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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叶冲说世道艰难,男子活命尚且不易,何况女子 ...

  •   所有的相遇都会结下因果,不管是善、或者是恶;所有的选择,都是我们自己踏出的脚步,彼岸花在对面绽放,我们在前往它的路上。生与死的距离,我们跳着属于自己的舞蹈。想是风,又想不是风,你们可知我的纠结。
      ——叶冲《生死》1937年

      【我自从遇见你,总觉得太希奇,你对我终似有意若无情;我每次遇见你,从觉得没勇气,从不曾倾诉我的情意,那一天月儿明朗,我俩并肩行,你总是含情脉脉,低头难为情……】
      二楼舞台上,黄飞然、姚莉、白虹、黄颖仪四人唱起了轻松愉快的《我自从遇见你》。舞池里跳舞的人们,不仅舞步变得欢快,脸上更是露出会心的微笑。

      “对啊,冲少爷,这件事与李香兰有什么关系?你就是讲故事给我们听,也得讲一个相关的吧。”
      “还有,你见过哪个讲故事的人,把自己讲得肝火上升的。就如铃木中佐所说,你这么折腾自己,可不太好。你让小庄、空山他们一干人怎么办?”
      “赶紧打住吧!直接告诉我们,李香兰是怎么回事?我观,下面有些人坐不住了。白瞎了这么轻松愉快的音乐,男女之间……。”西皮宏接着铃木彻三郎的话说道。

      “哼、哼”铃木彻三郎听西皮宏说话,说到后来,变了味道,差点收不住嘴,急忙哼哼了两声,打断西皮宏即将出口的话语。西皮宏一愣,才惊觉自己差点又闯红线,感激地抛了一个眼神给铃木彻三郎。直接转了一个弯说道:
      “其他事不说,李香兰若与你关系不大,我倒想接手。把她专门打造一番,说不得我可以弄几个零花钱用一用。”

      轻松愉快的音乐传来,稍微冲淡了叶冲眼中的冷意。对西皮宏的明要,未置可否。他继续对着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两人,说起了与李香兰的渊源。
      “平顶山惨案发生后不久,我带着空山他们八人正好在抚顺游玩,碰上只有12岁,乳名豆豆的女孩山口淑子。其父亲在平顶山惨案中被某些日本人怀疑:‘与中国抗日分子勾结而拘留’,她们一家备受折磨。遇见那女孩时,她正被日本军人欺侮得有些厉害,我就顺手帮了那女孩一把。”
      “后来想着世道艰难,男子活命尚且不易,更何况女子。就让她在自己理由充足的情况下,允许其偶尔借用清泉驻东北府的名义。”

      “那女孩,就是现在的李香兰。事情安排下去后,我们也就撩开手,没有再过问。清泉家族内部亦无消息递来,想来涉及到她的事情,问题都不大,经办人权当小事处理掉了。”叶冲说完,从吕焕手中接过冰镇西瓜,慢慢地吃起来。
      “听说,你昨天是打算让她带人过来侍候的。你们怎么知道,她在上海?”西皮宏想起李香兰履历表上的资料,1932年他们一家从抚顺迁到了沈阳。来上海亦是去年才发生的事情。叶冲竟然说撩开手,那就一定不会过问。
      “苍叔有提过一嘴。去年,上海海军和陆军对此都有递消息过来。主子没管,是由苍叔出面解决的。”空山在他们身后接了一句。

      当时李香兰到上海借用清泉府的事情,上海海军和陆军都有传消息过来,苍叔见事情小,直接安排人员处理完后,事后当闲聊提过一次。
      “若不是因为你,你觉得我会安排这些吗?庄哥提的,说她是日本人,对你来说,可靠一些,你会更加满意。”叶冲瘪了瘪嘴,昨天若不考虑西皮宏的喜好,他们才不会特意安排,谁知道这些人是谁。
      “那为什么她被拦在了门外?”西皮宏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特意做的安排,那李香兰应该出席在宴会上才对,怎么会被拦在新仙林门外。

      “庄哥虽然有安排,但也不可能亲自去找她。他是直接让新仙林的赵总经理与对方联系的。”渝舟在后面笑着说道。对于这种与本府无多大关系的琐事,需要做解释的,一般叶冲是不予理会,直接无视。自然由他们按事情的层级专人进行解释或者对接。也有可能事情太小,大家一笑而过,不做任何回答。
      “听说上海各大舞厅经常互相借人用。故赵总经理也只是安排下面的人与她进行的对接。或许是我们名头不响吧,昨天我们到达新仙林时,赵总经理告诉我们:她要陪上海警察局的蔡局长,推了这边的邀约。问是否需要另行安排人等候。”

      “庄哥让赵总经理自行安排,只是向下打了招呼,此女不允许放进来。后来,庄哥曾说:不懂得感恩者,不值得同情与帮助。估计,这话在今天已经全族传开了。”渝舟最后笑着说了昨天这事的后续事项。
      “我记得今天,德叔已经通传全族,李香兰此人不属于与家族有关联的人,她的所有事情,与本家族无关。”清泉忠树想起族中公告,把对李香兰的处理结果告诉在场诸人。

      “小冲,这女子是个麻烦,你得小心。你看她现在的行为,顺水推舟、浑水摸鱼之事怕是做得相当出色。这种人啊,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触。”铃木彻三郎看着下面左右逢源的李香兰提醒叶冲。
      “哥哥,铃木中佐阁下,我什么时候与这类人接触过。你得有多瞧不起我啊。”叶冲一听铃木彻三郎的话,有些生气地唤了一声铃木中佐阁下,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叶冲心想,其他人还可以说不了解内情,但铃木彻三郎作为陛下的随侍家族中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告诫自己的话:【让自己少接触此类人。】
      难道就因为那几道旨意。这时候的叶冲反而有些后悔,当初为了避免麻烦,自己等人鲜少与军方接触。而自己等人对军方信息的明显缺乏,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准确的推断。

      叶冲侧转头望着位于他右手的西皮宏,不肯再看铃木彻三郎,以此告诉他:现在我很生气,不想理你。
      “冲少爷,你恐怕还不知道,那女人给你家树了不少的敌人呢。这两年与你们家交锋的人里面,就有她给你们清泉家拉的仇恨值。你们家不是有三人重伤吗?其中有一人受伤的因素,这女人占了50%。”最后,西皮宏对着叶冲笑得鬼鬼祟祟地说。
      说完此话后,他也许觉得还不过瘾,跟变脸似的换上了一个柔情似水的表情,对着叶冲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这一媚眼,刺激得叶冲,打了一个冷颤,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更是惊得叶冲看着对他抛媚眼的西皮宏,逐渐睁大了自己双眼,到最后,竟是两眼圆滚滚的,里面由于惊讶引起的水光微澜,星星点点、欲从眼睛里潋滟而出。
      叶冲他反手抓着铃木彻三郎的手,连声说道:“哥哥、哥哥,宏大少他,抛媚眼。”
      “嗯,嗯,我看见了。小冲,你别急,慢慢说。”铃木彻三郎拍了拍叶冲的肩膀说道。他在叶冲看不见的地方,有些感激地对着西皮宏点了点头。世事好轮转,不过一会儿,西皮宏就还了他前面的人情提醒。
      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虽说是好意,但确实含着告诫的成分在里面。就小冲那心眼,自然是会生气的。西皮宏这会儿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他自是领了他这个人情。

      “宏大少抛媚眼,好恐怖。”叶冲松开抓住铃木彻三郎的手,一边用双手互相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摇着头作打冷颤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诉说自己内心想法。
      “不懂欣赏。罢了,终归你还小,本公子不与你这个小人见识。”西皮宏把头一昂,傲娇地说道。自己不计形象的抛梗,真是娱乐了全屋子人,没看见他们一个二个地都在偷着乐吗?偏偏叶冲这小子,还说很恐怖。
      “好了,小冲。难得西皮大少有心,你就不要揭短,放过他,也放过我们大家吧。”铃木彻三郎唤了一声叶冲,指了指屋内的其他人,笑着对叶冲说道。提醒他注意看一看周围清泉忠树、空山、渝舟、西皮筱二和柳木他们,诸人的即时反应。

      经他提醒后,叶冲才发现他们三人的随行人员,由于西皮大少的突然搞怪,与自己的临场反应,已经娱乐了他们所有人。
      能忍笑的,此时只是脸上比平时多了一丝笑容牵抽;那不能忍的,早就躲到一边偷着乐去了。只有清泉忠树和花莲明目张胆地指着他二人狂笑,为了看戏,他们生生的堵住自己笑声。空山和渝舟亦是笑吟吟地望着二人,想不到两家少爷都有搞怪的天分在此。

      叶冲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自己端起果盘,也不谦让,自顾自地吃起东西来,他现在还是不想理任何人。重新回顾平顶山惨案,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不会再激动,可以平静的诉说和看待此事件。
      想不到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低估了此事对自己的影响,哪怕事隔数年,诉说时,仍然有情绪波动出来,无法控制。身体里的血液仍在疯狂地叫嚣着:血仇需要血偿还,人命需要人命填。再多的理由,也迈不过这是对人性的践踏,是人道与反人道的红色体现。

      叶冲想,这种对人性的践踏,对人权的漠视,哪怕经过10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自己也无法谅解与容忍吧。
      那句话是怎么写的来着:我以我血荐轩辕,且留肝胆照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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