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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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控制邪灵？小青啊，你怎么看呀？”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熙泽虽说思路清晰，但依旧裹着自己的小毯子软乎乎地靠在身边的青木身上。
青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边顺手地将熙泽身上快要滑落的小毯子向上拉了拉，一边询问凌恒：“你这是从何而知的？”
“从这里。”凌恒伸手将先前从顾念卿那里带回来的古玉置于桌子上，扬了扬下巴，道，“这枚古玉卖出时已经被动过手脚了，记录了买主不少的小秘密。”
那有着琥珀色长发的女子有些不耐，反问道：“就凭这一小块？你怎么不说是‘祂’干得？操纵邪灵这种事，‘祂’以前不也做过么？”
“别着急，华琨。这件事与其说是‘祂’会做的事，倒不如说……这是想要替代‘祂’的人会做的。况且五百年前的事，‘祂’没有直接增长邪灵，而是通过引导。这种直接控制邪灵的事，更像是他们在尝试一些看上去‘祂’无法直接控制的能力，去顶替‘祂’。另外，也不是这么一小块，而是一堆。”凌恒摇摇头，伸出手探向虚空。
而随着他的动作，深沉的鎏金色像是水墨一样，以他的手为中心，向旁边蔓延，最后形成一个如同洞口一样的不规则椭圆形。凌恒慢条斯理地从中将一件件器物拿出，每次拿出的都不尽相同，小到古钱玉饰，大到摆件花瓶。零零散散地拿来十来件，他才停了手，鎏金色的入口也一闪而没。
华琨抽了抽嘴角，指着这一堆古董装饰，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不会……都是买回来的吧？”
“当然不是。”凌恒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大部分都是和刚刚那枚古玉一样‘借’回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我威逼利诱‘收’回来的。”
其余七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是抢回来的。
“那么这些都是牵扯者所购买的器物？”赤发青年盘着腿，歪头打量着那一堆古董，“那找我们来做什么？最多你是要小卫朔卜一卦，其他的我们也帮不上忙。”
“你错了，赤陵。只让我家弟弟算一卦？开玩笑。”坐在少年身边的女子沉重地摇了摇头，揽住身边的少年，道，“无良辟邪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呢……你看看这一堆东西，他会一个人看完分类完，再简洁明了地跟我们分享故事吗？”
被自家姐姐环住的卫朔点点头，同意了女子的说法：“霁姐，说的对。辟邪，黑心。”
凌恒也不在意他们怎么编排自己，都是千百年的同僚了，四灵和白泽的组合还是要留手的。他笑眯眯地撑着头，环顾了一圈坐着的众人，道：“那么就麻烦诸位跟我一起，把这些秘密都给看一遍了，不要想着提前开溜，我把门锁上了。璆鸣记得替这些老师，和学院请假。”
憋着笑的璆鸣点点头，迅速地退出了房间。凌恒见他出去了，曲指敲了敲木桌，道：“早点结束，早点走。开始吧，各位。”
而在诸位瑞兽陷于被迫探听他人各种小秘密的水深火热中之时，桉熙旅馆在经历了这小小的波折后，也很快地回归了日常。只不过，每天在楼下溜达的客人明显变得多了起来，有些心思活络的忙着到处探听，有些有家族底蕴的则是不动声色地找旅馆的员工们聊天。但每个人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旅馆一定参与其中。突如其来的大规模邪灵气息，随之而来的就是辟邪锋锐无比的气息。只要不是心大的离谱的，多多少少都能猜到这一点。
而亲身经历整个事件的一岁和秦思量两个人，却凑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嘀嘀咕咕，还带着一个奥菲利亚。两个人嘀嘀咕咕地正是大部分客人想要探听到的事件经过，而奥菲利亚则坐在一边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有些跑神。
“我说奥菲菲~你觉得老板是去做什么了？好几天了，都没回来。”一岁见她听得心不在焉，也不再讲了，转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东西。
而一边的秦思量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切换打了个措手不及，傻乎乎地瞪着眼睛，疑惑简直快要具象化成大大的问号。奥菲利亚倒是接得很快，道：“谁知道呢？老板不总是到处跑么？”
“可上次都留老板娘和他单独聊天了，怎么也没留下来？他是不是不行？”
“你们在说什么呀？”顾念卿轻手轻脚地接近聊着天的三人，然后突然出声，把秦思量同一岁都吓了一跳。
他看着差点跳起来的秦思量和一瞬间绷紧了身体的一岁，轻轻地笑了两声，抱歉地道：“啊呀，吓到你们了？”
一岁见是自家老板娘，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想起了自己在编排他对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却精准果断地甩了个锅：“没……没什么，就……打火机再问老板怎么那么不着家，他是不是不行。”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秦思量刚想辩解，就被奥菲利亚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是啊，他还说工作狂魔老板真的不行，建议打一顿。”
被人联手坑了的秦思量毫无还手之力，委委屈屈地站起来，委委屈屈地到前台自闭值班去了。顾念卿顺势就着秦思量让出来的位子坐了下来，笑盈盈地同已经重新集中注意力的奥菲利亚两人聊起天来。整个大堂像是被无形的空气墙分割成了两半一样，一半洋溢着女子座谈会的快乐轻松，另一半则是来自秦思量的满满怨念。在大堂里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也是莫名其妙，大多都拿着余光来来回回地看。
该隐来换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场景。他挑了挑眉，走到秦思量身边，拍拍他肩，安抚道：“辛苦了，打火机。”
“呜呜呜，我真傻，早知道就不去掺和一脚了……”秦思量哭丧着脸，表示自己再也不去参加什么女子座谈会了。
憋着笑的该隐差点没忍住地笑出来，但兜兜转转，还是憋了回去，摆出一副沉重的表情安慰着秦思量。
到了晚餐时分，大堂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同一岁等人熟悉的也不少。没过多久，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少年就站在了前台前，笑嘻嘻地和秦思量他们攀谈起来：“打火机，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哭丧着脸的秦思量表情也没变，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嘴上说出的话却有些严厉：“叫谁打火机呢？没大没小的。”
那少年嘿嘿一笑，露出小小的酒窝和虎牙，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称呼：“那思量哥，先前究竟是……”
秦思量哼哼了一声，瞎扯了两句：“没什么事，说不准是人族那边什么公司倒闭了裁员了，所以才出那么多邪灵。老板身为瑞兽，当然要去履行职责。”
“诶，我都叫你哥了，怎么能这么糊弄我呢？”
“安修远，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再问我们就联系你家把你接回雪山去，当你的少爷去。”
安修远见问不出什么东西还被威胁了，也没什么法子，在嘴巴前比划了两下，动作像是拉拉链，示意自己不会再问。秦思量满意地点点头，刚想站起身和该隐交班，余光却瞥到一缕白发从人有些多的大堂掠过。看身量，应该是个姑娘家，纯白色的长发刚刚及腰，在灯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有些像熠熠星辰。虽只是惊鸿一瞥，可秦思量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应该也不是客人，如果是那么有特点的客人，第二天自己应该就会在和该隐的闲聊中听到她的部分信息。至于脸……脸……已经记不清了。
该隐见秦思量盯着一个方向发起了呆，皱了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了一个白发的美人。该隐认得她，是玄清学院的校医，出身涂山九尾一族。他使了点力拍了一下秦思量，道：“魔怔了？喜欢上秦尧了？以前她来蹭饭的时候，也没见你发愣啊？”
“啊？”秦思量回过神来，朝着自己先前看得方向定睛看去，赫然是那好看到不行的秦尧。
他挠了挠头，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不确定了起来。奇怪了……之前我看到的，是秦尧吗？但他没有多过纠结，反驳了该隐的话后，就交了班，去餐厅吃饭了。
餐厅里的人大多已经三三两两地落座了，秦思量刚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及点餐，就看见一名少女在自己的对面坐了下来。少女用一双褐瞳上下打量着秦思量，连带着眼下的深紫色复眼一同上下移动。秦思量看着那少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自己，然后起身就离开了这个餐桌。秦思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少女的举动，完全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但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也不想多管什么，干脆自己拎着菜单去下单晚餐了。
“麻烦给我来一份红烧文鳐鱼套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