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4、叶冲问一百里路行九十九，你们认为我会放弃？我该放弃

　　过乌江，咱本领大。山高水急咱不怕，机智勇敢相结合，乌江保险能拿下。
　　同志们，快快走，往北就到乌江口。咱们一天走了一百八，敌军三天才走九十九；咱们越走越加油，敌军越追越发愁，咱们来了个迷魂阵，拽着敌人晕头转向摸不着头。
　　——红军行军路上快板宣传《突破乌江》

　　“小冲，国共双方的电台这会儿疯了，全部明码呼叫，特别是孙家渡方向，从今天天刚亮，红一军团□□的第13团先头部队就开始乘竹筏强渡乌江，打算控制对岸，设法架桥；但是对方黔军火力太猛、加上乌江水流太急，前面2次强渡都没有成功。双方已经打了整整一天，目前是第3次，差不多也快结束了”吕焕见他们几人回来，边监听边快速地向叶冲汇报情况。而林小庄在旁边也将自己使用的备用耳机递给了叶冲。
　　叶冲接过耳机仔细聆听了5分钟后，取了下来，直接吩咐：“不用听了，都收了吧。回龙场渡口方向的红军右纵队一军团主力和九军团，击溃黔军第8团——万式炯部，已渡过乌江。双方重点攻防的三个渡口，孙家渡和江界河渡口今天无法完成强渡。说一说，你们前面听见了什么？”

　　“小冲，记得毛二根前面说的烧毁渡船事吧，黔军的侯汉佑是乌江的“前敌总指挥”，为了拦截红军，他可是下了功夫：在乌江上的孙家渡、楠木渡、桃子台、茶山关、回龙场、江界河、袁家渡、岩门等8个渡口。均部署团以上的重兵把守。特别是孙家渡、江界河、回龙场三个点，在兵力安排及武器配备方面更上一层。”吕焕停下来，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每个渡口布有4门山炮，8门迫击炮，18挺重机枪，54挺轻机枪，孙家渡渡口还有一个机炮营，有4门75毫米克虏伯野炮，24门迫击炮。江界河渡口是黔军第3旅林秀生部第5、第6团两个兵团，我们上午就是随第6团聂副官到达瓮安县城的。为了把红军堵在南岸，他下令把沿江200华里内的所有船只全部烧毁。做好强行拦截的全部准备不提，还每隔一个时辰，向中央军薛岳部、云南孙渡部发一次电报，催其尽快抵达乌江防线。”吕焕把前面听到的消息，快速总结报出。

　　“根据我们监听情况和前面得到的消息，江界河渡口红军方面确实是红一军团第2师的前卫4团。团长姓耿、政委姓杨，今天已经组织两次强渡未果。国民党方面也如聂副官说的那样形成了口袋，正准备扎紧。目前，在红军周围有湖南湘军5个师、贵洲黔军2个师、广西桂军2个师、云南滇军5个旅、还有国民党中央军8个师，总兵力达20多万。其中中央军周浑元4个师已经和红5军团接上火。……。根据各方行程，红军方面须在——明、后两天主力完成渡江，才可能跳出去。”渝舟结合这段时间收到信息，也作了简单分析。

　　“双方的战斗打得十分激烈，都在抢时间！各种指令已经到了几乎不避人的地步，只为了快对方一步传达到位，抢占先机。”林小庄跟着补充——国、共双方最近时间的战斗情况。
　　“也就是说，目前跟在红军后面跟得最紧的是薛岳的周浑元部：陆军三十六军及第五师。”叶冲坐在地上，左手托着腮，双眼盯着对岸，轻言细语地说。右手放在自己左上臂轻轻敲打着。
　　林小庄几人这时都看着他，并没有接话。他们知道，这时的叶冲并不需要他们的答案和任何的建议。
　　时间慢慢溜走，天色又暗了几分，风的呼啸声更大了些、下面江水翻涌流动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叶冲从沉思中醒来，“咳，咳咳……”咳了两声，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总得去看看，我才会死心。”这一句仿佛说给他自己听的，然后他笑着吩咐几人：“收拾东西吧，我们去李家村！”
　　“小冲，我们还要去李家村吗？目前形势……”林小庄有些担忧地问。
　　“为什么不去？”叶冲反问。自己的目的本来就是观战，远观已经完成，当然还得近看才行。否则，怎么对得起陆游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

　　“小冲，国共双方战斗过于激烈。古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渝舟也不赞同地跟着说。
　　“一百里路行九十九，你们认为我该放弃吗？我会放弃吗？”叶冲唇角抽出一丝冷笑看着他们反问。
　　兄弟几人看着他现在冷笑的模样，齐齐摇了摇头。林小庄苦笑一声说：“咱们收拾东西吧。早点赶到李家村，也让小冲可以好好休息。”
　　“小冲，我们还从红军的通讯中听到两段他们的快板宣传，很有意思，可作一下参考。”渝舟想着红军针对贫苦大众之外的人的态度，有点头大。他们几人，无论怎样装扮，也无法跟贫苦群众挂上任何的关系。他和林小庄一样，根本不看好即将到来的李家村之行。突然他想起红军的两段快板，觉得很有必要说给叶冲听听。
　　“什么样的快板，值得舟你专门提出来？”叶冲有些好奇地问。这会儿由于林小庄他们，已经答应他同去李家村，叶冲也就不好再端着啦。
　　“过乌江，咱本领大。山高水急咱不怕，机智勇敢相结合，乌江保险能拿下。同志们，快快走，往北就到乌江口。咱们一天走了一百八，敌军三天才走九十九；咱们越走越加油，敌军越追越发愁，咱们来了个迷魂阵，拽着敌人晕头转向摸不着头。”渝舟将两段快板娓娓道来。

　　“小冲，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红军的士气很高。虽然暂时处于劣势，但他们似乎对此并不担心，军心相当稳定，士兵不认为自己是在败走；反而都认同是主动转战，牵着对手在移动。这说明……”
　　“说明什么？无论说明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战斗正在发生，而我们要前往观看。”叶冲不等他说完冷冷地接到。
　　“小冲，你别怪庄哥和阿舟，毕竟你的安全比较重要。再说，我们兄弟，实在离中国的贫苦群众有点远。我们都挺担心李家村红军对我们可能不太友好。”吕焕见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气氛，因为渝舟的话，又向冷场方向发展，也忍不住对叶冲说出大家的担忧。
　　“你们都担心的是这个：认为咱们属于红军打击的‘土豪劣绅’之类？”叶冲把他们每个人都扫了一眼问。难怪他们几人在这出工不出力。
　　“我们肯定不属于贫苦群众那个类别。”兄弟几个看着叶冲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竹暄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叶冲了然地笑了，他对着吕焕吩咐：
　　“把微型发报机取出来吧。”

　　“庄哥，你给英国大使馆贾德干爵士致电，请他给国共双方通电告知：有一支中英两国联合探险队在最近进入云贵川搜寻黑北熊，进行科考，其中华人7人，请双方予与支持。”
　　其他几人此时全望着叶冲，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林小庄更是对着叶冲说：“怎么可能？贾德干公使怎么会发这种通告。”
　　“为什么不可能。在我们出发前，我确实与英国方面联合组建了一支科考探险队。其他队员目前大概在云南虫谷。你给公使发报，他自然知道怎么与国共双方交涉。”叶冲耸了耸双肩，露出本就如此的表情。
　　“对了，告诉公使留你与渝舟为科考队对外联系人。”
　　“这样，你们的动作，是否可以快点。”最后，叶冲还带着点狡黠地笑问他们。
　　“是。遵命，少爷。你都计划好啦，还让我们说什么？”
　　“你反正铁了心要去，我们除了陪你到那龙潭去走一圈，还能怎么办？”林小庄有气无力地回应他。
　　“唉”几人除了重重叹一口气外，就只能加快收拾了。拦是拦不住地，好歹风险降低了一大半。国共双方高层自然有人发话，自己等人再小心一些，就陪着小冲胡闹一次吧。一旦回到那个地方，他们就再也帮不上叶冲什么忙了。
　　“小冲，公使回电：通电已发往国共双方。国共双方也已回电公使：将予以支持。”不过一刻钟时间，林小庄收到回电，向大家宣告后，不得不收起所有幻想，认命的招呼大家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