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21、叶冲第二个条件为什么是索要红军的证明信函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随手栽花，这真是一个好习惯，自己总能在不经意间得到收获，这种无意的回报，每每让叶冲心怀感激。他想着，这世界上的所有爱与恨，从来都是有根由的。你不知道，只是你从来没有想过、重视过罢了。不管怎么说，栽花总比栽刺强，可以持之以恒。
　　——叶冲《栽花是一种好习惯》1937年6月

　　洁而精二楼至尊房内，叶冲左手托腮，好奇地看着宏毅等人，这几人无一不是知识分子，到底是什么，是哪股力量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走到了一起。
　　他们分工明确，方向精准，目标宏大，像是把整个身心都投入了进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
　　阶级这个因生产有所发展而又发展不足的产物，真的会因此消失吗？叶冲一边思索着，一边耐心等着宏毅他们的答案。
　　经过一刻钟的短暂思考，江钧、李稼轩、宏毅、胡兰畦四人相互交换着眼神，最后由江钧老师出面答应了叶冲的第一个条件，并请他开出他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我需要你们以贵组织的名义，给我家焕哥出具一个能够说明其是你们朋友的证明、或者是介绍、信函。”叶冲见他们作出的结论与自己预料没有差异，对着他们粲然一笑，提出了他的第二条件。
　　叶冲的第二个条件一出，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会想到叶冲的第二个条件会是要一个证明，且不是为他自己所要，而是为了旁边的吕焕。
　　“小冲。”吕焕的眼泪更是差点流下来，他用手堵住自己有点发酸的鼻子，带着点哽咽地轻唤了一声小冲。
　　前两天他还怀疑叶冲对自己有所不满，方才不肯留他在身边。今天这一出，却让他再次清晰地感受到，叶冲虽然将他派出去了，但心里其实很担心他的安全，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怨言。
　　重走红军长征之路，肯定避免不了会与那些停留在当地的红军打交道，而他们与自己等人的天然差异，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也避不开。
　　如今有了这证明介绍信函之类的物件，那么在与红军交涉上就会减少许许多多的麻烦，从而减少风险的发生，给自己等人的安全提供了较大的保障。

　　渝舟在一旁轻轻地吐出了胸中那口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他唇边带起一抹了然、却有点狡黠的笑意。
　　他想着：阿焕现在都感动了，若是知道小冲已经把他需走之路的方方面面都已经安排妥帖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哭出来呢？
　　渝舟不由在脑海里有些期待着该场面的发生，到时候自己早些把相机拿回来，一定要把那个场面拍下来——阿焕的哭泣呢，很难得的，必须得存片，留着纪念。
　　宏毅几人却是面面相觑，想不到叶冲的第二个条件如此简单，简单的就是写几个字，盖一个章的事情。
　　但说是简单也不简单，这说明吕焕一定会与他们红军接触的，且他将要接触的红军必然非他们所率之部，不然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
　　江钧、宏毅、李稼轩几人眼神交换不停，对这个小小请求，反而有些迟疑起来。当前国内及国共形势如此严峻，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这份书信所带着的能量，他们都是做高层的，不是不知道结果，而是太知道结果了，才不敢轻易做出决定。越是轻松易做的事情，涉及的面越是广阔，造成的影响也就越深。
　　“江老师、李大哥，这事儿可是很为难？”
　　“这样吧，我们给这个介绍加一个时间期限。一年，我只要一年的期限。且可以从现在开始起算。”叶冲看着他们不间不界的样子，不慌不慢地退而求其次地提出他只需要一年的期限即可。

　　江钧、宏毅、李稼轩三人再次对看了几眼，若是弄不清楚原因，这事儿只怕他们还得好好商榷商榷。
　　三人眼神交流完毕，探底是必须进行的事项，最后由宏毅面带好奇地问道“小弟，你替阿焕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哪里需要这玩意儿证明。”
　　“大哥说笑了，我就弄个东西给我家焕哥防身用一用，这东西，有比没有强，对吧？”叶冲笑着与他也打起了太极。谁让宏毅大哥到现在还跟他磨心眼。
　　“我信你混说，防身？这多么人，你单给阿焕一人，其他人不用”。宏毅看着他拿乔的样子，忍不住笑斥了一句。
　　“我说的是真的啊！大哥，你们为什么不信呢？话又说回来，你们虽然认识阿焕，可红军那么多人，不认识他的人更多，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弄这个东西很有必要的嘛。”
　　叶冲这时也歪着脑袋，一脸真诚地看着宏毅边笑边说，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分不清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表情一致，就跟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好啦，小弟，别玩了。是大哥不好，不该与你玩心眼。你就直接告诉大哥，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我们才能放心不是。”宏毅看着眼前如谦谦君子的叶冲，却觉得他此时与自己的距离，好远好远，仿佛在天边一样。
　　他就知道小弟是有点恼他了，他有些不安地唤着小弟，让他不要玩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大哥。
　　叶冲抬眼先看了看宏毅，从他的眼神深处发现一丝恐慌。继而在扫过江钧与李稼轩时，明白此事他们若不能探知原因，借款之事他们只怕也不会再提。
　　那大哥他们的处境，可能就会更加艰难了。就权当是为了大哥吧，叶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带出一丝调皮的笑容，他冲着宏毅一乐，说道：“我若说了，大哥，你可不能训我。”

　　“我不训你，我家小弟这么懂事，大哥怎么舍得。”宏毅听见叶冲所答，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口气是什么时候提上去了。这会儿得了叶冲的答案，总算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小弟，你快些说。你大哥这番话说的，让我牙齿泛酸。”胡兰畦在另一边笑着接话。话音里还带有一些微微的嗔意，这嗔意当然不会是对着叶冲来的。
　　叶冲见他们二人的神情，笑得十分可乐的接着她的话：“好的，嫂嫂，我这就说。待会儿大哥训我，您可得替我拦着。”
　　“说吧，我保证替你拦着。”胡兰畦很有气势的抬手一挥，让他快说，自己一定替他兜底的架势，更是让叶冲乐不可支。
　　“江老师、李大哥，你们不用担心，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最近我家焕哥要到川、黔、滇一带办事，行程有部分与贵军曾经走过的长征之路有所重叠。
　　我仿佛曾看过一篇文章提到‘贵军参与长征的人数大约超过20万人，但最后能够到达陕北的好像不到6万人’。我想，这十几万的人，不可能全都没啦。
　　照我当初遇见宏毅大哥的情形推测，养伤于民的方式想必你们常用。所以在那条路上，十有八九，还留有你们的伤、病患以及护卫之类的人员。
　　为焕哥要这东西，就是为了以防将来会与他们打交道。”叶冲说到此处，正准备询问江钧他们是否听明白自己所说之事时，却被门外传来的急促敲门声给打断了，他有些不满地皱了一下小眉头。
　　“小弟，别急，没有危险。是我们的人，想必有什么事汇报。”宏毅见他眉头轻锁，先伸手拍了拍他手背，让他不要担心。然后高声唤外面敲门之人进来说话。

　　“需要我们回避吗？”叶冲对着他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暂时不需要，先看一看再说。到时候，大哥通知你。”宏毅也压低声音回了他一声
　　外面敲门那人应声而入，先是对着宏毅等人行了一个礼，然后就对着叶冲他们几人猛瞧，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一会儿皱眉，一会沉思，看得房内的其他人都替他着急起来。
　　“小章，你到底何事？如此失礼。”最后，还是李稼轩怕他如此打量使叶冲等人不快，突生波折。他未语先笑，声音里带上丝严厉地开口询问进来之人，究竟何事使他如此无礼。
　　“首长，您可还记得1935年我们强渡乌江天险时的情况？”那人听见李稼轩唤他时才回过神了，自己如此瞧人是极不礼貌的行为。遂先对着叶冲等人露出一个羞涩的歉意笑容，方才反问李稼轩是否还记得遵义会议召开前，部队强渡乌江天险这件事儿。
　　“自然记得，可有什么关联？”李稼轩听他反问，条件反射地询问当年之事与现在可有什么关联。
　　而叶冲等人听他问起乌江之事，就明白此人应该曾经远远地见过他们几人。
　　说远远的见过，是因为在他们几人脑海里都没有这人的任何印象。这会儿大概因为时间间隔长，加上自己等人气质、穿着等与当初大相径庭，对方才迟迟不能得出答案。
　　他们均带着好奇望向他与李稼轩两人，仔细聆听他们二人的对话。从而推断此人这时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首长，您可还记得，我当初所在部队是哪□□人再次抛出了一个问句。像是欲把人引入那场特殊的战斗之中。
　　“我记得当时你属于红一军团第2师的前卫4团，今年随我来的这南方。”李稼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双眼微眯，脑海里开始快速回忆强渡乌江战斗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