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65、叶冲说志村，其实最想毁灭自己家族的，是你

　　我知道这个世界双重标准的存在十分普遍，但却没想到一个对头来向我要双标。这是怕我的生活太过苦闷，替我送笑话来了吗？再说了，从一个杀人狂的口中，听见无辜二字，总是让我毛骨悚然。还是早些将其结果好，也可以省些粮食。
　　——叶冲《杀人犯口中的无辜》1937年8月中元夜

　　叶冲看着眼前的志村梅寺，就这么一个小人物，阴差阳错之下，既然成了串起这些散漫信息的那根线。他该说对方运气好呢，或是说他运气差？这人大概是认为自己有本事，可以参与一脚，并因此博得一个远大前程。
　　“志村梅寺少尉，说吧，你知道我要什么？”
　　“说了，我给你一个痛快。”叶冲等了十分钟，对方还是一言不发。他一边鼓掌，一边开怀大笑：“好骨气、好骨气！坚贞不屈啊，真是让人佩服。那少尉，你可一定要坚持住。我十分愿意成全你的忠心、成全你的坚贞、甚至成全你留世的美名。”
　　“来人。通知国内，拿下他直系三族所有人员。罪名让国内的人自己找。”叶冲说出此项命令时，发现对方眼中只有一丝波动，时间不过数秒就归于了平静。
　　“志村少尉看起来，好像对自己家族没有什么归属感啊。让我来猜一猜是什么原因，让你对生养自己的家族，充满怨恨。”叶冲逮住他眼底深处，那转瞬即逝的窃喜。想起他档案里的相关信息，原来这不仅是个狠人，还是个伪君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条阴沟里的毒蛇，致死、致残，而不知祸起何处。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怎么，很惊讶吗？外面传说极度眷恋家族的志村梅寺少尉，其实是最想毁了自己家族之人。如果此消息传出去，想来以前有许多的悬案，都有找到线头的可能。哈哈～这些单想一想，都是让人期待啊。”

　　“你？”志村梅寺听到此处，眼中冒出怒火 ，刚吐出一个你字。又想起了什么，立马闭口不言，双眼紧闭，也不再看坐在他眼前的叶冲。
　　“我，我什么？是想问我做什么吗？”叶冲笑呵呵地接话。也不理志村梅寺是否有所反应，他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你知道的，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变过。倒是你，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家兄弟太过念亲情，才让你有机会从阴沟里爬出来。如果他与你一样杀人不眨眼，想来这世上会多出许多的粮食。他们也不会有今日的牢狱之灾。”
　　“不过，你放心，你对他们的好意，我会成人之美的。就是不知道，那帮你爬出阴沟的佳人，是否有机会等到盼望的身影。”
　　“竖子，尔敢。”志村梅寺猛地睁开眼睛，对着叶冲嘶吼。话音一落，啪的一声，长鞭破空的声音从右边而来，直接抽到他的脸上，险险地从他左眼侧擦过。不到一会儿时间，一道食指宽的鞭痕、从头拉到嘴角，将原本狼狈不堪的脸，增加了几分狰狞。
　　“小野，美学课白上了，作画需要考虑整体布局与美感。这世上丑陋的东西太多，用不着你添砖加瓦。”
　　“再说，你不让他说话，我听什么？罚你下去领罚，站桩一小时。回魔都后执行。去把金营长和一木请到这里来。”叶冲对小野四郎的出手，十分不满，美学课都白学了。打个人都打得这么血糊糊的，看得让人眼睛难受。遂敲着扶手，生气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并罚了他一顿才算完事。

　　“少佐无须这样惺惺作态，这点疼痛，我还不在乎。只是她乃无辜之人，少佐有什么，直接冲我来。无须冲弱女子下手。”志村梅寺听叶冲斥责小野四郎，心头苦辣自知。他梗着脖子对着叶冲说他惺惺作态。
　　“惺惺作态，你也配。她无不无辜，不是你说了算。而且，从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嘴里听见无辜两字，这是老天爷在开玩笑吗？你杀那些中国人时，可曾想过有人无辜？你坑杀故交好友时，可曾想过你朋友无辜？你今天针对我时，可曾想过我的无辜？”叶冲妩媚一笑，竟是光华流转，他不屑地对着志村梅寺轻轻地吐出，你也配三字。然后接二连三的反问，将志村梅寺伪装的脸皮，狠狠地刮下来，扔在了地上。顺带辗上几脚。
　　“事情都是我做的，她并没有招惹你。”志村梅寺瘫坐在地上，唯寄希望这位贵公子有点慈悲之心，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我也没有招惹你。”
　　“志村少尉，你说得不错，我是不敢，害怕报应。”
　　“所以，我会把事情的缘由安排人如实告诉你兄弟和被你迫害的故交好友及他们的家人。顺带帮你宣传一下她的美丽与善良。”叶冲冷冷地告诉对方，我也没有招惹你。并告诉志村梅寺确实如你之言，我不敢，怕遭报应。故自己打算将事情如实告诉相关人等，并顺便替你宣传一下佳人的美丽与善良。这几年全世界乱跑的叶冲深知，在这种乱世，美丽有时候就是原罪，善良也要看人而施。
　　“敬你有点勇气，本少如你所愿，我会冲你来的，横竖还需要时间等结果，就陪你玩一玩，你可一定要挺住。我可说过，我十分乐意成全你的忠心、成全你的坚贞、成全你留世的美名。”叶冲挥手让人下去办理额外延伸出来的事后，对着志村梅寺闲闲地说道。

　　“金营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碰上一个疯子且骨头硬的家伙想与我玩游戏。”叶冲侧头看着已经坐好的金振中营长，语颇歉意地说道。
　　“想着我来华北，亦是客人，也不好拒绝主人的邀约，就只好把你也一起请过来，我也好两边兼顾。”
　　“当然，你若也想参与这个游戏，我很欢迎，想必对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退后一步说，即便他有意见，也不重要。端看你自己是否愿意参加。”叶冲最后，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玩，不太好，有慢待客人之意，干脆直接向金营长发出了参加游戏的邀请。
　　“冲少爷，说笑了。既然受邀而来，在下当然是客随主便。我先告个罪，请您原谅我稍后的放肆，我就陪着冲少爷玩一玩游戏，咱们怎么高兴就怎么来。”金营长见叶冲让人把他与一木清直少佐一起带到这边时，虽说好奇，但听叶冲的问话，竟然是邀请自己参与修理志村梅寺的事情，哪有不肯的，立马答应下来。
　　金营长心想，我不答应才是傻子，没看见小少爷在此修理人，周围站这么多的日本官兵，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的。就连以往嚣张惯了的一木清直少佐这时候，也跟鹌鹑鸟一样在旁缩着，不敢说多一句，多行一步。这说明自己前面的猜测，还是有些靠谱的。跟着小公子走，有肉吃。其他的就不用费自己脑子了。
　　“一木，你的意思呢？”叶冲侧头望着一木清直少佐，嘴角带着一丝虐笑，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小少爷，我就不参与了。在一旁做一个见证。卫兵，把扇子给我拿来，我替小少爷您挡一挡苍蝇蚊子之类。知道您不在乎这些，但总归是我的心意，您就安心享受。”一木清直被他笑得心里发慌，摇了摇头，直接表示自己就不参与游戏了。承诺自己在一旁为他做个见证，以免有些人事后说：叶冲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虽然叶冲不怕，但总归讨厌，惹人生烦。

　　“金营长，请！”
　　“头两天，我在翻阅古籍的时候，发现有一种刑罚，民间说，说什么来着？”叶冲接过吕焕递来的冷饮，向金振中营长说了一个请字后，自己喝了两口，也没有再说怎么玩游戏的事情，而是聊起了另外一件关于古籍的事儿。
　　“古籍吗？冲少爷，我是个粗人，这方面不太懂。只能先听您聊一聊，看自己以往是否有听人谈论过。不过，现驻咱们北平的民国前十四省总司令玉帅，却是此中翘楚。若冲少爷时间有多，倒是可以前往玉帅府请教一番。”金振中见叶冲说起古籍，立马告诉对方自己是个粗人，目前在北平的前十四省总司令玉帅倒是这方面的大家，若对方时间有多，可前往拜访。提起玉帅，这也是金振中营长临时起意，他就是想刺探一下。就昨天他们大家看到的叶冲与玉帅的关系，那是真的亲如一家。玉帅对他的重视，比对他的侄子吴镇之还要高上五分。而小公子的身份与现在他所做的一切，玉帅是否都知情？这是他心中特别想知道的事情。
　　“玉帅此人，我是闻名已久，且早有拜会之心。毕竟对方能亮相美国《时代》杂志，且作为上《时代》杂志封面的首位中国人，被《时代》杂志称为\"Biggest man in China \"，这是一件，能让所有中国人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也亦然。”
　　“倒是对金振中营长的信息，让我有些惊讶，世人都说金振中营长作战勇猛、身有大义，心有血性且领兵有方。曾为激励官兵守土抗敌之志，要求全营官兵吃饭前、睡觉前都要高喊‘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的二十九军口号。还说金营长不是多言之人。”
　　“前面的暂且不说；今日午饭时，那句口号，我亲耳所闻，也不再说；只是说那不多言之事，倒也不知真假？金营长，能教我否？”叶冲见金振中营长还不死心，想探自己底，先是恭敬地说了一段仰慕玉帅的话，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金振中营长问他，世人说他不多言之事，孰真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