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秘密者的自白》Fumes

39、39

　　39

　　大年初二的早晨，按照习俗是嫁出门的女儿回到父母家探亲的日子。

　　警局局长早早就起床了，妻子正在整理小女儿的衣领，而他则在挑选合身的衬衫。他把衬衫扎进西裤里，站在落地镜前左转右转，拧紧的眉毛始终都未松懈。

　　他发觉自己现在哪怕是找特定的角度也无法掩盖住日益隆起的肚皮，中年男人发福时肚子的膨胀速率显然要比还在孕期的女人更快。

　　“叮咚——”

　　手机的短信声响起来了，这是常规的短信提示音，所以零风险。他可以神色坦然地让妻子帮自己把手机递过来。他知道妻子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查看，所以他索性提供给她机会。

　　果然，妻子走进房间把手机递给他，嘴上嘟囔着：“怎么大过年的，你的下属也要联系你。”

　　下属？

　　局长调整腰带的手一滞，他看向妻子递过来的手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黑色的手机此时就像是一块烙铁，他不想碰，可妻子却急着递给他，到最后，还没等他伸出手，妻子就把手机直接丢在了床上，然后转身继续去为女儿打扮。

　　局长把皮带抽出来扔在一边，他迈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到最后还是拿了起来。

　　短信来自于郑载郁。

　　郑载郁的短信字数很少，正如他本人一样话少，可是看着手机上那寥寥几字，局长的脸色却几度变化。

　　到最后，他脱了身上紧绷的西装，夺门而出。

　　郑载郁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很抱歉，我想我无法再做警察，辞职报告已放在您桌上，祝您佳节愉快。”

　　从自己的家开车到郑载郁的家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他给郑载郁拨了几十通电话，可得到的回应却只有对方已经关机。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砸着方向盘用毕生所学的脏话去辱骂郑载郁，可当红绿灯变灯时，他又不得不再次开车，去拦住那个刚才在自己口中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

　　郑载郁是警局的王牌，也是他继续往上爬的王牌，现在他仕途的牌局还未开始，他不想就这样失去一张牌。

　　抵达郑载郁的家时，局长先是按门铃，连按了几次都无人回应的情况下，他开始用拳头狠砸房门。巨大的响声惹恼了对门的邻居，邻居打开门冲着他的背影怒吼：

　　“砸什么砸？！人都走了你还砸个头啊？！”

　　“人走了？！”局长转过身，瞠目结舌地看着睡眼惺忪的邻居。

　　“昨天晚上人就走了，你这个讨债的，连欠债人跑了都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他的行为过于野蛮，邻居把他当成了讨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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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