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56、叶冲说不玩死他们，也得吓他们一个终身阴影

　　中国有一句话叫东方不亮西方亮；西方有一句话叫上帝关上门的同时，会打开另一窗。可见天无绝人之路，在世界上都是通用的。但是，路在眼前，能否走通就是自己的问题了。所以，我们要找出线头，把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拓得更宽一点、更好走一些。这叫抓住时机，拓展优势。

　　——叶冲《抓住时机，拓展优势》1937年花莲生辰

　　叶冲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着大家的担忧产生压力。他想啊，也许是如今时局的变化，今日不同往昔；也许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需要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大；也有可能是今天的天气太热，热晕了自己的脑袋，才导致现在的情况出现。但自家事自家知：别人以命相托，自己很难辜负。他有些歉意地一笑，示意左右自己没事儿，并低声说了一句：“德叔、舟哥，我没事儿，别担心。刚才只是想到其他与此有关的事情，走了一下神。”
　　“还有你们，无须心忧，事情都在控制之中。你家主子我，还不至于这般无能。此等小事，不值得你们心慌。跟着我，要学会泰山崩于顶而不色变的淡定。”
　　渝舟听他所言，点了点头，不容叶冲拒绝，伸手开始替他按摩肩颈。周围的护卫人员，特别是清泉家族才派遣过来的人，都暗自吐了一个长气。主子既然说了是小事，那就一定是小事。他们只管听主子的命令执行就成，万事有主子在后面担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少主，那些事不重要的话，咱们就少想，甚至不去想，可好？没必要为这些人，伤着自己身子。不过就是些小人，不敢明着来，暗地里挑唆。这些打打杀杀的，不适合咱们。您若实在不想管，就丢给军部那些人吧。”德叔接着他的话先是连着念了两声没事就好。然后建议他，不想管的话，就把这破事，丢给军部的人去烦恼、去头疼。
　　叶冲点了点头，逐渐圆睁的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芒，原来还可以这般操作。他告诉德叔他会认真考虑他的建议。毕竟，他是真的不想管、不想参与日本军方这些事情。万一，他们让自己去打中国人，怎么办？去、还是不去？现在若是有机会抽身，那是最好不过，未来也就有了拒绝的借口。

　　自己不过刚毕业，才入军职，还没有实际报道，许多人就威胁论，坐不住了。也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接二连三的试探从上海开始，这一段时间就从来没有断过。就像现在，他们倒是想看，想掂量？可自己会让他们看、让他们掂量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叶冲在脑海中不屑地道了一句：少爷我本次不玩死他们，也得吓他们一个终身阴影、阴影终身。
　　德叔的一通话，让叶冲仿佛找到打开紧闭大门的钥匙，他高兴地伸出左手从地上扯了一根长长的草叶，颇有兴致地玩起草与手上的枪械，只见他一会儿将草缠在枪身上；一会儿把草穿过枪柄，拿着两头，甩动起来，时不时地还哼上两句。精神这会儿看起，明显比前面好上几分。
　　叶冲陡然转好的心情，让身边跟着的诸人都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乐得他们放松，不要向前面那般草木皆兵。随着现场气氛的松弛，叶冲他现在总算有时间来搭理清泉忠树和原敬长鹰两人。
　　他将手中小草与枪械反复折腾的同时，看着清泉忠树和原敬长鹰两人将前面黑云和刀流递过来的手帕恭敬地捧着，眉头紧锁成川字，一副搞不懂叶冲想要表达什么的意思。面上带着微微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办理的模样，拘谨地立在原地。
　　这两人特意做出的谨慎动作，娱乐到了叶冲，他双眉上扬，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动心眼，真不愧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精英。算了，这会儿自己心情好，也就不折腾他俩啦。叶冲遂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脸上，做了一个擦拭的小动作。示意他们两人擦拭脸上的血迹和汗水。待他们两人都收拾妥帖后，他才开口问道：“伤亡情况怎么？”

　　“我方无死亡、无重伤、轻伤九人；击毙对方十二人、重伤十五人、轻伤十一人、完全无损者四人。”清泉忠树上前一步，言语简洁地回答。
　　“寻云，你带人走一趟，将他们区分关押，分开审问。关押之前，让执法宪兵队的那些家伙，先按律处罚一遍，再扔进去。”叶冲听他说完，不假思索地吩咐，明显早就想好要先给这些人一顿排头吃。他右手轻挥，让谢寻云带人立即去办理。
　　“忠树，你是否已经弄清楚，自己犯下的错误？如果弄清楚了，就下去带人亲自审问。”
　　“别看这些小人物不起眼，有些时候，他们也可能掌握重要消息。不要小看他们，你若用对方法，定能得到你意想不到的结果。我这样说，你们也许不服气。但他们的生存之道，中外许多名士、大人物都有所总结，并称之为小人们的智慧。存在即为道理，所以，你们在与对方打交道时，要注意小人们惯用的狡黠，以防被他们带偏，多走弯路。”叶冲待谢寻云离开后，对着清泉忠树先问他是否知道自己的错误。见他点头后，就让他亲自下去提审闹事之人。并提醒他注意小人物的智慧，以防阴沟里翻船。
　　“德叔，上海76号借来的人，我记得没还吧，想必你也带了出来，让他们去帮一把忠树。一个小时后，我要知道这根线的开头。”叶冲见清泉忠树也带人走后，侧身对着德叔说道。让他将手中的上海76号刑讯专家，派去支援清泉忠树，尽快把线头给理出来。

　　“好，属下这就下去带人，并亲自督办。”
　　“小主子，这就对了。一些不相干，不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下面这些人去做。您不用事必躬亲，没有人会说您 。不然，咱们养着这些人做什么？不就是为了您不用做这些简单的事情吗？”德叔见他如此安排，爽快地答应他，马上就安排人去挖线头，并且自己亲自督办。走前，他还一幅老怀甚慰地说了这么一段话，让叶冲哭笑不得，只能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并连连唤花莲替他送一送德叔。
　　送走德叔后，叶冲将身子向后一倒，直接瘫在椅子里。他闭上双眼，低声嚷着：“舟哥，我太阳穴疼。”
　　渝舟轻笑一声，一边伸手替他按太阳穴，一边说道：“你哪是太阳穴疼，是头疼德叔吧。”
　　“没有。”叶冲矢口否认。绝不承认自己对德叔十分头疼。义父身边来的人，重不得，轻不得；带不得、弃不得；罚也不好罚，退也退不回。给自己添堵的情况，时有发生。让他真的很想，将其退回给义父。
　　“你就嘴犟吧！”渝舟重重地在叶冲太阳穴上按了一下，不带好气地怼他。待他吃痛，又恢复正常按摩手法继续按摩着。后来还轻声细语劝道：“德叔不过想得细一些，都是为你好，哪就让你这般如此。他是家里老人，该给的体面，你要记得给。”
　　渝舟猛然地来这一下，疼得叶冲眉头紧皱，差点叫出声来。他不敢再与渝舟说什么，自己现在头在他的掌控之中，害怕舟哥又下狠手，最后痛的还是自己。所以，他识时务地闭口不言，再次陷入沉思当中，其双手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把手。

　　时间过了一刻钟，现场没有任何人说话。直到小野四郎、清泉行空和清泉展翼两兄弟带着人回来，向他报告华北驻屯军派来的人员已经全部拿下时，这块才有了一些人气。
　　“长鹰，你去安排医护人员，对我方伤者进行救治。”叶冲没有睁开双眼，只是懒懒地吩咐原敬长鹰。让他组织医护人员救治伤者。
　　“是！”原敬长鹰等了如此之久，总算等来了叶冲的命令，他立即干脆利落地响应。以免叶冲他们发现，他想要逃离此地的心情。不是他不想靠近少主，而是此时的情况，让他心里发毛。那空中挂着靴子，总感觉它，马上就要落下来。所以，他现在宁肯去做具体的事情，也不想待在这里受心理折磨。他总算知道，清泉忠树他们为什么说，少主是世界上顶级的心理大师。
　　原敬长鹰首次意识到，叶冲对于人心理的把控是多么得恐怖，这是他今天亲自验证得到的结果。同时他不得不承认，清泉忠树说得对：少主要与人打心理战，输的一定是对方。看一看那边华北驻屯军的志村梅寺少尉，被少主毫不在意地先后打了两枪，直接将双腿击穿。除了能够在原地轻微蠕动外，两腿上的伤，鲜血仍旧流过不停，早已经打湿半条裤子。他以为自己不着痕迹地逃跑，没有人注意到。却不知他的狼狈早就在众人眼中。只是主子现在没开口处置他。所以，也就没有任何人理他，大家都当此人不存在似的，任他挣扎，任他逃。只需要在他挪出原地三米后，又把他丢回原地就成。

　　这就是自家这位少主，从开始就安排人做的事情。他猜不透为什么，但知道一点：结果对志村梅寺来说，一定不美妙。望着再次被人拖回原地的志村梅寺少尉，他唇角直抽搐，场内志村梅寺拖出来的血痕比先前又宽了几分，变得更加抢眼。
　　原敬长鹰这时才想起被抓捕的人中，轻伤、重伤者都不少，有二十多人。少主好像没有对这些伤者做出任何安排。他苦笑了一下，那些伤者，可都是日本士兵，虽说军事素养赶不上他们这些精英，但也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比外面的中国士兵强多了。他们与自己等人虽说不是同一个部队，但毕竟都归陆军省管辖，也算是同僚。
　　不说目前国内正值用人之时，单这两天，他们与自己所属部队的相处也还算融洽，多多少少积了些同僚之情。原敬长鹰相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只是被人给误导，参与了这次士兵啸营，本身却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但少主未明说，他又不敢擅自决定，只得硬着头皮往叶冲方向挪了两步，低声请示：“少主，那闹事之人中的伤者是否也要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