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0、叶冲暗问自己，后背可以交给谁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射天狼，射天狼！举目望兮独苍凉，千里之行，谁倚照夕阳。
　　前行无路，后退是火墙。
　　吾是行路人，只在途中丧；暂且一樽酒，笑对平生亲。
　　此情过后成追忆，化作欢喜肠。
　　——叶冲《一樽酒》

　　“庄哥，我们不先弄吃的和测装备了吗？到时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干嘛现在监听情况啊？小冲说，我们不是只观战吗？”花莲拉了拉林小庄的衣角，压低声音问。
　　“这一阵地急走，跟鬼撵人似的，用20分钟走了5公里的路，”
　　“除了观察四周的环境，关注行人外，你还特别要求，我们彼此关注对方的位置和身影，为什么啊？庄哥。”
　　“这身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隐蔽性极强，几乎与森林一体，稍一错眼，就很难发现踪迹。幸亏我是练狙击的，还有其他参照可判断。换着其他人、恐怕就难啰～”花莲继续嘀咕着，有点庆幸，也有些幸灾乐祸。却没有发现旁边几人越来越亮的眼睛，特别是小庄，他是学经济做生意的。刚才他们的视线全被其他事物牵扯，他这会儿不提醒，几人还没有关注到这块。若真如花莲所说的那样，小冲恐怕早想到了后续……。
　　兄弟几人都不搭理花莲的话，只是暗暗提醒自己关注这块的后续测试。只有竹暄见不得他得瑟的样子，冷笑着说：

　　“莲花，现在我才发现，平时说你蠢都高看你了。你说你蠢吧，你好歹藏一下。把自己的缺点，这样随便地暴露出来，这真的好吗？你的脖子上端着的可是脑袋，就算有我们，你也得动动它不是，难不成等它生锈或者装水。”
　　“冷竹子，你说谁蠢呢？”花莲放开拉着林小庄衣角的手，准备扑过来与竹暄讲道理。却被渝舟拦了一下，只能站在原地叫嚣。
　　“说你啊！庄哥这样安排只能说明一件事：除了匕首、手枪外，咱们身上现在穿的衣服、改装的单兵电台也是测试装备啊。这么明显——你还问，不是蠢，又是什么呢！”竹暄摇了摇头，一副你已经蠢得让人难以面对的样子。
　　“你……你……你……”花莲右手指着竹暄，一口气提不上来，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却接不出下文。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大叫一声，说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冷竹子，我早说过了，你不要叫我莲花，不要叫我莲花。”
　　“那叫你什么、花花、小花、小莲、莲莲、夺命霸王花、千里闪电手……，来来来，你随便挑一个，哥哥我以后都照你的意思叫。”竹暄冷笑几声，突然就开启了嘲讽模式，一个一个的名字数过来，让花莲自己挑选一个，他以后就照着他选的名字来叫。

　　而叶冲和其他年龄较大的三兄弟，这会儿有志一同地齐齐后退三步，都摆出两不相帮的架势，乐得在一旁看他二人拌嘴。
　　“小爷我一个都不想挑。我为什么要挑？不挑、不挑、就不挑，你能把我怎么着？”花莲每听一个名字，脸色都变一下，到最后，几乎憋成了铁青色。他口中也几乎赖皮地嚷着。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啊！叫别人不是叫得太爽快嘛！这会儿，到自己就不行啦？”竹暄乘胜追击。他极度讨厌花莲叫他冷竹子，明明自己的名字怎样叫都可以的，偏他喜欢别出心裁，非得叫冷竹子不可，说：叫什么爱的记号，专属的。鬼在和他有个什么爱的记号。
　　“你……。我懒得和一根竹子讨论”别看平时花莲话多，若真的较起劲来，他一次也没有干过竹暄，先服软的必定是他。这不……
　　“你以为谁想跟你讨论似的，我没你闲。”竹暄见他服软，也就放他一马地跟了一句。

　　“大哥，需不需要我们写测试报告？需要的话，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你要记得给弟弟钱。”花莲说不过竹暄，只好转移众人视线，有些谄媚地对着林小庄说。
　　竹暄拍了拍自己脑袋，这货丢死人了。就算想要钱，也得先做事吧，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事情都还没做呢，你有必要这么上赶吗？”
　　“要你管。”
　　“大哥，弟弟一定认真做，你会给钱吧？”花莲顶了竹暄一句，继续认认真真地对林小庄说。最近他手头实在有些紧，需要找人贴补、贴补。
　　“想要钱啊？”林小庄笑得有些迷人的开始挖坑。他们之间的较量，叶冲一般都不参与，只管笑眯眯地做那壁上观。
　　“弟弟最近手头实在是紧了些，可也不好意思找哥哥们贴补，只好自己找点。”花莲这时候，什么形象也不要啦，显得有些狗腿。
　　“你还会不好意思，上个月，你才从我这拿走了3000大洋，连理由都没给我一个。”渝舟在一旁，笑着说了一句，帮着林小庄挖坑。
　　“怎么，他也从你那儿拿钱了，我这里他也取走2000，也没有给理由，只说需要钱。”吕焕有些惊讶的接着渝舟的话说。
　　“上个月吗？这混蛋，还从我这里拿走了5000大洋，也没说理由，只说算他借的。”竹暄在旁边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的钱？每个月的例银都不够你花？你该不会碰上骗子了吧？”林小庄怀疑地看着花莲。一万块大洋呢，怎么着也得有个动静吧，小花还小。钱上没什么概念。这可不是不信任兄弟，而是担心他阅历浅，上了有心人的当而不自知。
　　“我这不是要还他们几个钱嘛。”花莲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们更想知道，你把钱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弄得如此神秘。”渝舟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花莲轻咬下唇，眼神不肯再看他们任何一人，一副就算打死他，也不肯多说的模样。

　　“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亲兄弟明算账，你拿走这么多钱，难道不应该给一个理由？”叶冲皱了皱眉头，歪着头对他说，此地真不是一个说事的好地方。他们每人的月银自己从不短缺，幅度也已超过上海平均人家的三倍。这么大笔钱花出去……，还不是走的公账……
　　众人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这会儿有些恼了。在不敢哄闹着追究此事，花莲刚想解释什么，却又听见叶冲说：
　　“现在说不说，无关紧要。回去后，你自己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答案。别让我查你，有些事，别说你们担不起，我也一样担不起。”说完也不招呼他们，自己大步甩开兄弟几个，独自向目标方向走去。随风而来的还有一声低低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后背……交给谁……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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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不觉此时好，觉得好时人已缈。当下太普通，且行且珍重。——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