。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些浅显的道理，我纵然非军人，还是懂的。三哥、宏大少，合作一把，怎么样？”
　　叶冲没有回头，眼神向下冷漠地俯瞰着众人。他嘴里虽然在征求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的意见。但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冷冰冰话语，也容不得他们二人拒绝。
　　更何况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二人本就打算与叶冲同一战壕，只是叶冲的语调，还是让他们苦笑连连。得，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被迁怒了，幸好自己两人不是主要的被迁怒对象。

　　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二人有些怜悯地望着下面。在这群人当中，不知道是哪些人有幸？不，说错了，不知道是哪些人不幸做了叶冲泄火的羔羊。不要看着叶冲现在平和地站在这里，仿佛一只无害的绵羊，身上的气息温暖、舒适。
　　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他们二人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自己：叶冲身上不仅有温暖、舒适，还有杀气和霸气，而且这杀气和霸气相当浓烈，只不过平时被叶冲深藏不留一丝痕迹。不然自己等人的身体，在面对叶冲时不会给出严重警报的信息，这是人类天生对危险的预感，给出的最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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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2020年最后一天，预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来年行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