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49、叶冲说，小花揍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小花，别把人打死了，打死了就没得玩啦。坏了我今儿兴致，我跟你没完。
　　——叶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1937年6月12日

　　叶冲右手轻轻划过头部，正准备拥上来的外围诸人立即停在原处，视线全若有似无地盯在小胖子一行人身上。只要稍有异动，等着他们的必定就是马蜂窝。
　　当叶冲几人回转头后，小胖子似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会是四个中国人。而且中间的那个还特别小，精致的面孔、高挺的鼻梁、含笑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充满了好奇。
　　他觉得面对这么一张脸，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重话的。就只好将视线移到刘总经理身上，对着他一顿狂嘲：
　　“哟，这不是刘总经理嘛？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出大门了，小爷让人来订位置，你们却说没有；现在，小爷我亲自来了，你若不给小爷腾出位置，那就别怪小爷不给谁面子。”
　　“三少爷，不是小的们敷衍您，今儿晚上真没位置了。要不，你明天、或者后天来，我给您留最好的位置？”刘总经理对着他苦笑着赔不是，在这耍横的小胖子是苏副市长家三小子，从小他家老太太就特别疼他，也是个他不能得罪得主。

　　“凭什么？他们沈家、陆家、周家、陈家、盛家……都有位置，独我家没有？”苏小胖子不依地问道，就他所知、这几家今天下午均有派人来订位。
　　“三少爷，谁说您家没有，大少爷就在里面，要不，我让人送您过去。”刘总经理低声对小胖子说，他知道这小胖子怕他大哥如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过去。还未等到这小胖子回答，就听见另一道比小胖子更加嚣张的声音传来。
　　“苏小胖，早告诉你不要过来，今天这里可不是你能玩的地方。赶紧带着你的人，有多远滚多远。”池田俊秀带着尾岛、安田、林十一郎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与苏家的人经常打交道，自然知道小胖子是谁。
　　“关你屁事，娘娘腔。”谁知这小胖子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直接回转身反击了回去。他这一转身，就与叶冲等人站在了同一方向，面朝大门，加上他们本来就靠得近，叶冲也挺好奇这小胖子最先本是冲着他们来的，后来怎么却改了方向，他特意向小胖子挪了几步，准备听小胖子说些什么。

　　“苏小胖，你找打。”池田俊秀听见小胖子唤他娘娘腔，直接向小胖子冲来，看他的身形，竟是学过些拳脚功夫。
　　“打就打，谁怕谁啊。”小胖子也嚎叫一声，不甘示弱地挽起袖子迎了上去。
　　他们二人，这刚一动，就被双方身边人员各自拉住，纷纷劝道：“息怒、息怒，今天这场合不适合动手，最好定下时间，改天再打。”。很明显，这两伙人谁都不是怕事的主，而且打架，对他们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之事。
　　“胖子，你大哥在里面呢。不能动手，另外找机会吧。”小胖子身边的人拉着他提醒，他家大哥正在里面，若出来看见他耍横，只怕回去有得他受。
　　“俊秀，西皮少爷快来了，这会儿可不能闹事。”另一方，尾岛最后还提醒了池田一句。他们今天可是托了西皮大少的福才有机会参加此等宴会。
　　池田俊秀听他们说起西皮大少时，总算回过神，今天不同以往，确实不是争强好胜之时。他努力平复下自己暴走的心情，准备先放下改天约战的话。

　　却抬头看见小胖子身边的叶冲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两拨人，就等着他们双方打起来。那俊美的模样让人自惭形秽，让他产生一种想撕毁他的冲动。池田心想：他们横竖只是几个中国人，自己等日本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他听见对方之人还在劝着小胖子，不由对着小胖子嘲弄地说：“苏小胖，今天爷有事，不跟你计较。有本事，咱们约了时间，改天再战。话说，小胖子，没看出来啊，你竟然玩兔儿爷。也不怕你家老太太急得一命呜呼。”
　　“谁玩兔儿爷了，娘娘腔，你自己想当兔子，别看谁都是兔子。就知道你个娘娘腔肖想……”苏小胖听见池田俊秀此话，一蹦三丈高，直接又向池田扑了过去。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他的嘴皮子，他想也不想，直接反击了回去。在最后差点说出名字之时，被他同行之人，捂住了嘴巴，直接往后面拖。
　　“人都在你旁边站着了，你还说没有。”池田俊秀右手食指指着叶冲，对着苏小胖说道。

　　不仅把苏小胖他们一行说得一愣，怎么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他们根本不认识，好吗？就连叶冲等人也被他给说懵了，这俩人不是要干架吗，怎么说起他（小冲）来了。
　　旁边的赵大经理却被这话吓得直打哆嗦，完了、完了，今晚怕是好不了啦。但见叶冲他们没什么反应时，才想起，这些人怕是都没有开过浑，也不知道这些腌臜事，他暗暗舒了口气，祈祷这事赶快过去，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偏偏事与愿违，他听见小胖子一声吼。
　　“娘娘腔，你胡说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把其他人拉进来做什么。来来来、咱们也不用改天，现在就打，打你个满嘴喷粪。”小胖子挣扎着又向对方扑过去，在扑上去之前，他还向叶冲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只是他才冲出去两步，又被他同行之人拦住，并不停地在他耳边劝说：“胖子，忍一忍、忍一忍。忍过今天，咱们再找回来。”

　　“被我说中了吧，小胖子，看你都急红眼了。就他那模样，不是兔儿爷会来这里，说出去谁信啊。”池田俊秀右手指着叶冲，左手叉腰，继续张狂地嘲笑着，毫不留情打击——着急红眼的小胖子。
　　这会儿，叶冲等人也回过神来，只怕池田俊秀口中的兔儿爷不是什么好词，只见花莲一个闪身，避开小胖子等人，瞬间来到对方面前，抓着他伸出的食指，略一用劲，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指头就被花莲给搬了下来，接着他左腿一踢，直接将池田俊秀给踹飞出去，落在五米外的舞池里面。
　　池田俊秀那声“啊”字消失时，他整个人已经如死狗般，瘫软在舞池里，一动也不能动，右手食指处鲜血淋漓，只能口中发出痛苦的叫唤声。
　　而在池田俊秀甩出去的瞬间，尾岛、安田、林十一郎亦出手攻向花莲，就在池田俊秀落地不到一分钟后，他们三人就被花莲打得跪在地上起不了身。只得两手抱头拼命护住其头部。安田更是不怕死的叫嚣着：“敢打我们，你们给我们等着，找个时间我弄不死你。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完……”

　　当花莲他们这一发动，整个舞池都静了下来，刚刚还翩翩起舞的众人，惶恐地向两边避去，有那等候在外的小厮，更是纷纷向自己家主人房间跑。还有那些胆子小的，不分男女，高声尖叫着：“出事啦，出事啦，出大事啦……”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两拨人打起来了。”
　　“中国人和日本人打起来了。”
　　“打得好啊，打，狠狠地打……，踹死这些龟孙子……”
　　“日本人受伤啦！”
　　“天啦，他们还在打。”
　　“这是要出人命的呀。”
　　“保安呢，保安怎么还不来？”
　　“快来人拉住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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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花园里乱成一团糟，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赵总经理听得苦笑连连，他家保安哪敢出手拉人，早在开打之前，他见势不妙，就打发了人去向老板报告情况，唯希望老板赶快回来，能压下这场闹剧。

　　而叶冲几人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外围人员早在叶冲示意下，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不得叶冲允许，连只苍蝇也休想进出。
　　此时的叶冲领着林小庄和渝舟两人，更是乐呵呵地看着打人的花莲。偶尔叶冲嘴里还冒出一两句：
　　“小花，踢他软肉啊，那地方疼，伤了还看不出来。”
　　“打他左眼”
　　“对，右眼也给他来一下，对称一点，看起来好看些。”
　　“小花，左边那个叫声太难听了，你让他闭嘴啊。”
　　“小花，中间那个，对，就是他，鼻梁太高，你揍他一下，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新仙林里，上海市警察厅特务总队陈队长派来的马仔也吓得变了脸色。中国人和日本人不仅打起来了，而且还打伤了日本人，更是揍得那几个日本人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动就会挨上一脚。
　　他们还听见站在中间那人叫着：“小花，别把人打死了，打死了就没得玩啦。”这是想玩残对方的节奏啊。
　　他们几人随着大家向周边移去，又趁大家心神都集中在叶冲等人身上没人注意时，分出一人向对面大都会跑去。
　　他们本以为自己等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得，却不知道这些动作暗地里落在了多少双眼睛里，只是自家主子今天要示威，他们懒得理会罢了。
　　等在包厢里的沈家、陆家、周家、陈家、盛家……各家少爷小姐，听见外面的叫唤声，亦是惊了一跳。
　　这是谁家来的人，不知道今天这里主要请的是日本人吗？怎么还有人沉不住气，与日本人交起手来。他们均放下自己手上正在进行的事情，向着花园方向匆匆走来。

　　而等在最大舞厅里的清泉忠树等清泉家族子弟，这里也得到了消息，他们亦在清泉忠树的带领下，向着花园赶去。
　　也不知道谁今天这么大的胆子，敢掀西皮和清泉家族脸面。今天这里，可是清泉家族的主场。
　　少主可是专门打过招呼，今天他们若表现不好，回头自会收拾他们。他们也听树哥说了，前几次参战的族中子弟，全部被少主罚回学院重新进修，并要求他们七天内必须踏上求学之途。
　　若今天让人落了他们清泉家族脸面，想起树哥说过的话和那些警告语，几人不由打了个寒战，赶紧加快脚步跟上清泉忠树步伐。向出事之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