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27、叶冲睡意浓浓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阿暄敲掉它

　　我们只要记住，在任何困难面前，不放弃，不抛弃，勇往直前，我们就能找到解决困难的方法，幸运也就会接踵而来。
　　——叶冲《希望》1937年12月27日

　　半个小时过去了，渡江战斗双方正式交火已经过了十分钟，红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工兵营的第一座浮桥尚飘浮在江中一半的距离处，它像一只肥大的蜈蚣，扭曲着身子在艰难地向对岸爬行。
　　敌人的炮火越发猛了，潜流弹不停地在红军竹筏和浮桥处引爆，时不时地炸翻竹筏，炸断浮桥。被击落江中的红军战士，轻伤的继续泅水前进，重伤的被江浪卷走不知几几。被炸断的浮桥两边，战士们拼命地按照岸上旗语的指示继续勾连成线，坚强地向对岸爬出。
　　南岸上承担掩护的轻重机枪，向对岸疯狂地倾泻着弹药，尽力阻止敌人向江中发出的袭击。而对方毫不示弱地使用了一门山炮、两门迫击炮向红军阵地袭来。
　　因战斗过于惨烈，耿团长和杨政委分开检查各处阵地状况。这时耿团长正带着警卫员检查到叶冲他们呆着的掩蔽体处，刚与渝舟轻声说了几句话，就听见一声炮响，在他们右侧三十米处豁然炸出一个大坑，有些较小的石头直接向他们飞来，躲过这阵飞石后，他还没来得及问大家情况，就听见叶冲睡意浓浓地咕哝：“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阿暄，敲掉它。”

　　耿团长心想，这孩子的心可真大啊！都这个状况了，他还想着睡觉。这会儿更是连少爷脾气也发起来了。他正准备开口，却见渝舟冲他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只见叶冲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往林小庄怀里边钻边嚷：
　　“好吵啊，阿暄，给我敲掉它、敲掉它。”
　　渝舟、竹暄等人一愣，第一声时，他们还以为叶冲在说梦话；第二声时就知道叶冲是真的让竹暄把对面的山炮干掉。竹暄立马找出笔来写下三个坐标，被渝舟接过来递给了耿团长，他慎重的对其说道：“耿团长，请尽快安排。我家小弟不想再听见对方的炮声，有劳了。”
　　耿团长见他说得慎重，思索了一下，招手让警卫员过来带着纸条去炮兵营，请求他们支援。
　　三分钟后，只听见三声巨响，前方正在肆虐的对方炮火，竟然全部哑了，下面的红军战士一阵欢呼，炮兵营今天可真给力啊，这下压力可小了不少。
　　耿团长有些惊吒地看了看叶冲，再望了望竹暄，百分之百地命中率。好小子，他竟然走眼了。也不知道其他几人又有什么样的本事。不过现在可不是好奇的时候，下面正等着他指挥战斗呢。

　　想到此处，他脸色温和地笑着对渝舟说：“舟先生，小少爷…他…”
　　耿团长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渝舟果断地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语：“耿团长，您有事就请先忙吧，我家小弟没事，只是吃药后，人不太舒服在发小孩脾气，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想理人的。目前战况激烈，前面大局正需要您，您请！”
　　耿团长先仔细看了看渝舟几眼，然后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多说，带着剩下的人向下一个阵地走去，边走还边说：“战斗结束后，我再来谢谢诸位并赔罪。小王，你替我照顾好庄先生他们。”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小王大声地回答。他现在望向叶冲他们的眼神不再是警惕，而是一种好奇和惊叹，还有一丝羡慕，再望向竹暄时，他的眼中还有七分的崇拜！
　　“冲冲，你快起来看，江中有只大蜈蚣。好厉害，落得真准，指挥的人超赞，配合的人水平也高啊。”花莲在对方炮火哑的时候就醒了，不过他记得昨晚的事，不想见耿团长，待他走后再爬了起来往江面一瞧，边瞧边兴奋的对叶冲喊。

　　“几点了？”叶冲在林小庄怀里闷闷地问
　　“九点四十左右。你再不起来看看，他们就渡过去了”林小庄笑着说。
　　“打了很久了吗？”叶冲坐直身子，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双手向上高高举起，伸了个懒腰，边做动作边问。
　　“接近二十分钟了。”林小庄等他离开自己后，也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又给这小子压麻木了。
　　“双方火力怎么样？焕哥。”叶冲这会儿总算睁开了自己眼睛，他懒懒地移到花莲的旁边向江面望去。
　　“红军在轻重机枪方面强些，炮火方面弱些。不过，现在持平啦。”吕焕也挪到花莲的右边向下望去。他看着双方的炮火交叉情况，轻轻地说出自己的判断，最后侧着头看着叶冲直笑。
　　“他们的炮火被红军干掉啦？”叶冲有些惊讶，难以置信地反问。不是叶冲小瞧红军他们，就他们前面那段时间的对轰，落点的准确度，实在让他们无语了些。
　　“算是吧！”吕焕回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炮是红军打出的，但落点坐标和口令指挥却是竹暄按照叶冲要提供的。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红军做的？”叶冲眼神充满好奇地问道。

　　“不。是红军做的，不过有人帮了他们一把而已。”吕焕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这种说法。
　　“是谁？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找机会见上一见。”叶冲边问边思索，实在想不起最近谁往这边在运动。等了许久，他不见有人回答，回头准备再问时，却发现大家都望着他，冲他笑得十分得古怪。
　　叶冲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下，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知道大家笑容里是个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不可能。”
　　他自己说完还不算了事，伸手拉着旁边林小庄的左手，不依地摇了几下，要他替自己证明：“庄哥，不是我，对不对？我才醒。”
　　林小庄警告的瞪了众人一眼，他伸手帮叶冲边整理衣服边说：“是的，不是你，我们小冲才醒，我可以做证。”竟然小冲不愿意承认，必定有他不承认的理由，自己等人不护着他，还拆他的台，也不看看这里还有外人存在。
　　“好啦，跟你闹着玩呢，你也信。这会儿可清醒了。”渝舟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一下。
　　“疼……”叶冲立马捂着自己的额头说了声：“坏舟哥。”

　　“好啊，我坏是吧？有本事，你可别问我？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也不想想昨天到今天，帮他看病的是谁，这河还没过完呢，就开始拆桥了啊！”渝舟狠狠地点了点他额头。
　　“舟哥，我错了，小弟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吧！我知道，你对小弟最好了，一定不会生我气的，是吧？”叶冲这会儿也不揉自己额头了，直接拉着渝舟的衣角，双眼睁得大大的，眼里还有丝丝水雾，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小王在一边看着他们兄弟几人，这会儿简直羡慕得眼珠都快掉地上了。这小少爷撒起娇来，好像谁也扛不住啊。
　　“好啦、好啦、好啦！别撒娇啦，说吧，想问什么？幸好咱家是个男孩，若是个女孩可怎么办哟。”渝舟扶着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地说。心里却直咯噔：妈呀，小冲好多年未撒娇了吧，这火力……。难道这次发烧，伤着脑子了，不行，回去一定要替他做一个全身检查。
　　“嘿嘿嘿……，我就想知道伤亡大吗？”叶冲先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问。
　　“挺大的。除开伤亡，还会有许多失踪下落不明，减员情况预计会到一半。”渝舟认真的作了回答。他知道叶冲需要这些信息，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叶冲的目的，但并不妨碍他们对相关信息的收集与整理。

　　“小冲，你快来看，蜈蚣已经爬到三分之二处，还有只竹筏马上就到对岸啦。”花莲在掩体处又叫了起来。
　　众人听他一叫，齐齐挪至掩体处向江面望去。战斗这会儿打得越发的激烈，对面黔军见有竹筏马上靠岸，竟不管不顾的向下猛倾火力，誓要打退他们这次的进攻。红军伤亡越发惨重起来。
　　对岸的碉堡向下疯狂地吞吐火舌，竹筏上的战士艰难地闪避着，努力向对岸靠拢。突然，压着大家打得十分热闹的碉堡火力停了下来，等它再响起时，却是对着黔军阵地横扫，下方战士趁此机会开始纷纷登临对岸。
　　耿团长先是一愣，后面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战士们大喊：“同志们，是陈连长他们，大家加油啊我们登上对岸了。”
　　南岸战士们一听齐声欢呼，轻重机枪、三八大盖吐得更加欢快，战士们竟越战越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