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26、看着叶冲睡颜，发现有哥哥疼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我不怕风险会来临，也不怕枪弹会伤身，只要兄弟们在我身边，我就有面对一切的勇气。纵然在寒风萧瑟、枪林弹雨中，有哥哥们陪着、疼着，我就能酣然入睡。
　　——叶冲《兄弟》1936年12月27日

　　“孙营长，我们兄弟准备好啦，咱们走吧！”渝舟站在孙营长面前，满脸笑容地对他说。
　　“去哪里？今天外面不安全。我看，你们还是呆在屋里比较好。”昨天孙营长奉团长的命令，带着一个班的人护送叶冲等回来，到现在也没离开，他知道团长的意思：是让他带着人把林小庄等人看起来，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破坏团里的渡江计划。
　　今天早晨的动员命令他已经知道了，作为主力，他率人守着叶冲等人，无法参加前线战斗，让他本身觉得十分窝火，所以渝舟与他说话时，他的语气并算太好。
　　“当然是麻烦孙营长，将我们兄弟送到耿团长和杨政委那边。”渝舟有些奇怪地望着他，理所当然地说。
　　“团长政委那边，你们想做什么？”孙营长一听渝舟的话，右手不由自主握住腰间的勃朗宁枪，左手打手势让全班戒严。
　　“别紧张，我们能做什么，不过是你们团长政委的意思。”渝舟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手上并无武器，让孙营长及战士无须紧张过度。
　　“团长政委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孙营长一脸怀疑地问。从昨天回来后，他们兄弟也就早上时，这个渝舟出去了一趟，跟着的战士回来报告说：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与团长政委接触。这会儿却说是团长政委的意思，让他不能不提高警惕，产生怀疑。

　　“我需要骗你吗？你若实在不信，找个人回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我想孙营长一定想参加渡江战斗吧，还请尽快安排，有了消息在屋外通知我们。”渝舟转身回了屋内，也不再与他多说。
　　“营长，他们好嚣张。”在他身后通讯员小张小声地说。孙营长深深地看了看东厢房，嚣张吗？那可不是嚣张，是不屑才对。
　　“跑步回去，问问团长政委的意见。”他回头吩咐小张，并示意班里的战士退回原地，保持警戒。

　　“庄先生、舟先生，小少爷可大好了。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这边马上要开始战斗了。”杨政委迎上林小庄几人到临时指挥所，边走边问。
　　“有劳政委过问，我家小弟好多了。”林小庄带着疏离的客气说。昨天若不是他们强行将自己等人扣押在江边，小弟也不用受此罪，回想起叶冲虚弱躺在床上的样子，他就实在不想与杨政委虚礼，忙牵着叶冲走到一边，直接把事情甩给了渝舟。
　　“可不，我家小弟一缓过来啊，我们兄弟就过来报道了，贵军一个主力班战士渴望战斗的心情我们虽然理解，但却帮不了他们，所以还是带过来还给团长政委，他们的忧怨我们实在有点承受无力，望团长政委海涵。”渝舟脸上挂着三分笑说。
　　“如果现在可以的话，还请团长政委指定一个地方，我们兄弟自然会如昨天一样，安静地呆在那里，不会妨碍贵军的任何行动。”
　　“舟先生客气了。目前我与团长确实无法照应诸位，小王。”杨政委轻轻一笑，也不介意他们的态度，毕竟谁碰上昨天那种事，心中都会有些怨言。他如今时间紧，直接喊来通讯员。
　　“到。”
　　“你陪同庄先生他们到后排观察点，尽力配合庄先生他们；同时，要保证以他们的安全为优先。”
　　“是。”小王大声地回答。在林小庄他们到来之前，小王已经知道，孙营长他们那个班要调往最前线参加战斗。而林小庄几人，首长安排由他负责监视并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然，一开始，他心里是抵触不愿意的，他的任务是紧跟首长他们，保障首长们的安全，而不是保护其他人。但经过杨政委的耐心劝说后，他才明白自己承担了什么样的任务，心里才没有了抵触。

　　“咦？阿舟，耿团长他们炮火威力不错嘛，竟然可以与对面黔军火力对轰。”听着耳旁绵延不绝的炮弹声音，吕焕咦了一声说。
　　“早上不是说了吗？可能是支援他们的炮兵营到了。”渝舟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回答，作为医生他并不喜欢战争，因为战争常常与死亡连在一起；但作为侍卫，他对这点炮火还再没放在眼里。
　　“不过，老击不中目标，他们的炮弹应该没有对面地黔军多吧。”花莲边摇头边往吕焕身上靠，他昨天值夜睡得太晚，这会儿还有些困。
　　吕焕顺手把他推向掩体，让他整个身子都死死的遮挡在掩体之后。还左右开弓地拍了拍他脸颊说：“清醒一点，马上要进入攻防战了。”
　　“我们又不参与，这一场还不知道要打多久，我睡一会儿吧，有精彩的，你们叫我。”花莲也不管旁边是否还有外人，睡意朦胧地说完此话，靠着掩体就睡了过去。
　　吕焕正准备叫他，却见叶冲摇了摇手说：“他说得没错，让他睡吧。这一时半会儿，怕完不了。大家都抓紧时间多做休息吧。”
　　叶冲说完，还对着小王笑了笑说：“你也可以抽时间休息，不用太紧张，我们不会乱动的。”

　　小王没有接话，只是有些紧张地望着下面那排掩体和江面。自从双方炮火响起后，他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林小庄他们几人看起来轻松得像是出去打猎一样，竟然开始摆龙门阵，悠闲得只差嗑瓜子、上茶水，完全是一幅等着看戏的模样。
　　“炮声要停了。”竹暄轻声地说了一句，众人立马来了精神，各自找了个好地观察口向下望去。
　　果不其然，下面红军的冲锋号响起，承担突击任务的红军竹筏纷纷开始下水，向对岸划去；承担掩护任务的红军战士却是紧张地盯着对岸。而对岸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叶冲等人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观察到黔军现在的目标是江面上的红军，他们应该是在等着红军到江心时，才会发动攻击。
　　叶冲看了五六分钟，取下简易望远镜，直接丢给小王：“借你看会儿。”然后把整个身子靠着掩体一摊，仿佛无骨头式的软在那里。
　　林小庄等人见叶冲那幅模样，也没了观看的兴致。他带点逗弄的笑问：“不看啦？不是想看得很吗？这才多长时间，你就不想看啦？”

　　“有什么好看的，真正打起来，快的话也要十几分钟后，慢的话说不得要半个小时。小冲，真有点无聊啊，咱们找点事情做吧。”花莲也学着叶冲的样子与他瘫软在一起。
　　林小庄见叶冲闭上双眼，脑袋向他靠来，忙笑着伸手接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只见叶冲边往他怀里蹭边回答花莲：“让舟哥讲个故事吧。”
　　而花莲也早已经歪倒在叶冲身上，他也闭着眼睛接话：“舟哥，讲一个呗。”
　　渝舟好笑地看着这二人，困成这样了，还能有问有答。林小庄看着渝舟有些担心地问“阿舟，小弟怎么困成这样了，他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是药物起作用了。加上他昨晚应该没休息好，这会儿犯困是正常的。小花呢，则是睡太晚了，精神还没恢复过来。”渝舟替叶冲仔细把了把脉，笑着说。
　　小王这会儿也观察完对岸，刚回头准备把望远镜还给叶冲，就看见吕焕对着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并伸手接过其手中的简易望远镜，顺手放进身边的口袋里。他这才发现，原来是叶冲和花莲二人已经睡着了，在叶冲的脸上还挂着开心满足的笑容。看到此时，他不仅有些羡慕起二人来：原来有哥哥疼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