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同人]BG－完美，不完美》瑀黎

6、第 ６ Ｑ 齒輪

　　練習賽只有約，我們中學一年級的，那一學年的第二和第三學期。這半年來，一軍的人，也從五個減少到兩個。二年級以後，重新約，也變成以跟二軍為主的練習賽。

　　我不再能常和他一起放學，卻偶爾能假日在街頭籃球場見到他打籃球。某次開始，我纏著他教我。那天，我換了體育服，假裝慢跑路過。
　　「妳要學投籃？妳找我這種暴力的人教有沒有搞錯？」假日早上獨自練習投籃的灰崎，見到杏，撇除掉長期練習賽關係，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身分和她相處。「……」杏沒有回答，只是用撒嬌的眼神凝望著他。
　　「看好了，重心……手腕……」灰崎嘆了口氣看著沉默的我，他說什麼我都沒聽進去，我只目不轉睛的看他。
　　我投了幾次都沒成功。「不對！不對！要像這樣……」一開始前幾次失敗，他只是叫我再試，最後看不下去的他，走到我身後，從我背後環著，替我調整手臂的姿勢。身後的熱度傳來，背對著我的他看不見我臉紅，伴隨著心跳加速，這一球，我終於成功投進。「終於阿。」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背對著聽見他的笑聲，心跳繼續加速緊張的我遲遲沒有動作，他繞道我身前來，「中暑嗎？臉色很不好，太陽太大了，適當的休息是必要的，別太拼！」他扶著我到場邊席地而坐。

　　雖然我有很多不擅長的東西，需要檯面下、背後、私下一個人練習好幾遍，但是－「如果是妳的話，應該很輕易學會吧？」別人總是這麼對我說，不會再教第二次，只有他不同。在我生命的經歷中，包含家人在內，少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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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各有自己的社團和比賽，能見面的周末早晨不多。第一次是投籃，第二次是運球移動，第三次開始是運球過人。每次和他打完籃球回家後，我會開始做書籤。
　　做書籤是我的興趣之一，我喜歡收及花卉或樹葉，作成書籤，加上外語句子和翻譯。去年九月做的銀杏葉書籤，上面還是空白的。
　　在他跟我說，之後都要去練習不會再在這時間出現的那天。回家後的我拿出書籤，提筆寫下，寫到一半，怎麼想都不對，我放在桌上，去陽台吹風。
　　「杏～今天爸爸媽媽回來，他們說要全家出去晚餐喔。」姊姊詩織進門叫我。
　　「我應聲。」

　　詩織看向杏樹放在桌上，正在製作的書籤，銀杏的葉，莎士比亞的句子，未寫完翻譯部分的－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　ｎｏｔ　ｂｅｃａｕｓｅ　ｏｆ　ｗｈｏ　ｙｏｕ　ａｒｅ，　ｂｕｔ　ｂｅｃａｕｓｅ　ｏｆ　ｗｈｏ　Ｉ　ａｍ　ｗｈｅｎ　Ｉ　ａｍ　ｗｉｔｈ　ｙｏｕ．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一個怎樣的人，而是因為與你在一起時，－句子斷在這裡
　　而在一旁的筆記本上，寫著：我變成了怎樣的自己、我可以是誰、我可以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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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崎這端，這是杏樹不知道的片段，是某個她去社團沒有來球場早晨。
　　「灰崎！那個女的是怎麼回事？」灰崎的壞友Ａ背倚靠另一邊的欄杆壞笑。
　　「櫻海之花～有些針對你的人還去她鞋櫃裡塞告白信約出去呢。」灰崎的壞友Ｂ作勢要搶他的球。
　　「找人幫我偷出來，我要翹訓去赴約。」之後計畫藉口去比賽，要杏樹別再出現在球場，為了她的安全。那些兇惡打架，也助長了帝光恐怖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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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中學二年級那年的第一學期，帝光隊長從虹村換成了赤司。一天，虹村傳了私人訊息給我。
　　【虹村】赤司勸灰崎退部了。
　　【杏】［驚訝貼圖］

　　我去那個籃球場，沒有看到他，我在街上找，終於在一起去的遊戲場見到他。
　　「灰崎君，為什麼要退部？」我拉住正在玩夾娃娃機的他，技術還是一樣沒進步。
　　「是妳啊，跟妳有關係嗎？」他的眼神有一絲落寞，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更不可能去質問赤司。
　　「灰崎君……」看著他迷茫的眼睛，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膩了罷了，我可不是對籃球有什麼興趣愛好啊，跟女生出去玩還比較有意思。」不耐煩的臉與不誠實的言語，他拉開了距離，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他邪笑著抓住我的肩，問「下次要不要一起啊？」今天的他讓我害怕，看我沒反應，他沒有繼續，他放開我，離開。如果這一天，我拉住了他，是不是我們之間就不用繞那麼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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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文化祭九月。

　　帝光祭，我尋找他的身影。卻看見他和另一個女生「祥吾君～」兩個人濃情蜜意。我連他的全名不知道，而那個女生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吃著同一隻冰淇淋，邊吃邊親。我呆站了一會兒，他眼角看到了我，和那個女生動作的更曖昧了，那女生先是訝異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我，狠瞪，更加熱情回應。我再也無法忍耐，哭著跑離。－原以為自己有機會站在他的身邊，沒想到早就有另一個人，自己連朋友或熟人都算不上。就像是午夜十二點，鐘響時分，灰姑娘的魔法失敗。被打破的愛情幻想，將她拉回了現實。

　　「這樣她應該會疏遠了吧……」杏走後的原地，灰崎凝望她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蛤！？祥吾君喜歡那個女生嗎？那種清純安靜乖乖牌型的～」坐在灰崎腿上的花俏少女，看著深情凝視著離開少女的灰崎，咬牙切齒。她無法否認，剛才的女生，在同為女性的自己眼裡看來也相當有魅力，除了淡妝下沒有太多蝦疵的長相，烏黑亮麗的長髮，有種氣質的美，是歲月裡不斷自我要求的累積。像自己這樣的頭腦不好，只喜歡化妝、玩耍和男生說話的女生，怎麼學都學不來，她的自卑心激起了爭鬥。
　　「怎麼可能，只是覺得很煩，死纏爛打。妳替我趕走她了，我們繼續。」灰崎裝做一臉不在意，手繼續在花俏少女身上游移。
　　「這麼巧，我甩開涼太，你也甩開她？」花俏的少女笑得曖昧。
　　「別提這事！倒胃口！」花俏少女提起黃瀨，想到自己被眼前的人拿來和另一個人比較，還是自己相似卻反感的類型，想到把這樣的女人拿來刺激她，灰崎不悅，討厭眼前這女人，也是討厭不誠實的自己。
　　「我錯了！祥吾君！別走！」花俏少女被沒興致的灰崎從身上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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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赤司要灰崎退部後，他也向杏發來了訊息。在初次見面時，那時還是副隊長的赤司，就已經和杏交換聯絡方式、建立群組，保持每次練習前後的聯繫。
　　【赤司ＳＡＭＡ】櫻海的籃球不弱，問題學生多。想看到妳整頓櫻海。
　　【杏】［問號貼圖］

　　九月帝光祭徹底打破了杏樹的渴望，她更投入培養自己。赤司征十郎說對了一件事，二年級的杏成為學生會骨幹後，透過別人的手，製造一些巧合，讓學校發現女王蜂、部長的不良素行，讓他們被退學了。
　　卻也和雙胞胎姊姊詩織差距越來越大。

　　「赤司君，要去京都。」帝光祭後，無法放棄灰崎的杏樹偶爾會來帝光偷看，某天撞見赤司，撿到了他的紙，看見上面的內容。
　　「是的，家庭因素有關。」赤司折起升學進路的調查表。
　　「我連都想都還沒認真想過，以後的事。」不再愛情幻想的杏樹，超齡務實的一面，有些接近赤司。
　　「一起去嗎？」赤司不假思索地說出真心話。赤司家是名門望族，立於萬人之上，總是站在頂端，不斷取勝是這個家族的人的義務，而作為家族的長子兼獨子，從小就接受許多連大人都無法承受的英才教育，幾乎没有任何的自由的时间。殘酷的童年裡，溫柔的母親為他爭取到的些許的自由時間裡接觸的籃球成為了精神支柱。雖然父親十分嚴格，但只要能獲得勝利，也就随他去打了。母親去世後，父親對他的培訓更加嚴苛，但他偏偏有能力，於是他越有能力，受到的教育也就越多，父親教育的速度也越快，壓力－我其實……也想要人分擔……渴望著同伴的赤司，這時有綠間、虹村、杏在支撐，分崩後，赤司的壓力導致了他第二人格的誕生。
　　「啊！？」杏樹困惑。
　　看著少女的困擾，赤司裝作玩笑帶過。「我開玩笑的。」杏樹這裡，赤司突然其來的開玩笑，杏動搖了，老家就在京都，而且沒有依戀，是該好好想想未來的事了。

　　她和他們，再怎麼厲害，終究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再怎麼努力裝大人的樣子、裝沒事，都還不成熟，解決不了自己的心情。奇蹟的齒輪在轉動。
　　杏樹幾經思考，最後比起沒太多認識的人的秀德，可能會是下一個櫻海的桐皇，決定選擇去有赤司和父親親戚的京都洛山。
　　想清楚的杏樹和家裡雙親提，放養型的母親果然沒有反對。但是－
　　「杏要去京都洛山！？」餐桌上，由於自己已做了決定，母親問姊姊詩織。
　　「杏～什麼時候會回來？長假嗎？」姊姊沒有阻止，也沒有要跟隨。
　　「我另有規劃，可能會回來一周吧？」杏樹平靜吃著飯。
　　總是在一起的雙胞胎提前思考分離。

　　晚餐後的詩織看到了一張書籤，插在娃娃肚子的口袋上。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李商隱《夜雨寄北》～親愛的你，不要問我歸去的期限，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日才是歸期，夜晚的巴山，暴雨如注，秋天的水池頃刻間就已漲滿，對你的思念就如這雨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