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63、叶冲请客，一木清直误走偏，小野四郎狂揍人

　　中国有句粗鄙的话叫：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所以，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在叫得凶的那些人身上。躲在阴暗里的毒蛇，才需要大家高度重视，他们攻击往往最致命。
　　当然我们也不需要害怕，准备好打狗棒、取毒钳。逮着机会就打断狗的腰，拔了蛇的毒牙、抽了蛇的毒液、再将那身肉与狗肉放在一起连锅炖了补身子。
　　—— 叶冲《准备好武器，打狗，抓蛇》1937年叶冲生辰

　　叶冲来到志村梅寺少尉面前，看着被细川清室大尉和清水吉一中尉两位折腾得不轻的他。生命特征虽然降到最低，但仍旧顽强。这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角色。
　　“找个军医来，轻微处理一下，让他保持清醒。”叶冲吩咐，让人去叫军医来做些应急处理措施。由于叶冲的要求并不高，军医来到此地后，没有多久就完成了此项任务，只见他站起身，来到叶冲面前回道：“回禀少佐，已经处理完毕。”
　　“另外，属下保证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他可以清醒地到晚上十点钟。”这个军医也是个妙人，知道叶冲并不是让他医治对方，而是要其一直保持清醒状态。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志村梅寺伤口，就直接给他注射了新型的强力吗啡针剂。然后恭敬地对着叶冲回话，并向叶冲保证此人可以清醒得有效时长。
　　叶冲点了点头，直接肯定他的做法深得自己的心意：“干得不错，甚合我意。你就留在此处。”
　　“冲少爷，我把金振中营长，替您请过来了。”叶冲还没来得及询问志村梅寺，就远远地听见一木清直在喊。他回转身，并没有迎上去，只是对着金振中营长点了一下头，开口吩咐：“替金营长搬把椅子来，就放在我左侧。上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对了，再拿两坛1917年的茅台。”
　　叶冲看着自己侍卫摆放东西的期间，一木清直少佐陪着金振中营长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替他们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而被他介绍的两人也默契得如同首次见面一样，叶冲唤了金营长的职务，而金振中则是顺着一木清直少佐地介绍喊他：冲少爷。

　　至于一木清直少佐为什么要这么介绍，自然是他先前做错了事，急需弥补。想到叶冲历来讨厌日本军方的事情，他可不敢轻捋虎须。在没有得到叶冲的明确指示下，他哪敢向外介绍叶冲在军中的职位，只得选择较为中庸的叫法，替他们双方进行了介绍。他直接告诉金营长：这位是冲少爷，就一笔带过。并告诉他，这次就是冲少爷请他过来，有事相商。希望对方看在他如此卖力的份上，轻一点上眼药。
　　一木清直和金振中二人的肚皮官司，叶冲自然不管，他对着自己身前的金振中营长笑着说“金营长，欢迎阁下赏脸。你且先在这里坐着，吃些水果、点心之类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先处理，时间不会太长，稍后再与你详谈。”
　　“能得冲少爷邀请，是在下的荣幸。我就听您的，先在这里坐会儿。冲少爷您有事先忙。”金振中营长此时近距离看叶冲，发现他与昨天明显有些区别。虽然说话还是轻轻柔柔的、人也依旧清逸雅致，但今天的他，好像游弋在战场，添上了一丝杀伐之气。眉宇间英气开始凸显，上位者的威势含而未露。只是金振中营长也想不到，此时他眼前所看见的，已经是全然收敛了自己气势的叶冲。
　　“辛苦啦，一木，下次请你吃饭。”
　　“另外，一事不劳二主，还得请你，先替我陪着金振中营长。我需要先把这理处理完，咱们再叙。”叶冲见金振中营长入座后，就对着一木清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少爷，辛苦不敢当，只要您念着点我的苦劳。再让我做什么，我也心甘情愿。”一木清直看见叶冲的笑容，打了个冷颤，吸了一口冷气后，赔笑着回应。

　　“还有，小少爷，您有事就先请忙，我保证好好招呼金营长，绝不怠慢。咱们俩一起等待着您回来。”一木清直这会儿可不敢再占叶冲便宜。他还想着怎么解释，自己前面昏头做下的错事，希望事后得到叶冲的谅解，哪怕是轻微的处罚都行。夭寿啊，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控制住情绪。一想起这个，他就恨不得再搧自己两巴掌。一个小时前他奉叶冲的命令，领着渝舟和看热闹的小野四郎，带着自己的警卫队，去对面中国国军防线邀请219团3营的金振中营长。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谁料到差点擦枪走火。
　　坐在一旁的金振中营长，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安抚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这会儿待在小公子身边，他才敢真的确定，一木清直这小鬼子是真的代替小公子来请自己，并不是故意挑事情，想引发中日之战。想到一个小时前，自己刚听到一木清直少佐的现场邀请时，差点没跳起来，当时都没多想，直接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因为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小鬼子，又在耍什么新花样？自己必须保持高度警惕，才不会中枪而不自知。
　　一木清直少佐苦着眉想：那时，自己听见金振中营长的拒绝后，脑海中只想着自己给叶冲做过保证，他就是绑也把金振中营长绑过去。怎么会容得金营长的拒绝，见他真不给自己脸面，直接吩咐手下动手。自己那时候被惯性思维所影响，想着反正他们也经常挑衅，中国军队方面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口头嚷两句，还说不过松井机关长。双方即使这样翻了脸，也不错，弄得不好，自己还可以立个大功。全然把叶冲所托之事，抛在了脑后。

　　一木清直少佐要动手，金振中的兵也不是怂蛋，一个二个立马强硬地与日军对峙起来，国军所有的官兵们都在等着他的一声令下。金振中营长的卫兵甚至把枪都已经拔-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拉开了保险。若不是金振中自己反应快，立即按住了卫兵的手，恐怕今天就给日方送上了绝佳的开战理由。为了一次私人邀请，从而拉开中日大战，导致战火在平津地区蔓延，百姓游离，家园破残。
　　金振中一想到后果严重，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谨慎地推测对方意图，仔细权衡各方利弊，万不敢轻启战端。上面多次打了招呼，国内还没有完全做好战争准备，希望各部暂且忍耐，不要让矛盾轻易升级，为国内备战争取时间。
　　渝舟和小野四郎从双方开始交流时就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双方的一举一动。因叶冲命令一木清直代他请客，也就没有喧宾夺主。任一木清直少佐主导一切。后来他们见双方越说越激动，一个不应，一个准备强请。特别是一木清直全然没有压制自己情绪的想法，隐约间对打斗还有些兴奋。仿佛正准备抢骨头的疯狗。
　　他们才转念想起叶冲与他们私底下的谈话，越发心疼小冲。再后来，渝舟想起此事是小冲安排请人所致，如果战争爆发，那小冲不就成了那根导火线，得背负万千骂名，甚至遗臭万年。他不由勃然大怒。一木清直这王八蛋，让他来请人，他却打算挑起战事。这是想陷小冲于不义吗？他立刻冲跟来看热闹的小野四郎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个出口，一个出手，双双向一木清直少佐迎去。
　　“一木，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金营长，也请你让手下住手。我们没有恶意。”渝舟一边走一边大声地阻止。
　　“一木清直，你个王八蛋。我家主子让你请人，你就这么请的。看我不抽烂你的双手，打你个满脸开花。”
　　“让你这般猖狂、让你不安好心。既然不想要命，我现在就成全你。”小野四郎将身上的马鞭取出，狠狠地向着一木清直抽打过去，边抽还边骂着。心怀鬼胎的人，还真是不少，连一木清直这家伙也敢在暗地里给主子添堵。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家主子，既然不想要命，自己就成全他。

　　被渝舟和小野四郎这一打岔，金振中营长和一木清直少佐，正火光四射的两人同时意识到——误会了。两人急忙吩咐自己手下住手，不要冲动。双方视线交汇之间，竟然都心领神会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各自命令手下向后退出十米。
　　双方各自退下后，一木清直当即给了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可以在此时昏头。万幸自己，在听见渝舟地叫停，以及切实挨了小野四郎的几鞭子后，总算回过神来。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代叶冲请人，而不是接受军部的命令，故意与中方进行摩擦，寻找发动战争的理由。自己怎么尽想着立功去了。
　　一木清直少佐回过神来才知道后怕，功不功的，以后再说，那位小祖宗已经磨刀霍霍了，自己这是想送人头吗？现在一旦冲突发生，这个锅就甩给了冲少爷。眼前这些人不敢要了自己的命，上峰甚至会夸奖。但是，被迫背锅的冲少爷，以及眼前的渝舟和小野四郎他们会放过自己。那时候，只怕老天爷都帮不了自己。
　　自己陷冲少爷于不义，冲少爷岂会让自己如意，升官发财，封妻荫子，想得别想，他必定、亦会让自己与他一样，背负所有骂名，遗臭万年。
　　就自己所知，别人杀我，还需要理由。冲少爷他若想要自己的命，可以连理由都不用，直接杀了就行。哪怕你官再大、家族再豪门，想要理由，也得看他少爷高兴与否。就如今天那些啸营之人，杀也就杀了。除了留下反叛之名，其他将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