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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溺杀 ...

  •   “来呀,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朱朝阳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因为刚刚哭的原因,带着一点鼻音,竟然有点可爱。

      拿着刀的可爱小孩。

      张东升躺在床上,伸手碰了碰朱朝阳胳膊笑了声说道:“说舍不得也没关系,毕竟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动手的。”

      “挑衅?”

      “嗯呢。”

      朱朝阳无奈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刀随手一扔,落在地上,轻轻弹了下,转身压在张东升的身上,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目光凛冽又温柔。

      “确实舍不得。”

      说罢松手,颔首伏在他的胸口处,双抱着张东升的腰,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小朋友一定,要学习,要读书,知道吗?”张东升挪了挪身子,揶揄道。

      张东升背靠在床上,眼睛眯着,看着使劲搂着他的朱朝阳,完全忘记,刀还在一旁。

      “我可以教你,所以你不能杀我。”张东升玩笑着说着,伸手拿过掉落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清晰。

      卧室没有多少东西,一眼望过去,白色的墙,逼仄的空间躺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空气是冷的,心却是热的。

      朱朝阳睁眼就看见张东升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偷看我?”

      “我需要偷看吗?”

      突然被噎了一下,朱朝阳手伸进被子里,本想狠狠掐一下,但看着张东升嘴角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无奈,没下得去手。

      朱朝阳想不通,所有的决心都可以被溺杀在他张老师看似伪装又虚假的笑容里,哪怕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好像也不在乎了。

      东升朝阳,他们在一起,就是光。

      当初面对张东升,朱朝阳是带着戏弄的想法接近这个笨笨的杀人犯,想借他的手去做本不该他这个好孩子该做的事情。

      去少年宫上课,去看他在袒露阳光下一板正经的样子以及偶尔流露出对数学的热爱,一面是温文尔雅拿着粉笔教书育人的数学老师,一面是拿着尖刀疯狂复仇的恶魔,尽管朱朝阳觉得他有点笨,但不得不说,善于隐藏的张东升,被他碰到,对他可能是灾难,但对朱朝阳自己来说,是救赎。

      “你觉得我们像吗?”张东升有些好奇地问,笑盈盈地等着他回答。

      “不像。”

      “你唯唯诺诺,你自卑退缩,委曲求全,我呢,充其量就是妥协,我看不上那些人。”朱朝阳眉头皱着,好像陷入思索中。

      张东升突然打断说道:“哦?看不上我?也对,你是学习天才。”说完嗤笑一声,转过脸。

      “哈?你也是天才,只不过在你这个年纪,这是最拿不出手的东西,相反,成绩是我这个年纪最好的证明。”

      朱朝阳就这样顺着张东升的话的话说下去,天就这样被聊死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张东升的心理防线,果然越了解你的人才能狙击的如此精准,朱朝阳第一次看见张东升,彼此打量的目光一落下,就有种打破世理的欲望,砰的一下在心里炸开。

      你不是好人,巧了,我也是。

      于是,他借着严良和普普,接近着他,了解他,同时,想占有他。

      “你自以为自己很高明对不对,你错了,你是最愚蠢的,你搭上了自己。”张东升笑道,转而又想到什么,开口说道,“还有,你用我家的刀杀我?下次能不能换一把。”

      “……”

      朱朝阳的睫毛很密,很长,卧室里的光打在他略显稚嫩的脸颊,放松自在的状态是在张东升面前的状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互相拆台,厮磨一天的时光。

      淡漠的人从来不是天生的沉默寡言,只不过是给自己漂泊孤独找的一个托辞借口,我本可以孤独一生,遇见了你,连离别的勇气都没有了。

      两个糜烂着血腥味的灵魂,碰撞后,居然也能有洁白怜悯的一面,手里掬着一捧月光,明知道空无一物,甘之如饴。

      “你们有没有特别害怕失去的东西,有时候为了这些东西,我们会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张东升重复着那天在客厅里对着普普和朱朝阳说出的话,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问题的答案也有了偏差。

      朱朝阳看着张东升的脸,眼角一丝细小的皱纹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明显,红红的唇角带着弧度,在他眼里张东升就像易碎的玻璃,看起来像沙漠里坚强的仙人掌不断地去刺痛别人。

      但是朱朝阳知道,他和他一样是在水泥地夹缝里生长的一株不起眼的小雏菊,带着一点点希望,才能活下去。

      “有。”

      -

      回到自己家,朱朝阳又写起了日记,写到爱这个字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那位张老师的样子。

      于是,再也写不下去了。

      “那道大题还有更好的解法。”

      朱朝阳脑袋里突然想到这句话,或许事情还有更好的办法。他想出门去冰箱里拿瓶水,今天周春红在家,朱朝阳趴在门口上听了会,确定不会一开门就和他妈来个照面,才打开门蹑手蹑脚出去。

      每天小心翼翼的假装平和,呼吸都被压抑着。

      第二天,假期结束,朱朝阳一早就骑着车去了学校,路过少年宫,他和往常一样,朝着中间地那块地看了一眼,转而目视前方,骑着车,飞快的路过。

      晨曦亮得撩人眉睫,夏日凌晨的一点点凉意也慢慢褪去,替代着的是热浪滚滚拥挤的市场车流和人群。

      他挤进己经很多人的教室,白色的校服,带着蓝色的条纹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朱朝阳伸手随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默默走到自己的座位。

      夏天的教室是温热嘈杂的代言词,朱朝阳胳膊趴在课桌上,随意动一动胳膊,都能连带着纸张黏连起来,汗涔涔的手臂脖颈,在教室这个大闷箱里,气味掩盖了朱朝阳身上干净的皂角味。

      他突然想到张东升暧昧撩拨他的时候,张东升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拉到身侧,欺身俯耳对朱朝阳说——

      “你身上很好闻,向日葵味的朝阳。”

      后来,朱朝阳回味起来总是调侃着说,现在是东升牌的朝阳,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附属品。

      想着想着朱朝阳忍不住笑了声,露出了点点白色牙齿,唇红齿白,少年的心绪飞扬,教室的闷热突然像打开的冰可乐,噗呲一声,冒出清凉的泡沫...

      “你笑什么?”

      下课,朱朝阳旁边的男孩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开口问道。

      面对这种无厘头的挑衅,朱朝阳慢慢抬起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

      “果然是杀人犯教出来的学生,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学霸。”

      男生笑得猖狂,接着慢慢走过来几个附和的人,几个人勾肩搭背地在朱朝阳的课桌前面,慢慢围成了一个圈。

      你看,就是有这么多人,把直白的伤害别人当成玩味谈资。平时的几句冷嘲热讽,朱朝阳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无非就是第一名又怎么样,没有父亲,性格乖张,跋扈。

      可是,张东升,他们有什么资格提。

      “你刚刚说谁?”

      朱朝阳从座位上的起来,眼皮抬了抬,直勾勾地盯着被簇拥在中间的男生,那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下,陡然被朱朝阳盯住,顿时有些惊讶。

  • 作者有话要说:  刀:惨还是我惨......
    写得不好,不要骂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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