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0、叶冲嗤笑出口,不知道啊?没关系,我告诉你们 ...

  •   杀人、放火、烧房,断其后路,这群人全部做绝;这是一群魔鬼,早已没有人性,他们欺凌弱者,调戏生命,公然挑衅规则。他们一方面享受变态的狂欢,另一方面却又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他们以为,尸体烧了、山崖塌了、屠杀场也经过掩饰变成了轨道交通,就可以掩盖曾经发生的惨况。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所有犯下的错误,终要用你的未来买单。你们且看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叶冲《轮回》1937年6月13日

      “春风它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虽说是春眠不觉晓,只有那偷懒人儿才高眠。……,春风它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虽然是春光无限好,只怕那春光老去在眼前,趁着这春色在人间,起一个清早跟春相见……”

      姚莉轻声细语般的唱响《春风吻上我的脸》,就在这轻柔的歌声里,铃木彻三郎等人走进了叶冲所在的包间,只是忙着嘀咕的叶冲与西皮宏两人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更别说起身迎他。

      铃木彻三郎望着栏杆处,仿佛得了懒病的两人,他摇了摇头,独自走到叶冲和西皮宏身边坐下,伸手端起一杯红酒,身子向后一靠,才细听他们两人的聊天内容,并与他二人一起望着下面翩翩起舞的人群。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准备问你。”西皮宏想起他们收集到的资料中有对舞女李香兰的专门描述。

      李香兰:1920年2月出生,原名山口淑子,乳名豆豆,出生于辽宁省奉天附近的北烟台,后迁往抚顺。1932年平顶山惨案中其父亲被怀疑与中国抗日分子勾结而拘留,事后一家迁居沈阳。

      1933年认了父亲的中国同学李际春为养父,因此得名李香兰。1934年,李香兰到北平,以“潘淑华”这个名字在北平翊教女中念书 。……1936年7月来到上海成为一名舞女,深得上海驻沪日军的喜爱。

      “听说那李香兰在外面用你们府上的名头,躲掉了许多麻烦。她与你们可有什么渊源?”西皮宏把头向将军们旁边坐着的李香兰点了点。

      他有些好奇此女与叶冲府上到底是何关系,竟然可以凭此狐假虎威。或者说是那舞女胆大包天地胡乱攀扯关系,清泉家亦不在意这些小事,才让她钻了空子,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或者是,她自己乱攀关系?昨天听说,她在新仙林外请求入内被你们府上所拒。这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胆子不小啊。”

      西皮宏手上有李香兰的全套资料,对她天生的艺术天分和特殊出身,生出几分兴趣。如果打造得当,到不失一棵好的摇钱树。

      听到此处,铃木彻三郎方才开口对叶冲说道:“小冲,你心里应该清楚,大家是不希望你与这些事情和人物沾边的。若是有关系,你得慎重处理;没关系的话,哪就更得严肃处理了。这种地方的人,不管男女,你少接触总是对的。对他们,或者对你们都有好处。”

      叶冲的身份太过特殊,人太小,经历的事情又少,为他操心的人们总是害怕:叶冲他稍不注意,就被其他人给算计去。性命虽是无忧,但白白的担些骂名,造成身心伤害,那可就后悔莫及,突生懊恼。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他们一早掐断不利源,来得痛快。所以,那些人有志一同地清理着叶冲身边聚集的各种类型的人们,千方百计地纵着叶冲,自然最后有人会反馈,也承他们付出的人情。

      “想什么呢?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叶冲左右看了看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两人,有些生气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明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非要把他复杂化,阴谋化,让人生气不是,不生气亦不是。

      “哪,到底是个什么缘由?她昨天在那里高声说:‘她若出什么事,清泉家自会给她找回公道。’”

      “昨天若不是你们家自己请客,换成其他人,怕真的会被她吓得失了分寸,把她当宝迎了进去。”西皮宏面露讥笑,不屑地说道。据他了解,那女人借清泉家的名声,挡了很多麻烦,当然也给清泉家树了许多敌人。

      “嗯,昨天我与田中少佐带着人到新仙林门口的时候,也听见那女人请求田中带她进去,说新仙林的赵总经理与她有约,今晚到此参加宴会。”

      “田中,当即同意带她入院。后来却被你府上的人拦下。”铃木彻三郎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到达新仙林门口碰上的事情,也接着西皮宏的话语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怕是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们都与那女子十分熟悉。且大家都知道她的背景,所以当时田中才会一口答应下来。却没想到,被你的人直接挡在门外。”

      铃木彻三郎微眯着双眼,仔仔细细回忆起昨天遇见李香兰的情形。当李香兰被叶冲府上的人强行拒进时,田中少佐与她的表情都是很惊讶和不敢相信。

      李香兰是惊讶和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不卖清泉家的面子;而田中少佐惊讶和不敢相信的是:李香兰竟然被清泉家一点面子都不给,强行拦下,拒绝进入。那她以前对外说的清泉家会给她撑腰之事,怕也是不好说,且无法定论。

      而且叶冲府上的这波操作,被田中少佐等人带回海军及陆军时,昨天晚上恐怕让许多人失眠,或者不知所措,这李香兰的事情怕亦是其中之一。

      以前是为了给清泉家族的面子,才会纵着她,并给予她一些东西;现在看来嘛,若是清泉家族都不知道这人做的事情。

      甚至,不知道这个人,那他们给予李香兰的照顾,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打清泉家族脸面,事情怕是无法善了。

      “不过一些小事,到让你们上心、担忧。空山,赶紧给两位爷:酒,上酒、上好酒,以表谢意。”叶冲此时听完西皮宏和铃木彻三郎他们二人的话,对他们传过来的好意,自然而然地兜着,不仅心里十分领他们的情分,外在表现更是口中直接嚷嚷着空山,给他二人上好酒以表谢意。

      继而为解他们两人的疑惑,叶冲缓缓地开始诉说清泉家与李香兰之间所谓的渊源,在他诉说之前,他突然问了两人一句:

      “哥哥,宏大少,你们知不知道:1932年9月发生在中国抚顺的平顶山惨案?”

      “没有听说过,与这有关吗?”。

      “不知道。我平时对这些不太关注。”铃木彻三郎和西皮宏两人听他此问,整个人一顿,觉得不好起来。也不过数秒,他们二人同时举杯做了一个干杯cheers的动作,把手中酒一口干完后,才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此事。

      他们心里明白,就算他们知道平顶山惨案是怎么回事,在此时面对叶冲的提问时,也得说自己不清楚,以免被叶冲记恨或者说生恼更为恰当,他们可不想做那一个被迁怒的人。更何况他们真的不知道详情,只隐约听说过,是关东军采取的报复行为。

      叶冲左边嘴角往上抽了抽,对着两张真诚无比,实则老奸巨猾的脸,有些无语。他将他们两人听见提问后的表情了然于胸,也清楚他们内心,此时的想法。

      难不成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一个极易迁怒于他人且难以说理之人。或者说,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弱小且脆弱的中国心,不肯轻易牵动自己的中国情。

      “不知道啊?没关系,我告诉你们。”叶冲嗤笑出口,带上五分调皮、五分搪塞的口气说道。

      “1932年9月15日中秋夜,以梁聚夫为首的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大约1200人,途经平顶山村攻打抚顺时,在平顶山烧毁日军仓库、工厂、派出所、事务所等;然后向东岗、老虎台、杨柏堡、东乡和古城子进发,途中又再次展开袭击作战,袭击了日军杨柏堡采炭所,处死所长渡边宽一,打死自卫团长平岛善作等七八人,并放火烧毁了采炭所。”

      “当时,驻抚顺的军队拿抗日武装没办法,迁怒无辜的平民百姓,以抗日武装往返经过平顶山村,而这里的居民无人举报告密为由,认定居民"通匪",决定以屠杀来进行报复。”

      “9月16日,日本宪兵抚顺分遣队队长-小川一郎和守备队中队长-川上精一率领大批人员将抚顺煤矿附近的栗家沟、平顶山等村的村民3000余人集中,实施了灭绝性的屠杀,之后又追杀了闻讯逃亡的千金堡村的24名居民。”

      说到最此处,叶冲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如果有人此时仔细看叶冲,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已经没了一丝人气,星光闪烁,却是寒星耀空。

      叶冲整个人这会儿发出来的冷气比百乐门的空调吹出的冷风更加强劲,整个房间温度陡然向下,仿若跌破零度。有些侍卫甚至为了取暖,还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臂。此时,叶冲的声音冷冰冰地,不带任何情绪,犹如来自地狱。

      “呵呵,哥哥,宏大少,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做的吗?”他将声音放慢放低,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才出口问道。然而,他此时的问句,却并不需要别人的答案,只见他继续慢慢地说着:

      “他们啊,以照相为名,用刺刀将百姓和矿工3000多人逼赶到平顶山村南面的洼地里。”

      “你们知道吗?那洼地的西面为陡壁断崖、他们在北面拉起铁丝障、东面放着六挺机枪,只在南面留有一个缺口,大批日军在此设防。”

      “哼哼,一声令下啊,机枪疯狂扫射。顿时,鲜血四溅,血肉横飞,惨叫声、呼喊声连成一片,活着的人们拼命地往外冲,却了了无几。”

      “我听说,有一位妇女当杀人者的刺刀刺进她胸膛时,她身上带着刺刀坐了起来,双手攥住刺刀。

      那杀她之人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拔出刺刀时,她的十个手指头被割落在地。她瞪着愤怒的双眼,至死还紧紧地盯住杀人者。”

      “军人啊,这他妈的,还叫军人吗?他们不仅杀人,还放火,把平顶山村居民的房子全部烧毁,只剩下一座老君庙。”

      “杀人放火也就算了,可他们因为发现还有人没有死,就一个个端起刺刀,从北到南挨个地往人身上刺,连尸体都不放过。”

      “你们知道的,在中国有句老话,叫死者为大。他们这种行为是鞭尸、鞭尸、鞭尸。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叶冲说到此处,因为年轻的缘故,终是将情绪带了出来,三个怒极的鞭尸冲口而出。让众人忽视了他前面骂人的话语,急着安抚他的情绪。

      “小冲,你没事吧。别气、别气啊!”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啦,你折腾自己作什么?不知道怒伤肝吗?”铃木彻三郎赶紧给他递上一杯果汁,柔声劝着。

      这孩子,当初这事件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少的伤痕,才让他对日军不屑一顾。

      怪不得这些年来,他使着劲地避开日本军方,是羞于与他们为伍吧,这是巴不得自己躲得越远越好的节奏啊。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